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剑在天涯 > 第十六章

剑在天涯 第十六章

作者:云中岳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2:56:23 来源:转码展示1

逸园距东关仅里余,从大道岔出一条小径,往南伸展至百步外的逸园,小径是逸园的私有道路。xiaoxiaocom逸园如果发生意外而不鸣锣告警,东关外的人不可能知道逸园的动静,大道上的行人,也没有闲工夫留意逸园发生何种灾祸,大户人家的事少管为妙。

逸园寂静一如往昔,已牌时分,夏日炎炎,不是宴游时刻,逸园平时本来就很少有人出入。

梅姑娘与少女夏冰,出现在荷风阁东面另一座小楼前。楼小巧雅致,门楣上挂了一块横匾,两个朱深大字“迎曦”,龙飞凤舞出个名家手笔。

荷风阁仍没修复,自从闹鬼之后,留下的人似乎更少了,似乎今天仆婢都怕鬼,而躲在屋内不出来走动,园中更为冷清,寂寥的气氛,令人平空生出空茫的感觉。

楼下的雅致在厅中,一个健仆正在心无旁骛,清理抹摆设在各处的家具、古董、花盆,脸一直向内,不知外面来了两位仙子似的贵妇少女。

两女今天佩了剑,有备而来,有功武的准备,显然志在必得,不得便要用武力解决。

可是,走了大半座逸园,连门子都不见了,仆妇婢女像已全部撤走啦!

终于,她们在迎曦楼看到了人踪。

“摆出空城计骗人。”少女站在厅口,声如银铃嗓子十分悦耳:“妄想我们知难而退,诡计难售。”

“那可不一定哦!”梅姑娘说:“每一栋楼台都是空屋,你我能逐问巨细无遗穷搜吗?

放心大胆让我们搜,一无所获能不知难而退吗?”

打扫的健仆回身察看,惊得躲在橱后发抖缩成一团。

“总算找到一个人了。”少女夏冰迈步入厅:“运气不算差,比上次少了一个人而已。”

上次在荷风阁,她找到两个火热的人,结果,被禹秋田整得狼狈万分。

“小心!”梅姑娘在门外轻叫:“橱脚下那个人表面装得惊恐万分,却精谙缩骨功绝技,可惜变形之后无法用劲,他发抖是为了扳动不了某件物品。”

健仆躲在橱角下,缩小了一倍以上,举动居然瞒不了她,似乎她的目光可以折向。

她一面说,一面举手挥动了三下。

迎曦楼面向东,三方花树争奇斗艳。左方花树丛中,钻出姨爹和三名中年人,全梳了道髻佩了剑,穿了宽大的青博袍。

“四周鬼影俱无,看不出可疑征候。”姨爹沉声说:“似乎人真的全撤走了,但必须力昭小心严防意外。郑家是豪绅,可以召来公人保护,没有伯事将人撤走的理由,我觉得十分可疑。”

“事实是,我们不能久留把地皮翻过来穷找,这位豪绅的手段相当厉害,我们无奈他何。”

“我到楼上看看。”

“你也小心。”

姨爹举手一挥,带了一位同伴,一鹤冲霄扶摇直上,飞升丈六再悠然飘越朱栏,身法轻灵得像飘絮,不像是轻功纵跃术。

另两位中年人在外警戒,梅姑娘随即进入花厅。

健仆在扳动橱架下贴在壁下的一块方砖,可惜使用缩骨功之后,身躯肢体变了型,用不出多少劲道,手指虽挤入砖缝,但扳不起这种尺半见方的大青地砖。

少女夏冰站在丈外,冷然等候对方扳起方砖,颇感兴趣,有耐心的静观其变。

“是找发动机关埋伏的机关吗?”少女夏冰冷冷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扳起来?”

