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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 第13章 第 13 章

作者:偷偷写文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10-01 11:58:25 来源:文学城

背后便有人轻声笑了笑:“朕什么都还没做,爱卿何故如此?”

陈则铭不由浑身僵硬:“臣……”哑然了片刻,将嘴紧紧闭起。

皇帝道:“将朴吕上贡的药拿一瓶来。”这才对着陈则铭:“将衣服穿上吧。”

陈则铭不曾料到他果然只是查看伤势,大感意外之时更生疑惑,回过身见皇帝面上一如既往地不露声色,愣在原地不知应对。

待取来药瓶,太监尖声道:“这药可金贵,宫内总共也就三瓶,外敷内服少量即可,一日三次,大人可收好了。”说着小心递给他。

陈则铭怔怔接过,玉瓶入手冰凉,他这才醒过神来,原来此番真是天恩浩荡,如此珍物不吝赏赐。

皇帝自他战场得胜第一仗后,对他态度便开始有了些变化,渐渐待他大为不同。更重要的是,从此再没随意碰过他,皇帝是不是因此便放过了自己,那来由莫名的恨意,万岁真的放开了吗。

这些陈则铭之前不是没想过,他只是不敢确信。纵然得胜回朝后,在万人羡慕的背面,他每日里依然提心吊胆,总有根弦绷得紧紧的,无法释然,唯恐哪一日皇帝心血来潮,又将自己逼到那张御床上去。

如今皇帝此举分明是在表明他是有宠信之意却无亵玩之心。

如果说之前在战场上,陈则铭不过是出于本能在尽臣子之忠,那此刻他却对这个高高在上,又无情伤害过自己的人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由衷的感激,那是对对方轻易放手的感谢,亦是在得到对方赏识重视之后产生的感动。

他如释重负又满心感慨,跪在地上,对着龙椅上的人认认真真叩了几个头。

荫荫的儿子被封敬王,因为是长子,倍受珍爱。

皇帝初为人父更是欢喜得很,下令授陈睹“安国公”称号,并赐府邸一座。因荫荫本已经是三夫人之一,其上只有皇后之位,无法再赏,是以赐了无数珍宝,其外戚也一律封赏,至此陈家风光之劲,在京中可谓一时无两,无人可敌。

而皇帝对陈则铭的日渐亲近,也开始让人侧目。不但时常召他入宫,亦很是关注他对朝事的看法,常在私底下询问他对当前局势或者朝中结党的意见。不过,皇帝是不与他开口讨论的,他只靠在龙椅上静静聆听。

人们开始传说,这是第二个杨梁啊。

陈则铭对这样的传言有些心惊,他不想做杨梁。在如虎的君王身旁那样的游刃有余从容不迫,需要多么过人的胆识和技巧,旁人哪里能那样轻易做到。

皇帝也提到过杨梁,他讲叙他们在少年时的故事,少年杨梁带着少年太子悄然出宫,他们在醉香楼喝酒,在街头巷尾打架,做所有普通少年能做的很多事情。皇帝面上现出带着伤感的笑容和向往,那是他生命中不会重来的快乐,一如岁月不能回头。

陈则铭想起了桌上那个倒扣着的酒杯,杯中盛的是寂寞吗。每次独饮时,杨梁在想什么呢。

皇帝看着陈则铭,久久打量他的面容,那目光让陈则铭不寒而栗:“可他为了一个女人,便怨恨了朕,疏远了朕……那么多年的相处,朕做太子的时候,朕不得不疏远他的时候,他都没说过一个不字。别人都变了,他也不变,他就像岸边的岩石,无论什么样或者来自谁的攻击都撼动不了他的心。是他让朕以为有些东西是可以永生不变的。可原来……这样的情感,摧毁起来也那样的容易……”他轻描淡写地说,抹不去的是一股哀怨般的恨意。

陈则铭不敢答话。君王的心思是不能分享的,那是如鸩的毒药。

皇帝如鹰般锐利地看着他,那目光中熊熊燃烧着什么:“……朕第一次见到卿,便觉得卿很像一个人。”

陈则铭汗流浃背,如坐针毡。

皇帝看着他,突地似乎是醒到什么,将那锐气敛了,笑道:“天很热吗?”

