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刀疤你要明白,无论是军火还是毒品,他们本就是紧迷相连,互相缠绕,你别忘了,组织从最开始就只靠一个人,他们同出一根,你敢说你从进入组织后就从没涉及过其他业务相信我,组织已经开始分裂了,不久以后,这个平衡就会彻底坍塌!”江红袂强撑着,声音微颤,她咽了口吐沫,却仍要强装淡定,她知道,他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与恐惧,她没有任何底牌了,可她不能示弱,刀疤会来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刀疤是自己不甘还是有人指使。“我这不叫贪得无厌,总会有一个人来打破这个摇摇欲坠的组织,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刀疤,摆在你我面前的是一个取之不尽的金库啊!可你却不理解,你会成为我的绊脚石,那不如尽早把你除了,感谢你临走之前替我担了罪责,也对,你们没有证据哈哈哈哈,放心,我以后看来还是要更小心,至少在我坐上足够高的位置之前。唉,可你知道的太多了,何必把自己逼进死路呢。”她越说底气越足,人总是这样,说着连自己也被自己蒙骗,她已经叫了人来,刀疤必须死!
雨越下越大,又一个惊雷在乌黑的天边爆开。
白夜听足了墙根,如江红袂所说,√X内斗的情况应该是越来越严重了,江红袂妄想着重新改造组织,可却忘了,正如她自己所说,毒品军火人事暗杀是密不可分的,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摧毁的顶多是削弱些他们的力量罢了。
他勾了勾顾泊然的衣角,低声倒数着,“三二一…”两人同时起身,向门口跑去。
光头的男人一铁棒子迎面打来,白夜侧身躲过,回身一脚踹在光头的手腕上,光头吃了痛,铁棒应声而落,他将顾泊然护在身后,又顾应不暇,迫不得已又将他塞回了包间的角落。他弯腰捡起铁棒,借着弯腰的力把光头的手腕用力踩在脚下,“咔嚓”一声,不知是骨折还是脱臼,“啊!”光头一声惨叫,把另一个花臂叫的身形一颤,用足了力一棒子朝白夜的后背挥过去,白夜抬臂将铁棒借着惯性向身后抡了过去,将将挡住,他抵着铁棒,猛得发力的同时一脚踹在花臂男的肚子上,花臂男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簌簌的流着冷汗。身后又有动静,他听着声向左略一歪头,耳旁一阵风擦过,光头用没受伤的手一拳打过来,在脸侧形成一阵劲风。他拽住光头想要抽回去的左手,用着巧劲往下一掰,再顺势一个过肩摔,砸在花臂男身上,趁着两人在地上疼的起不了身时,拉着身后一动不敢动的顾泊然狂奔出红袂。
“他妈的给我追!听了墙根就更不能走了!”刀疤气急败坏的冲着手下的人喊,又有四五个人追了出去。
白夜不熟悉这地儿,淋着雨不敢拐进错综复杂的巷子,只敢拉着顾泊然在大道上飞奔,似乎将倾盆而下的大雨都划开了一道缝隙,露出漆黑的夜幕,顾泊然没跑几步就不行了,喘着粗气。
“叫你他妈多锻炼,”白夜抱怨一句,几人还没追上来,将顾泊然安置在一个隐蔽的小巷子。
“你可记住这巷子长什么样,别到时候,他们找不见我,你也找不见我。”顾泊然跟他打趣道,想缓解紧张的气氛。
“你还有时间开玩笑,回去赶紧给我锻炼!”
