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后就觉得今日韦太后有些不对劲,原是为了这事,忙回:
“太后,这琮儿与夏氏才刚刚成婚,正是新婚之际,此时赐婚不妥吧”
韦太后双眉一拧,脸也冷了下来,道:
“哀家可是在问你的意思!?”
宋高宗见韦太后望着自己,回道:
“母后,儿也觉此事有些不妥,这夏家上次为平息传闻之事立了功,他们成婚还未到半半年,此时赐婚....”
韦太后怒道:
“有何不妥,不正是因为夏家为哀家做了事,夏明月这商贾之女才能以正妃之位嫁给琮儿。如今难道让琮儿守着这一个女子过一辈子,这也不合礼制。”
吴皇后见韦太后态度坚决,忙劝道:
“母后,该赐花了,此事召琮儿与明月进宫再议可好。”
韦太后不容置否道:
“那滴粉缕金花就赐给郭大人之女吧。”
吴皇后为难的看着宋高宗,这花若是赐给了郭雅竹,自己非得受众人口舌不可,轻声道:
“这花,还是官家赐吧!”
宋高宗见这难事吴皇后推给了自己,暗思片刻,招内官上来,轻声说了几句。
内官得了口谕,转身提嗓子声喝道:
“各位,赐花了!”
殿下众人立刻禁声,内官挥手,让宫女内侍捧着托盘纷纷入展,托盘上布满了丝绢做的花,请殿中之人都各拿了一朵。
内官道:
“各位,手中的簪花,可自行配带,也可以转送给殿中之人,如哪得的花越多,那滴粉缕金花便赐与哪位”
吴皇后暗赞宋高宗这招实是高,余光瞥向韦太后,见面色铁青很是不悦,暗自长吁了口气。
夏执中与史弥大各得三朵,拿着手中簪花往向夏明月走来,还未走身前便有五六个二十岁左右的岁官员,顶着赵元永凌厉目光把簪花递到夏明月手中,逃命似的跑了。
夏执中把手中簪花递到夏明月手中,凑到耳边轻道:
“姐姐,这诗是从哪里看的?”
夏明月白了夏执中一眼,怒回:
“你管!”
史弥大也意把簪花递夏明月,见赵元永目色不善,忙用手举到头顶,递到赵元永面前,怂道:
“元永,我这只是为夏姐姐得到那滴粉缕金花做些贡献,并无他意。”
赵元永接过,冷道:
“谅你不敢!”
夏明月见郭雅竹手中拿着簪花缓步而至,羞涩道:
“殿下,这花送于殿下。”
赵元永盯着郭雅竹半晌,淡淡说道:
“勿做无用之功。”
郭雅竹被赵元永怼的面色通红,僵在那里手也不知是放下还是举着,夏明月见殿中已有人侧目而望,轻声道:
“好说也是恺哥惇哥的姨母,一个姑娘家还是给些颜面的。”
赵元永看了郭雅竹一眼,接过簪花转手放到夏明月手中。
夏明月见郭雅竹双眸已含了泪,轻声劝道:
“我见这朝中已有好几位才俊给郭姑娘送了花,郭姑娘才貌出众,定是能觅得良人。”
郭雅竹低头未应话,盯着夏明月手中那十多朵的簪花半晌,默然转身回了席位。
史弥大见郭雅竹有些落寞的身影,疑问道:
“这郭家可是托了太后为这郭姑娘说亲?”
赵元永未说话,脸上闪过一抹不耐之色,夏明月幽幽道:
“既然惊动太后,怕是毕要个结果!”
夏执中看了赵元永一眼,目光炯然道:
“姐夫,可是勿要忘了答应我父亲之事。”
夏明月觉这娘家有人,底气也是足了些,手指戳了戳赵元永,威胁道:
“若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小心我弟弟揍你。”
史弥大见赵元永脸色便知这亲事他之前定是知晓了,看来这郭家为这亲事倒是认真起来,见夏执中面带严色,怕赵元永一会发飙,拉着他手腕便走:
“执中,我们回席吧!”
