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您有所不知了。”小二哥呵呵一笑,拉开长条凳坐了下来,从托盘中拿出来了一个茶杯。
倒上了些水,小二哥将食指沾了些水,在桌子上简单画了些东西,大概就是周围的地形地势。
小二哥擦了擦手指,指着桌子上画的那长长的一条说道:“这就是清河,清河与中土其他河流不同,它的源头无人知晓,因为清河是从秦岭之下流出,大概就在我们客栈这个位置,然后越往前河面越来越宽,到了大河村是河面最为宽阔的节段。”
唐子墨眉毛一挑,打趣道:“所以这就是大河村之所以叫大河村的原因?”
“应该是吧,这清河之所以叫清河,是因为这河怪的很,从出现之时,一直到现在,水清澈可以见底,河中没有鱼虾,就算是投放鱼苗,不出三日,之前投放的鱼苗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其实不只是鱼虾,就连什么猪牛羊掉进去或者是有什么不慎落水的人,片刻后也不见了踪影。倒是那些不是血肉之躯的东西,倒是没有这种情况。”
唐子墨摇了摇头,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是这么一条大河,没有一鱼一虾,掉进去的其他活物还会瞬间消失,好生奇怪。
见唐子墨没开口,小二哥便继续说道:“来往的宾客中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说是这清河里面其实是生活着一条巨大的魔兽,但凡有任何的活物,都会被他吸进嘴中当做饭食。”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之前唐子墨还在山中见过一头巨猿,九鼎合一,阴阳倒转,深山大江大河之中有些之前从未见过的魔兽,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唐子墨微微一笑:“大概,就是一个神话故事而已,当不得真。好了小二哥,谢谢你,饭很不错,之后我若是回来,定会再来你这里吃饭。”
小二哥此时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唐子墨早已吃好了饭:“哟,你这吃的够快的,要不我再给您弄点吃的去,您吃饱了好赶路。”
“不用了,这些足够了,谢谢小二哥了。”
唐子墨起身告辞,为了了解一下前路的情况,已经在这里多耽搁了一段时间,后面的追兵怕是越来越近了。
吃饱喝足,身体也恢复了不少,唐子墨心念一动,脚下生出阵图,轻喝一声:“神行百里,疾!”
下一刻,唐子墨犹如一根离弦之箭冲出了出去,眨眼间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简短截说,又行了半日的路程,唐子墨来到了清河渡口。
此去兴陵,路有两条,一是陆路,但是陆路曲折,时间耗费许多,怕是要耽误不少时间。
二是水路,从清河渡口上船,若是顺风顺水,不到一日的功夫便能够到达大河村,而后只需再走一日,便能到达秦岭师门所在,寻找师兄。
若是之前小二哥所说没错,自己速度快上一些,没准还能够追上那支队伍,将钱从文揪下来,虽然说受一些磨难无妨,但钱从文这弱身子,能坚持多久都是个未知数。
一声铃响打断了唐子墨的思路,船已离开渡口,此时已是顺风,张开满帆,顺江快速而下。
看着宽阔的河面,唐子墨不免心生好奇,这滔滔河水之下,到底藏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心中如此想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了探。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兄弟,这船下的河水,可是凶险万分,虽然好奇,也不能多看,若是真的栽进了水中,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唐子墨回身一看,原来是船老大的儿子。
他笑了笑问道:“真的有你讲的那么邪乎吗?”
“我家在这河上生活了数十年,对这条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家中祖父十年前在行船之时不慎跌入河中,等到发现打捞之时,已经全然不见了踪影。”
船老大的儿子坐在了船舷旁,看着天空轻叹一声:“原本我家也不相信,后来,祖父的事情发生后,家里不信也不行了,每次行船,都要进行一次祭祀仪式,祈求平安,现在应该要开始了。”
“祭祀仪式?”唐子墨刚要问下去,沉闷的号角声打断了他的话。
紧接着,密集的鼓点声响起,在鼓声中,掺杂着奇怪的歌声,听着很别扭,搞得唐子墨脑袋有些发懵。
船家的儿子看出来了唐子墨的情况,笑了笑讲道:“忍一忍就好了,当时我也不适应,后面就慢慢适应了。听他们说,这是从某个地方流传过来的祭祀方式。”
“反正肯定不是中土的祭祀方式。”唐子墨脸色有些难看,他缓缓坐在甲板上,大口喘了几口粗气,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你是不是晕船啊?”船老大的儿子盯着唐子墨看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唐子墨扭过头去,没有讲话。
“你在此等着,我去给你拿些冰糖和薄荷水。”船老大的儿子笑了笑,起身进了船舱里。
真丢人,唐子墨扶着船舷缓缓站起身来,可就在这时,船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剧烈摇晃起来,唐子墨一个没站稳,一下子跌落到了河中。
刚巧此时船老大的儿子从船舱中拿着冰糖和薄荷水出来,结果就看到唐子墨掉了下去,把手中东西一扔,拿起旁边的绳子就冲到了船头,将绳子甩了下去。
“下边的人,抓住绳子!”
唐子墨并没有回应他,绳子也是软的,船老大的儿子心中一惊,这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唉,怪我。”船老大的儿子摇了摇头,瘫坐在了甲板上。
然而就在此时,船底下突然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大量的白烟从水中冒出,好似下边的水烧开了一般。
“嗯?”船老大的儿子看到白烟愣了下,旋即站起身来趴在船舷上往下看,船周围的水都翻滚了沸腾了起来,而且从水下还传来了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似乎是什么东西糊了的味道。
“什么情况?”
话音刚落,从水中窜出来一道身影,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后稳稳落在了甲板上。
船老大的儿子吓得一哆嗦,顺手拿起身旁的鱼叉转身对准了那道身影,可当他看到面前站的那人之时,愣住了。
“你不是掉进河里没了吗?”
唐子墨原地转了一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是下去游了一圈又上来了而已,赶紧开船吧,不然一会的撞击可能更加剧烈。”
“啊?好。”船老大的儿子点了点头,拿着鱼叉跑去了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