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五六岁的小毛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总是喜欢到处乱跑的,不用特别担心。jiujiuzuowen
而且,千万别忘了虽然鸣人以前也跑丢过,但那时他不过才三岁多,估计到现在早把那件事包括几个大人的嘱咐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其实这两次根本没区别,都是鸣人在对自己有敌意的人的蛊惑(怂恿)下,非常不理智地跑到对小孩子们来说有些危险的地方去——最关键的是,没办法真的和他生气,因为他年纪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呢。
卡卡西不在这里,所以她没法和别人商量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商量的,和上次一样,直接跑到村西去把鸣人抓回来修理一顿就完事了。
至于那几个对鸣人有敌意的小孩子,她威胁过他们也就罢了。很明显,事情的源头不在这几个孩子那里,当然也不能说责任都在被九尾害死了家人的孤儿院院长那边。桢细想想,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确定,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
也许没有对错吧。
她回到了师母和小井野身边,带着些许歉意告诉她们自己有些事要处理,不能陪小井野回家了。小井野不太高兴,但有了妈妈的安慰和桢的“下次给你带好吃的”的保证,小不点乖乖地抱了抱桢姐姐,和她说了再见。
这下也就轮到桢履行自己曾经的宣言——要狠狠打鸣人屁股了。她跺了跺脚,向着村西的方向出发了。
木叶村的范围其实很大很大,出了村民的居住区,外围则是一片接一片的农田和忍者训练场。几个熊孩子所言不明,仅仅说了个“村西”就把鸣人给骗走了,当然也把搜索工作复杂化——村西那么大片地方,谁知道鸣人那小东西跑到哪去了。事实上,桢一路上便在不停地感知着附近的查克拉,然而她没有发现鸣人,这也让她的情绪越来越急躁。
嗯,打屁股肯定是不够了,她决定见了面就先狠踹他一脚。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就释然了。鸣人下午就消失了,而且肯定是一溜烟杀到村西某处等待或者说寻找那个所谓的流浪忍者来着,天知道他跑了多远啊!所以,是她追踪的距离还不够,还需要远一些,再远一些。
她早已经离开了居住区,向着训练场的边缘地带进发。再远一些就会到南贺川了。这条河流就像是一根丝带一般温柔地拥着木叶,丝带褶皱的地方刚好在村西的位置拐了个弯。这一带水流缓慢,水位也不高,只要鸣人不一个猛子扎下河被卡在淤泥里,应该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危险。
她尽量怀着轻松的心态,脚下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然而就在她即将进入训练场深处的时候,脑子突然感知到了远处两人的查克拉。那属性相近的两股查克拉十分霸道,似乎还带着一种灼烧感,然而她没有去细细研究这两人到底是谁,也没有为了避开对方刻意改变方向。事实上,她可没有时间拿来浪费。
随着逐渐接近那一大一小的两人,她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很无厘头的想法——如果说她对这二位搞偷袭,胜算能有多高?
嗯……基本没有,因为她肯定打不过那个大的。至于那个小的,桢很确信这小家伙今年也就十岁左右,比小风还小,所以,她应该、大概、可能还有一拼之力。
不要怪她为什么对个小破孩心存忌惮,谁叫那小子是宇智波家族长的公子呢?当然了,偷袭什么的不过是想想而已,她怎么可能真的对他们两个动手啊。
这时,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道由查克拉构成的轨迹。那道线根本不是由移动的某人速度很快地画出来的,而真的是,出现。那道轨迹的尽头自然就是——
就在那轨迹刚刚出现的当口,桢立刻行动起来。她的查克拉集中在脚底,迅速一拧腰向身侧窜去,同时,她的手探进了忍具包,摸到一根苦无。苦无随着她身形的后退向前刺去,那里有一只突然显露在空中的与她手中那支同质地同规格的苦无等待着。空气当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相撞的声音。
“……阿桢?”
