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荀卿扶起幽篁,幽篁眯眼看着风贤岄和姬先华离开的背影,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暗道:“她倒是会趁人之危。”
幽篁想起刚才中毒一事,便觉得丢脸,他转身对南荀卿和承桑瑞雪吩咐:“去把万毒阁的人抓来。”
南荀卿和承桑瑞雪领命后,离开了幽篁。
承桑瑞雪问:“万毒阁在哪啊?”
南荀卿告诉他万毒阁在青州城,万毒阁共有九层,楼阁的上方是蛇石像。
承桑瑞雪:“这么说来,万毒阁就应该为帝尊效命,帝尊的风雷之杖上面就是蛇头,他们的毒阁也是蛇头。”
风贤岄和姬先华这次住的不是客栈,而是住在豫州城中心一座山下,一个破旧的宅子里。
宅子早已被风贤岄和姬先华打扫的干干净净,宅子里的院落中央有一露天池塘,池塘里没有水,风贤岄便找水填满了这里,又种了些荷花。
这对长鱼初霁来说是件高兴的事,他除了呆在水晶球,还可以来到这池塘里。
姬先华和风贤岄在屋子里喝茶,风贤岄一时技痒,拿出灵愿笔和一张纸,在上面画画。
姬先华安静的看着她画,长鱼初霁在池塘里上蹿下跳,很是欢乐。
片刻后,长鱼初霁从池塘里出来,走到风贤岄的身边,看她在画什么。
“原来你在画,这几天经历的事啊,你别说,你画的幽篁还蛮像的,凶神恶煞!”
风贤岄听了忍不住直笑。
南荀卿和承桑瑞雪去了青州,但没有找到制毒之人,听那里的人说,他行踪不定,喜欢云游四海,广交朋友,所以不知去向。
毫无头绪的南荀卿心情开始沉闷下来,承桑瑞雪倒不觉得有什么,他笑:“你每次都把帝尊的话放在心里不说,还放的特别重,所以压的你喘不过气来。学学我,顺其自然,开心至上。”
南荀卿心情轻松了一些,便提议明日回去找帝尊幽篁。
承桑瑞雪:“你打听那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也方便咱俩去找啊?”
南荀卿:“打听了,左眉含痣,右腿不太灵便。”
承桑瑞雪听后直摇头,说他一定是制毒太多,惹了不少仇家,所以才成跛子了。
他俩回到了幽篁的身边,幽篁得知他不在青州,眉头一皱,握着风雷之杖的手骨节更加分明。
幽篁又问可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南荀卿便说了他的特征。幽篁再问:“可知,他有什么喜好?”
承桑瑞雪和南荀卿即刻同时低头,很显然他俩没问这个。
承桑瑞雪主动提出自己再去打听打听。
幽篁抬起左手,轻揉着太阳穴,眼皮都不抬的说:“荀卿,吹个小曲儿给我听。”
阳光混合着春风洒在了他们的身上,南荀卿拿出鱼骨笛开始吹奏曲子。
后来,承桑瑞雪打听到万毒阁阁主名叫门子栀,刚过二十,除了喜欢制毒,解毒外,还喜欢喝酒,美女珠宝,赌博。
承桑瑞雪对他的这些爱好连连摇头,直呼俗人,真是个俗人!
他将这些消息告诉幽篁后,幽篁眼里有了些笑意,说:“你们去各州的赌坊,珠宝店铺,酒楼还有当铺去找,定会找到的。”
南荀卿和承桑瑞雪换了一身淡衣,行走在豫州城内。
承桑瑞雪:“先去茶楼看看。”
南荀卿道:“门子栀,不爱喝茶吧?”
“他不爱喝,我爱喝!”
南荀卿:“莫要耽误找他的时间。”
承桑瑞雪抬步向前继续走:“不会的,一起来吧!”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茶楼,里面的小二堆着笑来问:“二位客官,喝什么茶?”
承桑瑞雪:“你们店的招牌,来一壶。”
“好嘞!”
这日清晨,风贤岄和姬先华收拾好,打算出门巡山探岭,池塘里的长鱼初霁钻出来,问:“你们去哪?带我一个!”
风贤岄:“我们去萍逢山谷看看有没有妖怪。”
长鱼初霁施法钻回了她腰上挂着的水晶球里。
风贤岄和姬先华来到萍逢山谷里,看见一条河蜿蜒在山谷内,这里空气清新,野花随意开放,吸收着阳光。
眼看这里十分平静,一只妖兽也没有,风贤岄感叹道:“终于有安宁些的山谷了。”
刚说完,她便看见一只小鸭子被一群马蜂追赶。
风贤岄看着小鸭子嘎嘎的叫着,心想:这是自然山水动物之间的乐趣罢了,转身就要和姬先华离开。
水晶球里的长鱼初霁不淡定了,他直接飞出来,对风贤岄说:“你救救那个小鸭子,然后把它给我。”
风贤岄不解的看着他,姬先华也无奈的笑笑,长鱼初霁直接道:“你不救,我来救好了。”
说完,长鱼初霁伸手施法,将小鸭子撸了过来。
小鸭子对着眼前碧发蓝眼的长鱼初霁很恐惧,一直嘎嘎叫个不停。
姬先华看着他俩对视的场面,忍俊不禁:“好了,回去吧。”
长鱼初霁带着小鸭子回到了水晶球里,他笑嘻嘻的看着小鸭子:“我也算有个伴了!你好,我叫长鱼初霁。该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小鸭子继续对着他嘎嘎叫,长鱼初霁傻笑:“叫你嘎嘎鸭,好不好?”
