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算朋友一场,孟老板可别急着拒绝我。”
柳烟想着要怎样才能说服孟茹,她本以为这胭脂的成色就足以使孟茹心动,谈下这笔买卖不成问题,哪知道她竟然如此谨慎。
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孟茹正欲出声赶客,就听柳烟又道,
“孟老板,实不相瞒,今日我也绝非是只做这一桩胭脂买卖这么简单,既然要做,定然要做大做好才是。”
孟茹听她这么说,便靠在椅子上来了兴趣,“阿茹年纪小,没什么见识,还得听听柳老板高见,什么买卖,才是大买卖呢?”
她微眯着眼,心道这位柳老板的前后举止真是奇怪得很。
之前赈灾一事,自己只当是春意楼是真有那份心,可后来春意楼丝毫没有关心过后续进展,这可就奇怪了。她们从头到尾,似乎都只是将自己当作一个钱袋子而已。
今日来和自己谈生意,从言语间也能看出来,这位柳老板并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子,毕竟哪有人直接将掌握核心调制技术的人直接送过来的?从头到尾都不谈钱,只打些三岁小孩儿都不信的感情牌,这可不像个生意人,倒像是别有所图。
她可要看看,柳烟能说出个什么大买卖。
柳烟于生意场的确不熟,如今也不过硬着头皮上罢了。
“孟家生意遍布全国,我这也是想搭上孟老板这艘大船,最好啊,是能将这胭脂销遍全国才好。而且现在虽然边境在打仗,但也不是没有贸易往来,我也认识些朋友,到时候将这些流通到异族去,岂不更好。我也可老实告诉孟老板,这位秋霜姑娘,可不只是会调胭脂,到时再钻研出别的什么……”
“柳老板。”孟茹看她越说越离谱,干脆直接将其打断,“我只是一介女子,平日开个铺子打发时间罢了,没那么远大的志向。”
柳烟听她这么说,不由得心思一紧,“可是……”
“对了,提醒柳老板一句,这术业有专攻,这开青楼,养姑娘,柳老板是好手,但这谈生意,您却实在是不在行。下次柳老板若是去别处再谈,还是聘一个专门的掌柜去吧,也妥当些。”
孟茹知道自己这话不中听,瞧见柳烟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便唤外面的秦娘子过来送客。
柳烟无法,只得无功而返,再想些别的办法。
孟茹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将桌上的胭脂拿起来看了看又看,实在想不通,这春意楼盯上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这胭脂,又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等秦娘子送完人回来,就瞧见孟茹一个人坐在那儿对着胭脂发呆。
“小姐若是对这胭脂感兴趣,其实也不妨在店里卖些试试。”
孟茹不动声色地看了秦娘子一眼,她倒是忘了,这秦娘子也算是出身春意楼,难怪要帮着柳烟说话。
“秦娘子,你倒是越发没远见了。”
她将之前自己考虑到的那些因素一一说给秦娘子听,“我可不信,你连这些都想不到。”
隐约听出孟茹的语气不是很好,秦娘子便收住了口,但还是被孟茹敲打一番,
“春意楼与你有些渊源,你和她们走得近些也没什么。只是这种时候,还是莫要胳膊肘往外拐才好。”
秦娘子背后起了薄汗,“小姐说得是,今天是秦娘犯了蠢。只是瞧着这胭脂如此好看,不由得失了神罢了。”
听她想明白了,孟茹也不计较,将手中的胭脂盒递过去,“既然喜欢,便送你了。”
拿着手中的胭脂盒,秦娘子似是很开心的样子,甚至还打开来凑到鼻尖闻了闻,
“咦,这么这胭脂有股药香?”
“药香?”孟茹心说别不是闻错了,她之前怎么没闻到?
秦娘子见她不信,便捻了一手指放到孟茹的鼻前,“许是刚刚没注意,小姐仔细闻闻。”
之前打开的时候,孟茹其实就注意到这胭脂并无别的胭脂有那般俗气的香味,也没有那些特制的花香,就是一股很清淡的香气。
如今凑近闻,倒的确是能从那浅淡的香气中闻出一些药味。
莫不是这胭脂还能入药不成?或许是涂在脸上能治什么病症?
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毕竟若真没什么特别之处,这柳烟也不会专门跑一趟了。
念及此,便打算先去找安大夫瞧瞧,这胭脂中到底是加了些什么药材,又有什么用处。临走时,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秦娘子一眼,心里琢磨着她刚刚的举动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心里想不出所以然来,见秦娘子又寻着目光望过来,便转头吩咐道,
“你从库房里,拿一套六金步摇出来给春意楼送去。”
说完也不看对方的反应,便转身离开了。
等孟茹带着胭脂到永安堂的时候,正巧看见了门外站着镖局的人。
走到里间去,才看到是安大夫在给薛其则重新上药包扎。孟茹偏头看到地上染着血的纱布,不由得心中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伤口裂开了?”
