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城破碎了, 也就是说使用血鬼术的鬼死了。maixi9
会是鬼杀队的人杀的吗?
不,继国缘一说之前商讨的对策是让一个名为愈史郎的鬼去控制住会空间术的鬼。
“……你们对于鬼舞辻无惨, 就是随意可以舍弃的存在。”
金鱼姬得出这么个结论。
她接连踩在空中的木板上,末了甩出一根藤蔓牵住自己落在对面楼房的楼顶, 童磨自然不用说, 鬼很轻易地就跟到了她的身边。
其他鬼杀队的剑士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反应迅速的及时受身免受伤害,反应不及的只能是被埋进废墟中等待救援。
血鬼术构建的无限城其实就是个普通大小的屋子,只是在血鬼术的作用下才被无限放大了。
“啊, 在那里。”金鱼姬站在楼顶看了一圈,她准确无误地在地面上找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身影, “外形不一样了。”
鬼王改变了形态,他张牙舞爪地展现了全盛之姿,些许是没能拿到青色彼岸花所带来的愤怒吧,离他离得近的那些鬼杀队剑士全部惨死,也就柱能抵挡一阵。
“咦, 严胜先生……还活着?”
与上弦壹黑死牟对立站着的是灶门炭治郎,还有他背后无人看见的继国缘一。
再远一点是同样不会被人看见的锖兔,肉发少年跟在鬼杀队水柱身边,有些提心吊胆的。
金鱼姬视线继续游移在场中央, 她终于是在废墟的某一处见到了被石子埋了一半的匣子, 抓着匣子的是个脑袋瘪下去的“人类”,脑子脑花留了一半,可他还能跑。
——这是地狱的员工, 特意派遣的,没什么特点就是不容易死。
那无辜的亡者狱卒没能跑掉,他被无惨抓了个正着。
“你……不是人类。”无惨瞪大了双眼,下了定论,“你也不是鬼。”
鬼被伤害是会恢复的,而面前的生物没有恢复却还能动弹。
所有周遭的活人都在无惨的攻击范围中,他更多的是对狱卒的抓捕,狱卒左闪右避有苦说不出,要不是鬼灯大人派他过来,他根本不想接这个活。
什么青色彼岸花!要培养异色花!你去找金鱼姬大人啊!
狱卒在内心疯狂呐喊,实在被追累了,他将空盒子往地上一砸大喊道:“这是个空盒子,没有你要的花!”
鬼王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随之到来的是更加密集的攻击,空匣子被异形触手一把勾起,那四分五裂的盒子中的确是没有无惨想要的青色彼岸花。
惊惧的狱卒立刻丢下了这具残破的人类躯体慌忙而逃。
无惨狂暴地将盒子碾成了粉末,鬼王双眼赤红,手臂化作了鞭子将周遭的废墟抽起,即将迈入屠杀的模式。
——是哪里错了吗?他被骗了吗?
——不,交易还没结束。
淡淡的花香自背后传来,那是一种融于血脉中的呼唤,鬼舞辻无惨下意识停下了攻击并转过头——那一刻,他看见了摇曳枝芽从地面上生长出来的青色彼岸花。
摇曳的爪状花瓣非常吸睛,一颤一颤地勾动无惨的心弦,以至于催生这花的金鱼姬及她不远处的童磨被无惨给无视了一阵。
这是极其震撼人心的场景,本不能生长植物的水泥地被植物顶起,而那些色彩惑人的彼岸花直接开出了花朵。
立于花丛边缘的红发女子笑得如同彼岸花一般惑人,翡翠般的眼眸中映出了无惨的身影——丑陋且不堪。
“你是在找青色彼岸花吗?”金鱼姬明知故问。
——他当然是在找青色彼岸花!
鬼王的血色红眸充斥了狂热的色彩,他瞬间消失在了人类的肉眼视线中,片刻就出现在了青色彼岸花的跟前。
鬼王的手臂从鞭子变了回去,他朝着彼岸花伸出了手,眼看着他的指尖就要够到那株花了,盛开的花朵在他指尖枯败凋谢。
——就差这么一步了!!发生了什么!!