健仆放弃扳砖的举动,身躯一抖体型复原,大喝一声,再射出一枚钢镖,再发射第二枚钢镖,右手同时向下一伸,方砖斜扳而升。

情急用暗器攻击,少女夏冰戒心消去一半,连入厅的梅姑娘,也认为是正常的反应。

厅中的古董摆设中,各处都逸散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一直不断的散发,花厅内早已弥漫着这种气体,楼上楼下气体充塞其间。

门窗都是紧闭的,仅花厅门启开了一扇。

这种气体,是梅姑娘从园北飞越高大的园墙时,便由隐藏在古董内,或者隐密缝院中的特殊紫铜管,缓慢地散发出来的。等她们到达迎曦楼,楼上楼下早已充满了这种稀薄而匀称散布的气体了。

健仆的反抗,反而让两女松懈了戒心。

少女夏冰的纤手伸出袖口,俏巧地接住了两枚钢镖,像在摘花,手法美妙不带丝毫火气。

这种正面接暗器,不闪不避来者尽收的手法,十分危险,差之毫厘使会失手送命。少女夏冰藉近卖弄,其实她对自己的接暗器手法信心十足。

健仆抓住了砖下的拉环,猛地一拉,橱架发出滑动的声音,徐徐沿壁向右移动。

原来壁上有一扇巧妙的暗门,平时由橱架所挡住。

暗门不易看出缝隙,猛然向内急缩。

“你留下!”少女夏冰娇叱,朗指虚空疾点。

“嗯……”健仆闷声叫,摔倒在暗门下方,上体有一半巳滑入门内,便失去活动能力,无法滚入侧方出现的秘室进出口。

“不可进去。”梅姑娘急叫,阻止少女夏冰进入:“把这人的穴道解了,押着他领路。”

她们以为是密室,或者地道的入口,一看之下,大失所望-

这只是一条复壁,可以躲五、六个人,凿了几个巧妙的小洞孔,躲在里面,可以监视厅中的动静,也可以听到厅中人的谈话。

在一般大户人家的建筑,几乎都建有复壁,急难时既可躲藏,加长些也可当成秘密通道,与地下的躲灾避祸地窖,有相同的功能。有些人家更不惜工本,上建复壁下挖地窖,甚至先备藏水粮,以保万全。

在这种上有复壁,下有地道地窖的地方搜人,那是希望微乎其微,白费工夫的笨举动。

所以两女多次进出逸园,有如盲人瞎马乱闯,无从着手,不知该从何处搜起,每一座建筑的室内室外,看不见半个人影。

这一处复壁,显然不是作为逃匿隐身的处所,而是派人在此监视偷听厅中的动静,郑家的人必定经常利用这座花厅,与外人商讨机密,而又不放心,派人躲在复壁中监视偷听。

这一逗留,健仆突然脸露喜色。

梅姑娘巡视一周,将健仆推倒在大环椅内。

“我要知道鹰扬会的凶手,藏匿在什么地方。”她冷然地向健仆说:“如果你拒绝招供,我只好毁了你。那些凶手死有余辜,不值得你用性命来巴结他们。你愿意招供吗?”

“时辰快到了,快到了……”健仆瞪着阴森的鹰目不理她,喃喃的自语,答非所问。

“你说什么?”她沉声问,

“我说时辰快到了。”健仆这次瞪着她说话了。

“时辰快到了?”

“是的,时辰快到了。”

“你要我送你上路?”她被健仆不怕死的表情困惑了。

“我这条命算不了什么,我是指你们的时辰到了。”

“你居然还想威胁我?”

