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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卿卿 第6章 第六章

作者:山中君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06-17 02:04:19 来源:文学城

宋晋夫带着姜宛卿一路直奔庄子,家丁断后,府兵留下来剿灭黑衣人。

这一世的姜宛尚是一副柔软如蚌肉的身体,马上一阵颠簸便脸色发白,胸中翻涌,直想吐。

眼圈儿因此泛红,因着细瓷般的肌肤,白处愈白,红处愈红,整个人就像一朵一揉就碎的花瓣。

宋晋夫自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地送镖,头一回见到这样娇柔的深闺弱质。

只觉得手足无措,想扶她下马,却又担心自己碰一碰她,她可能就要像冰雪一样在天光下化开了。

“表妹你可还好?”

结香和家丁尚在后头,姜宛卿忍着胸中烦闷欲呕的感觉,“男妇授受不亲,劳烦表哥去寻个仆妇来。”

福荣镖局不算大,统共只置了两处庄子,这一处拿来给周小婉当了嫁妆。

二十多年了,庄子里的人早就换了一批又一批,没人认识旧东家少主人,宋晋夫进去说明了姜宛卿身份,马上有两个烧饭的婆子过来扶姜宛卿下马。

随后结香和家丁也来了。

结香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苦头,尤其看到苏嬷嬷的尸首更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她将心比心,觉得姑娘应该更吓得不行,一路担心。

姜宛卿坐屋内,由婆子服侍着换下沾血的衣裳。

脸色沉静,没什么表情。

风昭然的神箭手救了她,是不是说明,黑衣人不是风昭然派的?

那么便是皇后。

可风昭然和皇后向来是一体,他应该和皇后一样盼着她死于非命,这样下个月无法大婚,他便多少还有一丝机会娶到心上人。

结香过来接手,给姜宛卿系上衣带,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在手里的衣带上。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姜宛卿:“姑娘别怕,我们现在已经没事了,有表少爷保护我们呢!我们都好好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说句话成不成?别吓奴婢啊呜呜呜……”

姜宛卿:“…………”

敢情结香是以为她被吓傻了。

“刚才确实吓人,”姜宛卿道,“我差点儿以为我活不了了。”

结香猛点头:“奴婢也是!”

换好了衣裳,姜宛卿让人将屏风挪到屋子当中,然后让人请宋晋夫进来。

结香小小声道:“姑娘,会不会太见外了?”

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姑娘家确实不便与外男见面,但一来宋晋夫是表兄,并非外人,二来刚刚还救了她们,立马就被这么防范着,恐怕会寒了宋晋夫的心。

姜宛卿一句话打消结香的疑虑:“毕竟我是要当太子妃的人。”

结香恍然。

宋家的表小姐可能不需要这样生疏,但未来的太子妃确实更应该谨慎些。

宋晋夫进来就瞧见一扇屏风,将后面的人遮得严严实实。

他常在江湖上走动,不拘小节惯了,确实是有点意外加不悦。

不过想来可能是姜家的规矩,也没多说什么,隔着屏风向姜宛卿道明来意。

宋晋夫的声音爽朗,说话的速度比别人要快一点。

他上一世唯二的两次说话慢吞吞,都是在姜宛卿面前。

一次是说要带姜宛卿离开风昭然,一次是在临终之前。

“有句话说来不厚道,但你落难了,我确实偷偷有点高兴……”

宋晋夫满脸是血,眸子里有一丝迷濛的笑意。

“姜家的院墙太高了,你在里面,我看不到你……你出来了,我才能守在你身边……”

“姑娘……”

结香悄悄扯了扯姜宛卿的衣角。

姜宛卿回过神来。

周小婉在时,宋家不时会来小院中走动,自周小婉去世后,宋家便再也没有上过门。

柳嬷嬷和苏嬷嬷聊天时,会有意无意说姑娘可怜,小娘死了,舅舅就不管了。

然后告诉姜宛卿,她是个没人要的,可千万要听夫人的话,万一夫人也不要她了,她就要流落街头。

那时候姜宛卿还小,每每听到这话,便惶恐不安。

后来离京之后,舅舅和表哥寻到她,她才知道,宋家每逢年节都上门送礼,想见姜宛卿一面,但都被门房回绝了。

此时宋晋夫说的便是这事。

宋家自收到姜宛卿送出的中秋节礼、听柳嬷嬷宣布姜宛卿要成为太子妃后,便一直登门求见。

门房打发他们的理由甚至都懒得编一编,一概道:“姑娘不便见外客。”

