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宋瞪大了眼睛,“红色月亮?”
“那真的是月亮吗?小九?”
“算了,都有鬼的存在了,月亮是蓝的都有可能,更别提是红的。”
他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快的顺畅无阻。
乔九无语,“你能不能闭嘴。”
秦宋刚闭嘴,红色月亮却像是被高温蒸煮,开始气化,一颗一颗像是果冻一样的血红色软体不知名物体从天花板不住地往下掉,秦宋想起来被这种东西贴在身上的黏腻感,鸡皮疙瘩就不住的往下掉。
赶紧躲,一边躲一边大叫,“小九,这种东西不可能是果冻吧?”
他一跑起来,那些线也活过来了一般,向他收紧缠缩。他听见了一针奇怪的鼓点声。
“小九,你想办法啊!”
喊了半天,乔九没有理他!
秦宋没有办法,只好拼命躲!他边躲边察觉到,那些鼓点声都是来自于这些线,每响一次,线就会震动一次。
他莫名的想,这每一条线都像是一条动脉,有节奏的律动鼓点声,是心脏律动的声音。
他仿佛进去了某个人或者是某个怪物的心脏。
“小九啊啊啊啊啊!”他快要恶心死了,拼命大喊。
他的脑海里终于有了乔九的声音,“阵起!”随着他的话音,一个巨大的法阵泛着金色光芒拔地而起,秦宋能认出来,这个阵法长得和乔九手上拿着的那个乾坤镜一模一样。
“走乾,黄三位。”乔九吩咐。
秦宋脑壳嗡嗡响,“这又是个什么鬼东西啊!”
“傻子。”乔九叹气,现在这种情况,他没有耐心和秦宋解释,极快缔结契约,“后土为证,你可愿意,供我驱使?”
秦宋没有丝毫犹豫,“愿意愿意,快快快。”他巴不得好嘛!
乔九极快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秦宋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乔九念那些词语,他依稀只能听明白几个。
在他脑子嗡嗡作响的同时,他的四肢不再受他的驱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灵活地在线中转身跑动,不知什么时候,他踩到了一个地方,地上一亮,迸发出了强烈的火光,烧的他一瞬间痛得尖叫,比他叫的更厉害的,是那些线。
在火中扭曲,蜷缩,逃窜,却没能逃脱成功,全都在火光之中痛苦的挣扎。
迸发出了一声比一声更加尖锐的叫声,还有令人作呕的烧焦后的腥臭味。
秦宋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被烧化时,他的眼睛已经疼得快要睁不开,那些线终于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化作了灰烬飘洒在空中。
火光终于熄灭。
秦宋疼得直抽气,乔九没管他,只是一边抽气一边走向了阵中心,那里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红衣女人。
乔九只问了她一句,“你还有什么心愿,可以告诉我。”
红衣女人被烧伤,露出了本来面目,是她死的那一刻的模样,她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伸手指着乔九,费尽力气,眼中说不出是憎恨还是悔恨,“你以为你是什么正义使者?你不过就是想要我身上剩下的魂火,你想要,好呀,我的心愿,只有一个,就是让庄岩活过来,你能做到吗?”
“你做不到!你凭什么来摧毁我的努力?”
红衣女子讽刺一笑,“你做不到,所以你赶紧滚,我会怎么样,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乔九蹲下身,“你做恶太多,魂火早就烧的一干二净,你能一直维持魂体不散,是因为有人在帮你。”
“你应该早就知道是庄岩在帮你……”
“所以你才会让我来送他过河,不是吗?”
“你们二人都在为了对方付出,所以我给你们一个认错的机会。”
“其他的,我不想再问也不想再管。”
乔九燃了一簇火,空中有一张符被烧掉,庄岩身形,他不可置信看着乔欣,“乔欣……”
红衣女人挡住了自己的脸,“别看我!”
庄岩跑了过去,紧紧抱住她,“小欣,我好想你。”
红衣女人仍然抗拒,“你走开,不要碰我。”
庄岩死死的不肯放手,将她抱紧。
再在这里多待,秦宋这二哈就要撑不住了,乔九扔下了一枚铜钱,告诉那二人,“想明白了,就去乔家棺材铺找我,你们还有三天的时间。”
他则走了出去,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一瞬间,有一股青气被震开,乔九伸手一抓,又将那股青气抓回到了手中,提着包,拿出了手机看时间,已经凌晨五点,天快亮了。
他收拾好了一切,骑着自行车回家。
回到了二楼卧室,他抓起秦宋往床上一扔,秦宋还只是一股气,他站在床边,眉头紧锁着,看着那股气,心情烦闷,看气凝聚成型,他这才下楼洗澡。洗澡前,暴躁地点了一炷香供奉在神龛。
早晨八点钟,吴仁耀准时抵达,开店上班,刚打开门开了灯,就吓了一跳,柜台后面坐着一个人,他一晃眼又还以为是秦宋那个丑纸人,现在仔细一看,那脸比纸白的,不是他家小乔老板还能是谁,他小心翼翼走过去,伸出手指刚放到乔九人中位置,乔九冷不丁地睁开了眼睛,“干什么?”
吴仁耀捂住胸口往后退,“你一早上吓我好几回,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乔九没动,懒洋洋坐在那儿,像是没睡醒。
吴仁耀把早饭摆出来,“这还不是因为你,好端端的不上楼回房睡觉,睡这里干什么。”
“而且,你昨晚干嘛去了,脸色好难看,我刚刚以为你……”吴仁耀搬了张凳子过来坐着和乔九一起吃早饭。
他拿包子的时候冷不丁地碰到了乔九的手,冷的和冰块一样,“你要不上楼上睡吧?”
乔九不想上楼,“没事儿。”
*
秦宋猛地坐起来,他怎么会在棺材里?他真死了?他看了看棺材没盖,身下还有被子和枕头,忍着头痛,想起来,这是乔九的卧室。
天底下,活人睡棺材的也只有乔九一个人来吧。
他还想起来,他被那场火给烧的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好受,现在看看他倒是没有什么地方给烧没了。
他睡了小乔老板的床,那小乔老板人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