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哥这次给大林接的综艺是早前比较有知名度的一档节目,叫《做家务的男人们》,和大林搭档的是素有“乐华大魔王”的范丞丞小帅哥。
这哥俩,一个是靠嘴皮子出名的相声演员,另一个是德云社编外成员,凑到一块儿简直是能笑死个人。
原本还对姐姐抛下他而耿耿于怀的小神兽,在范丞丞的感染下渐渐忘掉了被姐姐抛弃的悲伤,要不是他姐有一天给他们俩叫了一份儿外卖,估计大林都快忘了他姐还没回来这件事儿。
凌月这次在俄罗斯呆了两个多月,直到十二月份才在大林的催促下带着女儿回京。
飞机落地后,凌月第一件事儿就是带着安安去玫瑰园蹭饭,此刻老郭还不知道他们要回来的消息,王惠也说要给老郭一个惊喜。
晚间老郭带着大楠几人一块儿回来,看见客厅里正和闺女玩闹的外孙女顿时就笑开了花。
用大林的话说,也只有是在看见安安的时候,他的老父亲才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温柔。
眼见着外甥女有老父亲疼,小神兽自发地就往姐姐身边蹭,一边蹭还一边儿哼哼唧唧的告状,说老父亲压榨他,非得让他买蟒,他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宝宝,哪里有买蟒的钱啊!
凌月同情地摸了摸弟弟的小脑袋,对于老父亲要蟒的这件事儿深表无力,毕竟她都不认识什么是蟒什么是褂,实在是帮不上大林。
随同大楠一块儿过来的姗姗也是快有一年没见凌月了,她和凌月的关系一向很好,两个表姐妹相处的就和亲姐妹一样。
姗姗看着大林凑到姐姐身边,危机感顿时上涌,直接把凌月怀里的安迪舅舅怀里,然后自己取代了安迪的位置,坐在了凌月的怀里,还顺手搂住了表姐的腰。
安迪:......就很无语。
老郭看着外甥女和大儿子为了争夺凌月的注意力斗智斗勇明争暗斗,抱着安迪乐滋滋的看戏,对于不给买蟒的大林老郭直接就给他定义成了不孝子,不孝子受欺负了老父亲当然开心。
由于性别上的优势,最后还是姗姗挤掉了大林取得了绝对的胜利。
此刻她正像只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的搂着凌月,一边在姐姐身上蹭蹭,一边挑衅的看向表哥,致力于气死他。
大林:..... .....
切~,幼稚,你才能在我姐待身边多久,一会儿就回家了。等你回家以后,我姐还不是我一个人的!
哼~
姗姗窝在凌月的怀里,双手搂着她的腰,小声地和姐姐分享有哪些男孩子向她表示好感,又有她们寝室的谁谁谁成功脱单。
小姐妹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最近很火的一个话题上,姗姗拿出手机点开某音,找到#缅甸北部#的话题点了进去。
话题刚一点进去,视频就开始了自动播放,一个长相不错的男生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戴鸭舌帽,用低沉微哑的嗓音说:“这里是缅甸北部,我生长的地方,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娇贵的小公主。”
凌月:... ... 这是哪个傻子?
姗姗一脸热切地看着凌月,眼巴巴地问,“姐,缅甸北部到底是什么样的啊?真的那么乱吗?毒贩子很多吗?你见过吗?”
凌月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弄得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于是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她的鼻子,说:“你看了个视频不会真的就想去缅北了吧?”
姗姗搂着凌月,笑嘻嘻的说:“我就是好奇嘛,想知道哪里是什么样子的。”
凌月眼皮一跳,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要是我说还行的话你是不是就要说,过段时间你陪我去缅甸待一段时间。”
小姑娘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凌月一看她那副心虚的小样就知道她心里打的小算盘,当下也不客气,直接掐着小姑娘的脸开训。
“你知道缅北是什么样子的吗?”
“还想去缅北,就你这样的到了缅北一天都活不下去。”
姗姗不服气,指着手机上的人,对凌月说:“想去的又不只是我一个人,大家都想去呢。”
凌月就势看了一眼,发现半个评论区都在说有生之年一定要去一次缅北,看看陆进长大的地方,还有的说长大以后一定要嫁去缅甸。
凌月:“... ...脑子有病吧?”
一旁的大楠和栾哥也听见了姐妹俩的对话,对于这个缅北的真实情况他们说不上有多了解,但是在新闻上也看过不少,对网上这个爆火的#缅甸北部#他们的想法和凌月一样,放着好好的国内不待,非得去一个法治混乱的国家干什么?
