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湘竹被他盯得脸红,又察觉两人都是赤身**。
想下床穿衣服,可是一动,后头就疼的厉害,冉以用求助的眼神去看沈渊。
沈渊见他眼神兮兮,嘴角向一侧扬起,修长结实的长腿向床下一跨,捡起扔在床下一侧的衣服穿了起来。
可是并未理会叶湘竹,叶湘竹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出声提醒:“子瞭,帮我拿一下衣服,好不好?”
沈渊穿好衣服的背影一僵,子瞭子瞭的,回去就将慕子瞭砍死,若不是一开始怕对方知晓自己的本名生出事端,才借了慕子瞭的名字来,如今却觉得碍眼了。
“子…”
“叫夫君,”沈渊语气淡淡,力度却是不容拒绝。
叶湘竹听他这么说,撇了撇嘴,思来想去只好小声的叫了一句:“夫君。”
“听不见,”沈渊向来恶劣,如今得了这么个玩物,自然是要好好捉弄的。
叶湘竹不知道沈渊的小心思,又觉得生气,不就是拿个衣服吗,怎么还非要叫夫君,于是气的吼了一句:“夫君,你耳朵聋了?”
“哦?”沈渊被他一句夫君叫的欢喜,却听后面一句耳朵聋了,迷起了眼,闪着寒意的光,叶湘竹被他看的不舒服,他都快忘了沈渊是个会功夫的。
叶湘竹被他盯得发慌,视线移向一边,却窥见屋外天色,心中一惊,药房的药还有厨房的鸡。
也顾不得身上有多疼,便要下床去,沈渊见他硬要下床,也皱起来眉。
“躺下,我去弄就好了。”
叶湘竹听他这么说,真的停了下来,沈渊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放在桌子一旁,就是不放在床上,不给叶湘竹。
叶湘竹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像是发生过似的,可见沈渊真的不理他,也只好依了他。
叶湘竹想等他走了之后,下床拿衣服,可动一下都疼,先前做的时候还没觉得,等到事过了之后却是火辣辣的疼,实在难受。
只好静静的躺在床上,感受着先前发生的一切,一想到两人发生的关系,叶湘竹脸更红了,师傅说只有成婚了才能叫夫君,这难道叫喜结良缘?
唉,要是师傅在的话就好了,这样还能让师傅见见沈渊,也不知道师傅在外还好不好。
沈渊平时没事不会进入药房,他受不了那股药味,更受不了那个药材,可偏偏他就得吃。
进入药房时,就看见四周摆的都是瓶瓶罐罐的药罐子和一股怪异的药味,沈渊瞧见了炉火上烧着的药罐,烧的时间久了都有些干了,沈渊将药罐取了下来。
朝里撇了一眼,看的直皱眉,望着那红黑冒泡看不清是什么毒物的药材,胃里一阵恶心。
沈渊不想在多看一眼,就放在了桌子上,等进了厨房,又将叶湘竹一直煮的鸡汤给端了下来。
里面都是各种上了年份的药材,雪莲,人参,当归,虫草花,三七,白芷,桫洋,都是补血益气………还有壮阳的?!
沈渊挑了挑眉,是在暗示自己腰不行吗?对自己这么上心,看来是很喜欢呢。
想来想去又是烧了一大锅的水。
等再次进入竹屋时,叶湘竹已经睡着了,沈渊站在床边看着毫无防备的叶湘竹,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他大腿内侧青紫交加,想来是自己没注意力度给捏出来的,只好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起来放入了浴桶中,而后自己也进去了。
沈渊觉得奇怪,向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还没有他伺候别人的份,如今却出了个意外。
可他依旧是那副势在必得的邪魅表情。
反正是个有用的,若是不好好对待,将人吓跑了怎么整?
替叶湘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浊液,又清洗了自己的身体,这才从水中出来,见他丝毫没有要醒的痕迹,只好将人抱到了床上。
叶湘竹只觉得轻飘飘的,浑身上下都难受,尤其是大腿和后方,可是又有人替他清洗,他以为是师傅,可和师傅又不一样,不知为何他做了个梦。
梦里有师傅,有沈渊,还有一个他看不清脸的黑衣人,师傅穿着喜服和那个黑衣人拜了天地,明明是喜事,可师傅的表情却那么痛苦,随后师傅又转过头让他快跑,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声音飘荡有残音。
周围变得安静无比,泛着白雾,周围都是竹叶的刷刷声,他看不清四周有什么东西,只听了师傅的那句话,一直跑,不回头。
可是身后又有人在叫他,叫他湘竹,师傅不会这么叫他,师傅只叫他的表字,叫他临清,他想回头看看,可是师傅让他不要回头,他还是停了下来,他还是转过了头,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可等他在一回头,沈渊一张脸贴的极近。
将他一下子惊醒了。
“舍得醒了?”沈渊坐在床边替他拭去眼角的泪痕,“日上三竿了,湘竹。”
叶湘竹听了他的话,向外看去,果然太阳已经升上天了,嗓音嘶哑:“是你刚才在叫我?”
沈渊声音低沉缓慢道:“那是自然,”见他一觉醒来魂不守舍的,又问道:“做噩梦了?怎么还哭了?”
“我哭了?”叶湘竹不可置信,他赶紧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果然湿漉漉的。
沈渊见他双眸都是泪,问道:“梦到什么了,可否说说?”
