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责防御的方向发现3个可疑人物,我问过农民,这个时节很少会有人来村子,我怀疑是山贼的探子。zuowenbolan”七郎次疾步走进屋子,向堪兵卫报告道。
“没有被他们发觉吧?”堪兵卫问道。“还没有”“唔……不要惊动他们……”胜四郎冲进房间,急匆匆的说:“师傅,后山有三匹马!战马!看来是山贼的!”
堪兵卫提起刀插在腰间,沉稳的说:“知道了,通知大家做好准备。”话音未落,久藏、五郎兵卫也赶了回来,久藏询问开口:“山贼来了?”堪兵卫点了点头:“大家一起去,争取把他们留下,如果没有机会,尽量不要让山贼发现村子里有武士。”
村民中,虽然青壮们各自严守自己的防御阵地,但妇孺依然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堪兵卫吩咐利吉:“叫大家进屋,不要慌,三个山贼罢了。”
武士们躲在距离木栅不远的屋子内透过窗户向外探望。发现有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隔着木栅向村内观察,每个人腰间都挎着打刀和胁差,一副标准的流浪武士打扮。
“肯定是山贼的探子!”堪兵卫低声笑道:“看见木栅在吃惊,看来还没发现我们。”五郎兵卫点了点头:“希望他们以为只有农民。”
“大家都在哪!”静悄悄的村子,菊千代扛着野太刀一阵大吼。“八嘎!那笨蛋!”林田平八暗暗骂道。“菊千代,菊千代!闭嘴!”林田平八一把捂住菊千代的嘴,拽住他的衣领拖进屋子。
“糟了,被发现了!”堪兵卫看着山贼逃跑的背影不由得焦急的说。众武士纷纷怒视菊千代,要不是这个冒失的家伙,山贼也不会发现他们,一旦让山贼得知村子有几名武士,进攻时一定会非常小心。
“事到如今不能放走他们!”堪兵卫斩钉截铁道。“山贼的马在后山,那里我熟”,空山一叶淡淡的说:“你们稍等,我去去就来。”
久藏看着空山一叶,突然出声:“后山是我负责的范围,我和你一起。”久藏不放心让空山一叶自己去,毕竟谁也不知道山贼有没有其他埋伏,或者这三位中有武艺高强的存在,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高。
空山一叶点了点头道:“好,加快速度,赶在他们前面。”见武功最高的两人快速离去,众武士松了口气,没有意外的话,这三个山贼是死定了。
菊千代低着头,尴尬的道:“我不是故意的……”还未等他说完,堪兵卫说:“好了,快去跟上他们,抓个活口将功赎罪。”
菊千代瞬间抬起头兴奋道:“呦西!看我的本事!”“要抄捷径,在马旁埋伏,跟空山君他们说一声,别都杀了。”
堪兵卫嘱咐道:“胜四郎,马是你发现的,和菊千代一起去,记住,你不用出手。”
幽静的山林,三匹马安静的用舌头卷起丰美的草穗送入口中,草茎中甘甜的汁水顺着战马的嘴角流淌,时不时的伸展健壮的脖颈嘶鸣一声,似乎对这里的食物很满意。
“真是好马!”终于和空山一叶汇合的菊千代感叹道。随即对着空山一叶说:“喂,堪兵卫吩咐,要留个活口问话,咱们三个一人一个,我负责抓活的,你们不许跟我抢!”
空山一叶点了点头,指着战马旁的大树道:“胜四郎留在这,我们去那边。”胜四郎毕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武艺也还很生涩,对手又是凶残的山贼,紧张在所难免。
听到不用他出战,胜四郎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更多的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他趴在草丛里,仔细观察者另外三人:久藏闭目靠坐在树后,手中捻着一朵小花,似乎对将要到来的战斗没有丝毫紧张;菊千代爬上一颗大树,伏在一根探出的粗壮树枝上隐藏身形;而空山一叶悠闲的站在那两人之前的一颗树后,左手扶刀柄,右手自然下垂,仿佛在看风景。
除了菊千代还算有些策略,胜四郎觉得其他两人似乎都有那么一些不正常,如果换成他,最起码也得拔刀在手,时时观察山贼动向,怎么可能闭目养神和看风景!
