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改造 第15章 第一次出任务2

作为第一次出任务的人，这个任务不算简单。通常来说，营救任务总比暗杀要麻烦许多，就像救援任务比破坏任务更复杂，保护目标比监视更费劲，搜集情报比直接行动更需要耐心。

他们需要潜入阿尔法公司搜寻并营救两名失联人员，获取该公司的研究数据，尽量确认是否有生化武器存在，以便战忽局评估其潜在威胁。

许聿之：怎么还有尽量这种状语？

白葳吹了声口哨，“说明机密性很高，目标又分散，工作量很大，难得要命。”

“对。”卫商无奈地看了眼白葳，却还是承认了他的话，“你们要筛选核心数据。据我们推测，阿尔法的不同项目数据是分开储存的，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连续取得数据并不容易。”

许聿之：敢情偷完东西还不能立刻逃，要连续偷，这……这难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当然，寻找我们失联的学生是最主要的。”卫商强调，“这是国家的原则，国民永远排在第一位。你们也一样，自身安全最重要。如果完不成，就撤离，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其实以前并不是每次执行任务都会这么叮嘱，更多时候上级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但考虑到许聿之以前是个货真价实的普通人，加上是第一次，局里决定少给她压力，不得不说真的是很贴心了。

生化武器不是一朝一夕，不算很急迫，可两个学生每失踪一日就多加一份风险，所以他们次日就得出发。

离开指令中心，三人前往战略物资库选择各自用得顺手的装备。

埃罗的武器是一面盾牌，虽然保养的很好，还是看得出有点旧了。可他看起来很珍惜那盾牌，一直没有换。许聿之曾好奇地问他，“这面盾牌是什么珍惜材料特制的吗？”

“不算是。”这块盾牌的材料虽然珍贵，却达不到非常珍惜的地步，只是造价昂贵而已。盾牌中心承重的区域是记忆金属，具有强大的抗冲击能力，正好和他的动能操控相辅相成，在盾牌受到冲击时，他能借用一部分记忆金属受击后传导来的能量。

当然，在他沉睡前，唐朝的科技生产不出记忆金属。那时他的盾牌还只是普通的盾牌，现在这面是基地的高科技产物。

至于为什么对这面盾牌如此珍惜……这关乎一段久远的记忆。

在遥远的过去，他和帕顿还未服下道士的药丸时，曾参加过一场又一场战役。最危险的那次，他的盾牌碎裂，而背后一柄马刀狠狠朝他砍来。腹背受敌之下，他只能抽出长剑抵挡面前的攻击，同时想要尽力避开身后的马刀。

但怎么可能完全避开呢？就算他想，面前的攻击也不许他躲。他紧张到背后肌肉贲起，做好了硬挨这一刀的准备。只是这一刀下来，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着走出战场。

他的重剑狠狠劈在面前敌人执刀那个的肩膀上，斜嵌进肩甲连接处的缝隙，巨大的惯性直将整只手臂斩了下来！鲜血溅到他脸上，有些甚至流到眼睛里，他顾不上抹掉，一边往旁侧移动，一边回身拿剑去挡。

其实来不及了，他心里也知道。仓促间没办法把力量汇聚到另一个位置，最大可能是虚虚地挡一下，剑也会被击得脱手。

可当他目光转到身后时才发现情况比他想得还要糟。敌方根本不跟他搞什么一对一，而是五个人同时从背后向他发起攻击，显然是铁了心要取他性命，擒贼先擒王。

以一敌五，正常情况下也不好打，何况他正处于换招力竭的时刻。如果有盾牌，他可以挡，可现在盾牌碎了，手里只余一把剑，挡不住五个人。

退路都被堵死，对方打的就是六围一的主意，断然不可能让他从包围圈里跑出去。埃罗一咬牙，准备朝最近的那个下手，余光瞥见一人闯进了包围圈。

是帕顿。

如果正常情况下，他和帕顿二打五几乎是稳定的胜算。但此刻敌方的招式都快逼至眼前了，没机会给他们展示身手。所以他只能一刀劈向其中一个人，耳后已经传来了刀锋呼啸声。

然后一声闷哼响起，同时温热的身体落到了他身上。

俗话说乱刀砍死老师傅，没有退路的情况下没办法把埃罗推开。所以帕顿将匕首当做投掷武器扎在一个人的手臂上，对方的刀立刻坠落。同一时间微转身体举剑去挡另一人的刀，而此刻他的背部正好位于第三人的落刀点，于是他替埃罗挨了这一刀。