“是我,你要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是……”
止水没把这句话说完,因为桢身后衣袂声响,她不得不再次改变位置。那个似乎从来没有笑过,从来都没有幼稚过的小男生同样手持管制刀具出现在了她原来所在位置的身后。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她反应快,现在肯定是会被这小破孩挟持的——不管他多么天才,对她来说,这可实在丢人得厉害。
“怎么个意思?”桢厉声喝道,“你们俩?”
“……桢姐姐?”
小鼬依然梳着顺滑的马尾辫,随着他的成长越发英俊的脸上那两道法令纹很明显。这小子瞪着那双大眼睛,满脸狐疑地瞅着桢,却没有放下手里的武器。他转头又看了看止水,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些指令。
“啊,误会误会,”止水赶紧示意小鼬不必太过戒备,他抱歉地冲桢笑了笑,说道,“我和小鼬有些小事,没想到会遇到你啊阿桢。”
桢放下了手,也没急着把武器收起来。听了止水的话之后,她大声道:
“这么草木皆兵的,连瞬身都用上了,我只是路过而已,至于这样吗?”
“喂!这只是面对敌人的常用手段而已,”小鼬气呼呼地说道,“我们那时又不知道你是谁,当然要先出手啦!”
桢瞪着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宇智波,心想这家人实在是不讨人喜欢。小鼬小时候长得那么漂亮,性格虽然闷了些却也还算好,怎么长大之后就一点也不可爱了呢?最主要的是,他说的话虽然刺耳却有些道理——可是在她看来,如果被这么个小破孩制住,那依然很丢人!
止水赶紧打圆场:
“你一定早就知道是我们才这么不闪不避过来的吧?不愧是阿桢呢,连我的瞬身都看穿了。”
大概只有止水这种天才才会不经意地在夸赞她的同时自夸的吧?桢耸了耸肩,发现她没法真的对面前这两人生气——止水一直在放下身段对刚才发生的事表示歉意,而小鼬又太小,于是她稍微放缓了语调,试探地问了一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这么紧张?”
那几个熊孩子告诉鸣人的不过是他们花了一分钟时间胡编出来的故事,估计也就鸣人这种没脑子的傻瓜才会相信。可是,就在桢逐渐接近自己的目标时,却发现宇智波家的一位高级忍者加一位未来高级忍者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出现在这里——难不成那几个孩子说的是真事?
还是仅仅是巧合而已?
小鼬瞅了瞅止水,非常有原则地抿紧嘴唇,把话语权交给了止水。止水则挠了挠自己的小卷毛,冲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来。
“这事不能说得太细……阿桢,理解一下。”
她当然清楚忍者们需要对执行的任务保密。不过,如果说这两人真的是在执行任务的话,这任务地点已经部分和她的目标重叠了。这样的话,当她去搜索鸣人的时候,或者更进一步,在可能发生的战斗中,这两人完全可以稍微帮她些小忙嘛。
那么,现在就到了她说出自己的来意的时候了。这个无所谓,反正不是什么任务。再说止水也是值得信任的人。
“我在村里听到谣言,说这附近有流浪忍者,现在已经有小孩上了当跑过来看热闹了。我是过来找那孩子的。”既然决定了说真话,桢也懒得拐弯抹角,“但是你们的表现可吓到我了……不会真有流浪忍者吧?”
听了桢的话,止水和小鼬再次对视,两个人脸上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纠结表情。桢强忍着没有去探知他们的脑袋——对敌人她可以毫无顾忌,但是,这两人是木叶的忍者,其中一个还曾是她的同伴,就算是他们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应该放任自己这样做。
既然他们迟迟不说话,桢只能认定这两人默认了她的问题。
“我要去找人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感觉自己的心跳来越沉重。“希望我们的目标没有重叠。”
两个宇智波们的目标是某个流浪忍者,而她的目标是鸣人。重叠的话就代表流浪忍者遇到了鸣人而且劫持了他。桢现在只希望鸣人不要被人家逮住,如果他的运气真的那么背的话,也千万别让人家发现他是九尾人柱力啊。
这该死的三代!如果鸣人被人好好教育的话,哪里就会大老远地自己跑来找死?现在的鸣人明显就是“没教养”的典型!
