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施以凉发消息叮嘱小杨,把昨天放在了冷库里的蛋糕,给其他同事分一下。
虽然她还不想走,但季红桑下午还要工作,她留在这儿,会打扰到季红桑的。
“顺利的话,是不是再过十几天,就能回去了?”施以凉单肩背着自己的包,问道。
季红桑点头:“目前来看,一切顺利。”
施以凉笑了:“好。那……我走了?”她望着季红桑笑,手指紧紧攥着双肩包带,磨磨蹭蹭的不上飞机,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
小杨看她一眼,又看季红桑一眼,悄咪咪地躲在了远处。可只有她躲起来了没用,周围还是有来来去去的人。
“小杨姐?”正巧这时候林清抱着一堆电子板过来,“你在这儿干嘛?”
小杨赶紧冲她“嘘”了一声,给她指了指飞机那边。
粉红色的飞机旁,一个身穿薄款蓝色衬衫的女人长身玉立,低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矮一些的女人穿着白t恤,身形纤长有致,慢慢地走近,然后伸手抱住了蓝色衬衫女人的肩膀。
蓝色和白色,就像蓝天和白云、海洋和船帆一样,交融在了一起。
矮一些的女人抬起头,红唇靠近了爱人的耳廓,不知是什么样的喁喁私语,让一向随性大方的施总,露出害羞不自然的笑意。
眼前的这一幕就像电影一般美好。
小杨看着看着便脸红了,转过头来。林清也有些不好意思,抱着电子板,站在小杨旁边。
“我帮你……吧。”小杨脸色发红,结结巴巴,把她怀里的电子板接过来,抱着看地。
“小杨姐,你对我真好。”林清在她耳边轻轻说着,一边拿出自洁手绢,擦了擦小杨额头上的汗珠。
小杨要爆炸了。
*
“彩虹鸭我已经看完了。很好看,我很喜欢你,创造出来的这只鸭子。”
施以凉坐在办公室,又跑神到了前天在海上临走时,季红桑在她耳边说的话了。
她怎么这么喜欢彩虹鸭。
而彩虹鸭对于施以凉来说,带有自传的意味,她把自己身上的许多性格特质,都融入了这个形象中。她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所以她想借彩虹鸭的身份,展现一个普通人眼中的世界。
所以……四舍五入,是不是可以算,季红桑喜欢她?
她想,她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以前她偶尔想知道,喜欢上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那些她认为不切实际的诗歌、影视,是不是都夸大其词、神乎其神了呢?
现在终于明白,那些诗歌、影视所说的,其实还不足以描绘出这种感觉的千分之一,仿佛她的眼睛被施了魔法,当她再看这个世界时,感觉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有些看似平淡的东西,突然被赋予了意义;以前自己从不可能去做的事,如今却乐在其中。
可,说来说去,季红桑还是直女啊……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要不努努力,发挥自己的魅力,展现自己的实力,把她掰弯?
“您的助理,小邢,有事来访。”系统提示打断了她心里那可怕的想法。
“施总,”助理小邢抱着一个衣服盒子进来,“这是您今天酒会要用的衣服。”
施以凉假装在看电子报表,点头:“嗯。谢谢。”
“对了,”小邢提醒道,“这次的酒会比较正式,您看,是不是需要带一位女伴过去?或者……男伴?”
施以凉头也不抬:“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小邢面露难色:“施总,我觉得……我吧,不太拿得出手。”
施以凉这才抬头看她,思索了一下说道:“你见过大菲吧?要是你不去,那我就只能带大菲去了。”
小邢脸色一变:“还是我去吧。”
大菲比她更拿不出手。为了老板,为了公司,小邢还是决定牺牲一下自己。
小邢带上老板的办公室门,愁眉苦脸。老板比较宅,除了工作需要几乎不参加社交活动,自然也不像其他一些老板似的,每次参加酒会都挽着不同的男男女女的手——施以凉都是带她去。老天,她只是一个小助理,遇到这种大场合心里打怵,更别提什么临场发挥了,她唯一的作用就是给施以凉拿着外套和包罢了。
要是老板那位传说中的科学家妻子在就好了,人家是国家级的科研人才不说,长得还漂亮。小邢心里叹口气,看了眼时间,准备去食堂吃饭。
“邢秘书,过来吃饭啊?”
