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时告诉爹爹此事?”夏明月要去宜春城出这《白蛇传》的绘本,定要征得夏协与周婉娘的同意。
“我想一会便去和爹爹商量,不过爹爹应是不会同意” 夏明月说道
“那是自然,爹爹怎能放心,怕是要连我一起教训。”夏执中弱弱的说,
然后看了一眼夏明月,这容貌到了宜春怕也是会惹出祸端。
“算了,如此畏首畏尾,前怕柴狼后怕猛虎,也是难以成事!走,我们去找爹爹”夏明月起身,拿起桌上画稿,利落的向门外走去。
夏执中急忙跟在身形小小的夏明月身后。
到了夏协的屋门前,夏明月轻轻敲了几下门,便听见夏协在屋内问:“是月儿么?”
她应了一声,进了屋。
屋内,周婉娘躺在床塌上,脸色有些白,两条柳眉有些微皱,看上去有些身体不适。
夏协坐在床边,正一脸疼惜之色,给周婉娘按摩着头部。
夏明月一看这场面感叹道,这两口子,真是伉俪情深。
“娘,你怎么了?”夏执中看见娘亲一个时辰前还好好的,现在却一脸不适之色,连忙关切询问。
从夏明月出事到今日,不足两月,夏执中就算些早熟,也只是个十三岁少年,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限。
“执中,娘无事呀,只有些头晕,应该是受了风寒”周婉娘睁开眼,脸上展开一抹甜笑。她看着一对俊俏的儿女站在塌前如此紧张自己,心里很是满足。
“月儿,有话要与爹爹说?”夏协望着女儿,看她有事的模样。
夏明月见周婉娘并无大碍,便说道:“爹,娘,我与执中有事想和你们商量”。
见姐弟一脸正色,夏协不禁一笑“你们姐弟有何事,还要一起找爹娘商量!”
夏执中向夏明月使了个眼色,意思: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你亲自说比较洽当。他一旁帮腔就好。
夏明月向父亲娓娓道来,昏迷中的神仙老者传授书画等技艺,还点通她的慧心,昏迷的五天在那境界却过了五年。她用神仙老者传授的本领,画出《白蛇传》,最后说出最终目的,想和弟弟一起去宜春城,把绘本印刷成书,改善家境。
夏执中适时的给父亲展示了《白蛇传》画稿,又说他本不信,却亲眼见夏明月所绘荷花图。
周婉娘躺在塌上,对那《白蛇传》倒是十分感兴趣。便向夏执中要了画稿,躺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夏协听完之后,沉默不语,站起身望向窗外,透过竹叶斑驳有一轮明月挂在半空。
他忆起了夏明月出生的那晚,月亮也是又圆又亮,月光也是不偏不已照在院子,景色奇异。
第二天,有一高僧路过,问是否家里有婴儿出生,他惊奇竟有如此高人,便请入家中,请他为女儿看相,那高僧说月儿是凤命命格,日柱坐财,不过命中有两大劫难,他无力渡化,只能看上天安排。
已过十五年,他渐渐忘了此事,直到女儿从山上摔下昏迷,才又想起那高僧所说两大劫难。如今又说出昏迷之中所遇奇事,心中便感女绝不是常人命数。
“月儿,你出生时便有高僧说你命格不凡,如今看来,真是如此。”夏协用疼爱又些担忧的眼神看着女儿,上次山上摔的如此厉害,因是其中一劫。那剩下一个不知何时会来。
“爹爹,你说的高僧说姐姐命格不凡,是什么事?”夏执中一天都被奇幻之事包围,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好奇少年。
“爹爹以后再同你说,月儿你去宜春城之事,爹爹认为不妥。”女儿要去宜春城要去出这所谓的故事绘本,要与奸诈商人接触往来,夏协内心实在抵触。
“月儿,此事爹爹执中去办也可,不一定非要你一个女儿家出面”夏协劝说,
月儿所绘的《白蛇传》绘本,是难得的精彩佳作。
他从未见过以画为主的书籍出现过,如像月儿所说印刷出售,家境必然会好转。
夏协的回答完全在夏明月意料之中:“爹爹,如你与执中去宜春办此事,女儿认为不妥。你走了,家中学堂必然停学,爹爹是村中唯一的师长,孩子们学业就要担误了,万一绘本之事不成,那每月十贯的收入也就没了。”夏明月以家中唯一的收入为切入点进行说服。
家中学堂的收入可是夏家唯一的经济来源。祖上的几亩田地,租给了佃户耕种,也只是分得米粮,保证家中吃食。
宋代重教育,适龄的学子上学是不需学费的,夏协这每月十贯的收入,也是因为公立学院实路途较远,村中孩子上学需要走十多里路。村保正便每月拔了十贯给夏协,做为学堂的房租以及教书的费用。
夏协沉思,明月说的有道理,并且他经商失败过数次,实在难以用读书人的思维与商人进行沟通。
“呕”
塌上的周婉娘忽然捂着嘴,干呕了几下
“娘,你怎么了”
“婉娘”
父子几乎同声询问,立刻奔到了塌前。
夏明月在高大的父子身后扒出一条缝来,看着周婉娘。
“娘,是不是汤…………吃的不舒服”夏明月想问周婉娘是不是羊肉汤饼吃的太多,造成了积食。
她才说出个汤字,周婉娘便向她狂眨眼睛,夏明月才把这个饼子咽了下去。
“没有没有,吃的很好,很好。最近几日就是偶尔有些头晕,我感觉就是受了点凉。”周婉娘见女儿没有暴露汤饼之事,便赶紧回道。
“爹爹,我去找陈大夫过来看看。”夏执中起身就要走。
“你娘说只是偶尔,应该没有大碍”夏协阻止到,家里的钱所剩不多,过几日执中回宜春还要给他带上一些。
真是苦了婉娘,夏协有些内疚的看着妻子。
她坐在塌上,回想这几日周婉娘的状态,俯下身在周婉娘耳边轻问:“娘,你的月事这两月可来了”
周婉娘歪头认真想了想轻声回道:“好像已有三月未来了。”
天助我也,夏明月心中大喜,立刻说道:“娘,你是不是有喜了?”
三人皆愣。
夏协最先反应过,惊喜的大叫:“真的么?婉娘,我要当爹了么?,我已经好久没当爹了“
夏明月和夏执中嘴角微抽,难道他俩是捡来么?
“明月,你怎知娘是有喜了?”夏执中不解的问,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不是大夫怎知娘有喜。
“娘最近经常疲倦发困,又有风寒之症的表现,我记得去年隔壁喜翠娘有喜的时候就是这样”夏明月综合了21世纪人人皆知的妊娠表现和原版夏明月的记忆,这样说出来更有信服力。
“更主要的中….”夏明月憋笑的看了周婉娘一眼,这个秘密是保不住了。
“你做的那碗羊肉汤饼,没等进屋就没了大半碗,剩下的也被娘吃了。”
周婉娘虽说是少女心性,但是为人母还是合格的,偷吃女儿的汤饼,实属孕妇贪嘴控制不了。
夏明月说完望向已经一脸羞色的周婉娘。
“不过,还是要请陈大夫来看看。”夏明月听说怀孕初期很危险,周婉娘一直在照顾自己,饮食营养也没有跟得上,还是应该请个大夫来看看才能安心。
“我现在就去请”夏执中一脸兴奋跑了出去
夏协听说周婉娘爱吃羊肉汤饼便起身去了厨房,准备再做一碗。
夏明月紧紧握着周婉娘的手,如今出版“绘本”之事她要更加抓紧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