夏执中被史弥大拉走,赵元永又收到了三四朵簪花,都是朝中的大人委托仆人所赠,都为助夏明月夺魁,夏明月远远点了头,以表谢意。
吴皇后殿内渐渐平息下来,示意内官开始查数。
宫女拿着本子笔,一一记录,整了单子交给了内官,内官又递给了吴皇后。
吴皇后见了单子,唇边浮带一抹淡笑,递给了宋高宗过目。
结果不出意料,点头示意宣布结果。
内官高声说道:
“各位,静静!这结果出来了!”
众人闻声而止,等着内官宣传结果!
内官拿着单子,望着众人一字一顿说道:
“普安王妃,得簪花十八朵,位居第一,赐“滴粉缕金花””
宫女端着那“滴粉缕金花”走到夏明月与赵元永身边,夏明月见那花为巧匠使用金丝编制,未见一丝线头接缝,十分精致。
夏明月与赵元永揖手谢过皇恩,赵元永拿起盘中花,为夏明月带在头上,此举羡煞旁人,觉得神仙眷侣莫过如此。
郭雅竹地咬着下唇,满眼痛色。
夏明月觉当众秀恩爱,实在有不好意思,双颊浮上一抹粉红,轻声道:
“咱们回吧!”
赵元永点头,回道:
“官家与皇后太后一会便要离宴,我们便回。”
果然赐过花,宋高宗便带着皇后太后离席,让殿内众人随意。
夏明月与赵元永携手往殿外走去,见张彦仁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面色微红道:
“明月,不在多留一会?”
夏明月歪头看着张彦仁,回道:
“不了,我这就回去了!”
张彦仁,轻声哦了一声,便不在说话。
赵元永见夏明月装傻,觉今日这家回的实是有些坎坷,无奈道:
“我与明月去庭院走走,张彦仁你半个时辰后把思柔送到殿外。”
张彦仁面色一喜,忙拱手谢过,拉着思柔便往一处亭子走去。
尔岚见思柔走了,觉自己单独跟着实是有别扭,拱手道:
“殿下,我去暗处。”
赵元永点了点头,见尔岚离去隐到庭院之中,夏明月笑道:
“这尔岚现在倒是听你的话”
“自然,只有你才会忤逆本王的意思。”赵元永冷傲回道
见赵元永顾意自称本王摆谱,实是有些可爱。
赵元永拉着夏明月往庭院的小池走去,那水面放满了荷花灯映水面,波光闪闪甚是明亮好看。
两人坐在池边小亭,夏明月觉有夜风有微凉,她今日穿了件露颈襦裙,上衣又是薄纱所制,忽觉有发冷,双手抱抱肩往赵元永身边靠了靠。
赵元永单手把搂入怀上,宽大袖子覆在夏明月身前,柔声问道:
“ 可好些?”
夏明月点了点头,依偎在他怀中感觉受着他的体温,看着池中的花灯,心中很是安稳,虽两人相识不到两年,在一处的时间也是极少,但心意相通,相儒以沫。
“那诗做的很好,明月最知我心” 赵元永轻声道
“我哪里懂的作诗,忘记从哪里看来的,只觉这诗道是配你。” 夏明月眼神闪躲着说,那诗是晚宋时期一不著名的文人所著,她只是借来用用。
赵元永见她脸上闪过惊慌,想是与那与满江红,兵甲图,出处一样,知她不想说,便轻叹把她又搂紧了些。
听到那声叹息,夏明月心中一揪,想着刚刚在殿内他护着自己,差点惹恼了宋高宗,也是一心为自己想的,是否要告诉自己来自穿越之事,手轻抚腕上沉香手串心中犹豫着。
“想我倒是没送过你什么东西”赵元永看着在宜春送给夏明月手串一直带着,心中愧疚起来。
夏明月举起手腕,看着油亮润泽的手串,笑道:
“这手串戴惯了,闻着便能想你起来。”
赵元永心中是一暖,从袖中掏出一精致小盒,递到夏明月手中。
“看看可是喜欢”
夏明月打开盒子,见是一对小巧的南珠耳坠子,成色极好,在夜色下反射着着莹光,心中感动,欢喜道:
“喜欢 ”
拿起两个坠子在灯下晃着,细细看了一番,转身递给赵元永,娇笑道:
“帮我戴上”
赵元永一怔,听话的接过,凑近了夏明月,细细看着她的耳垂,琢磨着该如何佩戴,夏明月见那他副无从下手的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的从容冷静,笑着指点着他终于把耳坠子带上,在他眼前,双手展开托着下巴,做了开花动作,笑着问道:
“好看吗?”