“并无不可。你可以察看中堂下面檀木案上的古铜鼎,佼知道是不是威胁了。”

她到了案前,从鼎内取出一些杂物。

“注意那根紫铜管。”健仆说。

这种径寸粗四寸长的紫铜管并不稀罕,稀罕的是上端的巧妙封口盖,分两层,各有四个小孔,旋动上一层,小孔被下层所封闭。转回时,上下八孔相对,筒内的气体或液体皆可逸出,构造相当巧妙。

“全楼上下,共安放了八具这种管。”健仆得意地说:“当你们踏入本园,暗哨发出信号,管孔便旋开了,楼上楼下飘散着一种奇药……”

“五毒殃神的五毒?”她一点也不惊慌:“免了吧!我们早已服下专克他的五毒,且可保护气血的解药,不会再上当了。”

“真的吗?不久自知。”

“所以,你非招供不可。”她缓缓走近:“我先破你的气门,等于是先废了你的武功。”

“我说过,这条命算不了什么,反正有你们垫棺材背。听吧!时辰到了。”

外面传来一声长啸,接着狂笑声震耳。

同一瞬间,梅姑娘发出一阵奇异的锐利声音。

叱喝声震耳,另一种奇异的声音逐渐去远。

梅姑娘与少女夏冰神色一懈,冷然注视健仆。

“他们派你作引媒,做得极为成功。”梅姑娘冷冷地说:“由于你的不怕死,委实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当然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说过,我的生死算不了什么。”健仆毫无所惧,真有视死加归的气概:“军伍有所谓死间,本会也有死媒。我,就是本会的死煤,只要计谋能成功,死了是值得的。以我一条命,换取栖霞幽园几个人,太值得了,我将是鹰扬会的英雄烈土。”

姨爹与另一位中年人,从楼上降梯而下。

“我们出去吧!”姨爹说:“他们的人快要到齐了。”

“我们的人走了?”

“走了。哦!你怎么知道的?”

“这人说话的口气,而且也说出楼内藏药的事。”梅姑娘指指健仆:“为防万一,所以我断然作主应变。”

“你作得对,稍慢分秒,就无可挽救了。”姨爹拉起健仆,与中年人架了往外走:“出去吧!”

门外有二十二个人列阵相候,似在等候追逐的人转回,为首的八表狂生,脸上有忧虑的表情。

“你们追不上我们撤走的两个人。”梅姑娘沉静地说:“要不了多久,栖霞幽园的人,就会在庐州展开无情的报复,逸园郑家很可能鸡犬不留。”

侧方站着郑振国、郑云英兄妹,听得毛骨依然。

八表狂生虽然是为首的人,但真正主事的,是一个面目阴沉,年约五十出头的青衫佩剑人,身后有两个保镖模样的骠悍大汉,腰间佩了狭锋刀。

“嘿嘿嘿……”青衫人得意地阴笑:“有你们四个栖霞幽园的重要人物在咱们手中,就算幽虚子来了,也得乖乖听咱们摆布,嘿嘿嘿……你们已注定了是大输家,认命吧!”

“在下还没打算认输呢!”姨爹丢下健仆,缓缓拔剑出鞘:“栖霞幽园出来的人,从不认命。”

“当你的内功一动,气机立散。”青衫人冷冷一笑:“用普通的力道运剑,阁下连一个三流混混也应付不了,不信你可以试试。”’“在下知道你是何来路了。”姨爹脸色一变。

“江湖上成名的人物,谁不知道我黄山邪怪的来路?”青衫人做然一笑:“论拳剑,栖霞幽因出来的人;在江湖有慑人的声威,在武林获树一帜地位崇高。但其他方面比我这种江湖特殊人物差远了,略施小计,你们四个足以翻江倒海的超绝高手,便成了任我宰割的俎上肉。虽则走掉了两个人,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等贵园的人从太湖赶来,该是一月以后的事了。”

“贵会场州的山门,敝园的人找得到的。”

“哈哈!再告诉你,我黄山邪怪从不介意威胁,鹰扬会也有实力称霸江湖,非常欢迎贵园前往挑战;本会有幸和字内双仙分庭抗礼,话一传出去,声威必定可以提高三倍。现在丢剑跟咱们走。”

“你以为你的大崩阎王散;一定可以控制在下的气血?”