还要嫁到缅甸去?脑有病吧?
如果说别的国家凌月或许不是很清楚,但是缅甸凌月绝对清楚。
她觉得自己该给这个不谙危险的妹妹上一课了,得让她好好知道缅甸到底是个什么样国家,缅北又是什么样的地方。
“姗姗,你了解缅甸吗?”
小姑娘摇头,“不是很了解。”
凌月微笑,开始给小姑娘科普缅甸的局势。
“整个缅甸分为四大特区,每一个特区都有独立的武装政府,我小时候生活的满星叠就是属于掸邦及泰国的交界地带,是金三角毒王坤沙的大本营。”
“我四岁随父母定居大其力,那里是金三角的中心,金三角发往世界的毒品都会在此转运分销。而我爸爸的马帮主要就是运送生活必需品去往山里,和山民们换取{罂}粟果或者是罂{粟}膏。”
听到这里大楠不由得插了一嘴:“缅甸真的是全民种毒吗?”
凌月点头,“嗯。”
大楠又说:“不是说缅甸现在种罂{粟}的已经很少了吗?”
凌月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你不会以为新闻上的都是真的吧?”
大楠缄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真的以为新闻上说的是真的。
一看大楠的样子凌月就知道,这傻小子十有八*九认为新闻上说的都是真的了。
叹了口气,凌月微微放松身体,招手叫过来大林,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靠在了大林的肩膀上,开始给她们家娇贵的小公主科普缅甸的危险。
“别被视频给骗了,视频里你是娇贵的小公主。可事实上,当你离开中国,踏进缅北土地的那一刻,就是你步入地狱的一刻。以前你在国内,怎么撒娇,怎么使性子,怎么无理取闹都可以。可你一旦去了缅北,那么很抱歉,你的人生将因此而改写。”
“在缅甸,女人能卖钱,但不值钱。漂亮的女人要么是红灯区的妓女,要么是毒枭的情妇。当然了,还是前者居多。”
“我们本地的女孩,十几岁就嫁人了。没嫁人的姑娘,最体面的工作是去赌场当荷官,能挣不少钱。如果当不了荷官,可以去当妓女,来钱也快。”
“你说本地姑娘尚且如此,那外来的女生那就更别说了。从你进入缅北的那一天开始,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而是行走的货物,是商品。你活着的时候,身体能卖钱,死了后器*官能卖钱。在老街,四五十岁的大妈都要出去拉单接客,何况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跟各种男人睡觉是日常,就跟打卡上班一样,如果不小心怀了孕,鸨母要么让你打掉,要么让你生下来。因为生下来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可以卖钱。男孩长大一点就送到地方武装去当童子军,扩充兵源。女孩长大一点就卖给赌场老板当“茶女”。”
“哦,对了,茶女跟茶没关系,只是妓*女的另一种叫法,是赌场专门给来这里赌博的老板们准备的“提神工具”。她们由老鸨统一管理,客户们上赌桌之前,老鸨会推销手里的新茶(处女)给他们享用,寓意讨个好彩头。茶女一般都住在赌客落脚的酒店里,就睡在房间门口,只要有客人需要,随时进屋供他们发泄。”
“在缅甸,一个新鲜的茶女一晚上就值一千多块,这也是她们一生里最贵的时候。”
对于在缅甸长大的凌月来说,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并不觉得有什么惊讶。可对于在国内长大的姗姗来说这就是人间炼狱,她这十几年受尽家人的宠爱,根本就不知道原来人间还有这样的地方,女人就是货物,是礼物,可以卖钱,但不值钱。
大林虽然去过缅甸,但对于凌月说的这些他根本就没有见过,或者说是凌月根本就没让他见过。
小姑娘原本还对缅甸抱有一丝幻想,结果听表姐这么一说脸都吓白了,哆嗦着问:“那,那政府不管吗?”
凌月都被小姑娘的话给逗笑了,“管?怎么管,你知道毒枭一年送给他们多少钱吗?你知道我们开赌场的一年送给他们多少钱吗?只要我们不过分,不公然杀人防火,别说是这个,就是贩毒他们都不管。更何况,在掸邦,贩毒合法。”
饶是见多识广的老郭都被凌月后面的这句话给惊到了,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句,“在掸邦,贩毒合法?”