她说完这句话便往侧面迈了一步,绕开宇智波兄弟俩,免得在这里浪费更多时间耽误她找鸣人。止水的眉头微蹙,似乎想叫住她却又没发出什么声音。结果就在二人擦肩而过的当口,桢突然在自己的感知范围边缘发现了一大团熟悉又邪恶的火焰状查克拉。不仅如此,那九尾的查克拉旁边,还有一个忍者,这人的生命力略弱一些,显然是身体出现了某些问题。
怕什么来什么。
她爆了句粗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止水,示意了一下:
“你们要不要一起过来?”
她并没把话说得太清楚,但这对一点就通的止水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立刻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小鼬同样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随着他们和鸣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桢便能更加清晰地感知到那两人目前的状态。九尾的查克拉虽然对她来说有些难接受,但在不散发出来的情况下,完全属于人畜无害。鸣人现在才五六岁,上课总睡觉,啥也没学到,随便来个力气大点的普通人都能碾压他,更别说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流浪忍者了。而在他身边的那个忍者携带着土系查克拉,强度不算太高,显然实力并不强。这两人移动的速度完全相同——不用问,鸣人肯定是被人家当成肉票了。
目标明确的三人追上那两人根本不需要多久,几分钟过去,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相当接近了。不过,没等桢有什么动作,一直在她身边的止水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了那种查克拉高速移动的残影。一秒钟后,前方穿来了陌生的痛呼声,标志着战斗已经结束。
瞬身止水就是这么快!
她赶紧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及时地看到了面前几人的尊容。止水既然身为天才,当然保持着天才的作派。他那张俊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瞪着被他踩在脚底下的一个衣衫破旧的大胡子。这大胡子应该就是所谓的流浪忍者了,这家伙的四肢已经被查克拉线四马攒蹄地缚在了身后,加上止水那只脚毫不客气的踩踏,他正发出痛苦的嚎叫声。与之相对的是安全了的鸣人——哦,也许算不上“已经”安全,小鸣人的手脚也被捆住,不过用的材料是破布条,很明显是被那流浪忍者绑住的。他的嘴巴里被塞了一团已经被口水浸湿的脏兮兮的破布条,估计味道不会很好。这小子正被止水扛在肩上,发出“呜呜”的声音,像个蚕蛹似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桢现在一看到鸣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还以为鸣人至少能遗传点水门老师的比如谨慎小心一类的特质呢,谁想到这孩子简直就是造物主的玩笑——专挑缺点来遗传啊?
“阿桢?”见她脸上的神情,止水善解人意地把鸣人放在了地上。“你要找的是他吧?”
止水的动作已经算很温柔了,却没想到鸣人被捆了不知多久,腿大概是麻了。小破孩没站稳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鸣人含着眼泪“呜呜”叫着,说不定也快要被嘴里那破布条子臭死了。桢瞅着他,心里稍微解气了些。
她走上前去,用苦无割断了鸣人手上的布条。碎布条散落下来,露出了鸣人那已经被勒出血印的手腕。然后是他小腿上的布条。桢不清楚为什么那流浪忍者没有干脆地击昏鸣人而是带着这么个随时可能暴露他们位置的蚕蛹到处跑。但这个问题不是重点。在解救了鸣人之后,她没给他清理嘴巴,而是看着鸣人自己用不听使唤的手从嘴巴里拽出了一长条足可以当腰带用的肮脏的布条。随后,鸣人把布条扔在脚下,自己则表情扭曲地一个劲地“呸呸”吐着口水,应该是想把嘴里那股怪味吐干净。
“臭死了臭死了,”鸣人一边吐一边碎碎念,“这人也太不讲卫生了……”
止水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一个小孩子跑到这边来干什么啊?”
鸣人吐掉嘴里的唾沫,直起腰来嚷嚷道:
“当然是为了把这流浪忍者打跑了!”
话音未落,众人便吃惊地看到,原本表情僵硬的桢黑着脸,飞起一脚来狠狠踹在了鸣人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