“那是一定的。”黄山邪怪傲然地说,“即使是毒王王腾蛟在此也束手无策。地行仙吸入一丝一缕,数一百下之后,也无力自救了。如无在下的独门解药,这辈子你们将缠绵床席,永远成为废人。认输咆!乖乖认命丢剑受制,我不希望你们作困兽之斗,气机一动就手脚瘫痪,得派人抬你,麻烦得很。”

“在下……”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千万不可聚气行功;哦!阁下贵姓大名?幽虚子是你什么人?”’

“罗涛,江湖的成名人物,对在下也不算陌生。”

“咱们非常幸运,诸位。”黄山邪怪打一冷战,向同伴悚然地说:“剑术与武林十一高手,排名第一的狂剑荣昌齐名,但少在江湖走动的霸剑罗祷,让咱们无意中楼上了。假使不是用计谋摆乎他,咱们最少有一大半的人被他摆平在这里。”

“真的好险。”八表狂生狂不起来了,脸上变色:“陈护法,得赶快把他藏好。”

“对,须防走脱了的两个人带了党羽前来营救。”黄山邪怪当然同意:“有他们在我们手中,栖霞幽园即使倾巢而至,也得乖乖就范。把人赶快带走!”

霸剑罗涛冷笑一声,突然举剑直上。

黄山邪怪对自己的奇毒深具信心,屹立在原地冷笑。

三步、五步……霸剑罗涛神色不变,沉静地一步步向前接近。

二十余个人中,有一半沉不住气依然向后退。

黄山邪怪的信心开始动摇了,不自禁地退了一步,又一步。

霸剑罗持已逼近第九步,眼神突然一变,嗯了一声,迈出的第十步半途踏下,身形一晃。

“你以为我黄山邪怪用虚声恫吓唬人?”黄山邪怪大喜过望,自信心恢复了,狂喜地说:“大崩阎王散不能速效,但经过一百下的时限,药力渗入心室,一被诱发,大罗天仙也劫数难逃。倒也。”

霸剑罗涛双膝一软,失手坠剑扭身摔倒。

“小冰,不可妄动!”梅姑娘喝住了要奔出抢救的少女夏冰:“不可聚气行功,保持冷静!”

少女夏冰绝望地将剑一丢,喟然长叹。

“姨,我……我好后悔。”她咬着银牙说。

“应该怪我大意。”梅姨也将剑一丢:“那个人的神情太过逼真,我们也太过自信了。”

上来了五个人,两个人抬起了急怒交加,却又浑身虚脱反抗无力的霸剑罗涛,另三人一人押一个,直赴另一栋小楼。

押解少女夏冰的大汉,穿了郑家打手的装束,先拾起她的剑缴了剑鞘带上,再摘下她的百宝囊,突然对她眨眨眼,嘴角有调侃的笑意,拖了她便走。

她起初以为打手对她轻薄调戏,本想开口大骂,接着心中一动,留心查看打手的双目,然后驯顺地任由对方拖定。

由于她曾经神动意动,想冲上抢救霸剑罗涛,本能地神动气行,因此受到药力波及,双脚已有点发虚,即使她想反抗,也无能为力了。

北人屠与千幻夜叉,隐身在逸困的北端。

“里面人声隐隐。”北人屠是老江湖,观察入微估计相当正确:“显然有事故发生了。”

“会是郎家的人去而复回吗?”千幻夜叉又说:“似乎里面有不少人,与往昔大为不同。”

“老实说,郎家没有与郑家为了不相关的事,而反脸交恶的理由。”北人屠以行家的口吻分析:“怕八表狂生带来灾祸的理由极为牵强,理字上根本站不住脚。如果郎家的人真的去而复来,一定群雄毕集施加重压,而里面并没有多少人,也不像动手相搏,可知不会是郎家的人前来驱逐八表狂生。”

“要不要进去看看?”

“青天白日,无处可以隐身,去不得。小霍,你在耽心小禹进去了,白耽心,他不会介入对他毫无好处的事,别胡思乱想啦!”

