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开!”钟寒梦语无伦次地骂着。
金瘦棠抬手抚上她的嘴唇,又捂住了她的嘴巴:“骂人的话,你只会这一句是吗?”
钟寒梦不接他的话茬,只怒道:“放开我!你把师兄怎么样了?你把云府里其他人都怎么了?”
“时隔多日,终于见面,怎么你开口闭口都是你的师兄呢?”金瘦棠捏住了她的下巴,“方才见他那副样子,你的眼泪哗地就下来了。见到我,怎么你就一脸的害怕?”
“放开!无耻!龌龊!我和你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还想怎么样?”
金瘦棠只是伏在她身上,与她脸贴着脸,耳朵蹭着耳朵:“嘘,别说话,我就想抱一抱你。”
钟寒梦浑身发着抖:“你到底把我师兄怎么样了?”
金瘦棠只想靠在她身上,感受着躯体的柔软,偏她不安生,打破了美好的氛围。
“怎么你那么在意他?”金瘦棠愤怒地砸下一拳,可他到底舍不得伤了钟寒梦,拳头落在她身侧。
如果二人之间有一定的距离,钟寒梦也绝不会这么害怕。
可现在二人身体贴着身体,钟寒梦根本没有还击的可能,而金瘦棠却能,他有能力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古代有个妃子,最喜欢听裂帛的声音,今日,金瘦棠也觉得这声音分外动听。
华美的嫁衣被粗暴地撕裂,露出她如玉的肌肤和绣着鸳鸯的里衣。
里衣包裹着她的身体,细细的红色带子绕过脖子系在脖颈之后。
从脖子开始啃咬,再作恶似的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
金瘦棠用牙齿解开了里衣系带:“穿得这样好看,你一定是很期待跟他的这一晚吧。
钟寒梦隐约觉察到什么 ,他不是真的太监,可这更加剧了她的恐慌。
可回答他的,不是她的咒骂。而是她死死咬住牙却还发出来的哭泣,她止不住地战栗。
金瘦棠自认不是什么君子,可钟寒梦的抽噎反让他心里一阵痛。
他爬起来,一手捂住心口,另一手替她拢了拢破碎的衣衫。
钟寒梦却趁着他分神之际,从头上拔下一支发簪,朝他的心口刺去。
得手了!
钟寒梦来不及高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发簪扎得很深,可金瘦棠身上并没有鲜血流出。
她把发簪拔出来,却见簪子上也没有血。
倒是金瘦棠心口的伤处涌出几条黑色的蛇样生物。
钟寒梦向来知道蛊毒邪性,可这么邪门的她还是第一次领教。
它们只顺着钟寒梦的手腕,钻入她的皮下,最后消失不见,钟寒梦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体内游走,她掐住自己的脖子,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拢在她身上的衣服又滑落下去。
金瘦棠手指顺着她脊背的线条滑落:“我本不想伤你,是你逼我的。”
第二天一早,福伯悠悠转醒,他才发现他竟然不知为何,倒在雪地里睡着了。
待福伯爬起来走进屋子里一瞧,却当场差点昏死过去了。
云家主母已经在祠堂里溘然长逝,而少东家和他新娶的妻子却都已经不见乐踪影。
一夜过去,谁能料到会发生如此变故,突如其来的惨事,让云府上下蒙了一层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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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寒梦隐隐觉得自己沉睡了多时,眼皮子睁不开,耳朵听不到,只觉自己似乎在马车上颠簸着。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那颠簸才停下。
钟寒梦察觉好似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里被抽离了,眼前一片清明,耳朵也听得清楚。
“醒了?”
耳边传来金瘦棠的声音。
钟寒梦睁开眼,发觉自己身处一辆马车内,而车外,金瘦棠对自己伸出了手。
钟寒梦被封闭了许久,肢体并不灵活,但她拒绝金瘦棠的搀扶,她扶着马车,自己跳下来,还在地上摔了一跤。
举头望去,大雪纷飞,雪覆盖着青翠的树木,遥遥听到瀑布的声音。
“这里是,”钟寒梦难以置信,“桐山?”
“不错,”金瘦棠说,“我们就是在这里初见的。”
“你把我带到这里想做什么?”
“就像我们约定过的那样,”金瘦棠说,“你做我的妻子。”
“呸!”钟寒梦怒道,“你放过我吧,你不能放过我吗?”
