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说着,就要伸手去解衣服,慌得魏青满脸羞红,觉得自己刚才在甲板上那一点心思被萧离看透了,完全无所遁形,有些羞耻。
她忙抓住萧离的手:“九哥,别,一会儿来人找你怎么办?”
萧离却不肯放过她,道:“那你想不想看?”
魏青硬着头皮承认了:“我……想看……”
萧离眼底一片晦暗莫名,忽然托住魏青的腰,把她放倒到桌子上,欺身过来,抓住她的手去解他自己的衣服。
魏青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用力把手往回抽,急得都快哭了,求他:“九哥,真不行,走廊上人来人往能听到,求你了。等晚上的,晚上我想看……”
萧离本来也没想的,就是被她那句“想看”刺激到了。被她一拦,脑子里恢复了一些清明,抱住她的腰静静偎依着。
过了好一会,哆嗦的身体才平静下来。魏青知道他克制得挺辛苦,便揉着他的头发,想办法找话题以便转移他的注意力。
“九哥,我捡到的那个牌子原来就是凤七保管吧?”
“嗯,是他,后来凤组解散了,他就把牌子交给我,自己回山上师门那里待了一年,最近才招回来的。”
萧离把头窝在魏青怀里,感受着温软馨香,那种溺死人的感觉让他完全不想起来。
“你怎么忽然问这个?”他抬头看了下魏青,想到凤七的态度,又告诉魏青:“是不是他对你不敬?”
凤七对魏青的态度确实让她觉得奇怪,自己初来乍到,确信没得罪过他,广安伯家里也算不上有权势的人家,只保留着个伯爵府的空架子而已,家里没什么有大出息的,似乎也没谁惹事生非会惹到凤七头上。所以凤七对她的戒备和疏离感来自于何处让她想不通。
无根无据她并不想挑拨萧离和他手下最得力的侍卫首领的关系,只是客观地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凤统领好像对我有看法。”
萧离坐起来,抱着她下来,一起坐在太师椅上,安抚地搂着她说道:“谈不上误会,凤七是个有本事的,也值得托付,不过他天性桀骜不驯,轻易是不会为人所用的。我让他重新训练一批侍卫精锐小队,专门保护你,凤七对这事有点想法。”
魏青惊讶地转过头,看着圈着她腰的萧离,她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还特意让凤七训练一批精锐来保护她。从来她都是独来独往,没有后盾,没人为她打算。
她回身抱住萧离脖子,整个身子都贴上去,学着萧离咬她的样子咬了咬他的耳垂和脖子。
萧离好笑地推开她:“我这刚好点,你可别折腾我。”
魏青软软地说道:“嗯,就是觉得九哥太好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说什么,等你身上好了记着补偿我,主动点。”萧离对着她的耳朵说着话,温热气流轻拂她耳畔几缕碎发,痒痒的。
魏青:“……”
萧离看着她的脸涨红了,知道她抹不开脸,到底还嫩着,刚过十六而已,上个月还是个没开窍的小姑娘呢。
便不再为难她,跟她说起王府里的事。再有七八天,他们就要下船换成车队,也该把府里的事一样样给她讲讲,免得她刚到了地方手足无措。
“等到了蓝台郡,我会让王府里的老人带着你熟悉下府中事务。其实王府人口不复杂,除了咱们俩,就只有母妃。母妃那边,在人面前,你给她尊重便可。至于她说的话,你觉得不妥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做。”
魏青早就知道他们母子关系不好,萧离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告诉她,雪太妃不满意可以,表面功夫适当做一做。
魏青听他说了一会话,想着他几乎一夜没睡,便催他:“九哥,你伤还没好,要是不好好休息,只怕好的慢。过一段改陆路,坐车骑马都很辛苦,最近要休息好,你快睡会儿吧。”
萧离也确实乏了,脱了鞋和外衫要拉魏青一起睡,魏青却拍拍他,道:“九哥睡吧,我找抱玉说点事。”