正在谈论,突然发现两个青衫中年人,从右侧不远处的树林飞掠而走,身法快如星跳丸掷。

“是栖霞幽园的人。”千幻夜叉低声说:“他们一而再进进出出,未免欺人大甚了。”

“是被追逐的。”北人屠也尽量躲得稳稳地:“后面有人狂追,难怪里面有动静。”

“能将栖霞幽园的入逐走,可知逸园已有超拔的高手隐藏。”千幻夜叉有点心惊:“幸好咱们是冷眼旁观的局外人,如果被卷入就不妙了。”

共有七个人追出,一个个轻功将臻化境,速度比栖霞幽园的两个青衫人相差不远,一看便知是高手名家,难怪两个青衫人被迫得拼命飞遁。

“小禹一定不在里面浑水摸鱼,他的身份不宜参予这种寻仇事故。走吧!到城里打听他主仆俩的下落,在这里枯候毫无用处。”

两人不再逗留,俏然撤走。

七个高手追不上两个栖霞幽园的人,大白天也将人追丢了。

人都集中在逸园最幽雅的万花楼中,这是郑老太爷郑定远安顿女眷游园的住处。

八表狂生一群鹰扬会的人,共有十八个高手弟兄。名义上,八表狂生是副会主,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地位高高在上。但黄山邪怪是该会的护法,地位超然,等于是礼聘的保镖,连副会主也不能向护法下命令。

这种外聘的护法制度,是鹰扬会与众不同的特殊会规之一。礼聘的护法甚至有不会武功的人,而是地方有财有势的名流,可以帮助该会向官府打点交通,或者是地方掌理刑名的小吏,负责替该会打官司。

其他的黑道组合,护法通常由自己人充任,当然是元老级的主要人物,名义上仍由会主副会主指挥,不会聘请外人担任。

鹰扬会是半公开性的组合,所以有礼聘护法保护该会的特殊制度,有如各地的寺庙,聘请王公贵绅作为护法檀越。

因此,目下实际的指挥者,是黄山邪怪而不是八表狂生。

另一半人,是郑家的打手护院,由郑振国、郑云英兄妹指挥,接待鹰扬会的宾客,听候差遣替宾客出力奔走助威,兄妹俩表现得十分热心。

万花楼四面花棚花架花圃围绕,楼上楼下也遍摆花卉盆栽,的确是名实相符的万花楼,郑家也以此楼自豪,自称是庐州独一无二的名楼。

外围警卫森严,由鹰扬会配合郑家的打手负责,严防走脱了的栖霞幽园两个高手去而复来,所以内部的警卫也由两方的人组成。至于负责接待的琐事,就必须由郑家的人负责了。

楼下的密室中,几个重要主事人一面品茗,一面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走脱了两个人,把原订的计划打乱了。

最感不安的人,是郑振国兄妹。

鹰扬会的人可以一走了之,但郑家怎能走?怎能对付栖霞幽园大举前来兴师问罪?

“你们竟然留不下两个人,消息传出,毫无疑问地,日后必定群雄毕集。”郑振国显得坐立不安,忧形于色:“老天!我该怎样向家父解释?”

“你放一万个心。”八表狂生神情十分兴奋,大赢家的嘴脸暴露无遗:“栖霞幽园号称正道人士的代表,不会胡作非为,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会到场州找我理论。如果他们来找你,你可以利用官府的力量干预,无凭无据他们能怎样?保证他们次头上脸而走。”

“我们晚上就带人离开,赶回扬州布下陷阱等侯栖霞幽园的人。”黄山邪怪的目光,凌厉的落在八表狂生身上:“江副会主,沿途你得规矩些。”

“咦!陈护法意何所指?”八表狂生脸色一变。

“你心里明白。”黄山邪怪冷冷一笑:“走脱了两个人,乱了咱们的章法。也就是说,留下了后患。在栖霞幽园到场州问罪的事不曾解决之前,这四个人如果发生意外,想想看,后果如何?”

“这……”

“我知道你恨不得找碗水,连那个小姑娘一口吞下肚。”黄山邪怪鹰目中冷电森森:

“我警告你,一旦发生冲突,首当其冲的人是我,他们是我的护身符,也是本会的护身符,你明白,是不是?”

