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的人生物语大有问题 第29章 扉间

1.

千手扉间与宇智波真琴的故事起源于他九岁的那年。

起因是千手扉间的大哥——千手柱间最近总是鬼鬼祟祟的，于是千手扉间悄悄地跟上了大哥，却意料之外的被独自在河边玩耍的小姑娘吸引了注意力。

那真的是一个娇小而又天真的姑娘，丝毫没有生处乱世的自觉，对潜在的敌人也一无所觉。

千手扉间本该离去，可事实是，他不仅没有离去，还躲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小姑娘的一举一动，看着她白皙得脚划过水面荡起一阵阵涟漪，看着她盯着河面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

一直到千手扉间被突如其来的豪火球之术袭击、并在亲眼看见了慌乱逃窜的小姑娘身后一闪而逝的宇智波家族徽的那个瞬间，之前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全都被想要杀死对方的想法取代，而他也的确付出了实践。

这并不是谁的错，只是因为他们恰好都生在了错误的年代，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上，又在错误的时间相遇。

千手扉间的弟弟——千手瓦间是被宇智波和羽衣的忍者所杀的，而千手扉间本人也不止一次地参加了族人们的葬礼。

然而千手扉间掷出的那枚苦无却没能一击杀死宇智波真琴，那个看起来本应是沐浴在长辈们的宠爱下成长的小姑娘在战斗时尤其地狠厉，并且完全不在意自身的安危，尽是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野蛮攻势...还有那双漆黑深沉的、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睛，该说不愧是宇智波的族人吗？

时至今日，千手扉间已想不起那年的自己在战斗结束后没有补刀的理由，可他却仍记得关于那场战斗的每一个细节。

身手敏捷得完全不像是只有六、七岁的孩子，查克拉的量也很惊人，并且就算被忍术和武器击中也毫无畏惧，心理素质强悍得就如同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般，只是在力量方面还有体术、以及对战术的运用判断上还是太差了一些，而且好像还没有开眼。

如果就这样放任让她成长下去，假以时日她必将成长为宇智波的又一悍将。

——我必须杀了她。

“该死的宇智波！”

为了两族间数不清的仇恨，为了剩下的最后一个弟弟——千手板间的未来，无论如何，千手扉间都必须杀死宇智波真琴。

——就算是小孩子，只要拿起了武器，那就都必须将对方视作敌人来看待，绝不可以有半分的心慈手软。

抱着这样的想法，千手扉间装作不敌宇智波真琴的样子，表面是在逃窜，而实际上他已经结好了分/身的印。

战况越拖延下去就对千手扉间越是不利，他无法保证周围是否有宇智波的族人的存在，亦或是其他等待坐收渔翁之利的势力，换而言之，千手扉间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他一面分散着宇智波真琴的注意力，一面寻找着合适的时机——最好是能够一击致命。

后面发生了什么已经无需赘述。只是千手扉间从未想过，居然会有人妄图用血肉之躯撞碎忍术、并且还成功了。

原本在千手扉间的预想中，宇智波真琴应该会使用忍术进行回击，而他自己则会在真琴释放忍术的那个瞬间从背后突刺，予其以致命一击。

即使过程中出现了一点意外，但是只要最终达到了目的，那就也都无所谓了。

千手扉间上过不止一次地战场，也经历了无数次濒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因而他没有半分犹豫地，亲手将手中的刀又往宇智波真琴的身体更深处送了进去。

——不要对上宇智波的眼睛。

这是千手扉间自小便接受的教育，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对上了宇智波真琴的眼睛。

干净澄澈得仿佛从未经历过战争的洗礼，仿佛方才的激/战都只是他一人的错觉。

“哥…哥……”

黑发的小姑娘在死亡即将到临的时候意料之外的平静，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哭泣，只有呆呆地睁着那对单勾玉写轮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就仿佛她的眼中仅仅倒映着千手扉间一人的身影。

——那双眼为了他而开。

千手扉间想，

掉以轻心和心慈手软都是忍者的大忌，他的弟弟正是因此而死。

可最终千手扉间还是没有下手。

或许是因为觉得受了那种程度的伤的宇智波真琴必死无疑，亦或是被那声哥哥触碰到了什么柔软的地方，那年的千手扉间没有补上最后的一刀，而是选择回到了自己的族地中。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千手扉间与宇智波真琴的故事始于九岁那年的南贺川边，又终结于三十六岁现在的南贺川河底。

挚爱的妻子在河底长眠，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枝早已被水流冲散了的花枝。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就如同是在做一场美梦般。

千手扉间沉默着替妻子撩开了脸上的湿发、又轻柔地替她摘下了发间的花瓣，就如同是他以往在每个清晨醒来时会做的那样，认真而又仔细地描绘她的睡颜。

额头、眉毛、眼睛、嘴唇…

当他触碰到那已然失去温度的冰冷身体的那个瞬间，即使在来的路上他已做好了心里建设，即使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婚姻是一场骗局，可千手扉间却也还是徒然感受到了莫大的悲哀与痛楚。

“真…琴……”

他的妻子没有回应。

2.