陈则铭一怔,脱口道:“不,不热。”

皇帝将袖中丝帕抽出,弹了过来,帕子飘然落在他肩头,状似亲切:“不热卿还流这么多汗。”

陈则铭跪谢后,方敢拿丝帕在额头沾了沾,这自然也是做样子的,这帕子拿回家还不得洗干净好好供起来。

擦完低头一看,心中一震,那手工却是意外的眼熟,偏偏那样巧,这帕竟然是荫荫绣的。他抬头,皇帝并无异色,他才想到这类后宫嫔妃的绣品,宫中想必是成千上万,若是不书姓名,万岁又哪里认得出。

瞬间便心乱如麻,他竟然连皇帝的话也没听清楚,直到皇帝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才目瞪口呆地道:“给……给太后请安?”可太后在宫中幽禁已久,从来禁止朝中大臣前去觐见啊,心中这么想,陈则铭却不敢如此说,只得点头称是。

皇帝看着他,面上浮起一丝古怪笑容。

太后寝宫内灯火通明,听说是因为太后患了雀盲,若在暗处便看不明白。

让陈则铭颇为吃惊的是,端坐榻上的太后依然是个风华绝代的美妇人,面目艳丽,并非他想象中的垂垂老矣。皇帝跪下请安,太后起身将他扶了起来,两人虽然说不上态度亲密,可也不似传言那般的势不两立。

那两人寒暄了几句,太后眯起眼,往皇帝身后看,这却无意中显出一丝老态来:“皇帝后面那是谁呀?是杨梁小哥吗?”

皇帝脸色微冷,片刻后,却又露出个笑容:“母后说笑了,杨梁……都死了快一年了……若是朕没记错,同样的话母后问过有四次之多了。”

太后叹道:“人老了,天天被困在这里,过糊涂了,总有些东西记不住啊。”

皇帝面无表情看着她,一会又笑起来:“母后看起来韶华依旧,依然艳冠后宫。只是若双眼未昏,倒一定会被朕带来这人吓上一跳。”

太后道:“皇帝这是在讽刺哀家老眼昏花了。”

皇帝微微欠身,做了个惶恐的样子:“皇儿怎么敢?”太后冷笑了两声。

皇帝左右环顾,对一位老宫人招手,那宫人本正上下打量陈则铭,面上有些奇怪的惊慌,见皇帝看着自己,连忙收敛了神情。

“顾嬷嬷,你伺候太后多少年了?”

顾嬷嬷跪道:“自太后娘娘入宫日起,如今已是二十八年了。”

皇帝点头:“那该是亲信了。”

顾嬷嬷吃惊,连忙叩首,声称不敢。

太后恼道:“皇帝是什么意思,顾嬷嬷当年也是抱过你的,难道这也错了?”

皇帝道:“皇儿不是这个意思,太后莫恼。皇儿是说,既然太后眼神不佳,那下人便该帮衬太后多看清楚些。”

太后笑了起来:“皇帝的样子哀家看了二十多年,便是瞎了也知道是什么样子。”

皇帝道:“太后养育之恩,皇儿一直不敢忘怀,时刻铭记在心。”说罢,起身告退。

太后面色铁青,更不相送,皇帝浑不在意,带着陈则铭退去。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待众宫人退散,太后叫住顾嬷嬷:“小皇帝带来那人……可有什么奇特之处?”