萧离也没坚持,阖上眼皮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魏青便打开门,果然看到走廊出口有人守着,暗自庆幸她跟萧离没做什么,要是真有什么,让这些练家子听了去,那就太没脸了。
抱玉单独住一个舱,魏青进去的时候,见到抱玉的小床和她房间的一把圈椅上都坐满了。秋惠秋思和秋雯全都在,几个人脸上都有些仓惶,听到动静,看到来人是魏青,连忙站起来,局促地看着魏青,猜测着她的来意,却都不敢说话。
她们都听到了萧离的命令,秋槐要是再不招供,会直接处死。也都相信黎王说的出做得到。
以前听别人说黎王如何如何,那就是个遥远的故事,自从进了黎王府之后,也没遇到过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是她们第一次直接感受到了黎王的冷酷,她们甚至连帮秋槐向魏青求情的勇气都没有。
秋惠和秋思还好,毕竟她们平时对魏青都恭敬有加。秋雯却不同了,她总有点自矜和傲气,觉得魏青是从乡下来的,走了运才嫁给黎王。而她多少又被黎王的身姿和容颜所吸引,正是双十年华,不是没有一点念想的,对魏青自然便有了怨念。
可经过今天的事,这些念头全都像是微弱的小火苗被一盆凉水毫不留情地给浇灭了,对萧离连半点肖想都不敢再有,跟这些比起来,能好好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都在啊?”魏青看着秋雯殷勤得把唯一的锦垫放到床边正中位置请魏青坐下。明白今天的事把这几位都吓到了,连秋雯都不敢再有小动作。有时候,人是要露出点锋芒才能御下啊!
抱玉扶着魏青坐下,说道:“秋惠姐姐正跟我说昨晚的事,别的没说什么。”
这几个婢女都是从宫里来的,都有出色之处,可用却又要让其甘心为她所用。趁着今天这个机会,魏青决定再次敲打她们一下,主要是秋雯,若是还不可用,可以放弃了。她是找婢女,不是请个暗中跟她做对的身边人。
详细情况魏青已经从萧离那儿听过了,也不想再重听一遍,只跟秋惠说道:“我和黎王都不是刻薄之人,相信你们几个这一阵子也看出来了,想安稳待下去,做好分内事,自然就好好的。别心怀侥幸,在背后搞小动作,今天的例子你们也看到了。”
秋惠带头跪下,秋思秋槐一看,马上跟着跪在狭窄的舱里,魏青听着带头的秋惠说道:“王妃,秋槐的事,奴婢事先真的不知情,对王爷和王妃,秋惠绝无二心,请王妃明鉴。”
秋思秋雯见秋惠都这么说了,也不敢落后,全都向魏青保证,她们都没有二心。
魏青见目的达到,便又安抚了一句:“记住你们几个今天说过的话就好,你们也看到了,我身边除了抱玉也就你们几个是近身侍候的,等到了蓝台郡,还有许多事要你们几个帮衬着,都好好做,等你们年岁到了,遇到合适的小子,都给你们配人。”
秋惠:“……”
秋思秋雯也面面相觑,打动她们的重点是最后这一句。原本在宫中,会有一部分宫女在二十五岁有机会被放出宫,可更多的是一辈子留在宫里熬成了白头宫女的。以前她们都不敢想在双十年华时有嫁人的可能。要是这样的话,她们几个进了黎王府这是好事啊,都是少女,哪个不怀春呢?
魏青离开的时候,知道这几个婢女算是真心愿意留下来帮她做事了,她打开舱门,准备回去也睡会儿,抱玉却拦住了她,说道:“三小姐,我,我不想嫁人,嫁人有点可怕,我想一辈子陪着小姐。”
魏青瞧她说的不像是假话,竟是真的不想嫁人吗?她回忆着两个人在一起的遭遇,实在想不通是哪一点让抱玉觉得嫁人可怕,难道是因为她爹娘当年老打架直打到快逝去才消停吗?
这种问题一时半会也解决不明白,可不可怕的,得看嫁的是什么人。魏青便只告诉她:“你还小,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等再大点的。”
说罢,告诉抱玉:“陪我做会针线活吧。”她想静下来理一理到达蓝台郡后如何应对的思路,做针线活能让她静下来。她怕一直留在她和萧离住的舱里,看着萧离骨相好看的脸,总忍不住回忆白天萧离说过的混话,再看看被窝里的萧离,她脑子里总冒出奇奇怪怪的念头,真怕一个忍不住,趁着萧离睡着了,就去掀开他衣服瞧瞧,她怎么变得这么邪恶了?魏青自己都忍不住吐槽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