舅舅宋延只好让人暗中盯着姜家,看能不能寻到姜宛卿出门的机会。

这次机会来了,盯梢的镖师回去告诉了宋延,宋延立即派宋晋夫过来。

“……爹说姜家有好事肯定不会给你,给你的肯定没好事,让我告诉你,无论如何能拖则拖,千万不要嫁进皇宫,反正那太子身体不好,也许拖一拖人没了,你就不用嫁了……”

这番话听得结香目瞪口呆,吓得半死,但宋晋侃侃而谈,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要命的话。

“宋家表兄,”姜宛卿开口打断宋晋夫,语气客气而疏离,“那话不是门房瞎骗的,你们每回来我都知道,确实是不便相见。”

小时候亲近的“表哥”变成了见外的“宋家表兄”,宋晋夫已是一愣,听到后面彻底顿住了:“为何?一定是姜家逼你的对不对?”

“我在姜家一切都好,母亲更是待我如同亲生,就连我抢了这太子妃之位,母亲也没有责难,一力成全,我很是感激。”

姜宛卿的声音平静而淡然,“宋家表兄应该也看到了,我出门随行的皆是姜家府兵中的精锐,还有高人暗中保护,今天即便没有宋家表兄,我也不会出什么事。倒是宋家表兄单骑送我来此,被外人看见,恐怕于我的声名有损。

还望宋家表兄带一句话给宋家舅父,宋家是开镖局的,一身江湖气,我是官宦贵胄的千金,若是与宋家往来,只会招人笑话,所以从前才拒不相见。若宋家舅父真心为我着想,今后千万莫要在外面提我小娘或是我的名字,我便感激不尽了。”

“都说女大十八变,表妹——不,姜家五姑娘变化还真是大。”

宋晋夫“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冷笑,“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他说着转身便走。

姜宛卿唤住他:“还有一事,若是可以,宋家最好迁出京城。据说太原府生意好做,不妨去太原府重新开张。”

“五姑娘这是要将我们赶出京城?!”

宋晋夫难掩怒意,“宋家世代在京城立业,虽是小本生意,也是做得光明磊落,从不攀亲附贵。多谢五姑娘直言相告,从今往后,宋家再也不会多管闲事,更不会来五姑娘面前现眼!”

他大步离去,出门的时候还撞翻了仆人手中的茶水。

结香完全惊呆了。

她和姑娘十二个时辰都在一起,从来没听人回禀过宋家来人,更别说姑娘主动拒绝。

不由呆呆道:“姑娘,是不是方才真的吓坏脑子了?”

姜宛卿想让宋家去太原府,是因为三年后风昭然率军围城三个月,庆王风昭景拼死抵抗,城中粮尽,百姓易子而食,惨不忍睹。

而太原府太守是风昭然的人,第一时间归顺了风昭然清君侧的大军,百姓太平安乐,免受动荡之苦。

姜宛卿淡淡道:“别忘了,我是要嫁进东宫做太子妃的,宋家的身份到底低了些。”

结香觉得这话听着有道理,但细想又不对,哪里不对,她又想不出来。

仆人重新换了茶水送进来,一起进来请安的还是从别处快马赶来的孔平。

孔平便是柳嬷嬷的儿子、苏嬷嬷的女婿,亦靠着这两位嬷嬷的关系挤走了庄子上的老仆,成为这个庄子上的管事。

孔平能言善道,将姜宛卿的这一通落难夸得宛如天女历劫,而今大难不死,回头就能一直坐到太皇太后,子孙满堂。

姜家府兵也过来了。

黑衣人死了一半,逃了一半,府兵一面将尸体送回姜家,一面来接姜宛卿。

姜宛卿临走之前,似是临时起意一般,想在庄子里转转。

孔平带着下仆随侍在侧,一路告诉姜宛卿各色东西的用途,诸如水车、石磨,风车等等。

“那些是什么?”姜宛卿指着后院的数十只半人高的大缸。

“回姑娘,那里装的是谷子。”

