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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0章 第 10 章

作者:鹿燃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11-02 00:36:38 来源:文学城

第十章 上京城

本来秦葶便无处可去,先前又听小双说京城最近事多,怕是阿剩被抓了壮丁,到此她的心便活了,想也不想的点头,“若是能出去做工,那是最好了。”

说不定可以一边找人,一边挣些银钱养活自己,京城繁华之景她一早就想去瞧瞧了。

果真,没了那傻子,她便没有顾虑了,丁宽心里冷笑着,可面上表现的极其自然,与平常无异,“既然这样,赶早不赶晚,你回家收拾收拾,咱们即刻出发。”

“丁宽哥,京城酒楼里的活好不好干?你看要不你把我也带去?”小双的心更活,一早就想出去挣银子,苦于没有门路。

“那可是京城,哪有那么多缺人的地方,先让秦葶去吧,等过阵子她站稳了脚你再去不是更好。”

言听至此,小双倒也觉着有些道理,忙一把扯过秦葶笑道:“那咱们可说好了,等你在京城站稳了脚跟,你就给我捎个信回来,我也去京城找你!”

“好。”秦葶满心的欢喜应下,两个姐妹嘻笑成一团,丝毫未觉一旁丁宽复杂的情绪,连看着秦葶的目光也阴狠了几分。

说是收拾,可秦葶连身换洗的衣裳都没有,家里唯二值得带的东西一样是那件阿剩没上过身的乌蓝色短打衣衫,另一样就是藏在乱柴垛里的旧瓦罐。瓦罐带着碍事,只得将里头的铜板尽数倒出来收好,这便是她全部的家当。

小双给她塞了两个饼子留着路上吃,此时天光大亮,丁宽不知从哪里借了辆牛车带着秦葶一路上京,这里离京城倒是不远,若这时起程,天黑便能到了。

牛车缓缓行在京驿道上,一路风景陌生却又让秦葶的心里充满无限期待,秦葶自小从乡下来,连馆子都没下过两回,更别说是酒楼,还是京城里的,她紧搂了包袱在身前,转了个身,小声问道:“丁宽哥,京里的酒楼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特别大?听说京城都有宵禁,到了晚上就不让人进城了,是真的吗?”

一连几问,丁宽头也没回,只面无表情回道:“京里的酒楼.......大的很,每天都有很多客人,可能会很累。”

这秦葶倒是一点都不怕,她一穷二白的,最不怕的就是使力气换钱,“没关系,累一点也没关系的。”

“至于宵禁,”丁宽一顿,“临近七夕前后,京城里不设宵禁。”

“七夕......”秦葶小声嘀咕一句,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久了,过端午时阿剩还在,眨眼的工夫,都到了七夕了。

秦葶的说话声渐小下去,也不知哪个字哪句话触了丁宽心里的结,他将牛车拉停,随后转身朝着秦葶问道:“秦葶,我再问你一次,到底嫁不嫁我?”

方才秦葶在沉寂在寻不到阿剩的悲情当中,倒不想丁宽又突然跑来问的这般直白,日头下的丁宽一张被照的发亮的脸近在眼前,因常年在外劳作,他高壮黝黑,以秦葶现在的处境来说,她跟着丁宽是最好的出路,可以过上她一直盼着的安稳的日子。

可人有时候偏偏就很奇怪,她一直盼的东西正向她招手的时候,反而是她自己又不情愿了。

她心里很清楚,她不喜欢丁宽,就算他再好她也不喜欢,既是她不喜的东西,她顺不着。

秦葶眨眨眼,并未说话,可这神情与每一次拒绝丁宽时的别出无二,丁宽一眼明了,两条厚唇挤在一起恨恨的抿了一下,挂了脸。

“好,我知道了,”他再次转过身去牵牛,而后头也不回的朝前行走,咬牙切齿的说了句,“去京城吧!”

于此时,秦葶是无比内疚的,她无助的将怀中的包裹紧了一紧,大热的天也搂在怀中,因为包袱里是做给阿剩的衣衫,他不在,这衣衫就成了她的依靠似的。

她心头暗想,丁宽待她属实不错,帮过她很多次,就连这次上京亦是,待酒楼的活计一稳定下来,拿了工钱,就给他备份厚礼,能还多少便还多少吧。

***

夏风穿过湖中荷叶吹进望星楼中,望星楼居高望远,遮阳的玉珠帘随风而动,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响,似珠玉唱歌,脆响却不恼人。

玉珠串被风带的摇摇晃晃,偶有浅景晃了何呈奕的眼,他自宽长的桌案前抬起眼皮朝窗外看去,这个角度正好可看到满湖的荷花。

他站起身来,绕过桌案前的冰鉴,带了一身的凉气站到窗前,望星楼足有两层高,他负手而立窗边,眼前尽是连水无穷碧的荷绿色,还有翘起头的莲蓬。

时日一晃,都这个时节了,自打他回宫逼宫那日到如今,竟已是荷叶满湖的光景。

不到两个月的时光,他为了重新夺回他的东西,杀了很多人,手上沾了数不尽的鲜血,既顺利又不顺,顺利是因为他本就是一国储君,且那何成灼不成气候,夺得了却守不住,不顺是因为,有些许不干净的流言在外,他何呈奕早就不配做一国之君王。