赵元永见她可爱精灵尤如在宜春初见那般,耳坠子轻轻晃着,显着夏明月更加灵动娇俏,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低声回了句话好看,便捧着她的头,深吻下去。
俩人沉醉在这一吻之中,哪里还记得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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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假山阴影里的郭雅竹面红耳赤看着这一幕,双眸含泪转身便走,才上了拱桥,便被一声喊住:
“郭姑娘,可是见了什么不想见的”
郭雅竹闻声止步,转身见是赵伯玖,轻轻福了福,道:
“殿下,安好!”
赵伯玖见郭雅竹长的柔美,细细盯着她的眸子看了半晌,道:
“我大哥实是不知情趣,辜负佳人满怀情义”
郭雅竹本就受了刺激又听赵伯玖此言,眼圈泛红,泪光闪闪,好不惹人怜。
赵伯玖见美人如此楚楚动人,轻浮挑眉笑道:
“郭姑娘,即想嫁给大哥,光去求太后怕是不够。”
郭雅竹一怔,低头不语,半晌才问:
“殿下,这是何意?”
赵伯玖走上前,在郭雅竹低头轻声在其耳边道:
“本王道是愿助郭姑娘一臂之力!”
郭雅竹闻言抬头,一脸不解道:
“殿下,为何要帮我?”
赵伯玖浮现一抹邪笑,看着郭雅竹道:
“郭姑娘对普安有兴趣,而本王对他的王妃也感兴趣?”
郭雅竹未想赵伯玖竟对夏明月有这般心思,不过赵伯玖与赵元永水火不容,她实是不想借他之力,往后必有麻烦之事,淡淡开口道:
“不劳烦殿下了。”
赵伯玖淡淡一笑,转身道:“那郭姑娘若需本王帮忙,可随时来我府中!”
郭雅竹看赵伯玖背影,站在桥上思忖了许久,才往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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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永拉着夏明月到了殿门,见思柔与张彦仁已在,夏明月左右看了看不见尔岚,琢磨着这丫头去哪了。
又等了一刻,听宫殿内嚷嚷起来,隐约听见说是有刺客,侍卫也纷纷入了殿,尔岚一脸镇定走了出来。
思柔急问:
“尔岚,你去哪了?”
尔岚淡淡回道:
“报仇!”
赵元永拧眉轻皱,夏明月惊问:
“尔岚,你做了什么?”
未等尔岚回话,清和也快殿内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尔岚拱手向赵元永说道:
“恩平郡王,被打了....”
夏明月怔怔的看着尔岚,低声怒斥道:
“尔岚,你实是冒失,你现在是王府的人,竟在王宫如此鲁莽,如果查到殿下头上,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清和见尔岚被夏明月训的莫不作声,回道:
“应是没被发现,恩平正被打之时正在偏殿出恭”
夏明月看了一眼清和,冷道:
“你怎么知道?”
清和低着头,不敢说他在暗处帮着望了风,也未出手阻止。
夏明月被两人气的一跺脚,转身偏往宫门走去,思柔连忙追了上去,赵元永看着清和一眼,冷道:
“回府,领罚!”
“是”清和拱手
见尔岚地倔强的低着头站在那处,清和问道:
“为何未说在桥上看见恩平与郭雅竹之事?”
尔岚淡淡回道:
“那事不影响我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