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生日会的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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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神奇,只要纱罗妲一开口说话,那个最任性的小蝎就被捋顺毛不闹腾了。
可正因如此,足见她对蝎是特殊的存在。连起初不以为然的门佐千代都意识到这一点,更不必说忧心如焚的门佐海老藏。
仍逃不过别离,千代牵着孙子的小手行至门口,与送他们的海老藏和纱罗妲互相道别。
但蝎的画风偏偏和众人不同,别说道别了,一直嘟嘴皱眉,瞪着满脸微笑的纱罗妲,像她欠了他钱似的。
千代知道这小子闹脾气,嫌纱罗妲到底赶走了他,稍加用力揉着他毛茸茸的小脑瓜:“门佐蝎,怎么不向爷爷和纱罗妲告别?”
“再!见!”蝎滑稽地蹦出这二字,脸上的小表情越来越丰富,像不甘又不舍……反正炖成一锅大杂烩,使不苟言笑的海老藏都忍俊不禁。
送走他们,宅邸又剩下这对寡言少语的祖孙。
再也维系不住的虚假笑容被他离去后的真实落寞替代,女孩还没缓过神,海老藏就对她再次提起那男孩:“剪纸送给小蝎了?”
纱罗妲颔首:“对。而且他怕折坏,我就从您书房拿了一个笔记本让他夹着。”
“记住,小蝎永远是你弟弟,千万别忘了。”突然,海老藏蹲下身子按着她瘦小的双肩,眼波流颤,漾向她分明的警告……
“是……”只需一个眼神和身上的压力,纱罗妲便知道他的意思。心碎与梦碎骤然跌成一地波光粼粼的碎片,她咬牙裸足踩上,被割得鲜血直流。
在对待第三代的教育方面,作为姐姐的千代比海老藏开明不少,哪怕自家孙儿淘气得无法无天。
“千代奶奶,我要甜甜的蛋糕安抚我的心情……”
“行行行,看在你听话的份上,奶奶到甘泉居给你买!”
“好的好的!”
“真是个小馋猫!”
路过闭门多时的药材铺神农苑,蝎不由得驻足嘀咕:“纱罗妲那家伙真说对了,看来夷蝎外公不在……”
如今北山夷蝎的名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禁忌,千代忙拉过他转移孩子的注意力:“我发现你这小鬼经常提纱罗妲的名字。”
看着一脸探寻的祖母,蝎眨巴着大眼睛,歪头小声道:“嗯?怎么了……”
“记住,纱罗妲是你的远亲姐姐,这一点你必须明白。”千代蹲下与孩子保持视线平齐,墨眸闪烁不容置疑的光亮。
蝎压根儿不懂千代强调这一点的用意,又见她神情肃穆,不敢多问,生怕自己的蛋糕泡汤,点头乖巧地说:“知道啦知道啦……”
男孩的装糊涂让千代既怀疑他没听懂,也无心深究,笑眯眯地摸着他的小肉脸:“我家小蝎真乖!”
不料买个蛋糕,婆孙还能在甜品店甘泉居遇到认识的人,那个几日前在游乐场打过照面的门佐加瑠罗。
小姑娘今天打扮得分外漂亮,雪白的连衣裙衬出娇小玲珑的身体曲线,比初遇时的朴素明艳不少,茶色的发顶上戴着一个蓝色布制发箍,俨然一个小公主。
她身旁坐着一个魁梧的男人及一个和加瑠罗长得很像的男孩,餐桌上摆着一个奶油大蛋糕,上面插着八根细长的彩色蜡烛。
加瑠罗一看到入店的千代和蝎,喜形于色,冲洛冉和夜叉丸说:“爸爸,夜叉丸,我碰到熟人了!”
这对外貌差异很大的父子愣了愣,向身后望去。
让千代意外的是,目光与洛冉相触,她竟从后者亦为黑色的眸中看到一抹熟悉的猩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对比鲜明的是,洛冉毫无异样,冲千代礼貌地笑了笑,又抬眼看向她头上的银簪,甚至目露欣赏。千代虽仍不适,但也回应一抹扯出的笑容。
“千代奶奶,蝎君,很高兴再见到你们!”加瑠罗像朵被风吹来的白花,让人眼前一亮:“今天是我生日,能否……有幸邀请你们参加我的小型生日会呢?”
尽管能察觉到加瑠罗身世的不简单,可千代打心底喜欢这个亦像儿媳娴亚的温婉女孩,推了下小孙子:“小蝎,你说呢?”
“哈?”蝎虽嘴馋人家的蛋糕,但他和加瑠罗仅一面之缘算不上熟络。自己事先又没准备生日礼物,怎好意思白吃?
“千代大人,在下门佐洛冉,久仰大人大名。”洛冉含笑说道:“今天是小女的八岁生日,希望二位能赏脸参加。”
“那就……多谢款待。”家长发出邀请,蝎顺利加入加瑠罗的生日会。三个小孩有说有笑成了新朋友,最后还把奶油大蛋糕瓜分完毕。
蝎和这对性情温和的小姐弟很投缘,起初扭捏害羞,之后越发放得开,像个小“话痨”般说个没完没了……
“加瑠罗!我一定给你补送生日礼物!”
“别客气,你能参加我的生日会,我就很开心。”
“对啊,蝎君别在意这些小节。等明年大家上了忍者学校后就是同学,来日方长。”
“那不行!我一定会补上的!”
……
洛冉望着坚持要给加瑠罗补送生日礼物的蝎,对千代笑道:“小蝎小朋友很认真。”
“应该的。”千代打量文雅清丽的加瑠罗,越看越喜爱这妮子:“阁下把儿女教得很好,所以我希望他们三人今后能成为好朋友。”
洛冉朗笑道:“这些孩子将是同一期的同学,会结下一辈子的缘分。”
逐渐和洛冉熟了,千代忍不住打探这个瞧着总是怪异的家庭:“对了,洛冉君,就光你们三人来了?”
洛冉愣怔片刻,低头淡笑:“我没有妻子。”
这话包含多种解释,可能他离异或妻子去世,可能他连孩子都是收养的……
无论哪一种,既婉转表达洛冉的回绝,也令千代加深对这一家的怀疑,凭直觉断定这对姐弟和洛冉这个父亲并无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