“这个……”八表狂生脸红耳赤。

“为大局着想,你最好设法克制自己。”黄山邪怪不理会他的难堪,继续警告:“我不许出任何意外,否则唯你是问。今晚咱们必须秘密离开,为免走漏风声,郑公子,希望贵园的人也不要出园走动。”

“我会管束所有的人。”郑振国不敢不遵。

“很好。哦!郎家那边,可有动静?”

“没有,他们完全不理会了。”郑振国说:“只是,两家的交情,恐怕再也无法恢复了。”

“樊姑娘负责接应,准备妥当了吗?”黄山邪怪转向八表狂生问。

“小舟已备妥,直下巢湖。”八表狂生极不情愿地回答:“她骠示如果我不在船上,带人走陆路吸引可能追踪的人,她希望船交给你们使用,跟我走陆路。”

“届时再说。”黄山邪怪不置可否:“你们走陆路,路程近速度也可以加快,所以必须加快到达南京等候。如果发现双仙的朋友跟踪,立即返回扬州应变。”

“好的。”八表狂生冷冷地说:“看来,我得冒最大的风险了。”

“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不是吗?”黄山邪怪冷笑,意思是说:好汉做事好汉当,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八表狂生并非埋怨,而是心有不甘。

好不容易将一个令他心跳的美女弄到手,却到眼不到手,到口不入喉,委实不是滋味。

他不能全怪黄山邪怪不够意思,走脱两个人不是黄山邪怪的错。只慢发动一步,也没料到梅姑娘发现情势不妙,断然发信号给同伴紧急撤离,留下了后患,黄山邪怪投鼠忌器理由充足,他想反对也力不从心。

他不死心,口中不便反对,暗中另打主意,他实在舍不得把小美女让黄山邪怪秘密带走。

其实他心中明白,小美女四个人,确是胁迫栖霞幽园的重要护符。一旦人质出了意外,栖霞幽园必定在愤怒之下,不顾一切群起而攻,鹰扬会必定死伤惨重,很可能在极短时问从江湖除名,黄山邪怪当然知道利害,禁止他任意胡为理直气壮。

本来,他的人离开蚌埠集,便离开车队兼程赶赴凤阳求援,恰好碰上黄山邪怪带了一群会中弟兄,便急急赶回庐州,同行的当然有他的情妇虹剑电梭。

原来订定的计划,是悄悄杀掉栖霞幽园的人,怎么杀如何杀都预定好了,当然他要求留下小美女,享受过后再杀人灭口。举目天下,敢明目张胆与栖霞幽园为敌的人少之又少,鹰扬会虽则高手如云。但同样不敢冒大不讳与栖霞幽因为敌,悄然秘密处决,是最稳当安全的办法。

但是走掉了两个人,麻烦大了。

黄山邪怪的确有护法的才华,决定改变计划,将人押回扬州鹰扬会的山门所在地,等候栖霞幽园的人谈条件,有人质在手,胜算在握。

一旦栖霞幽园的人屈服;鹰扬会的声威必定骤然升上三十三夫。

不管黄山邪怪的如意算盘是否打得如意,这毕竟是最佳的策略。

但对八表狂生来说,他的小美人就不可能属于他的了,愈想愈不甘,想起小美人就心痒难熬,口中不敢不听黄山邪怪的计策,心中却恨得要死。

同时,他心中雪亮。黄山邪怪是有名的色鬼,见到少女夏冰之后,改变计划事出有因,显然也在转两个女人的恶毒念头,所以要分为明暗两路回扬州,自己带了俘虏乘船远走高飞。

“事情固然是我惹出来的,但也是为了本会的威望而惹起这场风波。”八表狂生不甘心的分辩:“当然,我会担负成败的责任。如果大家乘船一起秘密离开,成功的希望岂不更浓厚几分?”