凌月点头,“嗯,在掸邦和佤邦,贩{毒}合法,{军}火交易合法,但是要纳税。”
姗姗吓得紧紧地抱住凌月的胳膊,也不想着去什么缅北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在家呆着。如果可以,有生之年她一定避着缅甸走,说什么也不去那个地方。
眼见着小姑娘老实了凌月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吓唬她了,毕竟是自己的妹妹,用一点儿事实让她看清局势可以,但要是吓着了就坏了。
说起缅北,凌月倒是想起了一桩有意思的事儿,几年前她曾经在克钦邦见过一个泰国作家,还和他谈了谈,据说回去之后那个作家还出了本书,在东南亚几个国家都有售卖,但是后来却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被下架了,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搜到。
大楠和老秦都没去过缅甸,对于他们来说,凌月所说的这些都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听起来还有点儿好奇呢。
凌月清楚地看见了大楠和老秦眼里求知欲,坏心眼儿的开始继续给他俩说一些更吓人事儿。
“在缅甸,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贩毒的人不能吸毒品。但在缅甸,又总能看到那么一些因为犯了规矩的人被杀死,然后被扔进罂粟田里,任其腐烂。”
“土地的肥沃是依靠养分的充足来决定的,当它吸收了人体腐蚀后产生的营养,理所当然的会十分肥沃,种植的罂粟也会得到丰收。所以,罂粟在缅甸也被称之为血色之花,死的人越多,它会开得越灿烂。”
“它是被血液浇灌出来的罪恶,如果你不曾亲自看到她成片成片的绽放,那种无法比拟的美丽,你永远也无法铭记于心。”
说起漫山遍野的罂粟花,凌月的眼中带着几丝怀念,虽说罂粟是害人的毒品,可当罂粟花开满山野的时候,那种壮丽耀眼的美,只要是见过的人都难以忘怀。
大林眼神复杂地看着姐姐,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那些对于姐姐来说司空见惯的事情,在他们的眼里却是怎么也不能想象和相信的事情。他们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家,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没见过那些浮于表层罪恶,没见过那些藏于云诡中的黑暗,对于凌月口中那个遍地罪恶的缅甸,他们不敢想象,也不敢踏足。
“我认识一个人,她祖籍是云南芒市,十二岁被卖到缅甸,你们知道她是被谁卖了的吗?”
几个小家伙同时摇头。
凌月浅浅一笑,淡淡道:“是被她的母亲和奶奶,以两千七百块的价格卖给了缅甸的人口贩子。”
“两千七百块一个人,一条命,你们闻所未闻吧?”
这下别说是几个小家伙了,就连老郭于谦等人变了脸色。
两千七百块就买了自己的孩子,这还是人吗?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亲生父母?
怎么能因为钱而卖了自己的孩子!
“我打拳的那三年,光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就买了不下六十个。这还只是一部分,每年被拐卖到缅甸的女孩子不下上千人。”
“三万五万就能买一个,我买的最贵的一个女孩儿也不过是花了三十万,这就是一个花季少女在缅甸黑市的价格。”
房间里寂静无声,大楠和大林这些小一点儿的脸色煞白 ,老郭于谦等人也是面色沉重,无论在哪里,贩卖妇女儿童这种事情都是让人所不齿和愤恨的,尤其是老郭这种经历过的,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可话又说回来,他们这些人被拐走孩子的家长尚且如此,而那些亲手卖了自己孩子的家长又是什么样的呢?
是否也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愧疚辗转?
是否会为自己当时所作的事情而后悔?
是否....因为后悔而去找过自己的孩子?
这么问题没人知道,因为那些自己卖掉孩子的人,有些已经没有了人性,有些又觉得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卖了就卖了,想要再生就行。
可怜了那些孩子,在不谙世事的年纪被抛弃,被贩卖。
或许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那些被贩卖的孩子仍在苦苦寻找着自己的亲人,丝毫不知在悲剧的开端,他们就是被亲人所抛弃的。
大林眼神复杂的看着凌月,问出了自己好奇了一晚上的问题,“姐,你为什么要买那些被卖掉的人?”
凌月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
坐在一旁久久没出声的林栖这时忽然开口,她替凌月回答了大林的问题。
“因为你姐刚才说的那个就是我!我被我的妈妈和奶奶卖掉,在满星叠被我丈夫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来。他把我养大,供我上学,然后在我十七岁那年我们结了婚。”
“我常说,我这一辈子最幸运事情就是遇见了我丈夫,但这种幸运不是每个人都有。”
凌月见妈妈替自己回答了大林的问题,于是接话道:“因为我见过,所以才希望这世界上能少一些像我妈妈那样的人。这样,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破碎的家庭了。”
老郭听完之后不住的点头,赞道:“这是积德的好事儿,闺女,你做的没错。爸以你为骄傲!”