叶湘竹安静了一会儿,身上干净清爽,衣服早已穿戴整齐了,想来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弄的。
沈渊见他盯着被子发呆,也不急,只是将桌子上早已热好的汤端给了他。
叶湘竹看着这一碗散发着香气的鸡汤,心中酸涩无比,他想师傅了。
沈渊倒是不介意陪他演一场黄粱梦。
只是轻声道:“你梦到你师傅了?”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叶湘竹点了点头,没说话。
沈渊则是伸出手替他擦去了眼角欲滴落的泪,坐在了床边,喂了一勺鸡汤给他。
叶湘竹张了嘴,咽着沈渊喂的鸡汤,心中虽是暖意冉冉,但还是觉得难过。
沈渊见时机成熟,问道:“你若是这么想你师傅,可否想要与我一同下山去找他?”
叶湘竹听他说的这话半是心动,半是犹豫,师傅没告诉他出山会死时,他很想出去看看,可是师傅告诉他自己出山必死时,他又害怕了。
害怕的时候,师傅会温声细语的安慰他,让他不要怕,师傅会一直陪着他,可是自从师傅走了之后,他就变成一个人了,只是守着师傅的那一句会回来的就再也没了。
沈渊见他半天不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以为是他怕了,便加了一句:“我会陪着你的。”
叶湘竹听到这话,红了脸,咽下最后一口汤,说道:“我是想出去,可是师傅说我出山必死的,况且…况且我也出不去。”
沈渊听到这话来了兴趣,他出不去是因为妙凌鸢卜的法阵,可是为什么会说他出山必死呢?难不成他妙凌鸢有通天的本事?
叶湘竹见他一脸兴趣的模样,只好叹气道:“我二十岁之时,师傅找人替我算了一卦,那人只说我命运多舛,要远离世俗红尘,说我命中注定有一死劫,若我能躲就躲,躲不开只能接受。”
沈渊听他这话,心中尽是嘲讽,不过是个江湖骗子而已,江湖术士说的话又怎么能信?用这种哄小孩的把戏骗叶湘竹这个白痴也是够了。
沈渊放下了碗,擦去了他嘴角的油渍,说道:“若是我能带你出山,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说完便盯着叶湘竹看。
叶湘竹想了想,点点头:“愿意。”
沈渊见他答应的轻松,也是在意料之内,只是他这身打扮和异色眼瞳不好弄,走在路上太招摇。
叶湘竹见沈渊一直盯着自己看,看的脸发烧,本想问他看什么?又想到他今天的药还没熬。
“我先去给你熬药,”说罢,就要下床去。
“不急,你先休息,” 沈渊安抚他,自然不急,他体内的毒好了一半,只需要将人带在身边,不愁好不了。
沈渊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若是要和我一同出山,你得换一身装扮,你的眼睛得遮一遮。”
“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叶湘竹摸了摸眼眶,自己的眼睛不是很正常吗?叶湘竹看向沈渊的眉宇间,深邃高挺,英气逼人,但双眸却又是邪魅,瞳孔是黑色的。
沈渊想他应该是没见过自己的眼睛,也是,当时来这屋时,连个镜子都没有,见他不解,去厨房端了一盆清水来。
沈渊指了指,让他对着清水看,叶湘竹不解他这是何意,但还是对着那盆水看,等心静下来,叶湘竹才发现水中倒影的自己。
眉毛不粗不细,不长不短,刚刚好,面像却不比沈渊英气邪魅,鼻子也是不高不低,刚刚好,鼻头倒是挺翘一点,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柔和,等看到眼睛时,叶湘竹猛的抬起了头去看沈渊的眼睛,绿色的!
沈渊见他过于激动,应该是没见过自己原本的样子。
“绿色的!为什么我们不一样?不对!可是师傅和我的眼睛是一样的,”叶湘竹睁大了双眸问着。
嘶,这还倒真是问住了沈渊,这话不应该问问你师傅妙凌鸢吗?
叶湘竹问完又低下了头,神色失落道:“也不应该问你,你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不一样,所以师傅才不让我出山?”
沈渊也不计较他的那一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坐了下来,安抚他:“若是因为你太独特了呢?你师傅是想保护你,才不让你出山的,不过你与我一同出山,我也是会保护你的。”
沈渊见他眼中情绪变幻,想来是自己说的话管用了,见他侧脸流畅柔和,睫毛又是扑闪着,以为他又要哭了,伸出手指捏着下颚将他扳向自己,吻了下去。
叶湘竹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这人怎么又亲?
叶湘竹想将他推开,但是被他锢在怀中,自己又动不了,力气不大,推搡倒是显得欲拒还迎了。
沈渊见他又忘了喘气,只能松开嘴说道:“呼吸。”
叶湘竹听了他的话,大口呼吸了起来,气顺了才嘟囔道:“还不都是你。”
“嗯!叫什么?”沈渊盯着他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眼神危险的看着叶湘竹。
“你……夫君,”那声夫君叫的不大不小,力度刚刚好,叶湘竹迫于沈渊的威压,只好羞愤的叫了一声夫君。
“嗯,”沈渊满意的应了一声,这才将人放开。
叶湘竹见沈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颇为气恼,但又无可奈何,心里倒是甜丝丝的。
夫君,夫君,这两字的含义重大,余生都要寄托与此人身上,可他们没拜天地,也没什么证词证人,就这样行了夫妻之事,认了对方,叫了他一声夫君。
只道是平生不解相思,便意相思,才害相思。
若是两个人能够好好在一起,这些繁琐事也不需要。
想到这里,叶湘竹又抱住了沈渊宽大结实的身躯,将头埋在了胸膛,这倒是他主动将人抱住的一次。
沈渊身躯僵了一瞬,而后又反应了过来,将人给抱住了。
沈渊低下头见他耳尖羞红,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羞红脸,又想到这人在床上时也是,一脸的羞涩纯真,说的话倒是大胆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