宫人踏着小碎步入了门中,将一碟子新剥的莲子搁在桌上,公鸭嗓一开说道:“皇上,这是新下的莲子,最是下火,您请慢用。”

他于楼下湖面波光粼闪中轻扭过头来,目光恰正落在那一碟子莲子上。莲子剥的很细,莲身光嫩,十分讲究的摆于玉碟之中,他缓步走过去,捏起一颗放在口中,脆苦。

记得从前秦葶也十分喜欢这东西,夏日里便带着他下河去摘莲蓬,十几枝捆在一起扛着回家,吃的时候也没这么讲究,随便剥了便往嘴里里一扔。她不是早盼着这时节了,若是她来时看到这满湖的莲蓬眼都要泛绿光。

他从鼻腔中无意发出一声轻笑,一旁的宫人以为是这莲子有何不妥,吓的忙跪到了地上。

何呈奕余光看到宫人的动作立即敛了笑意,眼中方才的那些温意如数散去,这些日子以来,他不知手上沾了多少人命,有人在私下里议他性格阴鸷嚣狂,是个动不动就杀人的暴君。

暴君又如何?他走到今日,早就过了怕被人非议的年纪。

一十二载,自十二岁被人似狗一般丢出宫去的那一天算起,整整过了一十二载,这些远在京中的权贵又怎知他这些年来是如何苟且偷生的走过来的?

如今他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重回高点,就是为了给天下人看,即便他何呈奕被人折断了脊骨,仍能堂堂正正的回来。

他不发一言,仅冷着脸便能让宫人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正不知如何处之时,门外有人报,说是冷长清求见。

听闻冷长清回来,何呈奕眼皮一跳,随即抬手示意宫人出去,吓破了胆的宫人这才如释重负,自地上轻快起身,退了出去。

冷长清随即问礼,“臣见过陛下。”

何呈奕不发一言,只等着他的下文。

他深知何呈奕在等什么,于是道:“臣无用,没能找到秦葶。”

冷长清仅抬一眼,瞧见对面的人身子站的松驰却又笔直,一双深邃的大眼似蓄着湖水,一眼望不到底,亦没有情绪。

“没能找到是什么意思?”何呈奕语气平和,似无异状,但眼前人晓得,这也代表不了什么,因为他自小便是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内里的情绪总能敛的极好。

“臣去时,家中早已人去屋空,听村中人讲,秦葶在陛下离开的第二日便不知所踪。”这番话冷长清是硬着头皮讲出来的,何呈奕让他去接秦葶入京,可他没有照办,而是私下决定杀了秦葶,以绝后患。在他眼中,秦葶这种人是不配入宫的。

闻言,何呈奕双唇微抿,他想不通秦葶能跑去哪里,又为何要走,适时冷长清又添了一把柴接着道:“依臣见,秦葶此人背景绝不简单,若不是心虚,她怎能一去无踪。”

言外之意,秦葶当初出现在他身边的目的并不单纯,因为她本身就是何成灼身边的人给买给他用来羞辱的。

真是这样吗?

于此何呈奕并非没有过怀疑,可是他更倾向于秦葶并非是眼线。

她不过是一个流落异乡的孤女罢了。

“既然人已经找不到了,便随她去便是了,好歹她伴在陛下身边两年,且留她一命也就是了,”冷长清巴不得这件事快过去,于是又道,“更何况陛下婚期临近,着实不该为这种小事烦恼,臣再命人去寻便是。”

“也罢。”何呈奕未与冷长清在这件事上多作争辩,而是随手捏起一颗莲子在手边把玩。

何呈奕生性多疑,他反而觉着眼下冷长清的话未必是真,既然冷长清不想说实话,他不问便是,若想知道秦葶的去向,他可以自己去查。

冷长清不晓得他的这句‘也罢’是何意,自他面上亦瞧不出答案,于是话峰一转,又接着道:“今夜华灯初上,陛下与魏家千金会在景星楼之上广施恩泽与民同乐,一应都已准备妥当。”

何呈奕未应声,而是眼皮垂下,随手又将那颗莲子丢进玉碟中。

“还有一事,臣想启陛下明示。”冷长清又道。

“尽管讲便是。”何呈奕道。

“村中的那些刁民,过去对陛下也算不上善待,如今您既已经回来了,那些人该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何呈奕想过不止一次,当时他装疯卖傻,村里的孩童没少来找他的麻烦,个别村民也时常揶揄他,做为一国之君,让整个村子就此灰飞烟灭如同踩死一窝蝼蚁那般简单,可他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沉默片刻他才道:“暂且让他们多活一阵子,现在朕还不屑杀几个村民。”

简单的一番说辞却让冷长清听出了话外音,他不杀那些人,不是为了秦葶,还能是为了谁,想到这层,不免心头落下些隐忧来,“陛下所言及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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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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