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最近的寒池在翠微峰。”
初茵:“少废话,带路。”
昆延不敢多说,低头给她带了路。
到了之后,初茵才发现,翠微峰竟然就是隔壁那座亮闪闪的山峰,她一直以为是哪个骚包长老的府邸,弄了半天它的主人竟也是郁九如。
踏入峰内,暖意袭人,周围林荫密布,飞檐翘角的楼阁坐落其间,长长的玉阶一直延伸到脚下,灵气逼人。
几乎是一进入这里,她就觉得体内聚集了一些灵气。
这郁九如是不是有病,有这么好的地方不住,非要自己找罪受。
一路走来,这里和重雪峰就是两种风格,玉阙宫大气,但冷得毫无人气,这里虽然不大,但却处处精致秀美,每一处设计都饱含巧思。
灵泉被树荫环绕,外形似太极的双鱼形,一半是寒池,一半是暖池,两个池子里都冒着缕缕白烟。
池中有一方莲台,中间放着两个手拉手的石头小人。
这是什么古怪的雕塑?
初茵没有顾及这么多,等到昆延退下后,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开始解腰带。
“你在做什么!”
初茵手一抖,差点掉下池子。
“脱衣服,不然怎么泡?”
郁九如声线凛然,“直接进去!”
初茵不理他,她不想出来之后冻成冰块。
她正想解腰带,一低头,还是愣了一下。
虽说她想开了,当男人没问题,但猛然发现身上多了个“异物”,她还是觉得很惊悚。
“郁九如,它好像比刚才——”
“闭嘴!”
突然眼前一黑,初茵惊慌之下脚踩上衣角,身体瞬间失重,一头跌进池中。
寒意刺骨,她挣扎着在水中站稳。
又玩这一招!
她白着脸,哆哆嗦嗦地坐进了寒泉里。
真是的,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他还一副被自己轻薄的模样。
初茵吸了吸鼻子,“你是不好意思?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反正以后他们都是用一个身体,这样的事情还多着。
她暗想,自己也要加快适应。
郁九如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自然,对你而言想必是家常便饭。”
呵呵,这是在暗暗讽刺她合欢宗的身份?
考虑到自己理亏,初茵也懒得再去和他计较。
她观察周围的陈设,看到了池中央的莲台上那两个小人似乎是一男一女,两个圆脸蛋手拉手,憨态可掬。
在旁边,她看到了两只鸟类的雕像。
“又是人偶又是鹤,这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初茵觉得他不可能一出生就住在重雪峰那种苦寒之地,毕竟是昆仑心尖尖上的人,建个庙宇供起来她也不觉得奇怪。
郁九如:“那是大雁。”
“啊?”她眯了眯眼,透过水雾,发现真是大雁,“怎么会是这个。”
仙门之中,最长出现的鸟类就是鹤,大雁倒真是罕见。
郁九如的声音毫无情绪,“鸿雁是忠贞之鸟。”
初茵一愣。
这是在点她?
这就是在点她吧?
“郁九如,问你一个问题。你若真是遇到一个心爱之人,她却不是水火灵根,你会怎么办?”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语气果断。
初茵:“因为你自信自己不会喜欢任何人?”
“不是。”
不是?
初茵听到这个回答觉得很惊讶,他之前说道侣只会拖累自己,她以为他这样傲慢的人定然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
可他竟然说不是。
这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喜欢过某个人?
沉默了片刻,就在初茵以为自己等不到回答时,郁九如低沉的声音响起。
“既然有婚约在身,自然该恪守约定。”
又回到了婚约的问题上,初茵不由为那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叹息一声。
她坦然道:“你应该知道这婚约是怎么来的,它对我而言只是废纸一张。”
郁九如冷笑一声,“看出来了 。”
“郁九如,还要多久?”
“等。”
初茵沉默了。
她也没想到,这群人会这么丧心病狂。
又过了一会,她有些坐不住了,牙齿都冷得打颤。
她受不了了,低头刚想看看情况,眼前突然漆黑一片。
“你看什么?!”
初茵发现自己像是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她发现体内的元婴小人闭上了眼睛,想必郁九如用了什么方法封闭了视觉。
“还要多久!太冷了,我受不住了。”她牙齿打着颤问。
“不行!”
寒泉的水温度极低,是一些修士淬体才会用到的,初茵待了一会,很快就浑身无力。
不知泡了多长时间,知道郁九如说可以了,她才哆嗦着身子站起来。
“你不把眼睛打开,我怎么找外袍。”
“衣服在你左边。”
初茵只能爬上岸边,周围不知从哪里吹来连绵的暖风,她刚站没多久,身上就干爽了。
然后她又在郁九如的命令下,开始摸黑穿衣,直到套上外裳,她才看清周围。
一直向她吹热风的是一朵巨大的花,它的花瓣像一个大鼎钟,里面源源不断地冒着风。
这是什么奇怪的植物,还挺奇特。
郁九如冷冷道:“好了就离开,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初茵撇撇嘴,看到来接应的昆延,顺口问道:“地方谁在住?”
“这不是……留给未来夫人的?”昆延被猛然一问,也有些不确定了。
未来夫人?
原来郁九如也知道重雪宫不是人住的地方?
初茵郑重点点头,“以后我就住这了。”
郁九如的声音如淬寒冰:“你还真是不知羞耻。”
“对啊!我合欢宗的嘛!”初茵毫不在意,“我们合欢宗妖女都是这样。”
郁九如直接不说话了。
她心里舒坦不少。
“时间还早,我去看看叶挽棠,问她介不介意你的南疆血脉,对了,还有你不能人道的事情。”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