他仍想与小美人走在一起,沿途他还有兴风作浪的机会,至少也可以监视黄山邪怪,防止邪怪先吃天鹅肉。

“不,分两路走安全些;”黄山邪怪断然拒绝:“这件事已决定了,大家好好歇息,提防那两个人前来走险,天一黑咱们就动身。”’不等他有所异议,黄山邪怪已推椅而起出室走了。

黄山邪怪有六位亲信,早就知道主人的打算,因此派了两个人严密看守囚禁在地下室的四个人质,接近的人休想有所异动。

郎家的人,似乎突然销声匿迹了,几处宅院皆门前冷寂,罕见有人出入,闭门避祸的象迹甚为明显,与郑家断绝往来的传闻也不胫而走。

千幻夜叉两人在城中打听消息,感到十分失望,郎、郑两家毫无动静,看不出任何动的象迹。

穿越一条小巷,钻出一条小横街,劈面碰上两个青衫客之一,但已换穿了粗青布平常市民装束,也没带了藏剑的物品。

千幻夜叉是化妆易容的大行家,一眼便看出是两个逃走了的青衫客之一。

青衫客也认识她,她仍是老村汉的打扮。

“两位还在府城逗留?”青衫客显得心事重重,但客气地打招呼:“鹰扬会的一部份人,正陆续撤出城外去了,已经很难找得到稍有地位的人,两位是否有门路?在下专程请教。”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北人屠苦笑:“何况我们自始至终,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精神,所以并没留意。哦!你们有何打算?”

“我们的人……”

“我知道,已经失陷在逸园。”

“是的,失陷在逸园。我的同伴已南下巢溯向朋友求救……”

“远水救不了近火,老兄。”

“总得尽人事呀!我留下打听消息,监视他们的动静,晚间准备重入逸园,有一步走一步。”

“听我的劝告,老兄。”北人屠诚恳地说。

“兄台之意……”

“压迫郑家,保证他们鸡飞狗跳。”北人屠沉声说:“应付特殊的严重意外,必须断然用霹雳手段解决,那怕闹个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我就是用这种手段应付严重意外的,万试万灵。告诉你,这世间真不介意血流成河的人,真的没有几个。他杀你一千,你就杀他一万……”

“可是……我们不能……不能这样做。”青衫客脸色大变,被北人屠这种可怕的残忍手段吓住了。

假使他知道北人屠的底细,就不会感到可怕了,杀人报复是北人屠处事的原则,血流成河毫不介意,所以绰号叫人屠。

“那就难了。”北人屠摇摇头:“我在对牛弹琴。我们替你留心那些人的动静,也许会到逸园跑一趟。哦!你真不知道同伴为何失陷的?”

“真的不知道。”青衫客说:“只知道接到紧急尽快撤离的信号,我们就遵命尽速脱身。至于鹰扬会到底来了何种可怕的高手,目下没获得任何线索。”

“鹰扬会暗中活动的人才众多,除非能用雷霆手段把他们退出来,暗中打听不会有结果的,反正我们替你留意就是。”千幻夜叉也有点不安:“我们的朋友恐怕也有了困难。”

两人叹息着走了,的确爱莫能助。

北人屠与千幻夜叉,都不是善男信女,要他俩规规矩矩办事,等于是打鸭子上架。

万花楼是郑家的,鹰扬会的人不可能熟悉,因此郑振国兄妹与十余位打手护院,留下来听候差遣使唤。地窖的秘密门是一度小内厅,厅两侧的厢房,由鹰扬会的人暂住,另有郑家的三位打手,负责招待五个鹰扬会的看守。

那位押解少女夏冰的打手,就是负责招待看守的三打手之一。

其他两位打手,在小厅外的一问小房安顿,不时送-些茶水食物给五个看守,少在厅中逗留。

两名看守坐在厅中堂下的圆桌旁,监视着中堂的墙壁。那是地道的入口,控制的机关就在堂上的交椅旁,不接近便无法开启地道秘门。

看守不许郑家的打手接近堂上,鸠占鹊巢反客为主。

这位打手年约四十出头,生了一张病态的灰暗脸孔,平平凡凡的相貌,不像一个高手名家。

高手名家不充任打手,所以只配听候使唤。

“张强兄。”鹰扬会那位鹰目炯炯,年已半百的看守,一面喝茶一面向被称为张强的打手信口问:“地窟下面,是否另有通道?”