而这时埃罗也终于将最后一人击退，扶住半跪在地上的帕顿。

他背后全是血，埃罗触手便感到一阵黏腻的温热，焦急又害怕，“你怎么能用自己来挡！”

可是如果他不去挡，他就要被乱刀砍死了。

帕顿张了张口要说话，忍不住咳了一下，面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意来，“你的盾碎了，没……没关系，还有我。我也是你的盾，永远都……咳，咳，永远都是。”

盾牌对埃罗意味着什么呢？

在很久之前，它就只是一个武器。直到那一天在战场上，帕顿成为了他的盾。

他知道，自己再也、再也、再也不会轻率地对待任意一块盾牌。他会珍惜它们，把它们当成武器，当成战友，也当成……帕顿。

它们像帕顿一样，与他并肩作战，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他怎么能轻易换掉？旧了可以保养，破损了可以修补，总之不能丢掉。在他的房间，放着好几块这几十年来损坏到无法修补的盾牌，都被细心擦拭干净，整整齐齐珍藏起来。

许聿之看着埃罗像摸女朋友的头发一样摸了摸他的盾。

见鬼，她为什么有这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想法？

最后她选了一把便于携带和隐藏、适合近距离战斗的紧凑型自动步枪，以及具有出色精度的SIG Sauer P228，非常适合紧急情况快速拔出射击，最后拿了把战术.折刀，毕竟万一没子弹了，匕首在近距离的格斗中绝对是统治级别的利器。

实在不是她不想多选，而是如果可以，她最想扛一把榴弹发射器或者大口径的重机枪，而这显然不现实。在考验身手和战术的情况下，武器反而显得不是第一重要了。另外，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一个作战包，必备的通信设备、拆除设备、便携式战术佩戴装置、小型炸药、急救包什么的应有应有，且他们都是超级战士，徒手挥拳的武力完全超过指虎，因此一两把枪反而不是必备的，只是用着方便而已。

看到她选了匕首，埃罗的目光顿了顿，而后转开了。他什么也没选，只拿起了放在物资库保养的盾牌。

白葳偏向技术型战士，除了一把小型手枪之外，他的作战包里多出了分子机扫描仪、微型无人机蜂群、纳米机械医疗站、光场投影器、纳米工具箱等等，以至于许聿之对着他的那一大堆东西无语了片刻，“你确定要背着这么多东西去阿尔法？”这些东西加起来，恐怕跟春游大背包一样大了！在公司大门口就得被拦下来吧！

埃罗将她带到一个展示柜面前，里面放着一些小首饰。他输入指纹，在轻微的电流声后打开玻璃，手指敲了敲柜壁，声音愉悦，“选一个。”

“这是什么？”许聿之挑了下眉。发放首饰是几个意思？怎么做超级战士还需要打扮精致吗？

埃罗没回答，从衣领里拉出一个指环项链，那是一个造型简单的银戒指，没有镶嵌宝石，只在外侧刻着一些线条优美的唐草图案。

“我的。”他说完，又把戒指项链塞回了衣服里。

许聿之：……戴在你身上，肯定是你的。不过看一眼就给收回去，你是怕我抢还是怎么？

她视线好奇地飘向白葳。对方见到，抬了抬手腕，于是那条一直戴在手腕的柔软手环就露了出来。

“这个是纳米口袋，作战包平时可以放在里面，空间大小在一立方左右。”埃罗解释，“这柜子里面的都是，挑一个吧。”

