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么快就醒啦?”
“嗯”
郭新见唐门乖乖巧巧地应声,心里高兴就随手将酒坛子放在桌子上,朝唐门走去,哪知那唐门眉头一皱,盯着那个空酒坛,沉声道:“你又喝酒了。”
老子喝酒关你鸟事?“就要喝!你管得着?”说着,他作势去摸地下的一坛新酒。
谁知这唐门竟是不顾自己的伤势,准备咸鱼翻身跳下床——“嘶——”
一声痛呼,唐门差点从床上掉下去,吓得郭新赶紧上前把人扶住,嘴里念叨着:“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
“小娃儿不要喝酒。”唐门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那么执着!”
唐门乖乖趴好,听到郭新的保证,淡淡“嗯”了一声。
郭新见他背上又见红,无奈道:“我给你重新上药吧。”
“嗯。”
“嗯!嗯!嗯!就知道嗯!说句话会死啊?”郭新一边吐槽一遍熟练地拆纱布。
“不会。”
郭新仰天扶额,真是个笨蛋,没救了!
揭开最后一层,看到这没有一块好肉的脊背,郭新呼吸一窒,拿着药瓶的手都在略微发抖,他不能置喙唐门的刑罚残酷,毕竟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规矩,就像他也曾受过这般皮肉之苦,自然知道这其中滋味儿,只是看到唐门这样,不知怎的竟是心疼的很,胸腔中一阵阵难受,几次张口都因为气息不稳而没吐出一个字。
唐门似是感受到了这种情绪,以为小丐帮是被自己的伤给吓住了,暗恼自己刚才怎么没有阻止,对方还是个小孩儿呢,“你别看了,我自己来吧。”
郭新长呼了一口气,恶狠狠地拍开伸过来的爪子,拧开瓶塞,说道:“啰嗦!你以为自己是章鱼啊!”
唐门不知道又怎么惹丐帮生气了,只好乖乖趴好,任由郭新上下其手,那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但是他还是忍着没吭一声。
郭新仔细地上药,但是撒着撒着他还是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唐门扭头疑惑地看过来,郭新指着他的背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还是撒好盐,就差浇点酱油的那种,哈哈哈!”
唐门见小丐帮一脸无邪,心中的那些郁闷也随着爽朗的笑声烟消云散,望着小丐帮淡淡笑了一下。
郭新这下笑不下去了,为毛?因为这个唐门他犯规,他笑了!你们见过咸鱼笑吗?就是那种明明是诱惑却还带着些矜持,看起来又温柔无害的那种,真想一口把他吃掉!
郭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感觉到血液温度升高,他连忙转移话题,试图压下这种诡异的感觉。
“如果让你师姐看到我吐会怎么样啊?”
唐门语气认真,“她会揍你。”
“为什么呀?”郭新直觉这里面绝逼有故事,八卦之魂瞬间燃起。
“师姐刚学会飞鸢的时候就带着一个藏剑弟子飞,结果那藏剑弟子一下地就吐了,师姐气不过就把人揍了一顿,没想到那藏剑一不小心从问道坡滚下去就摔断了腿。”
你确定是那藏剑不小心而不是你师姐故意的?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不然这笨蛋咸鱼又要跳了。“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后来师姐带我飞的时候说的,不过我身体很好,没什么感觉,所以师姐经常带我。”
听到这里,郭新有些明白了,其实他之前也看出来那个炮姐对笨蛋鱼挺好的,原来是青梅竹马的交情——哼!男女七岁不同席,还一起飞,真不要脸!
麻利地给这只笨蛋鱼缠纱布,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这人的胸肌,郭新羡慕地瞅瞅那傲人的人鱼线,心说:老子当年的身材可比这结实多了!再看看如今这弱鸡样,真是哔了狗了!
唐门看看门外的天色,说:“不早了,睡吧。”
“哦。”郭新还沉迷在唐门漂亮的人鱼线以及八块腹肌的美色当中,猛地听见“睡吧”就应了一声,脱了鞋往床上爬——噫!我在干嘛?!
猛然惊醒,他瞪着眼睛望向唐门,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我往哪睡?”
唐门疑惑地看他,“你不睡这里?”
是啊!鞋都脱了,还矫情个什么?!郭新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笨蛋传染了,宛如智障!
两人躺在床上,皎洁的月光照进来,给唐门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银辉,如同黑夜中闪耀的钻石,令本就俊美的面容多了一丝圣洁的味道。
不知道那半边脸是什么模样,鬼使神差的,郭新的手慢慢伸了过去,只是还没落下就被发现了。
郭新觉得自己简直魔障了,他有些忐忑地盯着唐门,心中如同擂鼓敲击,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真漂亮。”
咦?是他听错了吗?“什么?”
“你的眼睛,真漂亮,像大海一样。”
唐门由衷地赞叹,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望着他,有些着迷有些向往,仿佛透过他看到了难忘的美景。
郭新的心脏重重地跳着,让他觉得有些晕眩,他不知道,他这副模样在旁人眼里有多诱惑。湛蓝的眸子沾染上月光的迷离,神秘而美丽,如同大海的漩涡一步一步将人吸引,透过这双眸子,似能看到大海的广阔,似能听到浪花的激荡,似能触到海水的清凉……唐门转过头的一瞬间就沉溺了进去,他在这双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然后莫名地就想到了一个词——如鱼得水。
“喂!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唐风,风筝的风,你呢?”
“郭新,重获新生的新。”
“好名字。”
“你也是。”
自从身体退化成小孩,郭新就有了一个坏毛病——赖床。
炮姐一推开房门,愣了一下,又捂着眼睛出去了。
唐门其实早醒了,见炮姐进来就走,忙叫了一身“师姐?”
门外飘来炮姐的声音:“辣眼睛了,我去洗洗。”
郭新被这动静吵醒,但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还下意识地蹭了蹭怀里的温热——什么鬼?!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一个猛子坐起来,简直不敢想象刚才的情景,若非唐门是趴着的,他只怕就要钻到人家怀里了。
紧接着这唐门不知道抽什么风也不顾自己的伤,爬起来就抓着他的下巴往高抬,一只手还不停地在床脚的小柜子里翻找着。
郭新一脸懵逼,抬手一抹,一手的血,心里哀嚎:老子这下把人丢大发了!
“早上起来不要起太猛,容易充血。”
郭新赶紧点头,这就是充血充的!
郭新鼻孔插着两团长出一截的棉花,跟在炮姐后头去小厨房领饭,来去不过两刻钟,他全程顶着炮姐一张嘲讽脸,真是鸭梨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