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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好多人都这么说嘛，”赵锦吸了一口奶茶，继续说道：“原来你们家真的是真假掺卖的啊！”
丁雯涨红了脸，嚅嗫了半天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女鬼打量了她的神色半晌，嘲讽一笑：“看来你也知道这件事。”
“我，我不知道……”丁雯出口否认，但是在女鬼的注视下，她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我的确不知道，但是有一点猜测。”
“我在公司里面负责的是运营和直播，生产和发货不是由我来负责的。”在公司成立初期的时候她就已经进入公司，最开始的时候拿货确实是她和林余一起去国外人肉背回来的。
“但是在我和……”说到这里的时候，丁雯瞥了一眼女鬼的脸色，见女鬼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才继续道：“和他确定关系之后，我就没有去管进货的事情，只是负责公司的直播。”
后来公司的经营范围逐渐扩大，从代购变成了研发自己的品牌，但是绝大部分的顾客都是奔着便宜许多的代购来的，所以店里面主要卖的还是国外一些品牌的代购产品。
“有一段时间，我在直播的时候一直有人发弹幕说买到的是假货，”丁雯回忆道：“说是用了店里面的护肤品之后脸上变得红肿还有起了很多痘痘，我当时让客服去联系她问问什么情况。”
“后来客服说是那个买家自己过敏，我也没有太在意，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店铺里陆陆续续有人反应感觉买到的东西是假货，我的社交媒体上也经常有人留言说在我们店里买的东西不对。”
说到这里的时候，丁雯苦笑一声：“当时我去问过林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当时跟我说，是被别人给买水军黑了。”
“他让我别担心，他会去处理好的。”
“我也没放在心上，”丁雯垂下眼睫，“后来后一天我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正好用完了，去仓库里面拿了几瓶，用起来发现有些不对劲。”
护肤品用起来让她脸上长了不少痘痘，而化妆品用在她的脸上也极为不服帖。
当时她还去特地和林余说，是不是进货的渠道有什么问题，这些产品她用起来感觉不太对劲。
但是林余当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只是将她在用的那些东西拿走了说是去找供货商问问，丁雯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结果某一天的时候她要去找林余的时候听到林余在和别人打电话，说什么‘做得不要太明显了’，‘要不是我花钱压下去，早就被人给举报了’之类的话。
“当时我有些疑惑，于是推开门去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丁雯抬起头来：“他跟我说没什么，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自己偷偷地去查了一下。”
然后她发现公司卖的那些东西还真是有许多是卖的假货，因为她跟着林余去了他们自己品牌的工厂之后，在工厂里面发现工人将一瓶瓶粉底液灌进那些清理干净的大牌的瓶子里。
当时她有些懵，然后一扭头就看到了出现在她身后的林余。
在她问起林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林余对着她诉苦说这几年做代购根本就赚不到多少钱，而且当时创业的时候问别人借的钱还没有还，所以他也自责于自己没有办法给丁雯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所以才铤而走险选择了这样做。
他还和丁雯保证，等到赚到了足够的钱之后就收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丁雯苦笑一声，说道：“我承认我有私心，他当时那么说我也就相信了。”
她被林余口中描绘出来的未来的美好生活给吸引住了，所以就这么答应了林余对这件事情保密的请求。
但是后来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还是越想越不对，但是林余再三跟她保证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收手，到时候他就能和丁雯结婚，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其实他一开始对我挺好的，”丁雯擦了擦满脸的泪水，“也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也可能太急于追求成功了。”
丁雯泣不成声：“真的，他最开始真的对我很好，公司都登记在我名下，对我也很温柔体贴。”