鬼王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猛地一抬头,视线再度与金鱼姬交错在一起,他还看到了女子碧潭般深沉的绿眸中隐含的嘲讽。
按理说,如果这是个普通人类的话,现在一定被他杀死了。
鬼舞辻无惨也出手了,手臂再度化成锋利的鞭子,猛然朝着红发女子一挥,但他挥了个空。
“你为什么要找来自地狱的彼岸花呢?”金鱼姬重复了自己的问题,在地狱二字上加了重音。
她最后一个字刚说完,金鱼姬敏捷地往后退了一步,童磨笑吟吟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挥扇召唤落下的巨佛挡住了无惨的攻击,因此被切成碎片的也是那座无辜的冰佛了。
金鱼姬被童磨带着重新站稳,等站定后她一巴掌拍开了童磨的手。
“童磨你……多此一举。”金鱼姬朝后瞪了一眼,随后掸了掸身上的冰花,又理了理头发,“我自己也能躲得掉。”
“诶诶,人家这不是担心你吗~”童磨扇子一展把脸一遮,被金鱼姬怼了他还有点点委屈,“那可是无惨大人哦,是无惨大人呢~”
童磨这鬼嘴上喊着大人,却一点敬意都没有。
看着这一幕,就连鬼杀队的人都被这发展惊到了,这算什么?当场反水吗?可上弦鬼不是都受鬼王的控制吗?眼前这上弦贰是什么情况?
还有青色的彼岸花和教会的圣女,这一切都令人迷惑。
“童磨!你在干什么!”
鬼舞辻无惨愤怒地大喊了童磨的名字,结果这只白橡发的鬼亲昵地贴着红发女子的肩膀,只是看了鬼王两眼,没有回应鬼舞辻无惨的意思。
“诶金鱼姬,你这样嫌弃我,我很伤心的哦~”童磨故作可怜,一副要哭的模样。
很快无惨也发现了,他并不能控制童磨去送死——也就是说,童磨脱离了他的掌控。
青色彼岸花就在眼前了,眼下的局势却超出了无惨的估计。
无论是童磨还是本该是童磨教会里的那名圣女,他们都表现出了和无惨认知中相反的立场。
童磨反水了,那黑死牟呢?
“黑死牟!黑死牟你在做什么啊!”无惨的感知中上弦鬼只剩下了两只,他当即喊了他另一员得力下属的名字,可这次也没有回应。
于是无惨回过头,他看到了一轮红日缓缓升起,再定睛一看那是灶门炭治郎挥舞出的日之呼吸,不知道上弦壹在那孩子的身上看到了什么,黑死牟无心回答无惨。
金鱼姬可不想管继国缘一和他哥打成什么样,她将童磨赶去一边,然后拍拍手唤回无惨的注意力。
她的掌心中又是一枚种子被催生成了盛开的彼岸花,不过这次她挑错了颜色,随意地将紫色彼岸花丢在地上,重新取了对的种子。
看到这一幕的人不难得出一个结论,红发的女子是有制造青色彼岸花的能力的。
“你是想要青色彼岸花吧?”金鱼姬第三次重复她的问题,她的指尖攥着那只吸引无惨眼球的花朵,“有关你为什么想要青色彼岸花的事一会儿再说,现在,能否请你把黄泉之语还给我呢?”
