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朝——现在叫言紫汝,被投入了皇宫地牢。因为那个“阮统领”的特别交代,她被安排在了离狱卒很近的牢房。
短短半个钟头,狱卒吃了顿丰盛的晚饭,啃了大猪蹄子,嗑了会儿瓜子,接着开始打牌了。言紫汝闲着无聊,把头伸出栅栏看狱卒打牌,没多久就把规则看了个明白。“哎哎哎,大哥!您别出那个!您出旁边那个八点!”
狱卒们齐齐地回过头来,“友善”地看着头伸得像长颈鹿的言紫汝。
平时爱好和姐妹打牌喝酒烫头的言紫汝意识到,自己牌瘾上来了没控制住,连忙尴尬地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狱卒们继续。
狱卒们瞪了瞪言紫汝,表示警告,又齐齐地回过头去,继续打牌。
“八点!”
“大哥!”言紫汝又把头伸了出去,“你能凑顺子了!”
背对着言紫汝的狱卒大哥回过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言紫汝立刻报以阿谀奉承的微笑。
“那……那我出了?”狱卒大哥颤抖着手,把一把顺子按在桌上。
瞬间哀嚎四起:“输光了输光了!”“你这什么运气!”“不行!这把不算!明明是那姑娘帮的你,换边换边!”
狱卒们纷纷起身,转了一个位置。背对着言紫汝的,换成了一个长胡子的大叔。纸牌发完,胡子狱卒捏着牌起身走到言紫汝身边,神神秘秘地把手里的牌亮给了她,轻声问道:“你看咋样?”
言紫汝瘪着嘴摇了摇头,道:“大哥,你手气很臭啊!是不是拉完屎没洗手啊!”
胡子狱卒眉头一紧,神色凝重地问道:“那怎么办?铁定要输?”
言紫汝向着胡子狱卒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过来听。“我们诈一诈他们,你就这么办……”
胡子狱卒郑重地点了点头,起身投入了战场。新的牌局开始了,狱卒们手按桌子,警惕的眼神扫视着自己的对手,额头上滑下点点汗珠。胡子狱卒在牌局中节节败退,拿着牌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看来小姑娘给你出的主意不行啊,哈哈哈……”
胡子狱卒忧心忡忡地回头看了眼言紫汝,言紫汝正伸长了脖子,抓着栅栏看牌。只见她闭着眼睛重重地点了下头,说时迟那时快,胡子狱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出底牌。
“哈……哈……哈?”周围狱卒的笑声逐渐停滞了下来,一个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把底牌。
“我赢了。”胡子狱卒回过头,抛给言紫汝一个胜利的微笑。言紫汝比出一个“OK”的手势,并送给狱卒大哥一个wink。胡子狱卒愣了下,也立刻学着她的样子,艰难地比出了一个“OK”,以及一个奇丑无比的wink。
这时,一个狱卒急吼吼地跑进来,正在打牌的狱卒们立刻放下牌围上去,急切地问:“哎你不是到大殿去了吗?凌王和寒王吵啥样了?”
言紫汝一听又有八卦可听,立马把脖子顶出栅栏,肩膀都卡在了栅栏上,巴不得凑到人家身边去。那狱卒渴了一整碗水,抹了把嘴巴,才道:“两位王爷吵得那可是昏天黑地,百八十个皇亲国戚在那儿,听得都困趴下了。皇上这才宣布休战,让他俩先歇会儿,陪听的也好吃点喝点,出去活动活动透透气。我趁这时候回来喝点水,给你们报个信,一会儿还要再吵第二轮呢!”
言紫汝撇了撇嘴——吵架还有中场休息啊!
“诶诶诶,大哥!”言紫汝非常狗腿地笑着,“这凌王和寒王都是什么人物啊?能在殿前吵那么久,皇上还治不了他俩?”
报信的狱卒指了指言紫汝,疑惑地看向同僚,表示这是哪根葱。旁边的狱卒们按下了他的手,耐心地说:“这是新来的,阮统领带过来就走了,也不知道叫啥。但是打牌特别厉害,回头让她带你几把。”
报信的狱卒这才道:“你连寒王和凌王都不知道?寒王楚寒渊是咱们当今皇上的亲叔叔,先皇驾崩前钦点的军国大臣。凌王楚凌夜是皇上的堂伯父,先皇的重臣,管着咱们大楚国的商会。当今皇上年纪轻,他俩在朝中那可是举足轻重,打个喷嚏大伙儿都抖三抖。寒王跟言相的大小姐言紫潼定了亲,谁知安阳伯世子顾知维那个不长眼的,喝了酒居然敢对言大小姐动手动脚……”
“咳咳!”言紫汝隔壁牢房突然响起了响亮的咳嗽声。狱卒和言紫汝都吓了一跳,纷纷向隔壁牢房看去。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从干草堆里坐了起来,幽幽地说:“你们说人坏话能小点声吗?”
“哎呀!”狱卒们纷纷拍头捂脸,“忘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