“放你走可以,不过,你一走,你师兄就得死。”
“云清师兄!他还活着?他在哪里?”钟寒梦抬起头望向金瘦棠。
金瘦棠并不说话,只是对她伸手。
钟寒梦咬住下嘴唇,还是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金瘦棠将她扶起,环住她的腰肢,并不提云清的事,只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头:“桐山如今是我私人的产业,我盖了一座院子,想来你应该会喜欢。”
钟寒梦由着他环住自己的腰,压下心头的不快,为了云清师兄的性命,最好还是不要惹怒面前这个阴狠暴戾之人。
山上的宅院很美,可钟寒梦总也有几分心不在焉。
夜色渐浓,钟寒梦坐在凳子上,已经接连打了数个哈欠。
屋子里点了一盏灯,金瘦棠就坐在她对面,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不走吗?”钟寒梦撑不住了问他。
“你就是这么做人家妻子的吗?”金瘦棠站起来,走到她身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他的意味不言自明。
“我不是。”
“如果不是,你当然随时可以走。”金瘦棠说。
可钟寒梦并非不想走,只是不能走,师兄的命还攥在金瘦棠的手上。
“娘子,我们该歇息了。”金瘦棠揉着她的耳垂。
她不愿,可身体的记忆却是诚实的。
金瘦棠站着,抬起了胳膊,要她替他宽衣。
钟寒梦不情愿地走过去,低头替他解腰带。
她手抖得厉害,解不开。
金瘦棠一把将她结结实实地揽进怀里,凑到她耳边:“还是我帮你吧。”
钟寒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他一把抱到了桌上。
灯被吹灭了。
她的手抵在身前,抗拒着他的触碰。
可是,如此轻微的抵抗,越发地像是欲拒还迎了。
他一贯是从脖颈吻起。
钟寒梦所有的抗拒都淹没在喘息声中。
“为什么不睁眼看我?”金瘦棠轻轻地扼住她的喉咙,“你在脑海里把我想成那个人吗?”
钟寒梦不愿理会,再次重逢,金瘦棠疯了一样,时时刻刻事事都要提到云清师兄。
“他好还是我好?嗯?”
金瘦棠最讨厌她闷着不说话,作恶地咬疼了她。
“我和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钟寒梦被他缠得没了法子才说,“他跟你不一样!他比你好一万倍!”
“你找死!”金瘦棠迫使她趴在了桌子上。
冬日的山是寂静的,没有鸟鸣,也没有野兽的嚎叫。
钟寒梦满耳朵听到的,都是二人的喘息声。
他不仅不是太监,而且比当年初次的青涩进步不少。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可她也真的没有精力去想这些问题,她只觉得自己像一艘小船,被颠来折去,已经不是她自己的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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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钟寒梦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记不清昨夜是什么时候才真正歇下的。
而身后一双手牢牢地抱着她,又在提醒她身侧睡的是什么人。
丫鬟端了水盆进来,一眼先望见的是坏了的桌子,丫鬟十分惊奇,这桌子是黄花梨的木头,最是结实,也不知怎么的一夜之间就断了条腿。
丫鬟正欲出去,见她醒了,便准备着要伺候她梳洗。
钟寒梦摇头,不叫丫鬟经手,只叫丫鬟把衣物送到枕边。
她身上的痕迹,她自己都没眼看,不想叫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
她手遮在身前,探身去拿丫鬟给她备好的衣服,谁知身后的人却被惊动了。
金瘦棠一把将她撤回被子:“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不迟。”
晚上便也罢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同他有了几次。
可眼下钟寒梦完全地清醒了,清醒到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可她越是要挣扎,金瘦棠把她抱得越紧。
钟寒梦叹了一口气,不再挣扎,她想要问问他云清到底在哪里。
可不等她开口,金瘦棠先用唇堵上了她的嘴。
“跟我在一起,不要提起其他人。”
钟寒梦睡不着,可也不想面对他,因此只闭上了眼睛,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金瘦棠背对着她起身穿衣。
钟寒梦睁开眼看了看他。这次重逢,他变了很多,好像一块冰一样,没有温度,而他的背上,也有很多细小的伤痕,很奇怪。
金瘦棠察觉到她在看自己,便凑到她耳边道:“看不够?那今晚继续?”
钟寒梦装睡不成,索性坐起身来,她把被子挡在身前,伸出一只手去拉金瘦棠的袖子:“我要见师兄。”
“我的话,看来你是没有听进去。”
钟寒梦却不不怕他,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如你所说,我是你的妻子,那为何不能向你提要求?”
听到她亲口认下这身份,金瘦棠忍不住抬了抬眉。
“如果你只是把我当做床笫间的玩物,把我当做妓/女,那我无话可说了。”
金瘦棠上前抬起了她的下巴:“你的要求,我当然满足,只是你应该知道欺瞒和背叛的下场。”
“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还没有感觉?”钟寒梦垂下头,面庞红得要滴出血来。
“换上衣服,到瀑布那里找我。”
金瘦棠终于松了口。
钟寒梦望着他的背影,一个计划已经在脑海里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