红发女子一把将盛开的彼岸花捏碎,花的汁液从指缝流下,她直接冲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贴近无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无惨看到了金鱼姬森冷的碧眸。
“把、黄泉之语、还给我。”
地面的废墟被一拳头击碎,所有身处这片街道的人都感受到了震动,紧接着庞大的植物拔地而起,它们或有针刺般的叶片,或有可以口吐火焰的花苞。
无惨也退得很快,他与金鱼姬拉开了距离。
“唔,好久没动手了,果然得先做个准备运动吧。”金鱼姬一击落空后直起了腰,她摸了摸被无惨触手擦伤的面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她是妖怪,鬼舞辻无惨是鬼,反正都不是人类打起来也没什么顾忌。
金鱼姬站在蛛网纹状的裂缝中探入自己的袖口,然后摸出了一支无惨有些眼熟的笔。
无惨手里也有一支相同的笔,比起金鱼姬手上的光泽要暗淡几分。
就好像……一个是完成品,一个是劣等品。
随后金鱼姬的动作也证实了无惨的猜想,她通过在这支笔召唤出了面妖,并且不需要任何媒介。
乌泱泱的面妖挤满了这片街道,或许是区域的磁场产生了奇妙的变化,远处的人类或多或少也能看到妖怪的影子了。
童磨摸摸自己的眼睛,然后头一扭,躲开了边上鬼杀队剑士的攻击。
“哇哦,是香奈惠的妹妹,你怎么一直盯着我呢?”童磨左闪右避,笑得祥和,“你们一直在追寻的鬼王,在那里哦~”
童磨即使这么说了,鬼杀队的人也加入不进战斗,因为奇形怪状的面妖实在是太多了,可能他们大多数都能被无惨轻易斩杀,但胜在量大不需要成本。
鬼舞辻无惨使用黄泉之语尚要以纸为媒介,但眼前的女人……
——她到底是什么?
金鱼姬本来想多玩一会的,可她追逐了一阵后忽而站立住抬起头,看到了乌云开始聚集的天空以及隐隐约约的雷鸣声,就好似有人在提醒她不要插手太多似的。
“啧。”脸忽然板了下来,金鱼姬再一次对天感到麻烦,“本来是想多……算了。”
既然警告已经在路上了,金鱼姬也只能放下戏耍的心,地狱的植株与鬼舞辻无惨的触手纠缠在一起,她又是催生出一朵青色彼岸花抛下空中,果不其然无惨放弃攻击她直扑那只青色彼岸花。
就在无惨把花接住塞进口中的时刻,继国缘一交给金鱼姬的药她也给扎入了无惨血肉中。
“真是抱歉啊,只有地狱的花,你是成为不了完美的生物的。”碧眸讥讽地眯起,金鱼姬轻声解释道,“你还得有地狱的水,地狱的其他元素。”
针刺的叶片宛如荆棘一般把无惨贯穿,金鱼姬趁着无惨无法动弹的时刻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很快她便举起手握住黄泉之语,对着空无一人的天说道:
“我是为了要回地狱的所有物。”
细微的雷电游窜在云层之间,金鱼姬暗叹一声,缓缓地把所有非此世的植物都收了回去。
“千鬼、面鬼,你们都回来吧。”做完这一切,金鱼姬再度摊摊手,她一步步退回到了童磨身边,把战斗的场地让了出来。
这一次云层的雷声弱了下去,可乌云依旧没有散去。
金鱼姬平常地转着笔,察觉到边上的防备后她扭头看了蝴蝶忍一眼,然后收起了两支黄泉之语,示意那位女性的剑士去看无惨所在的位置。
“鬼王的末路……是该这么说吗?真是难为那个孩子了。”金鱼姬摇摇头。
“你在说什么?”蝴蝶忍不解地问。
“我在说,唔,你能不要用刀指着童磨吗?我会很困扰的。”说着,金鱼姬走到另一侧按下了蝴蝶忍的刀尖,她努了努下巴,并斜眼看向冲她笑着的童磨,“童磨他会死的,但还不是现在。”
“现在的话,欣赏鬼舞辻无惨的死亡吧。”
顺着金鱼姬所示意的方向,在场的鬼杀队剑士都能看到灶门炭治郎机械般地走近鬼王,步伐随着他的靠近一点点顺畅起来。
少年人活灵活现的表情也逐渐沉寂下来,灶门炭治郎双目有神,更多的是平古无波。
不知为何,鬼舞辻无惨看到灶门炭治郎的那一刻,他眼前浮现出了另一人的身影。
“继国缘一……不,不可能!”鬼舞辻无惨的声音充满了惊惧与恐慌,这对于鬼王而言似乎是难以想象的画面,“你早就死了!你不应该活着!”