小邢转头一看,原来是前台的曹娜娜,点点头道:“嗯,你也才过来吃饭?”
曹娜娜撩了撩头发,娇嗔道:“对啊,今天开会开到太晚了,食堂都没什么吃的了。”
“嗯,是啊。”小邢礼貌答了一句,便拿着餐盘坐在了位置上。
“哎,邢秘书,今天那个一号城空中酒店举行的商务酒会,施总应该会去吧?”
小邢皱着眉头。她最不喜欢曹娜娜这一点,不好好做工作,爱打听。
见她不说话,曹娜娜不乐意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老板的衣服还是我给签收的。老板还带你去吗?”
小邢叹口气道:“娜娜,老板的行程,你不要到处去说,不安全。”
曹娜娜嘟嘴:“我这不是只跟你说嘛。邢秘书,你真的挺厉害的,天天跟在老板身边见大世面,哪像我们啊,听说再过几年,前台这个职位就会彻底被AI代替,到时候我说不定连工作都没了。”
小邢叹口气:“现在什么职位都可能被AI代替,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做好眼前的事情,尽可能地多存钱了。”
曹娜娜在心里对她翻白眼。前台跟施总秘书可比不起,她一个月才一万多块,一分都存不下不说,还倒欠了贷款网站不少。靠那点工资还想存钱?怎么可能。
曹娜娜面上仍然是笑意盈盈:“嗯,你说得对。”
*
夕阳已经没入了地平线,没有了阳光的照射,一号城的空气显得更加浑浊,远处的景物模糊不清。
未被污染的地球净土一退再退,现在无处可退,只剩下了茫茫海洋的上空,还存在着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空气。
施以凉站在楼下的停车场边,在浑浊的空气中等了十几分钟,等来了小邢一条有气无力的语音:“老板,我还……还在厕所里,一直……一直拉……要不您,您找大菲姐,去,行……行不?”
面对拉成这样的小邢,施以凉自然不可能冷酷无情地抛弃她。她打电话给财务总监的助理,叫她马上去厕所看小邢怎么样了,如果不行马上送医院,医药费施以凉来报销。
她看了眼时间,看来没办法去看小邢了。施以凉抄着口袋低着头,一边想着食堂的饭菜是不是有问题,一边走进停车场,一个没注意差点和迎面来的一个人撞上。
“施总好。”曹娜娜站稳了,打招呼道。
施以凉点点头:“你好。”她对这个女孩没什么印象,好像有些眼熟,应该也是公司里的人吧。她没想太多,就要上车。那女孩突然过来,娇滴滴地说道:“施总,您穿得这么正式,是要去参加酒会吗?但我刚才听说邢秘书拉肚子了哎,谁跟您去啊?”
施以凉笑了笑:“又不是必须带人,我自己去。再见了啊。”说着,她就利索地刷瞳孔,开车门,“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车子驶入了悬浮公路,扬长而去。
看着车尾气的曹娜娜:……
*
去酒店的路上,施以凉给财务总监的助理打了好几个电话,确定小邢已经在她陪同下去附近医院就诊,并且只是吃坏了肚子并无大碍,才放心下来。
她仔细想了想,以后还是不能一直带小邢去酒会了。小邢那个人她也算了解,一个踏踏实实没什么野心的人,酒会这种场合一开始还能长长见识,一直去恐怕也只是帮她提包,根本说不上话,对于小邢来说,应该是一件比较难熬尴尬的事情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认识季红桑之后,她比以前有人情味儿多了。
是因为季红桑的细心体贴,影响了她吗?
到一号城空中酒店58层,施以凉在天台花园外的停车点下车了。她在美容店做了头发化了妆,穿了身布料挺括的西装,只腰间系了一颗扣子,衬得腰细腿长,气场十足。
时间还算早,她走到吸烟区,抽了支烟。吸烟区稀稀落落有一些人,不时有穿着礼服的年轻男女向她投来或好奇或欣赏的目光。
施以凉都当做没看到,准备站在除味机下的时候,接到了来自母上的语音通话。
“喂?妈,有什么事吗?”施以凉接通说道。
“你车子停这儿,人不在门口,又去抽烟了?”施母语气严厉。
刚才还高贵冷艳的施以凉顿时懵了:“……您怎么知道。”
施母嗤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赶紧过来58楼门口这里,有惊喜。”
小邢:本章最惨,莫过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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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