不多时,从胜四郎的视野里,已经可以看到远处山贼匆忙而来的身影。躲在树上的菊千代朝着久藏扔了个树枝,意思是提醒他注意山贼来了,显然他也发现了山贼的行踪。
空山一叶还未看到山贼时,便已经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随后是呼吸声。【步伐轻盈又规律,呼吸急而不乱,武功应该不太差】空山一叶暗暗想到。
不过,虽然每个人脚步频率都还算稳定,但山贼之间完全没有任何配合:三人前后排成一线,站在中间的那个连出刀的空间都没有,一旦遇到突然袭击,除了最后一个有机会转身逃跑,前面两人几乎没有幸存的可能。
【久藏没有出刀的机会了……算了,速战速决吧,下次再留给他……】看似在看风景的空山一叶其实仅凭声音便已把山贼分析的无所遁形,也在心中做好了迎战准备。
这种真正以杀死敌人为目的,还是以一对多的战斗,空山一叶至今还从未经历过。
虽然他自信以自己现在的境界,杀了这三个山贼毫无难度,但千锤百炼的剑客本能还是让他仔细对对手做出分析,在此刻起,山贼的命运便已经注定。
空山一叶就那么安静的立在树下,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第一个山贼几乎与他并肩而立的时候才惊觉身旁有个人!
“什么人!”这山贼警惕性极强,看到空山一叶的身影之后,立刻向旁边跳去,嘴中大喝道。
山贼的脚尖刚刚翘起,嘴中第一个字还未出口,空山一叶随手抽刀一挥,锋锐的切先便已抹过山贼的喉头。
山贼的身体顿时失去控制,借着惯性抛到半空中,一蓬鲜血从仰起的脖子喷洒而出,血雨淋在白色的山菊花上,晶莹的血珠与白色的花瓣、淡黄色的花蕊,组合成一副极具视觉美感的画面。这山贼一头栽倒在花丛中,只是瞪大的双眼和抽搐的身体破坏了画面的和谐。
第二个山贼的刀已经抽出一半,但眼中出现的是一截柔和的刀锋。空山一叶单手挥出轻描淡写的一刀杀死第一个山贼后,没有丝毫停顿奔着第二个山贼而去。
他毫不在意第一个山贼的情况,因为半个脖子被切开的敌人,没有关注的必要。
第一个山贼还在空中时,空山一叶的右手已经顺势回拉,左手握住刀柄尾部,右脚轻轻向前送足,高举手中长船长光,直直顺着第二个山贼的脑门一贯而下。
每一招的速度都不算快,但神奇的是,山贼就是无法躲避!
一束血痕把山贼从额头到眉心、从鼻尖到下巴,平均分成两片。血痕满满开始扩大,就像一条蓄满水的河流,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献血,从山贼的鼻梁开始分流,只一会便布满脸颊。
而此时山贼手中的刀才刚刚拔出一半,便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的死在原地。
第三个山贼见此惨状,“嗷”的一声,发出不似人声的喊叫,连抽刀的勇气似乎都已经丧失殆尽,转身夺命狂奔。
不过他刚刚转过身迈出两步,只觉得后面左脚一凉,似乎完全用不上力,随即一阵剧痛淹没了他的神经,一个跟头摔倒在地,屈身抱着左脚满地打滚,痛苦哀嚎。
原来,他转身迈出第二步时,空山一叶便一个跨步闪到他背后,斜下一刀削断他的左脚大筋。在未脱离武器攻击范围时,想依靠转身逃跑脱离战斗,等于欺骗自己,尤其是面对空山一叶这种对手。
趁着山贼在地上嚎叫翻滚,空山一叶抬刀冲着他的后脑一挥,山贼立刻一动不动的瘫在地上。
从空山一叶挥出第一刀开始,如果把刀的轨迹用线条表现出来,会发现这是一个完美的整边三角形;而划断逃跑山贼脚筋的那刀,又让整个画面从平面晋级为立体,让人有一种:如果山贼足够多,他可以画满整个空间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