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趁着早间微醺的晨风,萌萌两个蹲在院子里种花。
丫丫昨天去坊间转了半天,买好了菜种,又打听了几家养花为生的花匠,付了定金,约好一大早去取花苗。
拿着锄头在院里一站,她兴致勃勃的说要自己把花都种好,不许萌萌插手,结果没挖几个坑就累的吐舌头。
萌萌在旁边不厚道的哈哈大笑,气的丫丫腮帮都鼓起来了。
上前一步捏捏圆鼓鼓的脸蛋,萌萌哄道:“好了,不笑了,我们丫丫就是年纪太小了,再长几岁,肯定是大力士。”
丫丫拿下她的手,小声嘟囔,谁要当大力士,人家长大了是大美人好不好!
萌萌忍着笑,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从旁边拿了另一把锄头,开始帮忙挖坑。
按说应该翻一遍土再种才是,可惜这两人完全没有那个意识,只知道挖个坑种上就行了。
忙活了一上午,中午把菜种种下去了,花苗也安安稳稳待在新家了。
擦擦头上的汗,看着眼前的劳动成果,萌萌自豪的一挥手:“孩儿们,这都是本姑娘给你们打下的江山。”
丫丫坐在地上无力的翻个白眼,哪来的孩儿们,累傻了吧。
两人一头扎在床上直接睡到了天色昏暗,完美错过了午饭。以至于,一醒来,萌萌就捂着肚子叫饿。
丫丫端着做好的晚饭进来,萌萌眼睛蹭一下就亮了,直勾勾盯着不放。
“好丫丫,你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丫丫斜眼看过来,萌萌继续补充道:“座前的小金童啊!”
把托盘往桌上一放,丫丫没好气道:“金童是男的!”
“都一样,都一样。”萌萌穿上鞋子跑过来,接过丫丫递给她的饼,咬了一大口。
*
自从院子里种了东西,这两人是特别上心,一天不知要看多少次。
丫丫是看种子发芽了没,每天好好浇水,总会念叨念叨让它们快快长大,好像它们能听懂似的。
“怎么还没长出来,不会坏了吧?”萌萌上手就要扒拉土。
丫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姑娘我求求你,你去看你的花吧,别管这些菜了,好吧,有我看着就行了。”
姑娘已经不是第一次想扒开看看了,她还得每天盯着,心累。
“它们马上就发芽了,再等等,好不好?”
萌萌迟疑点头,她只是担心种子坏了嘛,拿出来看看有没有坏,没坏再种回去好了。这小丫头反应太大了,简直是当宝贝守着。
无奈放弃刚才的想法,萌萌转身回了花圃这边。因为之前也种过花,有些经验,这些花被萌萌养的很好。郁郁葱葱精神的很,只是想要开花,还要等一段时间。
看这一片一片的小叶子,形状太可爱了,叶柄处分出三瓣叶片,上肥下窄,最肥处有两处收窄,使边缘处成了圆润润的弧度。
就像是,萌萌挠头,回头问道:“这花叫什么名字来着?”
“猫爪花。”丫丫头都不抬的随口应道。
对,多像小小的猫爪啊,萌萌笑眯眯的点头,手指在叶片上轻点一下。
午饭后两人在屋里安稳绣了会花,丫丫已经能自己动手慢慢来了,正在聚精会神的绣一朵小叶子。
“砰砰砰!”
丫丫手一抖,差点就扎在手指上,她皱眉道:“谁啊,敲门有这么敲的吗?”
把针线一放,她气势汹汹就出去看了,萌萌想了想,放下东西,转身先去了杂物房。
“谁啊?听见了,别敲了。”丫丫站定高声问,没有随意开门。
“我是高家的,快开门。”
高家?是有什么事吗?丫丫心里一紧,马上上前把门插拿掉,一把拉开门。
门刚打开,还没等她看清是谁来了,就被人往里一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双手在地上摩擦的刺痛难忍,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高家打上门来了?没道理啊。
忍痛抬头一看,顿时惊讶的睁大眼:“怎么是你?”
缩肩塌腰站在院子里的,可不是什么高家的人,分明是前几天那个无赖。
这几天她们都没有出门,早就把这人忘在脑后。而且,他们八竿子也联系不上才是,他来干什么?