听完了她和林余所谓爱情故事的木沉舟：？
“额……”木沉舟越想越有些不对劲，她出声打算了丁雯的控诉：“你是说，你是这个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丁雯愣了几秒钟之后看向她：“……好，好像是这样的。”
木沉舟问了问她公司的名字，在手机上搜了搜，果然是搜到了公司的名字，法定代表人上和股东赫然写着丁雯的名字。
木沉舟：……
她再次问道：“那他之前有没有让你签什么文件啊什么的？”
丁雯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回忆道：“太多了，我记不太清楚了。”
她觑了一眼木沉舟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回答她的不是木沉舟，而是坐在地上一脸冷漠的女鬼：“她可能是在想，有的人是老天爷赏饭吃，有的人是老天爷赏牢坐吧。”
木沉舟：……
就，这份爱挺沉甸甸的，估摸着应该值两个玫瑰金手镯吧。
她索性看向女鬼：“那你和林余怎么回事？”
“和她一样，眼睛瞎了呗，”女鬼扯了扯唇角，“我在家无聊的时候喜欢看各种直播，一来二去就刷到了这个直播间。”
“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是林余开的店铺，只觉得主播还挺有意思的，所以也下单买了几个东西。”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十分平静，倒是丁雯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手指：“谢……谢谢”
等到了之后她发现好像使用感有些不对，于是找了相识的机构鉴定，发现是假货之后便想着去直播间里要个说法，没想到那天丁雯正好是在直播卖裙子，露出了脖子上带着的一条玫瑰花的项链。
听到这里，丁雯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女鬼：“他是不是跟你说这是他自己设计自己亲手做的的？”
丁雯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设计的，”女鬼淡淡道：“我平时之前闲的没事做的时候会画一些画，最喜欢的就是玫瑰花，他之前追我的时候就是将我曾经画过的一副玫瑰的画做成了项链送给我，玫瑰花的位置可以打开，里面刻着的是我的名字。”
也正是因为林余这极为用心的礼物，女鬼最终才答应了他的追求。
所以当时她看到那个项链之后才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尤其是当时直播间里面也有很多人夸项链好看，主播特地将项链凑到镜头前面，展示了项链设计的小巧思。
丁雯神色恍惚了几分：“当时我说，这是我男朋友亲手做的，没有链接可以上。”
一旁听着的袁圆吐槽道：“连创意都是循环利用啊，还怪节俭的嘞。”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去查了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才查出来他不仅背着我出轨，还背着我犯罪。”
女鬼语气平淡：“男人对我来说不重要，出轨是人品问题，但是制假卖假是法律问题。”
“不过我也傻，”女鬼吐槽起自己来也是毫不留情：“我约他见了一面，和他摊牌并劝他去自首。”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鬼深吸一口气：“他求我，但是我不同意包庇他，正在我打算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他砸了我的脑袋，连着砸了好多下。”
女鬼的家人都已经去世了，她平日里喜欢安静，所以家里除了有阿姨定期过来打扫之外，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后来他把我的头砍了下来，尸体埋在了我家院子里的玫瑰花园里。”
然后当时神情还有些恍惚的女鬼看着他用自己的手机给阿姨发了个短信，说自己要出国定居，以后都不用来了，然后收拾完了家里的痕迹之后，带着她的脑袋，神情有些慌张地离开了这里。
“当时我刚变成鬼，还有些不清醒，只觉得自己身上脸上的伤痕有些明显，所以随手捞起了一瓶粉底液想盖一盖身上的这些痕迹。”
“但谁想随手捞到的就是我打算退货的那几瓶假货”
“但是不管我用了多少量，都快把脸刷成墙面了都没遮住，所以我当时有点生气，谁这么没有良心啊，赚这种黑心钱赚到鬼身上去了，所以我一气之下，就完全清醒了。”
“虽然平常说做什么要不带脑子做，但是真的没了脑子之后还怪不习惯的，感觉智商都下降了不少。”
“所以麻烦报警的时候顺便帮我跟警察说一下，到时候火化之前帮我把脑袋和脖子缝在一起，遮瑕和粉底就用XX牌子的吧，那个牌子遮瑕效果特别好。”
木沉舟：……
袁圆：……
凌丹：……
镜头那边的赵锦：……
木沉舟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肃然起敬：“姐，您这个心态还挺乐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