鬼王的反应着实取悦到了旁观的金鱼姬,她噗得一下笑出了声。
——原来,鬼舞辻无惨这么怕缘一先生吗?
童磨也新奇地瞪大了双眸,他摇摇扇子,一副头一次见世面的模样:“无惨大人记忆里的那个男人?哇,这可太有趣了!”
于大部分鬼,他们都有对带着日轮花牌耳饰的剑士的恐惧,没头没尾的,如今才有了真切的实感。
鬼舞辻无惨惧怕继国缘一的存在。
附在灶门炭治郎身上的继国缘一没什么情感变化,他只是让自己指导过的孩子把一切都交给自己。
事后会有些累有些疼,但他会尽可能减少这孩子的负担的。
就如同他之前说过的那样,让鬼杀队的剑士去击杀鬼王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就算给了成倍的时间也不过是让伤亡减少一点,如果想要一了百了……还是需要日之呼吸。
“金鱼姬阁下,距离天亮还有多久?”
被询问的金鱼姬止住了笑声,她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很无奈地摊开手,“太阳……太阳今天可能不会出来了。”
“灶门炭治郎”闻言点点头,少年人的这幅姿态让人觉得很变扭,边上鬼杀队的剑士看不懂这个发展,而无惨只想逃。
——但他是逃不掉的。
明明天空是暗的,但灼灼的烈日就这么凭空升起,少年起初的招式还有些生涩,等挥舞到了后面就非常流畅,流畅得可以把无惨切成好几段。
赫刀可以减缓无惨再生的速度,再加上珠世小姐研制的药,这都昭示了无惨的末路。
挨了几下打,无惨逐渐反应过来以这个姿态重现的继国缘一是有上限的,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具有无限可能。
可还没等他狂笑出声准备反击,先前扎进他血肉中的药起了效果,而带走他性命的日之呼吸十三式已然连贯完成,虹日煌煌而落,拼尽全力使出这一招的“灶门炭治郎”吐出一口血,继国缘一当即脱离了少年的身体。
鬼王不可置信地捂住脖子,继国缘一仿佛在那一刻化作了太阳,将他整个燃烧殆尽。
——不可以……他还没有……
鬼王拼尽全力朝上抓取着什么,可他什么都没有抓到。
鬼舞辻无惨,就这么带着无尽的不甘下了地狱。
金鱼姬看着地上的灰烬,感知了什么似的把头转向了身边。
随着鬼王死去,他所统领的鬼也走向了灭亡。
童磨是从手开始消散的,他惊奇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甚至还能拉着金鱼姬一起看自己身上的变化。
“很奇妙,这就是死亡吗?”童磨举起了不复存在的手。
“童磨……你可以不死的吧?”目光从继国缘一身上收了回来,金鱼姬皱眉看着童磨,“是你没有生的念头。”
童磨与鬼王的联系并不如其他鬼那般密切,只要他想活的话,肯定是能避免以这个方式消散的,虽然最终他仍旧要被金鱼姬送下地狱的,只是死的方式不同。
白橡发的鬼在消亡的前夕笑眯眯地俯下身子,他凑到金鱼姬的耳畔说了些什么,红发女子条件反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鬼放声大笑,说他在地狱等她。
“我是不是该说句喜欢?好像有抓住一点人类的情感了。”童磨身体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个脑袋被金鱼姬接住捧在手中,“金鱼姬一定要来看我哦~还有教会就拜托你了~”
童磨弯眉道别,没有丝毫对此世的留恋。
金色的成对铁扇嘭的一声摔落在地上,金鱼姬看着脚边的扇子,缓缓收回了捧举东西的姿势,站了会才蹲下身子把地上的东西给捡起来。
——是童磨的扇子,白橡发的鬼留在世上的就这对武器了。
盯着这扇子看了一会儿,金鱼姬把展开的扇子收收好放到怀中。
所以,这一切都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