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珛和小龙魂一起回到魂境,找到白槐景,变成礼辰留的样子,一切顺利地有些不真实。
唯一的阻碍是,白槐景说,这幻术做多能维持一天半。
“一天半?”鬼珛大惊,那哪儿够啊!
“其实最好是一天,我们青丘的幻术用在别的活人身上都是这个时限。”
“超过会怎样?”小龙魂问道。
“超过……也不会怎样,”白槐景一个露齿笑,“就是变成幻主原来的样子。”
“这……”鬼珛转头看了看礼辰留,这时间够?
礼辰留看着似乎胸有成竹,他朝着鬼珛点了点头,又对白槐景说道:“好,我们记住了。多谢槐景小君。”
“不客气,有青丘的消息记得通知我一声就行。快走吧,别在这里瞎浪费时间了。”
“我说你这小子……”小龙魂伸手想要敲白槐景的脑袋,被鬼珛一把拉回去。
“走了走了!”
“我们不回魂宫和鬼君说一声吗?”小龙魂问道。
“没时间了!回来再说吧……”
三人来到天界,鬼珛按照礼辰留的指引,从西门悄悄潜入,果然,这一路上都没什么人。
“不愧是天界的地头蛇啊……”鬼珛叹道。
“辰留惭愧,竟让阿珛小君走偏门进。”
“偏门怎么了?能顺利到地方就行。我上次走南天门,一点儿也不顺利。话说,找你那位兄长真的有用吗?他应该也被看着吧……”
“他若是被看着,那也是想被看着……”
“你是说,他在这里当卧底?”
“待会儿你们去办正事,我干嘛呀?”
“龙魂小君可以留在兄长的忘忧殿休息。”
三人说着,已经到了忘忧殿外。如礼辰留所料,忘忧殿虽有天兵把守,但是看着十分松散,都不敢与这位司月仙君有太大的冲突。
鬼珛悄悄潜入殿内,礼辰修见到突然出现的礼辰留,眼含热泪张开双手大步走上前,鬼珛一个侧身,礼辰修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
鬼珛摆摆手道:“仙君,误会误会,我不是你弟弟。”她拍了拍腰间的莲花包,“你弟弟在这里!在这里!”
啊?礼辰修来不及感到震惊,礼辰留便从莲花包里跑出来。
“阿留,你怎?”兄弟二人见面正准备涕泗横流,鬼珛在一旁默默说道:“那个,仙君,一天时间。”
礼辰留赶紧将计划告诉礼辰修。
他最后说道:“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肉身在哪里?”
“你们的意思是天后受到威胁,说出了你的肉身所在?”礼辰修问道。
礼辰留点点头,“这是最大的可能。”
礼辰修却摇头道:“可是据我所知,天后最近在天乐殿静养,向榆还未对她动粗。”
“那……”
“难道你娘把你卖了?”鬼珛问道。
“也不是不可能。”小龙魂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应和鬼珛的话。
“等等等等,两位仙君,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在哪里,而不是谁干的!”
“对对对,阿珛小君说得对。兄长想想,最近天界可有异动?”
“异动……最近天界可天天都是异动啊啊……”礼辰修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死感,“不过,天界这么大,能做到和玄冥冰窟条件一样的地方,可不多。”他说着看向礼辰留。
二人异口同声道:“寒光殿。”
礼辰修立即带着鬼珛去到寒光殿,他用药香迷晕殿外的一众天兵。鬼珛悄悄进入殿内,礼辰修则在外面放哨。
一个巨大的冰棺摆在寒光殿内,冰棺下面是不绝的滚滚寒气。
鬼珛推开冰棺的盖子,一张覆满冰霜的脸出现在眼见,鬼珛一愣,殿内静若呆鸡。
“怎么了?不是吗?”莲花包里发出礼辰留着急的声音。
“在的,在的。只是……”
“如何?”礼辰留心急如焚,不会被毁坏了吧!
“辰留君你的肉身比游魂要瘦一些啊?”鬼珛说着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肉,这也太显得我是个仿版了……
礼辰留一头黑线,“小君的视角还真是与众不同……”
“你们一下就猜到在这里?”鬼珛问道。
“寒光殿的底柱,连接着人界的寒凉地,这地方是模拟玄冥冰窟的最佳场所。”
原来如此……鬼珛说道:“如果他们还不想让你死,这地方,是最佳选择。”鬼珛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莲花包。
礼辰留的游魂飘出来,看见周围熟悉的一切,心头不禁涌上无尽的怅然。
“想啥呢?”鬼珛敲了一下礼辰留的脑袋,险些把泪花给他敲出来。
“准备好了吗?”她伸出自己的双手。
礼辰留点点头,也伸出自己的双手。
鬼珛两手握住礼辰留,闭上眼睛开始念“引魂诀”。
一道光晕从礼辰留身上升起来,盘旋在两人的头顶,礼辰留看见自己本就透明的手变得越来越稀薄,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被抽走。
突然,殿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司月仙君在这里做什么?”