白夜说完就又冲进了滂沱的大雨里。
浪费了太多时间,打手已经紧逼其后了,他们利用白夜不熟悉地形的劣势,把白夜逼进了一个小巷。
白夜停下步伐,四个人,太多了。一个人径直冲过来,白夜侧身避开打过来的木棒,抓住他的上臂,往另一个紧随其后冲上来的人身上甩过去。另一只手把铁棒狠狠打在又一人的胳膊上,一不留神下秒就被侧面的人扑倒在地上,后背摔在地上,一阵刺痛。
“操。”那人一拳抡过来,打了白夜个措手不及,他屈腿,膝盖用力击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手一松,白夜打了个滚,反客为主,将他压在身下打了几拳,余光扫到一刹那反光的金属光芒,迅速侧滚然后起身,把一人手里握着的刀踹掉,不料那人手一转,刀刃划开他脚腕的皮肤,鲜血下一秒涌了出来,他疼得皱紧了眉头,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真他妈阴。再次往他胸口踹了一脚,见那人倒地后,将嘴里的血沫啐在地上,不再恋战,几人挡在巷子口,他只好扭身跑进巷子深处,在陌生的小巷里拖着受伤的脚胡乱的左转右拐,再次跑到马路上时,竟然又回到了红袂,他远远就望见一群人杂乱的混杂在一起厮杀,白夜松口气,江红袂的人可算到了。若不是地广人稀又是白夜这么大动静定会惹来警察。
他慢慢走到江红袂面前,她正抽着只女士细烟淡漠的看着两拨人拼命。
“RED,你的福气我可算是沾了个彻底。”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身手不错,以后常来,没事也去Y市看看,姐姐可以带你一程。”
白夜笑笑,没出声了,他知道成了,这次刀疤的寻仇真说不好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无论如何,猎物终于上钩,羊入虎口,这块肥肉他吃定了。
“砰!”一声闷响。带着消音器的枪不知向哪里射出了一颗子弹。
一瞬间嘈杂的咒骂声和痛吟声全部为之静默了,一个仓惶的身影窜出乌压压的人群,敛进了夜色。所有人都下意识抱头缩在角落。
“他妈的不是条子!继续打,他们老大都跑了!”白夜最先反应过来,吼了一声,慌乱燥动的人群才平稳下来,江红袂的人势气高涨,占了优势。
“艹,这他妈要搞什么,同归于尽吗他妈的真不怕条子找上不门来!”江红袂被那一声枪响吓得两鬓都被冷汗浸湿,她把烟甩掉,用脚捻灭,说:“刀疤刚刚胳膊被我砍了一刀,血一时止不住,跟着血迹追!”下一秒就扎起头发顺着刀疤跑的方向追了出去。刀疤绝对不能活着离开,这就是知道秘密的代价。
白夜潦草的用围巾包扎了脚腕的伤口,跟了上去。刀疤的伤还真不乐观,血滴了一路。夜晚的凉风在急速的奔跑下擦的脸颊生疼,总感觉连身子里面都凉了几分。
江红袂跟着淅淅沥沥的血迹到了个分岔的巷子口戛然而止。
“你走左边,我后边,放心,前面没有分岔了,记得,解决干净点。”江红袂待白夜跟过来后嘱咐道,随即自己就马不停蹄的进了右边巷子。
白夜有些嘲讽的笑了笑,江红袂如此心急的要灭口,那刀疤绝对还知道什么别的,是什么让他都已经破罐子破摔的把她见不得人的事全抖落出来了却还单单把这件事埋在心里,是没证据,还是碍于他在,还是…甚至都不敢说
巷子不深,没几分钟就跑到了尽头,一路连一个猫影都没看到。他一刻没犹豫,转身就要原路返回。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与刚才不一样,江红袂动手了?可连续的两声却又大相庭径,第一声带了消音,却没完全匿起声音,闷闷的一响,第二声可就是**裸的枪声。
操!都他妈不怕条子?下一秒他又转念一想,也是,刀疤既然敢开枪,尽管带了消音但也算肆无忌惮的在大街开了枪,那条子必定有他,不,他们的人,他现在敢肯定刀疤后边还有人,他可不信就刀疤一人能做到如此周到,否则刀疤也不可能混成现在这样了,这可惜这些人选人的眼光未免差了点,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遗漏了,零碎的线索堆积在他混乱的脑袋里。
枪声离他不远,似乎就隔了一两堵墙的距离,但好像也把什么最温暖的东西挡在了墙那头,像巷子一堵堵重叠的墙将外面本就寡独的繁华尽数屏障开了。
他利索的踩上巷角堆积的破旧垃圾箱翻了过去。
他突然冒出了一个荒诞的幻想,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为了拯救公主而翻山越岭的王子,但,谁会是在最阴暗的地方等他到黎明的公主呢?
他跳下墙,一个加速跑,在第二堵墙上翘起的砖块上一蹬,又爬上了墙头,他听见了身下几人交谈的声音和沉重的呼吸声,他穿透厚重的黑暗,在月亮稀薄的光线下看到了曾经背他而逃的,不是公主,是他永远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