“老子就是姓高啊,怎么你不服?”男人耷拉着眼皮扫她一眼,踢踢踏踏的在院子里转悠。
“你出去,我们又不认识你,快出去!”丫丫起身就把他往外推,涨得脸都红了,却怎么都推不动。
男人一手把她甩到一边,往堂屋瞅了瞅,又看了看院子里的花,回身问道:“你们姑娘呢,来客人了,怎么也不知道出来招待招待。”
丫丫怒瞪着他,没有说话。
“你是在找我吗?”身后传来温软的女声。
男人舔舔唇露出轻浮的笑意,回头道:“就是……啊!”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萌萌甩甩手里的木棍,刚才找它花了点时间,她看看忍不住抽噎的丫丫,笑眯眯问地上的男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跟我说呀,吓唬个小丫头干什么,说吧,让我怎么好好招待你。”
男人捂着剧痛的膝盖跪在地上,一时起不了身,抬头怒骂出声:“小贱/人你敢打我,我要掐死你!还有那个死丫头,都掐死!”
萌萌眼神一冷,瞄准他的肩膀又是一棍抽过去:“能不能好好说话,能不能听懂人话。”
男人痛的浑身一哆嗦,瞅着萌萌收手的间隙,奋力往前一扑,想要抱住这女人的腿,一把将人拿下,却抱了个空。
他腿受伤影响了速度,让萌萌很轻易就躲过去了。而萌萌看他一动,反手就又挥了一棍子。
“别打了,你不怕我报复嘛,除非你现在就打死我!”男人咄咄逼人的瞪过来。
丫丫颤抖着手站在萌萌身后,不知该怎么办。
“我真的好怕,”萌萌停下手看着他,“那我不打你了,你就不会来报复我了?”她漂亮的杏眼,专注的看着他,澄净如水。
男人暗自咬着牙,脖颈绷紧:“就这么算了,怎么也是我先闯进来的,这几下算我活该。”
萌萌点头,五指用力握紧:“可我不信你。”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男人拖着满身伤痛,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院子,头都没敢回。
附近早就听到声音的人家,偷偷从门缝里看过去,震惊的半天回不了神。不禁对新搬来的这家刮目相看,够凶悍,还是别得罪了为好。
小院里,凶悍的那位姑娘正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木棍早就仍在角落了。
“呼~累死我了。”萌萌缓口气,对丫丫说:“你还是去高家说一声吧,再来,我可顶不住了。”
丫丫连连点头,一溜烟就跑去了,那人刚走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回来。
萌萌把门关好,牢牢锁住,真是天降横祸,她老老实实待着招谁惹谁了。
一刻钟后丫丫就跑回来了,她弯着腰喘气,断断续续道:“我都说了,他们说会牢牢盯着那个无赖的,高太太还让我赶紧回来陪你,担心你害怕。”
她在高家没有说的太详细,毕竟姑娘的凶悍举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她说完高太太马上派了人出去,说让姑娘放心。
萌萌点点头,这样她就放心了。这些小混混消息最是灵通,高家插手,他们是不敢轻易招惹将军府出来的人的。
两人神色恹恹的对付了晚饭,一人拿着块帕子,心不在焉的绣着。
丫丫被针扎了好几次,她懊恼的把绣绷小心收好,原本这块帕子今天就能绣完的,结果因为心神不定完全绣不下去。
她转头佩服的看着专心刺绣的萌萌,嗯,姑娘心真大。
夜里,萌萌睡得并不安稳,又一次醒来,她睁着眼睛委屈的看着黑漆漆的帷幔。她明明没有觉得害怕什么的,怎么就是睡不着呢。
皱着眉翻个身,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香囊,手指按压里面的轮廓,安心的放松了表情。闭上眼睛,一手摸着香囊,尝试着进入梦乡。
窗外一声轻微的声音。萌萌迷蒙的睁开眼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什么。
她竖起耳朵静下心,窗外有树叶被踩踏的清脆碎裂声。初秋已经有树木开始落叶,院子里不知从哪里被风吹来不少。而她的窗外就有不少。
警惕的半撑起身体,萌萌屏息凝神的听着那边的动静。没有往这边来,反而停下了?
小偷?
可墙角有什么,怎么没去哪间屋里?萌萌无声的站起身,从角落拿出木棍,对,白天立功那根。
不知道什么心思,她休息前顺手就把它拿进屋子里,随手放在了角落。可能是因为觉得它立功了,值得特别待遇。
现在,它又派上用场了。
赤脚走到窗边,手里握紧粗糙的木棍,萌萌一点点推开窗子,猛的一棍子敲在蹲在窗前的身影头顶上。
“碰!”
木棍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抓在手里,那人手臂用力一拉,想要夺过木棍。
萌萌却紧抓住木棍不放,生生被从窗子里拽出去。她大惊失色,张口就要喊,却被另一只大手紧紧捂住口鼻。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