礼辰修心叫不好,他刚将殿外迷晕的天兵唤醒,准备装作无事发生全身而退来着……这赵岁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他赶紧装作一副着急的样子,埋头往地上找了找才转身看向赵岁远。
礼辰修迎上前道:“原来是岁远元帅……这……好久不见呐……”
“仙君忘了,我昨日才去忘忧殿巡查过。”
礼辰修扶着额头,“是了是了,元帅如今当了天兵统领,贵人事忙。”
“还是仙君忙一些,都忙到天元殿来了?仙君应该清楚最近的禁令吧?”
“这是自然,这不是我的一个法器掉了,所以才着急出来寻……若是等禁令牌解除,这东西也找不着了不是?”
“法器掉这里了?”赵岁远大步走到礼辰修的面前,“司月仙君的离忧殿离这里有些远吧?法器怎会遗失在这里?”
“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掉的,反正之前是来过这里……”
“仙君出门找法器,竟无人伴随么?”
礼辰修眼底一转,赔笑道:“自然是有的,元帅来得也是巧,他们刚刚绕到后面去了。”
他说完又一副着急的样子埋头继续找起来,嘴里还碎碎地咕咕道:“这法器还是当年百宴君赠予的呢!你说这事儿闹得……”
赵岁远一听这话,立马问周围的驻守的天兵道:“司月君的法器,你们有看见吗?”
那些天兵糊里糊涂,睡眼惺忪的样子像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哪里知道什么法器?
“法器?什么法器?”
“问你们也是百问。”
站在赵岁远面前的两个天兵见他面有怒色,赶紧立正补充道:“不知,不……没见到。”
“既如此,那大家便同仙君一起找找。还不知道仙君遗失的法器是什么?”
“啊……这等小事还是不劳烦诸位了……况且,元帅如今管着天界的巡防事务,可不敢又有什么差池。”
赵岁远听见这话,目光变得犀利,他轻咳了一声,继续道:“无妨,帮仙君寻找遗失物品,也我们的职责所在。”
“这……”礼辰修看看左右,“那便多谢元帅好意,只是这一圈我刚刚都已经找过……我看,可能在旁边的承元殿。”
“找过了?这殿内也找过了吗?”
“殿内……自然是没有,如今百宴君不是下令,不让进去吗?”
“没关系,我以巡查之职进去,想必百宴君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我日前只是路过寒光殿,并未进入殿中,想来应该不在殿内。”
“看看也无妨。”
“还是不看了。”
“嘭”地一声,殿门被赵岁远的流星锤砸开。
礼辰修闭上眼睛,完了。
二人来到殿内,连绵不断涌起的寒气将两人冻得直打哆嗦。
周围安静地像是夜半就要杀鸡。
礼辰修周围空无一人,大松了一口气。想不到鬼珛这丫头,还真有两下子!
鬼珛躺在棺材里大气不敢出一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完了,东西落外面了。
礼辰修笑嘻嘻地看着周围,“我看这里啥也没有,咱们还是出去找吧……”
“怎么没有?”赵岁远表情阴谲,他两步走到寒光池旁,捡起一个紫红色的荷包。
“呲啦”一个晴天霹雳在礼辰修心头劈下来……
这……
礼辰修立马挤出一个笑脸迎上前去:“哎呀!原来在这里啊!总算是找到了!”
赵岁远一脸的警惕变成诧异,“这是……司月君要找的东西?”
门外的天兵听见响动忍不住探头看进来,礼辰修连忙对赵岁远比了一个“嘘”,转身将门关上。
“百宴君送给仙君的东西,是这个荷包?”赵岁远又低声问道。
礼辰修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元帅可小声些。”他说着回头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认这回没人偷看。
礼辰修转过头来接着说道:“先前元帅问是什么法器,实在是不方便大庭广众说出来,这荷包于我至关重要,所以才宁愿冒险也要出宫寻找。”
赵岁远脸上的诧异变成揶揄,“明白明白,难怪总觉得仙君今日似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明白明白。”
“元帅真是,慧眼如炬!难怪百宴君要选你做这个临时巡查总管。只是此事关乎百宴君,还请元帅不要声张才是。”
“这是自然,自然。”
“既然都说清楚了,还请元帅将荷包还给我才是。”
“这是自然,自然……”赵岁远搓磨着手中的荷包,又看了一眼冰棺,突然冷脸道:“仙君上次来的时候,这冰棺应该还不在这里吧?”
“这……好像是吧?我也记不清了。”
“仙君记不清没关系,我记得清。这冰棺是前天才抬进来的,但是仙君已经在忘忧殿禁足至少有七天了……”
“那又如何,我又没说是这两天掉的!”
“既然仙君一直在忘忧殿,那仙君刚才进来的时候,为何对这多出来的冰馆毫无惊奇之感?”
“天界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么多,样样都惊奇,那我下巴早没了。”
“难道仙君就不好奇这冰棺里躺着的是谁?”
礼辰修也冷脸道:“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地好。”
“仙君说的有道理,难道在天界如此动荡之际,仙君还能独善其身。只是赵某奉命每日巡察,这冰棺也是也查的。今日刚巧碰上仙君,仙君就与我一同看看,如何?就算是帮赵某做个见证,以免他日百宴君怪我渎职。”
“我又不负责巡查,我不看。”
“若我非要仙君看呢?”赵岁远说着就来到冰棺旁边,伸手将棺木盖子往下推。
礼辰修想要伸手推回去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