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逆鳞做成了包?!”柯希将润玉拉到一边问话,她刚扫了眼就知道不对劲,那包真是越看越眼熟,那色泽,纹路,怎么看怎么像。
这小伙子,太会了!
这些年都跟在柯希后头学了些啥稀奇古怪的。
送锦觅鳞片也许会有朝一日被退回,但是做成包,绝无可能。
没有谁会把自己用旧的包退回去的,那真的太奇怪了!
润玉低头回道:“觅儿以往未化形,吃食全都挂在旭凤脖上,徒儿觉得不妥,便做了这小福袋小巧方便,她也省得日日站在旭凤头上。”
“她喜欢,我看得出来。”柯希看了眼在花丛中飞舞的锦觅,好生快乐。
润玉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只是在柯希面前忍得吃力。
“你这孩子不知道疼吗?”柯希忍不住揪住润玉的耳朵,将逆鳞刮下的痛堪比生娃,这孩子难道是个抖M?
“徒儿早已习惯。”润玉耳根通红,虽已经被揪过数百遍,仍旧有些赧颜。
而他晓得,只要他说习惯了,师父立马就会松手。
果然,柯希一听润玉这样回道,立马心里一揪,松开了手,也不再追问逆鳞的事情。
应龙万岁成年,如今的润玉尚且比柯希矮上半头,尚且还留得半分少年心性。柯希拍了拍润玉的头:“你去带着锦觅代我拜访长芳主,为师另有要事。”
“凤儿在我袖中,我带他逛一逛。”柯希轻抖袖子,旭凤小小的一团,小心翼翼探出头来,不敢乱叫。
“遵命。”润玉拜退,转身便进了花丛去找锦觅。觅儿身上有他的鳞片,那气息他再熟悉不过。
柯希知道长芳主虽面上严厉,其实内心爱得不比她少,锦觅今日化形,长芳主必定高兴,让润玉带着锦觅去见见长芳主,既免了柯希在场长芳主需得克制的尴尬,又可以让润玉在长芳主面前刷一下好感度,一举两得。
而柯希则打算在今日跟水神说上两句话,探探他的口风。
如今宾客往来,大多数在前厅或者花园,不少天界来的散仙实在许久未见真花,今次带了不少花瓶来想讨上几枝带走。
天界的花栽不活,折了几枝泉水养着也不过坚持数月,然而即便如此,众仙依旧踊跃讨花,哪怕数月也好。
而这花神冢却是冷冷清清,不见人影。
“葬花吟可是键盘仙子的手笔?”
柯希刚点上香,洛霖便从水上而来,看起来就像是柯希召唤来的一样。
“不是,我抄的,是一位唤作曹雪芹的凡人所写。”
柯希可不想把别人写的东西说成自己的。
洛霖当年听了此诗,伤情至深,于是将自己关在洛湘府中,谁也不见。
直到一颗葡萄扣开洛湘府的门。
“仙子果然至情至性。”洛霖笑得勉强,面色苍白,梓芬故去才十年,不足以磨平他心中的波澜。
他站定上了一炷香,沉默不语。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洛霖突然念起诗句,陡然间眼泪就落了下来,滴在脚面上,消失不见。
“凡人的命数区区百年,写出的词句却是这样痛心剜骨。”
柯希看着他落魄潦倒的样子,只叹也是个可怜人。
“凡人啊,比你们神仙活得通透。区区百年,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分得清清楚楚。像野火一样热热烈烈,哪怕最后只留下一把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