听见这声音,薛其则便听出来是孟茹,扭过头去对她说,“就是不小心使劲儿使大了,没什么大事。”
孟茹不信他的话,反而问起安大夫来,“安大夫,您也看见了,这个病人着实有些不听话,您快给我讲讲,他这伤口是怎么裂开的,我也好看着他点儿。”
这边安大夫熟练的给绷带系好,看了看面前这两个年轻人,摸着胡子道,
“听薛公子刚刚说,好像是今早洗衣服的时候把手给碰到了。”
“洗衣服?”孟茹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转而对薛其则道,“什么衣服啊?又不急着穿。你还受着伤呢,怎么还逞强洗衣服?你可知这伤口虽然没几天就能结痂,但是中间这几天必须好生呵护着,不然以后留个疤多吓人!”
察觉到自己语气可能有些不好,便又干巴巴添了句,“今后多注意些,好好照顾自己。”
薛其则愣着点头,想起自己今早是为什么洗衣服又觉得有些脸红。
岔开话题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孟茹摇头,“我是来请安大夫帮忙的。”
说着便将手里的胭脂盒子递过去,“这盒胭脂里,据说是加了些药材,但我也分不清,不知道安大夫能不能帮我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药,又有些什么用?”
安大夫打开胭脂仔细瞧了瞧,颜色倒还是挺好看的,听见孟茹说里面加了药材,便凑近仔细辨别,心神一动,竟然还捻出一点用嘴尝了尝。
孟茹和薛其则都目不转睛盯着安大夫瞧,看他反复尝了好几口,才拿过一旁的纸笔开始写。
孟茹凑过去看,便瞧着上面列的是药材的名字,足足写了大半页才罢休,倒像是一副药方子似的。
安大夫明显是察觉出什么,神情认真的问她,“这胭脂里的药材是用心配过的,老夫瞧着倒不像是滋润皮肤的,反而像是一般治疗风寒的方子。”
一旁的薛其则听他说得稀奇,“您是说,胭脂能治疗风寒?”
安大夫笑了笑,“或许这盒胭脂还真能,只是可惜其中加了不少山花调色,又有些别的药材,如若要是治风寒,还是老实喝药吧!”
孟茹听见安大夫说的话便沉默了下来。
她记得两年后,朝廷军队在和边境敌军周旋时感染上了一种潜伏期很长的疾病,是敌军特意使出的手段,据说是他们的巫师所制。
休战期,军队的病情没控制好,传到各地,零零散散都有病例,后来还是一位异族医师四处游历时碰到患者,才拿出治病方子,这才控制住了大范围的病情。
当时景州也有少部分人中招,那时她忙着照顾爷爷不清楚原委,倒是蒋林松告诉自己,这药方其实很简单,就是以山中红花为引,辅以常见的风寒药物,不用熬制的法子,直接碾碎成丸服用。
现在想来,岂不是和这胭脂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是这尚未发生的事,为何会有人知道?难不成和自己一样,也是重生回来的?
想到这人或许和春意楼有些关系,她便稍微镇定些,至少这人目前还是只想着救人,若是真如柳烟所说,将这胭脂销与全国,想来到时候病情也没那么严重吧。
薛其则见孟茹出神的样子,忍不住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茹,你怎么了?可是这胭脂有问题?”
听见说胭脂,孟茹才回过头,“无事,只是没想到这小小一盒胭脂居然这么多讲究。”
安大夫瞧她样子就没说实话,但并不问,直接道,“你这胭脂忒讲究,是哪里买的?”
“朋友送的。”孟茹将剩下的一半胭脂收回来,“我正打算将这东西摆在香宝斋卖呢。今天多谢安大夫了,等明日便给您送一壶好酒过来。”
安大夫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做生意的事情你在行,反正这东西绝对安全,你就放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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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梦小姐》
被困在深山老林,饿了七八百年的施梦被一道天雷给劈醒了!
走进奇奇怪怪的人类社会,看见大大小小的美食街,赢下无数个大胃王桂冠的施梦只有一句话想说:“我好饿!”
对于一只精致的食梦兽来说,人类的食物虽然好吃,却完全填不饱肚子。
她急需找到一个愿意主动献上自己美梦的好心人。
遂张贴寻梦启示:急求常年做梦之人帮忙,来者必有重谢!ps:在梦中有权有势,有财有颜者优先。
*
云祁是个活了近千年的不死人,天道答应他,只要挺过千年大劫,就给他换一个普通人的身体。
眼看千年将至,他却日夜被噩梦所困,受尽煎熬。
幸好遇到个傻乎乎的食梦兽,在看破施梦的身份后,云祁便毫不犹豫地带着寻梦启事上门。
食梦兽能吞噬噩梦,定然能帮他渡过千年大劫。
*
依照施梦丰富的食梦经验来说,梦主在梦中越是有权有势,有财有颜,那么这个梦就越是香甜可口。
不过这次,她倒是碰见个怪咖。
第一晚:云祁是九十年代的海归博士,用毕生所学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第二晚:云祁是三十年代的梨园名伶,一曲戏词轰动大江南北;
第三晚:云祁是行走江湖的潇洒剑客,手执长剑便引红颜倾倒;
第四晚:……
每天云祁睁开双眼后,都会问她:梦的味道怎么样?
施梦咂吧咂吧嘴:你猜?
*
他的梦很奇怪,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味道,行至梦中却又变得甜腻无比,等醒来却只剩下满口苦涩。但,这样的梦,我几百年前,好像吃过一次。(摘自《施梦的日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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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