许聿之大为震撼，这不就是修真小说里的空间戒？

埃罗笑了，“差不多，不过这个是纳米空间的折叠能力，在极小的空间内创建复杂的多维结构，从而大幅增加存储容量。”

对许聿之来说，这东西委实太过魔幻了。

为了防止在战斗中被击碎，纳米口袋大部分做成了柔软坚韧的质地。她犹豫了一会儿，选了一条手链。

大概十几年前，吴霜送过她一条手链，后来断了。她一直没跟吴霜说，只是收在了盒子里。吴霜当时看到她空荡荡的手腕，欲言又止了几次，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平时不爱戴饰品，因此看来看去，便选中了这条手链。一条细细的银色链子，看起来像是吴霜会选的那种款式。

埃罗：“受限于技术，小饰品的扩展容量有限，只能放我们的作战包和一些小东西。不过白葳的纳米空间有两百立方，有什么想带的可以让他帮忙带。”

嚯，两百立方？

她东西不多，也并不贪心，只是单纯好奇地问，“为什么他的手环那么大，这个手链只有一立方？按你刚才说的，不应该体积越大容量就越大吗？”难道是因为这个手链太细了？

“白葳的身体比较特殊，记得我跟你说过他出生就身体异变的情况吗？普通人的细胞没法与大量纳米生物材料共存，也没有足够的能源供应支撑。他因为基因变异，才能承受大量纳米机器人。”埃罗解释道，“纳米口袋和他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形成了共振场，可以维持更稳定、更高维度的空间。”

他显然走的不是学术派路线，却能把这些解释的很清楚。许聿之眨了眨眼，不确定的心想，如果是她自己和同事共事十年，大概也能把对方的原理讲的这么清楚……吧？

她又问，“所以无论是多大的纳米空间，放到白葳身上都会有比在别人身上更大的空间？”

“对。”

二百立方的体积，相当于一个八十平米的房子了。想到这，她眼睛睁大了些，“人能进去吗？”

“你如果背一个氧气瓶，确实可以进去。”这次回答的是白葳，“和量子传送阵一样，超级战士的身体结构性坚固度特别强，才能进入纳米口袋，普通人绝对不行，活物、生腐物品也不行。简单的说，只有特定材质、结构特别坚固或者稳定的物品才能存放。我们作战包里的东西都是基地特质的，和外面的枪支材质不一样。”

选好武器后，三人回到了那个只对超级战士开放的休息区，开始制定潜入计划。

计划并不复杂，就是实施起来有点难。卫商提供了三个阿尔法公司的目标员工，这是战忽局根据收集到的情报做出的选择。他们到时候将替换这三名员工进入阿尔法大厦，假装工作的同时盗取数据。至于多久会暴露，乐观估计说不定他们能坚持一天，如果倒霉的话，或许只有一两个小时。

阿尔法的身份验证不会像基地这么变态，可生物识别这种身份安全验证必然少不了。战忽局带来了目标的面部360度扫描图层，基地将打印高仿真头套，面部识别就搞定了。至于指纹识别、虹膜扫描和掌静脉识别，就需要接近目标之后从他们身上获取。

就是俗称的打晕，然后采集数据。

这三人当中，埃罗和许聿之的目标属于同一个研发部门，白葳的目标隶属于另一个研究项目，因埃罗和许聿之能相互打个掩护。本来三人分散效率更高，但许聿之的社恐很要命，战忽局也担心她万一在沟通中卡壳，于是特意安排埃罗和她照应。

至于战忽局为什么对许聿之这么了解，得益于战忽局和基地的联合指挥机制。严格来说这两个部门是平级，而超级战士具有双重从属性，在组织架构上隶属于基地，同时在执行任务时与战忽局有紧密合作关系。

双方在不涉及核心机密的情况下，共享情报资源和技术支持，以提高行动效率。许聿之的战斗能力和性格这些情况，自然会作为可能影响任务完成度的原因被战忽局考量。

混进阿尔法之后，根据事先提供的信息和不完全地图，就靠他们各自发挥了。关于这一点，许聿之还是有点紧张的。她更希望接到的任务是打打杀杀，而不是这种又考演戏又考推断能力的大型解谜。

