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卉才从小和尚的院子里出来,便在门前的垂杨柳下看到了她,他站在树下,垂杨柳柔软的枝条飘飘荡荡,从他的头上肩上拂过,他一双亮得出奇的眼正盯着她,看到她的时候,朝她伸出手来,“过来!”
姜嘉卉心里说不出是喜是悲,她本不想来的,为的是不想见到他。可是真见着他了,心里头涌出来的欢喜又是真的。她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提着裙子慢慢儿走过去。
赵维桢的眼渐渐地眯了起来,她在不高兴。她今日是不想来的,她不想看到他,看到他了,才会不高兴的。
正要说话,有人近了,赵维桢上前一步,牵起她的手,将她藏到自己身后。
是猎影,若无特别重要的事,他是不敢打断他的。
“出来!”
猎影低着头走近了,“主子,今日一早皇上训斥了太子殿下,已经放出了要废太子的话,如今满朝震动!”
怎么是在这个时候,偏偏在朝廷要征边的时候,赵维桢皱起眉头来。姜嘉卉在他的身后也是大惊,显得慌乱。他转过身,将她笼进怀里,捏着姜嘉卉的肩膀,让她放松。或许是因为这份柔软,赵维桢也放松了警惕,竟问道,“说了什么时候废没?”
“暂未!”猎影欲言又止,见自家主子在等着他说,只好硬着头皮道,“是废还是不废?”
废有废的好处,这时候朝局越是动乱越是好。不废自然也有不废的好处,不废的话,朝局稳定,对他们也是有利的,端看主子如何选择了?
显然,赵维桢也想到了这一层,他不由得想到了太子,所有皇子里头,唯一能够对他和颜悦色的,不论太子是真与他亲厚抑或是太子习惯使然,赵维桢都记住了这份好。如果可以,太子登基未尝不好,只可惜,不论前世今生太子都选择了走同样一条路。
他那样的人,做了那么多年储君,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如何做,太子心里都有一把秤,不会掂量不清楚,他一意孤行,很显然是早就抉择好了的。
“老八和老九那边想必也是等不及了,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既是迟早的事,那就早点了断,这个时候,于他而言也是最好的时机,他也不想再等了。
猎影领命而去,赵维桢低下头来,只看到了怀里人儿的头顶,她也低着头,显得格外安静,倒是让赵维桢有些意外了,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让她抬起头来看自己,问道,“就这么不愿看到我?”
谁知,姜嘉卉的脸上已是满脸泪痕,赵维桢顿时胸口一滞,眉眼间已是显出了一股子戾气来,“你在同情太子?”
姜嘉卉紧紧咬住唇瓣,就是不肯看他,也不说话,只两眼淌着泪儿,赵维桢手里用了些劲儿,她也娇气得很,他手指捏着的边缘已是印出了红色,足以可见他手指捏着的地方,心疼之下,又不得不松了劲儿,无奈地叹气,“我送你去找你哥哥!”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手里还牵着她,一拉,她没有动,赵维桢又扭头去看她,她已经抬起头来了,眼圈儿红得跟小兔子,“维桢哥哥,我哥哥是不是和方丈大师在下棋?”
“是!”赵维桢已知道她要问什么了,只是,他不想解释。
“今日,是不是你说带乐安来的?你早就知道乐安喜欢上了这寺庙里的小和尚了,你以前还提醒过我。”
“是!”赵维桢别过脸,看向别处,心里已经格外烦躁,身体里有股子火,压也压不下去。
“那我呢?维桢哥哥,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赵维桢扭过头看着她,慢慢走近,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柔软的,雪白的,如羊脂玉一般细腻光滑,轻而易举就能叫他乱了方寸,“梅梅,你想说什么?”
“乐安说太子是很好的人,他只是因为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腿脚留了隐患,阴雨天本来就痛,可是你……你们本是兄弟!”
“我知道!”赵维桢的眼神凉薄得叫人可怕,眼里毫不掩饰出阴鸷来,又浮现出**,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姜嘉卉,她吓得朝后躲去,赵维桢偏不让她躲,一把将她扣在怀里,两人的腿紧紧贴着,姜嘉卉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腿上的劲瘦,不同于女孩儿的刚硬来,顿时眼泪簌簌地流,颤抖着哭出声来,“维桢哥哥!”
她都这样了,还喊着他的名字,害怕得发抖,却依旧犹豫着要往他怀里躲去,赵维桢也不允许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他抬手遮住了她的眼,不让她看自己,一把搂起,脚尖在地面一点,已是飞一般地朝前面窜去。
姜嘉卉感觉到身子移动得很快,她要拉开赵维桢的手,他偏不许,“再动,行不行我现在就吃了你?”
她越发害怕,手摸索着去环了赵维桢的脖子,赵维桢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身子顿了一下,速度缓了下来,他们在一处山坡上停下来了,赵维桢竟在喘气了,偏姜嘉卉不察觉,环顾四周的景色,心里还在想着,大相国寺怎地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满山都是梨树,因山间天凉,季节晚些,原本四月里该开的梨花,这时候堆满了山头,雪白一片。
“好不好看?”赵维桢的声音有些喑哑,他盯着她的耳垂,生出了想一口吞下去的**。
他低下头来,双手环着她的身子,不许她动半许,慢慢地,舌尖儿朝那白玉般的耳垂轻轻一舔,感觉到怀里人儿的一哆嗦,那**便如野火一般在身体里燃烧起来,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姜嘉卉自然是要挣扎的,他松开,闭上眼睛,每一根末端神经的感触都非常清晰,她稍微一扭捏,他的身上被擦动,那被禁锢的恶魔便在体内横冲直撞,如饿久了的人眼前摆上了山珍海味,可四肢被捆着,动弹不得。
“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真是比被人拿着刀子往身上戳还要难受啊,“别动,梅梅!”
他已在祈求她了,闭着眼睛,将额头搁在她的肩上,双手已是覆了上去,小青杏儿一般,小小的,全不似前世那般丰满,可对他来说,已是足够了。
姜嘉卉既羞且怒又害怕,全身僵硬地站着,脸上耳朵火烧一般,维桢哥哥又来了,他越发可恶了。她扭过头去,正好赵维桢抬起头来,她眼角余光看到他的眼,如猛兽看到了蹲守已久的猎物,按在了爪子下,想要饱餐一顿的**毫不掩饰。
他动情之后,一双凤眼妖魅邪极,眼尾处泛着尖尖儿的红,姜嘉卉心里突突地跳,她本不谙情/事,却架不住赵维桢手把手地教,哪里还能不明白,生出些激动,又忍不住害怕。
“别怕!”赵维桢的声音哑得不行,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她想躲,又好奇,终究还是覆了上去,又慌乱得赶快躲开,手颤抖着,眼睛往那一处儿瞟,隐约,不见形状,便又慢慢地过去,手指头碰碰。
赵维桢忍着,等着。
他从未体会过,原来与她只是这样,被**煎烤着,也是一件快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