顾嬷嬷犹豫道:“那是位将军,长得却是端正标致,我自他进门就有些吃惊,看来看去……竟然跟当年那个遇燕……长得很像。”

太后乍闻此言,身子一软险些晕了过去,俊脸上血色褪尽,张着口半晌没出声,末了方颤抖着缓缓道:“他……知道了,皇帝他……都知道了!都过了这么久,怎么会……”

顾嬷嬷安慰道:“纵然万岁得知当年是太后为遇燕和杨梁出逃行了些方便,然事过境迁,也不能拿太后如何了。说到底,遇燕喜欢杨梁,杨梁答应带遇燕出宫,这些都不是太后能左右得了的啊。”

太后冷笑道:“他若是如你这般天真倒是好了……遇燕不过是我身边一个平常宫女,若是无人牵线搭桥,纵然是芳心暗许,哪有胆子勾搭朝中大臣。这样简单的事情,难道皇帝会想不到……如今想起来,也是我一时气昏了头,其实又何须用到这些手段。杨梁那小鬼看上去不羁,其实骨子里跟他爹一样刚直不阿,看着皇帝手刃皇族,手段残暴,早已经有些离心离德的味道了。我只须等上一等,迟早会见到两人决裂一幕,届时不论是杨梁失望而去,或者小皇帝忍受不了,一怒之下杀了他,再后悔一生,其后果其实都胜过现在百倍……”说到此,又叹息一声:“都是过去的事了,说了也是白说。”

想了想,不甘道:“这小子天生冷血,若是杨梁未死,事情倒还有转折,如今人不在了,他暴怒之下迁怒于人,天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歹毒之事!”

顾嬷嬷跟着和了几句,屋中灯才灭了。

屋外,陈则铭听到此处不由心中怦然,强自镇定了片刻才敢转头看身旁窗下的皇帝。

皇帝背朝着他,半晌才直起身子,怔怔立在原地,盯着那暗色窗子出了一会神。他面上明明没有任何表情,陈则铭却总觉得有些不忍看他此刻神情。

回到皇帝寝宫,已经天色极晚,皇帝一直不开口,只来回抚摸腰中剑柄,盯着灯光不言不语。陈则铭等候半晌,终于低声道:“微臣告退。”

皇帝依然恍惚神游,韩公公见状不对,疑道:“万岁这是……”

陈则铭将手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韩公公会意,闭口不语。陈则铭悄悄退走,走到门前,突听身后皇帝厉喝:“杨梁你给我站住!!”

他寂静中骤然出声,其声震耳,将屋中所有人都骇了一跳。

陈则铭吃惊转身。小皇帝朦胧间见眼前之人一身武将装扮,想当然便是杨梁,见他要走,禁不住怒气冲天,此刻定睛一看,不由露出失望神色:“……陈将军,是你!”这才想起今夜在太后那里听到的事,不禁心中纷乱难言。

杨梁早是死了,可若是不死,两人果然渐行渐远,真有太后所言决裂之日的话,自己是不是会亲手杀了他?想到此处,连连摇头。不,那不可能,杨梁是他一生心之所系,跌宕沉浮时没有他的支持,自己如何能熬得过来,自己怎么可能像对常人一般待他。

陈则铭看他神情古怪,有些吃惊:“……万岁?”

皇帝抬头看他,心中一动,可是当初杨梁与自己渐渐疏离后,自己心中愤懑难道不是在与日俱增吗?杨梁多次进言说此人有才,自己偏生打压不用,反要变本加厉更多侮辱,不正是出于对杨梁忤逆自己的不满和怒气吗?甚至最后杨梁因此再度翻脸,坚决请战出征时,自己一句话不说,立即准奏。自古疆场凶险,去者难有生还,自己不是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心中当真没有一星半点宁可他死了的恨意吗?

想到此处,竟然是呼吸一窒,从未有过地惊慌失措,朝着陈则铭道:“卿今夜留下来陪朕吧。”

陈则铭瞠目,心中惶遽,退了半步,半晌不应答。

皇帝不见回应,抬头看他,见陈则铭僵立不动,心中了然,朝他伸手:“朕答应不碰你,留下来吧。”

他竟带了些恳请的口吻犹不自知。此时此景,陈则铭亦无再拒绝的余地,只得跪倒,低首道:“臣……领旨!”