“没有。”打手张强死板板的嗓音相当不悦耳:“其实,下面共有几间小室,只存放一些水米,平时根本没有人进出,根本用不着管理,哪需另设通道?”

另一位打手,恰好送了一盘点心入厅。

“老张,你从没派来这里办事,怎知下面的秘密?”打手笑笑,将点心往厢房送,一面走一面说:“老太爷经常把来这里游玩的漂亮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带到下面去快活,所以下面不仅是存了些水米而已。”

“哦!李老兄,似乎你真知道,张强兄就少见识了。”看守说:“押人下去囚禁时,我就知道下面舒服得很,锦衾牙床家具齐全,与其说是避灾逃祸的地方,不如说是享乐快活的秘室来得恰当些。呵呵!你们家的老太爷,真不简单呢!”

“你们把人锁在地室里,不加绑不制经穴。”打手张强另找话题:“难道就不怕他们反抗?”

“反抗?笑话了。”看守得意洋洋说:“他们已经被陈护法的大崩阎王散所制住,地行仙也在数难逃,没有陈护法的独门解药,他们这辈子算是完了。”

“哦!只有陈护法才有解药?”

“是的,不折不扣的独门解药,把天下十一高手中的毒王王腾蛟找来,也只能干瞪眼。

你看过那位霸剑罗涛的晦气相吗?霸剑的名号响亮得很呢!妄用聚气行功意图反抗,自己已成了一团死肉,如何反抗?”

“没想到栖霞幽园的人,如此不堪一击。”打手张强死板板的嗓音不带感情:“老太爷怕他们前来兴师问罪,显然估高了他们。”

“你可不要搞错了。”看守冷冷地说:“如果不是陈护法的神机妙算,不堪一击的是我们这些人。哦!你在郑家混多久了?”

“这个……”

“张老兄来了两年多,他可是咱们所有的护院中,武功最扎实的一个。”送点心出房的打手说:“只是为人沉默寡言,不好说话,人人讨厌不得人缘,我是最佩服他的一个。”

“咦!他来了两年多,居然不知道下面地窟的情形?”看守颇感意外。

“他这种人古板固执,对老太爷忠心耿耿。老太爷不好任何人进入,他乖得很,我打赌他从来就不曾下去过。”打手一面说,一面出厅而去。

“张强兄,你的确是郑家所有的人中,表现得最勇敢的人。”看守的疑心消失了:“通常表现出特殊的人,不会受到同伴的欢迎。”

“我不在乎。”打手张强嘴角有冷冷的笑意:“我不是为了讨人欢迎而活的。老兄,我感到奇怪,怎么我从没听到老太爷,提过你们鹰扬会的事。”

“你们老太爷与本会无关,与咱们的星主五毒殃神,却是早年在道上闯的知交,有过命的交情。”

“原来如此。”

“你们老太爷这次,恐怕非参加本会不可了。”

“骑上了虎背,那还用说?”

“你仍愿留在郑家?”

“我是他聘用的人呀!”

“跟咱们走吧!你老兄不是池中物。”

“也许会的,我等你们的陈护法一句话。”

“他会来的,我可以帮你美言几句。”

“他会来?”

“一定。”看守暖昧地指指堂上的地道秘门:“下面的两个美女。”

“美女怎么啦?”

“陈护法一定会来的,他对女色有强烈的嗜好。在动身之前,他会……”

“我等他来。”打手张强一口喝掉整杯茶离座:“我得歇息片刻,有事可招呼一声。”——

小勤鼠书巢扫校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