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奥莱特在查尔斯面前哭成狗。
真的,她用千里眼看过好几条世界线,那几家的紫罗兰没有一个肯在杀了法兰西王之后自己登基的,她们最爱的爵位是黑森林公爵,一大片郁郁葱葱仿佛潜藏的怪兽的古老森林。
湿润的奶白色雾气穿过身体,仿佛母亲的手温柔的拂过你的肌肤。呜,好羡慕,她也想穿梭在浓郁的雾气里,连睫毛上都挂起了水珠。
可是,她作死地自立为王,被国家束缚,成为国家的奴隶。再也无法自由自在地驰骋在被她保护的世界里。
可恶,要是重来一次……她大概还是选择这一条路,而且奴良滑瓢这个笨蛋居然真的和盖亚签订契约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肯定是被盖亚坑得体无完肤。
嘤嘤嘤,呜哇。
查尔斯看着维奥莱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马车里哭到庄园,哪怕是晚餐的时候她也还在哭,一边切牛排一边哭,甚至哭得很有节奏感。
“呜,想要蓝莓酱。”
你能对泪眼朦胧说话带着哭腔的萝莉说什么呢,还不是只能把心爱的蓝莓酱递过去,要是小查尔斯在这里的话估计就要发生战争了。查尔斯看着维奥莱特眼角挂着泪珠用一种看起来很乖的表情在面包上涂果酱,感觉像是多养了个女儿。
“亲亲不要,要抱抱。”那个时候,维奥莱特在马车上哭得直打嗝,嘴里嘟嘟囔囔大概是在抱怨着谁,翻来覆去念叨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查尔斯还真的就抱了抱维拉宝宝,大概是因为人对可爱的幼崽的容忍度高。
吃完饭,维奥莱特才控制好情绪,没办法,她在小时候是被宠坏了的孩子,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就容易哭。但是成人的思想一点都没有哭泣的**。
#被迫精分,惨绝人寰#
然而事已至此,维奥莱特只能选择哭得好看一点。维奥莱特和小太阳,他们一家都是很会顺其自然的性格,带着对【人类皆如花】的敬意,顺应着事物的发展。不同的是,维奥莱特有时会一脸微笑地看着洪流般不可逆的事件,一边逆流而上。
维奥莱特抱着自己的小水壶喝水,哭太多了,有点缺水。
“呜~忘记一件事了,一开始和滑瓢打架太开心都忘记了。”即使天之服有自动清洁功能,而且维奥莱特喜欢每天洗澡。但是穿同一件衣服,维奥莱特总感觉不习惯,“不知道这里的裁缝能不能把孤的几件衣改小……”她又想了一下衣服上的魔纹,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很缺衣服吗?”查尔斯把今天跟他出门的男仆打发到伦敦去照顾他的侄子,然后对庄园里人说接回来的维奥莱特是他远房姑妈家的小女儿,本来是想说小孙女的,但是被她踩了一脚改了。
“是缺孤现在这个体型的。放在宝库里的衣服都有点大。”维奥莱特回想着梅林的话,迫切的想要长大的愿望,这算什么提示啊。她现在就很想要长大。
“你现在应该是死了的,是吧?”查尔斯像是看见大件玩具一样看着维奥莱特,手抚上她的脸颊,是温热的,像是活着一样。按照那位阿诺德伯爵的说法,英灵是死后升格的亡灵。然而听维奥莱特的话,她死后的体型变小了。
“你是在这个年纪死的,还是英灵显现被固定在这个时刻?”
“你好像知道的很多。”维奥莱特可以和朋友说话,和陌生人说话,甚至是和敌人聊聊家常。十九世纪又没有网络和手机,连坐在那里装死的选项都没有,怎么办,只能上了。把死敌聊到你这边,你就赢了。
“孤是被人陷害的。”维奥莱特咬了一下腮边肉,都怪滑瓢,她返老还童药吃多变小了,而一定量的返老还童药是可以保持青春,“很快就能变回原来的体型。”
“总有一天孤要拔光滑瓢的头发。”
自从奴良滑瓢知道了各种关于头秃的梗之后,就分外看重他必然会秃的头发。
身为英国人的查尔斯感觉发际线一凉,那是什么可怕的诅咒吗?
“啊,英国男人的发际线基本上是没救了。”像是读懂了查尔斯面上的表情,维奥莱特浅笑晏晏,眉眼都透着一股软软的像是初生羔羊般的纯洁,“连德国来的阿尔伯特也逃不过的诅咒……英国男人果然是因为负心滥|情被哪位强大的女巫诅咒过的吧。”
躲在高塔里偷窥世界的某个英国男人打了个喷嚏:哈啾~是哪位小姐姐想大哥哥我了吗?