“我看看。”

孔平命人揭开大缸上的油布,底下果然是颗颗分明的谷粒。

“原来谷子长这样啊。”姜宛卿轻声道。

“可不是,现在正是秋收时节,这些都是刚刚收下来的。”

姜宛卿点点头,伸手想去摸一摸。

孔平忙拦住她:“姑娘小心手,没脱壳的谷子扎人得很。”

姜宛卿便没去动了,吩咐人放了赏,离开。

那根本不是谷子。

这话哄哄一直活在深闺的姜宛卿容易,却哄不了上一世结结实实种过地的太子妃。

谷有谷仓,米有米缸,而且米缸也不会就这么搁在院子里。

那层薄薄的谷粒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底下就是私盐。

回去的路上,经过京兆府。

姜宛卿命人停下,下去求见报官。

她原来准备的借口是怀疑有人动了小娘的墓,现在有人刺杀,用起来更方便。

京兆尹陆方亲自来问详情,立了状子。

姜宛卿哭哭啼啼诉说有黑衣人、放火箭、要射死她、嬷嬷也死了。

陆方仔细询问之后,安慰一番,送姜宛卿上马车。

回到书房处理文书,忽然发现砚台下面不知何时压了一封信。

*

京兆府的状子很快便被姜家撤了。

毕竟查来查去发现是姜家人要杀姜家人,太不好听。

陆方没有抓着这个状子不放,将全副精力投入到那封信件举发的私盐案中。

姜宛卿回府之后便哭哭啼啼,恹恹不乐,戚氏只说她被吓着了,命人好生服侍。

柳嬷嬷将结香叫到一旁,问了半天,结香性子单纯从不撒谎,一五一十都说了。

柳嬷嬷便来回戚氏的话。

戚氏点点头:“嗯,知道远小人,也算是晓得好歹了,不枉我疼了她这些年。”

柳嬷嬷说起起苏嬷嬷之事。

戚氏赏了发丧的银子,让柳嬷嬷另选一个嬷嬷跟着一起入宫。

柳嬷嬷还没选好人,就传来了孔平被抓的噩耗。

和前世的心惊胆战全然不同,这一回姜宛卿闲闲地在屋子里“养病”,午后再“强撑着”和柳夫子练一会儿舞,为了强身健体,再拉着结香一起扎马步。

现在她还是姜家的姑娘,她相信姜家一定会把这件事压下来。

果然戚氏只是把她叫过去告诉她这件事,还嘱咐她别怕,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踏入庄子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这些事怎么会和她有关呢?

照戚氏看来这事简单得很,一切到柳嬷嬷为止。

把柳嬷嬷推出去,这事便能将姜家摘得干干净净。

和暴躁易怒的皇后比起来,戚氏沉着冷静,永远胜券在握。

但姜宛卿知道这一次戚氏要失算了——她低估了陆方的韧劲和胆识。

这件事最终会超出姜家的预计,此时的姜家就像是被扯出了一支根须,很快就会被连根带泥扯出一大片。

姜宛卿慢慢地退出主屋,安心做她的待嫁新娘。

下午练完舞之后,结香神神秘秘跑过来,道:“姑娘,你想不想入宫见太子?”

姜宛卿低头绣荷包:“不想。”

“姑娘你就是嘴硬。”结香道,“奴婢刚才都瞧见姑娘们在夫人房里挑衣裳,说是要明日要入宫给齐太后贺寿。”

姜宛卿道:“夫人没叫我,显然是没打算让我去。”

上一世,这是婚事定下后姜宛卿唯一的能见到风昭然的机会,她万般恳求戚氏让她入宫贺寿,都被戚氏拒绝了。

想想也是,上一世她哭得泪人儿似的,跪地哀求,那副德性进宫,可不是明摆着要出乱子?