老郭这话顿时就让林栖不高兴了,于是她开始反驳老郭:“郭老师,摘桃儿这事儿您干的不地道啊!”
“月娘是我从小教到大的,您这是捡现成的骄傲啊!”
林栖这话让王惠和于谦等人顿时就笑开了,老郭想了想觉得也是,闺女都是人家养大的,自己捡现成的也不太好,于是就从基因遗传上开始说话了。
“我这是感叹您夫妻的教育方式好,给月娘教成了一个善良懂事的姑娘。但这其中,咳咳,多少也少不了遗传的功劳。”
大林对于老父亲这句多少有点儿不太要脸的话实难苟同,人家林姨说的也没错,老爹到底是捡的现成的,要是硬抢这份骄傲,多少也有点说不过去。
可要说这里没有老爹的功劳?也说不过去。
哎呀~,看来孩子太优秀了也不是啥好事儿。
麻烦。
两位长辈在掐架,小辈们自然不好多掺和,于是大楠和老秦等人就开始好奇凌月能花那么多的钱买人,那她以前打拳的时候一年能赚多少钱?
知道细情的大林对这个问题摆出了微笑,他和老秦等人一样看着凌月。不同于老秦等人的眼巴巴,他则是一副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等我收拾你的表情,让凌月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凌月面对一群小家伙们求知的目光,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犹豫半晌,凌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含糊其辞的说:“这个、这个问题有点儿复杂,我们打拳都是按场算的,所以每场都不一样,额,挣得肯定是不少了。”
大林冷哼一声,丝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姐的含糊,“那你这些年一共打了多少场啊?!”
大林话音刚落,那头的林妈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整个人变得有些低沉。
老郭一见林栖的脸色,暗道大林不知轻重,这种事情干嘛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凌月咬了咬舌尖儿,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回答。
反倒是林妈妈,听完大林说的话,冷冷地笑了一笑,沉声说:“大林,你不应该这么问,你应该问你姐姐,她是为了什么去打的黑{拳}。”
黑{拳}两个字一出,满屋的人顿时脸色大变。
林妈妈不管大家的脸色,只自顾自的说道:“当年车祸,我丈夫当场死亡,我伤得太重昏迷不醒。家里的存折和财政都在我手里,月儿那时候十四岁,年纪小,又什么都不知道,家里现金一共就三十万,没多久就花没了。”
“在缅甸,来钱快只有两种方式,一是去贩毒,二是去接客,我养的女儿我知道,把那身傲骨和尊严看的比什么都重。”
“如果不是没办法了,她不会去打{黑}拳的。她不知道打拳会受伤吗?她不知道受伤短寿吗?可她有办法吗?”
“大林,你现在的咄咄逼问,是觉得你姐打拳不对,还是觉得你姐打拳给你丢人了?”
林栖的这句话说得重了,吓得大林慌忙摇头,赶紧解释道:“不是,我从来没觉得我姐姐给我丢人,我只是觉得她不该一打拳就打那么多年。”
林栖轻笑,“那么多年?你没去过缅甸的地下拳场。那里除了拳手,最多的就是雇佣兵,你以为一场拳打完就完事儿了?”
“每一场拳赛的钱都是巨额的奖金,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再加上赌场下注,少说也得有几百万,那不是你说你想不打就能不打了的。”
“像月娘这样打个两三年就能挣脱出泥潭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的拳手都撑不上两年,他们可能在下一场拳赛被打死或者是被打残。”
“现在你还觉得,你姐姐这两三年算多吗?”
林栖的一句句话,一声声反问,像是一道道惊雷重重地砸在大林的耳畔。
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可也能想象他姐姐当时是有多无助。
他不了解缅甸,甚至在姐姐回来之前都不了解缅甸的情况。
凌月回来之后也不怎么和大林说,哪怕带他去缅甸玩也是找安全干净的地方,是以大林从不知道缅甸地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林妈妈的话对于大林来说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就打醒了他。
原来他所耿耿于怀的结局,已经是他姐能给自己争取的最好的出路了。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无地自容,大林看着靠在他身上的姐姐,心里是说不上来的苦涩。
他听一直听姐姐说她在缅甸过得很好,后来自己也看见了,姐姐过的确实是不错。
可他忘了,忘了缅甸是什么样的地方,忘了那里不比国内,动乱战争随处可见,毒枭毒贩遍地都是。
他的姐姐父丧母伤,十四岁的女孩儿孤身一人,要面对多少的危险,多少的困难?
在那期间有没有人欺负她?
有没有人威逼利诱过她?
他的姐姐这样好看,又是孤身一人,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是不是也对姐姐说过一些不好的话?