到了近四更天,皇帝依然毫无睡意,靠在榻上不住把玩腰间一块玉佩。

陈则铭站在他身后却支撑不住有些倦意。皇帝留了他,也不多话,似只是需要多个人陪着自己罢了,可宫中的人原本就多,多自己一个又有何益。

皇帝似是想到什么,拿起那圆形玉佩对着灯光,透过那光,玉石洁白莹润,上面镂空雕着流云百福,雕工很是精致,但也不是罕见之物。

“这玉是朕与杨梁换的。”皇帝突然道。他微笑起来,显是想到了什么而心情愉快了起来。陈则铭正觉头脑沉重,几乎合眼睡去,被他一言惊醒,也不好答话,只“啊”了一声。

“拿一块玉牌换的。那时候朕几乎已经是废太子,有时候甚至父皇的妃子见了朕也不施礼,就当朕已经是废人一样。”皇帝道。他面上倒看不出什么沉重之色,毕竟那都是过去了,而他已经成为万人之上的君主,不需要再记恨那些渺小的人。“朕很消沉,杨梁看出来了。他向朕下跪,请求一块免死玉牌……”

皇帝已经忍俊不禁地大笑,他似乎又看到那个少年朝他拜倒的样子和调皮的笑容:“朕说,朕给他什么都没用了,没人会放在眼里。他笑着说,免死牌就是要这个时候要,等到朕得登大位,人人都想就要不着了……”

他眼中闪过温柔的光芒:“他真善解人意,他知道朕当时甚至连块金牌都弄不到,所以他说的是免死玉牌……朕把腰间的玉牌给了他,他却又还了块玉佩给朕……因为当时朕的衣着已经再没人管,除了那块贴身玉牌,值钱的配饰都给宫里人偷去了。”

皇帝将那玉佩握紧,骤然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神采飞扬也刹那间消隐而去。

陈则铭不知如何开口,只得也默然不语。

皇帝隔了片刻,道:“卿去睡吧……”

陈则铭一怔,便有宫人上前想引他下去,皇帝突道:“就在这房里睡。”

陈则铭连忙跪倒:“臣不倦。”

皇帝朝他笑了笑:“是吗,朕倒倦了。”

皇帝恩准他同榻而眠,这样天大的恩典对陈则铭而言到底是感激更多还是郁闷更多,不言而喻。皇帝行为虽然素来诡异,但此番却总透着些带伤的软弱,让陈则铭无法坚决彻底地拒绝。他倒不完全是因为心软,更多的原因是此刻的皇帝一旦得罪了,才真叫是后患无穷。而这样奇怪的依赖,同样让他坐立难安。

两人躺在床上,倒是皇帝心力交瘁之后,飞快地入眠,陈则铭辗转反侧了半晌,终于迷糊睡去。睡了一会,觉得胸口似是压了什么,沉重难当,陈则铭猛然睁目,不由吸了口气,却见皇帝的脸近在咫尺,而身上沉重,却是皇帝上半身压住他所致。见他醒来,皇帝也不停止动作,俯身朝他耳畔亲了下去。

那气息温暖湿润,这情景暧昧旖旎。

陈则铭一抖,大是惊慌,支起双手挡住对方身躯,低声道:“……万岁,你,你……”他原想说你答应不碰我的,可到底对方是君主,这样指责的话便一时难以出口。

皇帝颦着眉,似是极伤心的样子:“卿也要拒绝我吗?”他二人相处甚久,皇帝哪里用这样的神态语气讲过话,陈则铭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那神情真如一个半大孩子一般,哪里见得着平日居高临下的半点气势,陈则铭心中那些羞怒愤慨竟然一下退了大半,只剩下无奈绝望之感。

“……求万岁放过臣吧,臣将来……还要娶妻生子,如何面对世人……”这些话同样是他从未吐露过的,皇帝之前的冷酷让他知道纵然说出来,亦无人理会,可这一刻,他居然觉得皇帝也许是能理解的。

皇帝紧紧抱住他,似是溺水之人抱住最后一根浮木,喃喃道:“娶妻生子……”反复念了几遍,却伸手去解他束发布带。陈则铭心中警醒,猛然抬手挡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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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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