结香出主意:“奴婢帮姑娘!姑娘可以穿上奴婢的衣裳,跟着其它姑娘一起混到宫里去,就能见到太子了。奴婢就装成姑娘的样子躺在床上休息,帐子一放,外头的两个嬷嬷又是新来的,一准不知道。”

姜宛卿停下手中的针线,看向结香。

结香脸圆圆,眼睛圆圆,连嘴巴都是圆圆的,神情真挚而热烈。

上一世,她们就是这么做的。

她混进了皇宫,见到了风昭然,最后被人发现,结香被随意配给了外院的一名小厮,直到风昭然登基之后,姜宛卿才在难民营中把结香接回来。

那小厮性情暴躁,酗酒,动辄打人,但结香一个字也没有跟她提过,还像从前那样尽心尽意地服侍她,一直陪她到人生最后一程。

“不了。”姜宛卿轻声道,“马上就要成亲了,有什么话说不得,何必要费这么大周张?”

“哦。”结香点点头,有点犹豫,“姑娘,你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姜宛卿:“怎么?哪里不一样了?”

结香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如果是以前,姑娘肯定是宁死都不愿意被太子误会的。

但现在姑娘这样,又让结香觉得好安心,好可靠。

“越变越好看了!”结香甜甜地道。

姜宛卿跟着笑了。

上一世,即便是后来在皇宫中重逢,她和结香也再也没有这样轻松自在的时刻,两个人都在世俗的动荡中耗空了精力,就像炭火烧到只剩一点灰烬,仅剩的余温只够活着。

就在这个时候,戚氏派人唤姜宛卿过去,问她愿不愿意入宫。

姜宛卿:“……”

有时候命运真是有趣,你千万渴求的时候求之不得,你不想要了,它偏偏要送到你面前来。

“女儿没有愿不愿意,一切听凭母亲吩咐。”

这永远是最好的答案,戚氏满意地让人拿出一套衣裳首饰。

姜宛卿知道戚氏为什么没有让她和姐妹们一起来挑了——这一身根本就不是寻常庶女当得起的,就连姜元龄也很少穿戴得这般夺目。

姜宛卿:“女儿当不起。”

“姜家的庶女或许当不起,但大央的太子妃足以当得起。”

戚氏温言道,“明日就穿这一身去吧,记住,切莫觉得自己是庶出便抬不起头来,母亲与整个姜家都在你的身后。”

姜宛卿知道自己理应感动,深深俯身行礼,声音微带哽咽:“是。”

*

次日一早,戚氏带着姜家几位姑娘入宫。

虽然太/祖留有遗旨,但能管到皇后出自姜家,却未免能管到每一任姜家皇后都能生出嫡子,更管不了嫡子是否能平安长成。

先帝总共有七位皇子,而今却只剩了皇帝一个。

唯一的庶子登了基,生母齐氏母凭子贵,成了太后。

人们说皇帝这般抬举庆王,其实也是因为庆王的出身很像自己。

齐太后大约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十分抬举崔贵妃,后宫大权早不在皇后手中,而在崔贵妃手中。

姜宛卿和姜元龄同坐一辆车。

姜元龄从看到姜宛卿一身打扮起,眼圈便微微发红:“这是西域来的泥金料子,京城只此一匹,原是母亲为我裁的。”

姜宛卿的衣裳是孔雀蓝底上用泥金之法满绣花朵,料子华艳,一丈外便能闪瞎人的眼,但并不舒服,穿在身上怪沉的。

而且长姐你并不适合这样深的颜色。

当然这句话姜宛卿没有说出口,真说了,姜元龄当场便能哭出来。

姜宛卿其实很想告诉她,你现在所流的每一滴眼泪,风昭然都记得心上,三年之后,他拥有了整个天下,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你接到身边。

所以一件衣裳一套首饰算什么?你拥有帝王永远不变的爱。

等你成了他的皇后,只要你想,这样的衣裳你可以每天穿一套扔一套。

若是从前,姜宛卿定然要讨好地指出姜元龄的衣裳哪里好看,簪环又配得多么好,以便缓和一下气氛。

做这种事毫不费力,毕竟姜元龄出门要提前两个时辰梳洗,身上的每一道衣褶都讲究得足以夸赞一番。

但今天姜宛卿什么也不想说,只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还行吧。”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她一个命薄病死的前皇后,和风光无限的正经皇后坐一块儿,她才是那个更需要安慰的人好吗?