她是怎么过来的?
是怎么保护自己的?
是怎么在绝境中求生的?
又是怎样熬过一场又一场的拳赛?
在那段血泪交融的岁月里,他在享受着爸妈和家里哥哥们的爱,而他姐姐则是在生死一线上苦苦求生。
同父同母的姐弟,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郭麒麟,你凭什么这么为难她啊?
你忘了啊?
你忘记了她是最疼你最爱你的姐姐了吗?
你觉得她不苦吗?
她不难吗?
那段艰难的日子里,她的眼泪要流多少?
谁又能站在她的面前保护她?谁又能站在她的背后支持她?
郭麒麟呀......郭麒麟.....
你姐姐已经这么难了,你何苦这样咄咄逼人,把她的伤口一次次撕裂,只为了探寻你所好奇的那份真相呢?
那重要吗?
你的姐姐,她能活着,能健康,能四肢健全的站在你的面前,你就应该心怀感激了。
别再难为她了,别再欺负她了,她真的已经够难的了。
大林的鼻腔里泛起一阵阵的酸涩,紧扣的牙关已经能尝到血味,舌根的苦味综合着唇齿间的腥甜,让他不得不和着唾沫一口一口的往下咽。
当真是比黄莲还苦。
紧攥的拳头泛起青白,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指甲紧紧地嵌到了掌心的肉里,伴随而来的是鲜血的腥甜味。
小小的安迪坐在妈妈怀里,他虽然听不懂林妈妈在说什么,可他知道他们说的是他姐姐,他们说姐姐过不好,姐姐受过委屈。
小家伙越想越伤心,手脚并用的滑到地上,哒哒哒地迈着小短腿钻进了姐姐的怀里,肉乎乎地小身子被姐姐抱在怀里,小家伙搂着姐姐的脖子包一包眼泪,鼓着大鼻涕泡的向姐姐表白,“忽悠”(不是)他姐,说以后他一定比哥哥对姐姐好,他会是对姐姐最好的弟弟。
小家伙说的认真,大人们看着可爱,倒也缓解了刚刚的气氛。
林妈妈看着大林那副后悔的咬牙切齿的表情,心里格外的痛快。
这小孩儿,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给个教训永远也长记性。
凌月好笑地搂着安迪,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温声地哄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眉眼间的温柔让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曾经历过那些困难。
此时的安迪一想到他姐姐的好,然后又想到了他姐一旦要是不在家,那他就没有好看的姐姐了。
没有姐姐,哥哥也忙,妈妈很凶,爸爸也不好玩,只有安迪一个人。
小家伙儿越想越伤心,搂着姐姐的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架势就好像凌月下一秒就要扔掉他不要他了似的。
看的老郭和王惠都哭笑不得。
眼见着哄不好小弟弟,凌月无奈地看了一眼她妈,都四十几岁了,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看给安迪吓得,都吓哭了。
林妈妈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气的直接掐了她一把,疼的凌月“嗷”的一声。
凌月的痛呼成功惊醒了的大林,他迅速抬手,五指成爪,狠狠地扣住了林妈妈的手腕,用力之大,让林妈妈的手腕都泛起了青白色。
大林寒着眸,目光犹如一道冰刃一般朝着林妈妈狠射过去,冰冷的声音带着极度压抑过后的微微沙哑,“别动我姐 !”
说完他又像是失神了一样低喃了一句:“别欺负我姐!”
正在姐姐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安迪也反映了过来,紧忙抬手护住姐姐,爪爪轻轻地揉着姐姐被掐的胳膊,一边揉还一边对林妈妈说:“不掐姐姐~~”
“林姨以后生气掐安迪,安迪肉肉多不痛痛。”
“姐姐瘦瘦,会疼的!”
林栖被姐弟三人气的直咬牙,抬手就对着安迪肉乎乎的脸颊就是一下,“行了,让你姐俩对称了。”
安迪可怜巴巴地护住脸,小爪爪还不忘给姐姐揉胳膊,看上去既好笑又可怜。
大林则是松开了紧紧扣着林栖的手,老老实实地给她道了个歉,之后就以保护的姿态坐在了姐姐的身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安迪和凌月玩儿,也不说话,也不动弹,草木皆兵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防备着些什么。
林妈妈:给你们说个绕口令,桃儿摘桃儿然后说桃儿长得好是桃儿的功劳。
大安迪:以后不准掐我姐姐,要掐就掐我!
凌月:... 哄孩子太难了。
姗姗:我这辈子都不去缅甸!!!
PS:这一章其实就是告诉大家,缅甸真的没有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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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