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阳的刘庆东,还时不时地合计发生在麂子岛的事,总感到没那么简单。
这天,国家出台了新的证券国九条,燃起了他这个老股民的热情,便去大西的广发证券看看行情。
他正在大厅里看大屏幕呢,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回头去看差点儿惊掉了下巴,这不是毛永顺嘛!此刻完全换了个人,穿戴讲究,气度不凡,眉宇间少了颓废之气,洋溢着高傲俊朗的豪气。
“老弟,你来沈阳啦?也来玩股票,这东西轻易别碰,容易陷进去,赔个爪干毛净。”刘庆东深有体会地告诫他。
“老哥,你离开没几天我就回沈阳了,事情圆满结束了,我没有留在那里的必要啦。我家小文的事你知道吧?”
刘庆东谨慎地点头称是,他不敢多说什么,怕勾起对方的伤心。
毛永顺语气略加沉重,“哎,麂子岛是我心里的痛啊,我儿子十二岁那年被二丫推下鹰嘴岩摔死了,是大丫和毛永斌做的伪证,毛永辉仗着权势让他堂侄女逍遥法外,害得我媳妇伤心过度病死了。二丫若是不故意的也就罢啦,孩子嘛,可大丫全交代了,那孩子心眼不正,做事可狠了,是故意把小文推下去的。”
“你听大丫说的?”刘庆东认为他是一面之词。
“是真的,大丫是我把她从强制所捞出来的,给她重生的希望,她感激我把那天的事全说了。”
刘庆东小心翼翼地问他,“开发公司收购海田的事儿也是你告诉她的吧?让她心生邪念,回岛害死了妹妹。”
对方微微一笑,“老哥,那是小儿科的手段,你起先不会怀疑我这病是装的吧?是我开快艇把二丫拉到扁担礁,然后把她勒死的吧?我可是懂法的人,犯罪的事儿不会做的。我是从小说里得到的灵感,不瞒你说,我做的局大着哩,从二丫到大丫、毛永斌、毛永辉,这些恶人一个也跑不掉,我家小文、曼华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啦。”他凑近耳边小声说,“我告诉你吧,永辉利用职权违法乱纪是我举报的,跑进望海楼的那麂子是大丫让毛永斌弄来的,毛永斌没死的消息是我传出去的,小国病好了的事儿也是我有意告诉大丫的。还有,看到永斌光着身子穿过慢道的人不是小国,是我让他检举的,还告诉了他具体的位置,我无时无刻不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啊。”
“永斌死啦!”
毛永顺不动声色地说,“死啦!没抢救过来,薛大夫那点儿能水,治个感冒发烧还行,其他病就别指望他啦。”
这时候,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往二楼大户室走去,边走边跟毛永顺打着招呼,“还得是股神啊,老毛!你能挣钱,别人却赔钱,这就是差距,没有好脑子擎等着挨套呢。真得感谢你呀,听你的话这阵子没操作,要不然得像老孙赔个爪干毛净,被人家扫地出门。这下好了,你回来啦,我可得好好请教你呀。”
毛永顺拖着残疾的身体,紧跟着上楼去了,“老夏,我得感谢你呢,不是你帮我,我的大仇何时能报啊?”
原来如此,这下全清楚了,是毛永顺在复仇啊。别人的事不要掺和,谁对谁错自有老天爷来衡量。
他见行情并没有啥起色,便打了退堂鼓,想等等再说吧。当他走出证券交易所,刚走下台阶,就听有人在喊自己。于是循声去看,是停在马路边奔驰车的司机跟自己说话呢。是董总监!他怎么在这里?
“小伙子,你回沈阳啦?”
“啊,麂子岛的项目取消啦,夏董事长让我撤回来了。我送董事长过来,刚要走,就看见叔您啦。”
“你们董事长也在这里炒股啊?”
小伙子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是呀,他在这里。还有岛子上的毛永顺毛叔,真人不露相啊,他跟我们董事长夏雨是铁哥们,我前几天在门口遇见了,才知道他们有这层关系。”
这让刘庆东震惊得张大了嘴巴,真是藏得太深了,复仇者设了这么老大的扣啊,杀子之仇、丧妻之恨终于得报了。可是,死了这么多人,到底值不值得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