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小师妹 第63章 表白

还是那间熟悉的客栈，林渝缓缓醒来，眼前却只见乌月，模模糊糊只记得他使用巫月坠，击退了大公主，后来的事情，全没印象。

“容辰呢？”他问道。

乌月见他醒来，道：“买羊去了，极寒之地现在盘查很严，我必须尽快恢复，回妖族领域。”

林渝不知究竟睡了多久，按照上回容辰受伤情况来讲，至少也是三四日，他口渴的很，可惜乌月没那个眼力见，他也不想多说。

乌月见他醒来，却像是没醒一样，重又闭上眼，不知方才一问，究竟是不是梦话，于是说道：“你真厉害，妖化后竟然能击退大公主。”

林渝不语。

乌月又道：“容辰很担心你，不过你身上没有出现妖纹，还算好。”

依旧没有回应，乌月想，也许方才只是她幻听。

她百无聊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推到烛台，又扶起来，叮叮咚咚，闹个没完。

林渝头更疼了，不得已，问道：“还有其他血妖活着吗？”

乌月走到床边去，见他睁着眼睛，就知方才不是幻听，只是林渝不愿意理会她罢了，不过林渝也算她救命恩人，乌月打算不计较这些小事，回答道：“当时父亲与我为保族人离开，留下来断后，也不知其余血妖究竟逃到哪里去了，不过我们怕光，能去的地方不多，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到。”

“那就好。”林渝道。

说完，他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看上去倒像是真的睡着了。

乌月也不再闹，乖乖坐着等容辰回来。

等到快要不耐烦时，容辰终于回来，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林渝的情况，“我师兄怎么样了？”

“醒过来一次，但是又睡着了，看上去神志清楚，没什么大碍。”乌月回道。

容辰点头，将三只装满羊血的水囊递给她，道：“天快亮了，你快回地窖去吧。”

乌月抱紧水囊，道：“我恢复的差不多了，打算明晚就走。”

“好。”容辰也并未挽留，她不可能将乌月带在身边，而且在妖族领域还有妖鬼等着乌月回去。

乌月犹豫了一下，又道：“你跟我走吧，别看妖族领域常年不见光，光秃秃的不好看，但是自由的很，没人管你，等我再长大些，也能保护你了。”

容辰笑了，抚摸着乌月绸缎般的长发，“好啊，如果三明长老不能治好我，我就到妖族领域去找你。”

乌月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她知道，人和妖鬼是不一样的，她不能强迫容辰放弃除妖师的身份。

但容辰又怎么会去妖族领域生活，这几日她已经想的很清楚，不管怎么样，除妖师不过是一个名称，只要她坚定内心，无论以什么样的外表，灵力或者妖力都无所谓，她都能继续四处游历，帮助弱小。

除了生死，其余都是小事，坦然面对，船到桥头自然直。

乌月握住胸间的坠子，道：“我也会努力的，像女王那样，带领血妖族继续走下去。”

北风呼啸，快要入冬了，容辰已有两年冬季没有看见雪，不知今年怎么样。

乌月回去地窖，容辰将一只红果子放在碗中捣碎，将林渝扶起来，用勺子喂进他嘴里，当日她摔落悬崖，神鸟也是这般救活了她。

林渝却忽然睁开眼睛，推开她，“我已经没事了，这是泉同果，对抑制妖力有奇效，你留着吧。”

容辰点头说好，放在桌上，又倒了水来，“喝点水吧，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买。”

林渝可不敢指望容辰说想吃什么我去做，即便是在邱家，最不受待见的那几年，她依旧是不操心衣食住行的小姐。

倒是有一回秦楠做饭时，她去凑热闹，险些烧了厨房。

“对不住，我不能让人发现乌月的存在，所以没有带你去找医修。”容辰致歉道。

林渝摇头，“无妨。”

两人一时无话，容辰站了一会儿，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收碗就要走，“师兄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站住。”林渝强撑着坐起来，道，“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容辰想，不外乎就是问她为什么要独自进入妖族领域，反正事情已经发生，她就算解释不出，林渝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她走过去，道：“师兄你问吧。”

林渝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破罐子破摔的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极世俗之人，以为你妖化了，就会和你势不两立？”

容辰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她真这么想过。

然而她并未立即否认，林渝便已知道她当真有过如此想法，冷笑道：“你未免太看不起我。”

“我没有。”容辰无力分辨，只弱弱否认道。

林渝又问：“我再问你，先前你说喜欢我，还作数吗？”

容辰不答，转身要走，林渝挣扎着起身，想要抓住她，脚下虚浮，摔倒在地。

容辰立即将他扶住，道：“有话好好说，你别激动。”

林渝却不肯站起来，反而一把将她抱住，道：“我好好说，你肯好好听吗？”

“那我...自然是听的。”容辰第二次被他抱在怀中，一时手脚不知该如何摆动，全身僵直如木头一般。

林渝道：“我曾见过最丑陋的忍心，并不觉得人，就一定比妖鬼高尚，就算你真不能恢复，你也还是原来的你。”

容辰可不那么认为。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林渝又说道：“你是因为救我们，才变成现在的样子，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明白吗？”

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好，容辰脑袋晕乎乎，竟想不出来，说谢谢，过于疏离，说我知道的，过于虚假。

“那个...大公主手中的灵宝，我在妖族领域的时候，听说灵宝是和巫月坠一样，能提升妖力的法宝，但是极易反噬使用者，所以大公主就四处抓捕高级妖鬼...”

“别说这个，我不想听。”林渝堵住她的话，“就算现在妖族大举进攻，前面还有凌云门挡着，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容辰扭扭捏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凡她有风兮澜一半的脸皮厚，何至于到如今和林渝也无半分进展。

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会害羞的人，怎么到林渝面前竟成这样，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清醒一点。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问题？”林渝见她半天不说话，道，“那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你，之前你说喜欢我还作数吗？”

上吧，容辰，过了这村没这店，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当然作数。”她挣脱怀抱，直起身来，居高临下，梗着脖子，吼道，“我喜欢你，永远作数。”

一抹笑渐渐在林渝脸上绽开，“好，记住你说的，永远作数。”

晨光照进屋子，容辰看清林渝的脸，眼前此人，就是她心悦之人，两情相悦，实在不必矫情。

“是我说的。”她又郑重说道。

林渝站起身来，稳稳当当，哪里还看的见方才无力虚乏的模样，“我们先去凌云门，拜见玉棠长老，而后再回清川派去，请三明长老为你诊治，他医仙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一定有法子。”

容辰慢慢反应过来，他方才是假摔，可是现在还计较做什么，要是林渝没有摔一下，她只怕早跑了。

“我是白折腾了，一年到头，什么也没有得到，如今连回去见师傅的脸都没有。”容辰委屈不已，一年时间，就是种庄稼，如她这般勤勤恳恳，也该有个好收成。

林渝笑道：“倒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