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 西塞莉·布兰度的奇妙冒险 第59章 章五十九

哪怕不能得到第一名，也绝不能输给迪亚哥。因此2nd.STAGE开始后，西塞莉选择了走捷径。

第二赛道全长1200km，终点为纪念碑山谷，中途路经亚利桑那沙漠、大峡谷，全程跑完预计要花费12~18天。与第二赛道相比，第一赛道不过是热身运动罢了。

“最重要的，是水源。”

她骑着马自语，这一路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跟自己对话。这种炎热的天气，又处沙漠，一人独行总是容易昏昏欲睡，她要尽可能让自己的精神保持在清醒的状态。

比赛开跑后不久，西塞莉放弃了较为安全的正确路线。照理来说，她应该要一直往北跑，跑上50公里——即差不多一天的路上，便可以抵达水源地。这条路线唯一的缺陷就是耗时过长。

她判断，她的赛马技术比不过迪亚哥，若按正常路线前进，赢过他的几率渺茫。因此她干脆利落地改变了自己的路线，直接往沙漠地带冲了过去。她要用最短路线跨越亚利桑那沙漠。

当然，与她相同做法的不止一个，杰洛·齐贝林和乔尼·乔斯达也是。此外，还有其他追求奖金的赛马手们。

绕捷径的好处是路程缩短，坏处是未知的危险大幅度增加。不过她运气不错，直至黄昏，下马准备休憩，都一路顺利。倒是在点燃篝火准备食物的时候，西塞莉遇见了从另一个方向跑来的杰洛和乔尼。

三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原地大眼瞪小眼几秒后，西塞莉率先发出了邀约：“一起？”

杰洛和乔尼也没拒绝，毕竟是认识的人，何况天色已暗，在夜晚的沙漠赛马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三人围绕篝火而坐，乔尼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西塞莉闲聊着，杰洛主要负责听。虽说在赛前有过交流，又在一个帐篷睡了一晚，但他们的关系只能称得上是点头之交。

“没想到你会走这条路线。”

之前在第一赛道，西塞莉没有在杂木林那里抄捷径，而选择了跑起来更稳妥的路线。乔尼先入为主，认为她在第二赛道也会选更为安全的路线。

西塞莉拿起一根木柴翻动了下篝火堆，火焰瞬间燃得更加猛烈，将她的眼睛衬得像是有光在闪耀，柴火噼里啪啦作响。大约是一整天骑行带来的劳累，她的声音很轻，却又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因为迪亚哥跑了另一条路线。”

乔尼犹豫片刻，没问出“你是为了迪亚哥才来参赛的吗”这个问题。第一赛道结束后，他看到他们有过片刻交谈。

杰洛倒是没什么顾忌。

“迪亚哥？你和他关系很差吗？”

他记得迪亚哥是跑了第二的那个人，赛马技术不错。虽然最后没跑过他，虽然最后他因为比赛被判定作弊名次往后了20名……想想就气！

西塞莉盯着那堆旺盛的篝火，保持沉默。她想说，很差，非常差，十分差。可话到嘴边，又觉无趣。明明是她先提到迪亚哥这个名字的，现在却又聊都不愿聊，只想像垃圾那样扔得远远的，再也看不见最好。

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

乔尼本想找些话题缓和氛围，不料还没开口，杰洛突然站了起来，看向不远处。

“杰洛？”

“有人。”

几个人都皱起了眉。入夜了还在赶路，来人不知是敌是友，加上杰洛和乔尼白天经历过与骑手的战斗，警惕之心更甚。

“都有带武器吧。”杰洛提醒道，“总之先拿出来。”

西塞莉的手放到了挂在腰间的枪上，而乔尼则回身去包里找枪。

“我是有带了把枪，但是从来没用过……”

乔尼的声音到后面渐渐小声了下去，翻东西的动静也停止了。西塞莉朝他那边随意瞥了一眼，发现他正盯着杰洛包里无意露出来的一张报纸。她被挑动了兴趣，视线顺势着移了过去。不过由于距离和光线原因，她没能看仔细，只隐隐约约看到几个字：少年……死刑……齐贝林法务官……驳回……

杰洛随之发现了他们的动作，面色不大好的开口：“我说，你们学校都没教过你们不要随意偷看他人物品吗？”

西塞莉立马理直气壮道：“我没上过学。”

杰洛有些无语了。“你是不是还很骄傲？”

“对啊，我都是自学的，我超厉害。”她毫不脸红地夸赞自己。

杰洛·齐贝林不想跟这个厚脸皮的女人讲话，将话头转向了乔尼，“那你呢，老兄。”

乔尼·乔斯达当然也拒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又不是刻意打开看的。而且……杰洛，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吗？”他甚至反问起了杰洛。

这两个都什么人啊……杰洛懒得理了，冷冷丢下一句话：“要翻的话就去翻自己行李。”他转身去注意远处那个骑马而来的人。

那份报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他越不说，西塞莉的兴趣越浓，不过此刻，她还是把对这事的好奇压下。

骑马而来的人离他们越来越近，大约隔了十米的距离，杰洛冲他大喝，让他禁止前行。他听话的停了下来。让众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男人受了毒伤。

“我、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啦，真的。不要打我。”他大声哀求，“我只是看到这边有火光，想要你们救救我。我被咬了！我刚才就是蹲下大个便，结果没想到手指就被咬了，还被咬了两次。”他一边哀嚎着一边下了马，朝这边走来。