所以即便她的心理和抗压评估都合格，那也是任务开始之后的事，她现在就是紧张。

大概是那紧张表现得有些明显，吃完饭之后，埃罗和白葳拖着许聿之回到训练室。她不明所以，眼睛里全是疑问，这算什么，考前特训，临时抱佛脚？

“减压。”埃罗的神情有点歉意，“我们好好打一场，你晚上能睡个好觉。”

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埃罗的神情带着歉意了，原来他口中所谓的“好好打一场”是指二打一……不，是三打一，还有小奇迹。

许聿之连续被他们打翻在地，喘着粗气，只觉得有点没脾气了。她一向不是争强好胜的人，非常好说话，但他们三打一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尤其是又可爱又萌的小奇迹，在空中飞来飞去，配上那个形象，就像个会飞的包子，真·萌到飞起。然而每次她找准机会要反击的时候，它就从出其不意的地方下黑手，就像一个专业扯后腿的队友，不仅让她很难有效反抗，还逐渐暴躁。

换做普通人被这样压着打兼骚扰肯定要生气了，而许聿之经过战斗本能增强的大脑这时候就体现出了作用。她的情绪越强烈，仿生大脑与DMN的协同机制下，被调整了敏感度的神经受体将一部分神经递质转移到战斗相关的神经通路，战斗本能就越会被增强放大。

当晚霞的余晖透过训练室的高窗，映出四道身影交织成的战斗画卷。

埃罗把盾牌甩的跟回旋飞盘一样，速度快得仿佛挨上就会变成切水果游戏里被切到的水果。

许聿之往旁边的墙上一蹬，盾牌落了个空，然后她狠狠朝盾牌踩了上去。这是她在跟埃罗无数次切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如果不打断他的飞盾攻击，就只能不停地防守，陷于被动。

踩中高速旋转的盾牌，哪怕只是一踏即离，她的腿也短暂被惯性带的晃了一下。白葳抓住机会，肌肉群和关节都植入了微型机械增强器的他每一次出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拳头破空而来，速度之快，力量之猛，让空气都发出轻微呼啸声。

许聿之肌肉紧绷起来，战斗本能变本加厉的激发，最优方案当然是躲避，但小奇迹变成了拥有六条机械臂的高大机器，灵活的甩来甩去，堵住了所有退路。她瞳孔微缩，手臂迅速抬起，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格挡住白葳的拳头。撞击的瞬间，剧痛和麻痹几乎前后脚的传来，但她并未退缩，反而借力一转，用被撞击的惯性将白葳甩向了埃罗。

白葳的能量场防御当然不会让他受伤，但去势却让埃罗只得换了个角度攻击。而许聿之要的就是这一刻，她不退反进，瞅准时机矮身一跃，拼着撞上机械臂后抱住对方，在其甩动的惯性中边扭转身体边松手，双脚还在上面用力蹬了一下，像个炮弹一样用肘击砸向埃罗肋下。

以她现在的冲击惯性和骨骼强度，这个肘击没准能把正常人的骨头击碎。

埃罗见状，立刻补位，盾牌一横，试图阻挡这一下追击。但她身形如同幻影，在一个急转中绕到埃罗的侧翼，一掌拍向他的肩膀。埃罗只觉一股巨力涌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小奇迹伸出一只机械臂止住他后退的去势。其实许聿之打的不重，不至于到要人搀扶的地步，但如果小奇迹也全情投入作战，他们三个人估计真能把她打的没什么还手之力。埃罗说的是给她解压，又不是欺负她。所以它就打打辅助，顺便照顾着大家不要真的受伤。

毕竟明天就出任务了，没时间养伤。

众人各自挨了几十拳外加被打飞若干次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大家默契的或躺或靠，相互看一眼后又笑了起来。

SIG Sauer P226。和前面一样，型号和名称都会随机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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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一次出任务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