哈?查尔斯是不信的,嗯,还是半信半疑的,毕竟这个世界都有魔法了嘛。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我总要知道你是不是来毁灭世界的。”查尔斯用银勺敲敲杯子,让佣人将剩余的餐具撤下去。
“说直接点,问孤对英国有什么企图好了。”维奥莱特无所谓地耸肩,“孤其实看不太上岛国的说,资源少,天气又差,甚至施行的是君主制,孤一点都不想要这里。”
“你自己都称孤道寡了,还在嫌弃君主制,而且我国施行的是君主立宪制。”两人谈话的地点转移到了书房。
“孤的王位终结在自己这一代,接下来的历史由他们自己创造。”法兰西王朝在维奥莱特自己这代结束,哪怕迦尔纳继位,那也不再是纯粹的法兰西,而是另一个整合体,一个新希望。封建的残余在她这里消亡,她的思想觉悟不是十九世纪的君主能比得上的好嘛。
一只毛绒玩具从幽蓝色的涟漪里面掉出来,正好掉在维奥莱特的怀里,她抱着妮妮团子缩在暗红色的矮脚沙发上。她垂下浓密的睫毛,昏昏欲睡的模样。
“没有否认可能会伤害大英帝国。”仿佛被维奥莱特的睡意传染,查尔斯也打了个哈欠,“我不能放你离开呢。”
“啊,孤没有想过要经过你同意离开呢。”在查尔斯闭上眼陷入沉睡的一瞬间,维奥莱特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清明。
强烈的想要长大的心情,维奥莱特思索着,“不过首先还是要找到御主吧?”她歪头,走出书房,笑眯眯地叫来庄园管家照顾睡着了的查尔斯。
“请再为我准备一辆马车,是,是去往伦敦的,拜访小查尔斯的。嗯,需要准备礼物吗?好的,我会把甜食带过去的。”
当查尔斯从他的床上醒来,得知维奥莱特独自去了伦敦,他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有个和你一样的小女孩跑到你那边去了,我估计是历史上哪一国政教合一的女王。八岁左右的样子,嗯,我肯定她入城的时候不在我家的马车上。”
伦敦,郁金香公馆。
阿诺德放下电话手把,这一任的大英政府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在他的源世界里,阿诺德选择了麦考夫接任。而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里,麦考夫仍然成为了新一任的大英政府。
好像也不是那么的令人惊讶,福尔摩斯本来就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爬到高位,即便没有他这条捷径。
“让我们想一想,那位正在来到这因缘之地的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已至中年的麦考夫眼中带着长者的沧桑和智慧,他的手指敲击着红木椅的扶手,“迦勒底的人就位了,那么,这一位是哪一方的人呢?”
麦考夫状似询问般看着据说以守护英国为己任的英灵,因为魔力链接这几天他可是做了不少关于他的梦,梦是现实的反映,在过去的记忆里阿诺德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尽忠尽职”,而且被一个法国女人耍得团团转。
“英灵们会选择按照生前巅峰时刻的模样降临,小孩子的形态,若不是早早夭折,那么便是有特殊用意才会那种弱势的状态下降临。”阿诺德中规中矩地分析,沉静的表情像是一株静静开放的蓝莲花。
魔力链接让他看见了不少东西,说实话啊,他还是挺想见那位紫罗兰女王的。从种种迹象中表明,她能看见未来,未来啊,她眼中的未来是如何定义的呢?
“没有伤害查尔斯,不过却在用过主人家的晚餐还抢走马车。性格多变且霸道,但是仍存有一份柔软。”
“查尔斯家的马车上恐怕也是看不见她的人影。”
“狡猾多疑,怕是不好抓住她。”
“不知道在下那不成器的幼弟现在在做什么?”麦考夫甩了甩黑色绸伞装模作样地叹气,阿诺德没有表示任何看法。
坐在马车上的维奥莱特全身抖了一下,集中精神打开的千里眼不小心关上了。看不见未来是什么样了。不过她好像看见了几个人影。
确认过眼神,是想要她死的人。
维奥莱特的眼神瞬间泛起了生不如死的丧气。
即将进入伦敦城,维奥莱特用手杖敲了敲马车夫的肩膀,眼神麻木呆滞的车夫转过头来,维奥莱特对车夫可怕呆板的表情目不斜视。
“你要直奔伯爵府,但是你知道在这之前你将载着我的马车送到榛子花园街,那里有一家好吃的店,你对马童这么说。因为你因病晕倒了,是小发烧不要担心。伯爵府的人会照顾你,你坚信这一点,但是你很担心我,所以请格雷伯爵府的管家来接我。”
“是,我生病了,但是不想耽误做事,所以想将小姐您送到伯爵府才请假,但是中途病倒了。”马车夫如此重复了三遍,重新驾驶已经空无一人的马车,直奔格雷伯爵府。
维奥莱特催眠马车夫让他认为他把她送到那一家餐厅了,并诱导他生病了。实际上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维奥莱特降低自身的存在感,视线诱导他人自己是成年人,搭了城门口另一辆人力黄包车入城。
她不断地放出夜莺来寻找失散的御主,在和榛子花园街那家泰式料理店遥遥相对的咖啡店里下车,点了一杯热牛奶加蜂蜜。
“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我以为会有人吐槽,前几章维拉的网名控制保护收容,这个是基金会的宣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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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