杰洛依旧警惕地盯着他，让他离远点。

男人大声求救着：“我被毒蜥蜴咬了——我只不过想擦个屁股而已，结果就被咬了！求求你们了，能不能给我点火，让我烧伤伤口消毒！”

西塞莉隐隐看到，男人的手指不正常的肿胀着。她蹙眉，打量着这个男人。这个人有点眼熟，她应该在参赛名单上见过。是谁来着？

乔尼对两人说道：“大概是斑点火蜥。等毒素蔓延全身的话就必死无疑了。”

杰洛仍然怀疑，“有可能是假的伤口。”他叮嘱道，毫无同情心地对男人说，“那你就只能自认倒霉，等救援队来了。”

这人可真多疑，西塞莉心想。

那男人显然不敢相信碰到了这么无情的人：“可现在都已经晚上了啊，等到白天我早死了。求求你们了，给我点火好了。我真的只要点火——小姐，求求你了。你一定会帮助我的吧——”他把求救的目标换成了西塞莉，大约在人们的心目中，女性总是心肠软的那一个。

西塞莉无动于衷。

这人可真冷漠，杰洛心想。

最后还是乔尼看不过去，问他们：“我们真就这么见死不救？”

“我……”

杰洛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西塞莉抢去了话语权。

“我想起你是谁了——安德烈·祊玢。”她的神情忽地严肃起来，拿出了枪，上前几步和杰洛并肩，指着男人质问，“另外两个……和你同姓的，你的家人呢？”

“安德烈·祊玢？”她一说出名字，乔尼也有了印象，急忙拿出参赛者名簿，“有了！安德烈·祊玢，450号，1st.STAGE排名第十，而第九名和第十一名分别是班杰明·祊玢和L.A·祊玢！”

这下另一个疑点就出来了。

西塞莉质问道：“你受了伤，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家人求助，反而要无缘无故跑来找我们这三个陌生人？”

“九、十、十一，这三个名次，说明你们赛马的时候肯定是一起的。”

“难道你停下大便的时候，你家人没有等你吗？那就更奇怪了，如果他们没有等你，那也肯定是跑在你前面，但你却没有遇到吗？”

“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在她一连串的质问中，男人不知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被问的心虚，额头的汗冒得更密更集。

“我、我……”他努力想说些什么辩解，声音颤抖着，到最后也吐不出什么字。

“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西塞莉又沉声问了一遍。

这种情况下，傻子都知道对方不可能帮助他了。安德烈意识到他再不做出决定，就真的要被毒死了。他心一狠，不再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直接拿起小刀割掉了肿胀的两只手指。

“去死吧！”

随后，他把还在流着血的两根手指朝西塞莉和杰洛的方向扔了过去。

“小心——”

杰洛下意识想把西塞莉挡在身后，掏出铁球，谁料对方比他反应更快，“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射进了安德烈的身体。

那两根手指并没有被扔出去，疼痛让安德烈错估了自己的本事，他的速度没有快过子弹。他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胸口的衣服被鲜红色覆盖。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落在他眼前的手指，然后死死盯着对他开枪的西塞莉：“你这个、你这个——”

他用还完好无损的那只手努力朝前爬了一会，西塞莉几人警惕地后退，和他保持固定的距离。安德烈重重地咳嗽几声，口中流出了血。他不再往前爬了，用手捂住嘴。

安德烈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死了吗？”乔尼紧张地问道。

杰洛谨慎地观察着地上的男人，“不清楚。”

西塞莉干脆补了一枪，枪声在寂静的沙漠上回荡。杰洛忍不住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西塞莉一脸平静，眼里除了警惕再看不出其他想法，虽然这种想法出现在这种时候有些不合时宜，但他还是觉得，刚才的她挺帅的。

西塞莉忽然说道：“他还活着。”

安德烈的确还活着。明白自己不可能靠爬行接近这三人后，他就决定装死。他的替身能力是操纵铁质，而身体内的血液正有铁质的存在。他努力控制血液往回流，当然，他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毕竟子弹是实打实地穿透了他的心脏。但他知道他不能就这么放弃。父亲和弟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至少要撑到那个时候。而且，万一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这几人会走过来看他有没有死，到那时他就可以把自己的血扔他们身上了。只要自己的血能落到他们的身上……

结果他没想到对面的那个女人直接朝他又开了一枪。

“你妈的——你这个，臭婊/子！”

他毫不怀疑那个女人还会给他第三枪。

因此他决定放弃装死了，他把仅剩的力气聚集到脚上，脚微微弯曲。是的，没错，这是他死前最后的挣扎——他用残了的那只手那只手接住由嘴里吐出来的大口鲜血，紧接着脚奋力奋力一蹬，身体向前扑去。同时，他把手中的血全部扔向了西塞莉。

他要让她死得跟他一样痛苦——

当然，在这途中他也受到了对方另外两枪的待遇。并且那个杰洛的不知用什么能力，他就看对方掏出了一个铁球，随后安德烈便发现自己无法控制住身体了。

可他最后是笑着死掉的。

因为他看见了西塞莉身上的，他的血迹。

他感受着胸腔的疼痛，呼吸已愈发艰难，可嘴角却高高咧起。

“去死吧，臭婊/子。”

他呢喃着，眼睛到最后一刻都盯着西塞莉身上的血迹，没有闭上。

等父亲和弟弟赶来，她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