小鸭子瞬间闭嘴,小脑袋插进了水里,随后摇头出来,甩了长鱼初霁一脸晶莹的水花。
风贤岄和姬先华刚走进镇上的街道,便看见南荀卿和承桑瑞雪从茶楼出来,去了对面的酒楼。
风贤岄拉着姬先华也去了那家酒楼,姬先华不明所以的问:“为何来此?”
风贤岄走上酒楼一个包间,对他说:“在这里看着吧。”
姬先华又不懂了:“看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酒楼内的仆人问风贤岄喝什么酒,姬先华出声道:“一壶果酒即可。”
风贤岄的视线停留在楼下的南荀卿和姬先华身上,姬先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也发现了他俩。
姬先华:“你跟着他俩做什么?”
风贤岄:“直觉,他俩要做些不好的事。”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南荀卿对承桑瑞雪一声冷笑:“看来他今晚未必会来这了,走吧!”
承桑瑞雪便跟他走了出去。
风贤岄见他俩走了,便和姬先华说:“走!”
姬先华下楼结账之后,追着风贤岄出了酒楼。
风贤岄看见他俩进了赌场之后,毫不犹豫的也要进去,姬先华拉住她:“你身为女子去那里不太方便,把头发扎上去吧。”
风贤岄听后,二话不说,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以前的木簪,挽起头发扎了上去。
二人悄悄的站在赌场门外,看着南荀卿和承桑瑞雪在里面在找人,风贤岄使出追音符,偷听他们的讲话。
南荀卿一眼便发现了那个左眉有痣的人,他悄悄的走到他的身边问:“阁下可是门子栀?”
那人轻挑右眉,问:“找他何事?”
承桑瑞雪看着南荀卿和貌似门子栀的人说话,不禁心内感慨,看起来正人君子的模样,实则是个伪君子。
南荀卿继续说:“我家老爷想找你谈笔生意。”
门子栀道:“我现在不谈,改日吧。”
南荀卿在他耳边道:“好,只要你有空来,价格包你满意。”
随后他塞了一张纸条给门子栀,上面写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便和承桑瑞雪走出了赌坊。
风贤岄忙拉着姬先华转身,看见承桑瑞雪和南荀卿走过后,才放心。
回去的路上,风贤岄才和姬先华道:“我说他俩出现准没好事,他俩在找万毒阁阁主,说要做什么生意。”
姬先华恍然大悟般停住脚步,对她说:“万毒阁阁主,想来他们是想买什么毒药,咱们一定要拦住门子栀。”
风贤岄和姬先华掉头回去找门子栀,发现他还在赌场里,吆喝着下赌注,便在门外等他出来。
等了很久,也不见门子栀出来,风贤岄不禁打了个哈欠,她不禁对姬先华道:“他这是要玩个通宵吗?”
姬先华:“我看有可能,岄儿,你去旁边的客栈休息吧,我在这等着或者一会儿我混进去。”
风贤岄说了声好,一会儿我休息好了出来找你,便去了旁边的客栈租了间房。
不成想,姬先华一直等到了天快亮的时候,风贤岄才醒来,她急匆匆的洗漱后,从客栈下来,跑到姬先华的身边,问人还在吗?
姬先华:“还在里面。”
风贤岄对他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他。”
街道上已经没有人烟,姬先华支撑不住了,他唰的一变,变成了本身白马的样子。
风贤岄忍不住扑哧一笑,抚摸着他的后背,说了句:“那你在这趴会儿。”
姬先华卧倒在她的身边,眼皮渐渐合上,睡了。
没一会儿,门子栀出来了,风贤岄拉起白马仙君姬先华,追了上去,喊道:“先生,等等我。”
门子栀回头看去,一个牵着白马的小姑娘找自己何事?莫不是自己欠下的风流债?不行,赶紧跑!
门子栀向前狂奔,奈何他腿脚不便,很快就被风贤岄追上了。
风贤岄拦住他问:“你跑什么?我有事问你!”
门子栀气喘吁吁:“你有什么事,快说!”
“昨日可有个男子叫你做生意的?”
门子栀道:“确实有一个,怎么?”
风贤岄脸不绯红心不乱跳的说:“我们是一起的,我们老爷说了,这个生意先不谈了,有机会再合作。”
“好好好,我知道了。”
门子栀终于放心许多,去了旁边的客栈休息去了。
走出小镇,休整好的姬先华变为人形,问道:“门子栀会信吗?”
风贤岄:“我觉得他会信。”
等到长鱼初霁醒来时,发现金灿灿的光线徜徉在水里,他从金色波光里出来后,发现他俩已经回来了,问:“你俩不是在等那个门子栀吗?等到了吗?”
风贤岄:“就在你熟睡的时候,我们已经找到他,把事情说完了。”
长鱼初霁挠头说:“没想到我睡的怪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