姜元龄的泪水当场就要涌出来了。

姜宛卿叹了口气:“姐姐莫哭,妆会花的。”

姜元龄生生忍住了那一点泪水,再也没说一个字。

姜宛卿的亮相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她头上的一套簪环皆是累丝掐金,做工极尽细腻精巧之能事,大簪上有亭台楼阁,山水明月,美不胜收。

垂下来的纯金流苏细密畅滑,通体没有加一粒宝石,但光华耀眼,让人难以直视。

身上的衣料极为特殊,哪怕是见识多广的贵夫人也见所未见,衣袖宽大,裙裾繁复,拖在身后,一条四寸来阔的织金腰带束出盈盈一握的纤腰,衣裳越是华丽,腰便显得越细,垂下两道黄金交织的禁步,每走一步,禁步上的黄金流苏微微轻晃,衣料上的泥金花瓣变幻出明暗色泽。

这是一种不属于时下风尚的美。

此时阖京最最推崇的是姜元龄那种美,冰清玉洁,高不可攀,纤弱易碎,衣裳多以宽大轻盈为上,布料越用越多,达到“弱不胜衣”的状态为最美。

姜宛卿这一身却是美得近乎带着一股逼人的杀气,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姜宛卿跟在戚氏身后走向大殿,还特意落后了姜元龄半步,但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一个人身上。

人人都知姜家五姑娘貌美,但那种美就像是一朵低垂的花儿,羞答答总缩在叶片之后。

而今这朵花昂首直起了花茎,露出了真容,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

戚氏也是颇有几分意外的。

这身衣裳太过抢眼,穿的人很容易被衣服压着,所以她才没有给姜元龄。

但没想到姜宛卿穿上之后竟如此出色,尤其是姜宛卿举足若轻,穿成这样丝毫没有拘谨之色,脸上风淡云轻的,甚至还有一丝慵懒之意,为这极端的华美增添了一丝魅惑。

满堂的喧闹静了静,连乐声都为之一顿,然后才接下去。

不管人们心里对姜宛卿怎么看,今天她这一亮相,确实是把场面镇住了。

姜宛卿向来不受贵女圈子欢迎,从前贵女们总是挑她的错处拿她取笑,哪怕她做和别人一样的事,被笑话的也只有她一个。

但今天这样的场合没有一个贵女敢放肆,平时说话再尖酸的人都上前拉着姜宛卿的手亲亲热热地问好。

当然她们拉姜元龄的手时,脸上的热情要真诚得多,还挟着同情与怜惜。

戚氏带着姜元龄与姜宛卿给太后问安,献礼。

姜宛卿大概明白了戚氏的意思——表面上看,戚氏这是给姜宛卿做面子,撑场子,其实姜宛卿越出风头,姜元龄便越受人怜惜。

自然,戚氏也能得到“无偏无私”的美名。

眼下尚未开席,姜宛卿一一请过安后,便寻了个借口溜出来,暂且不陪她们演戏了。

今天天气好,御花园中丹桂飘香,菊花也开得正好。

但姜宛卿不预备去赏花,只往人少的地方走。

这身衣裙与首饰十分沉重,没走多远就累得够呛,寻了个凉亭里坐下。

深秋已经有了寒意,人们更愿意晒晒太阳,凉亭无人,又有大片桂花遮挡,她可以好好歇一歇。

“我发现胸还是束一束的好。”

姜宛卿叹了口气道,“不束胸走路的时候怪累的……”

以前为了追求“纤细薄瘦”的美,她总是将胸束得平平的。

重生一次,她不想再受那种被捆得走两步就喘的罪,却又发现晃晃荡荡,也不是很方便。

然后就听“喵”地一声,桂花树后钻出一只猫。

宫里有不少野猫,一个个全都是油光水滑的,也不怕人,在姜宛卿面前伸了个懒腰,扬长而去。

姜宛卿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有人。

等等。

姜宛卿探身朝那片桂花树后望去。

有人在树后直起身,在他的腰边有一只瓷碗,好像放着猫儿的吃食。

桂花树叶苍碧,是一种深层的绿,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金红色桂花,阳光下浓墨重彩。

而他脸色苍白,衣裳素淡,像一幅山水画,因为留白甚多而显得格外空远。

竟然是风昭然。

“………………”

姜宛卿沉默片刻,板起脸训结香,“这里是皇宫,须得慎言,有些话不可乱讲,惹人笑话。”

结香:……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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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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