死亡与分离是战国的常态，尤其是对忍者而言。

千手扉间的最后一个弟弟——千手板间死在了宇智波的围攻之下。

与瓦间一起，与那些已经逝去的族中孩子一起，连长大成人的权利都被夺走，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里。

没有人会期待与亲人分离，没有人会期待死亡的降临，所以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被终结？一直要到千手家获得胜利、宇智波全都被杀死的那一天吗？

在最小的弟弟死后，千手柱间的行踪又一下变得诡异起来，甚至就连千手佛间都察觉到了异常。

“去跟着你大哥…看清楚他究竟是去做什么了，然后报告给我。”

他照做了，同时也将情报带了回去，而父亲千手佛间很快就查明了关于那个最近总是跟着柱间混在一起的少年的信息。

宇智波斑。

——又是宇智波。

在父亲向大哥挑明一切的时候，千手扉间坐在一旁默默地想。

自己也好，已逝的弟弟们和父亲也罢，就连大哥也是，似乎只要是姓千手就注定了会和宇智波纠缠在一起的命运。

仇恨会孕育出新的仇恨，仇恨将会持续不断地延续仇恨，除非有谁能够站出来，并以压倒性的力量镇压一切，否则就会是一个无解的循环。

而率先站出来打破这一循环的、并将人们从仇恨的漩涡中拯救出来的人，正是千手扉间的大哥——千手柱间。

“扉间，我想和宇智波结盟。”

那是千手佛间战死、千手柱间刚刚上任族长时候的事了。

“大哥…？！！”

“扉间，我是认真的。”那天的千手柱间是他从未有过的郑重与诚恳，甚至不惜跪在自己弟弟的面前，只为了请求他能够协助自己。“我已经厌烦了无休止的战争。”

千手扉间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大哥是个天真而又理想的人，也明白在眼下的这个时代抱有这样的想法究竟是何等的愚蠢。

可偏偏提出了这个想法的人是他的大哥，是千手一族的族长——千手柱间。于是他选择了妥协，而原因或许是千手扉间被自己大哥的这份执着和诚恳所打动，又或许是他想起了过早夭折的弟弟们。

“…就算你有这种想法，宇智波那边也不可能会答应。”

“不，如果是斑的话，他一定会同意的。”

然而千手柱间却异常地肯定，甚至说出了“在这一点上我和斑是心意相通的！”的暴言。

那天的千手扉间被迫听自己的大哥滔滔不绝地讲了两个小时的关于他和对面家的宇智波斑的往事和约定，拳头反复地捏了又捏，然而到底是没有对自己的亲大哥动手。

暂且先不吐槽千手柱间总喜欢在战场上当着千手和宇智波的族人的面地喊着“斑！我们结盟吧！”和“你忘了我们过去的约定吗！我一直都记得哦！”诸如此类的肉麻话，千手柱间也的的确确是在为了两族间的结盟而努力着的。

…只是千手扉间总是不得不跟在大哥的身后，帮他［划掉］擦屁/股［划掉］解决那些麻烦事。比如压下族内的反对声，比如逐步将权利从长老们的手中夺走，然后送到自己大哥的手上，压制制衡各方势力。

千手扉间很久以前说过了，假设大哥没有压倒性的力量，那么两族的结盟就只能是一场梦话。

这份力量并不单纯仅限于物理意义上的力量，也还有千手柱间在族内的话语权和权利，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削弱宇智波的实力。

唯有让宇智波一族陷入困境之中，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接过千手柱间递过去的橄榄枝，也才不会有机会反水。

这就是残酷的、连背叛都是变成了常态，没有人能永远保证明天的自己还有未的，残酷而血腥的战国时代。

必须有人站出来终结这一切了。

话虽如此，但千手扉间的那些计划在具体实施方面还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族中那些反对的声音终将会在千手柱间那份压倒性的力量和人格魅力下消失，身处黑暗的人们在看到那微弱的一丝光亮后必然会倾尽全力想要抓住，余下的也不只不过是一些尚在许可范围内的野心罢了。

换而言之，真正麻烦的是如何削弱宇智波的实力，毕竟无论是宇智波斑还是宇智波泉奈，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战场上的宇智波斑尚且还有千手柱间能够牵制，两人间的战斗也是轰轰烈烈的、光明正大地比拼着力量和忍术。

而宇智波泉奈——啊啊、那真的是个非常狡猾的家伙。

无论是战术、阴/谋亦或是阳/谋，宇智波泉奈都能迅速反应过来，有时候还会将计就计反过来倒打千手扉间一耙，这两人间的战斗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私底下派出的小队也好，故意狙击宇智波一族的任务也罢，就算会被大哥用不赞成的眼神盯着看一天，千手扉间也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压宇智波一族的办法，就像是宇智波泉奈绝不会错失任何一个可以打压千手一族的机会那样。

直到——那一天。

3.

千手扉间与宇智波真琴的第二次相遇，是在他十九岁的那年。

那时千手和宇智波的战争正处于白热化阶段，双方的新任族长都迫切地需要用战争来让自己的族群在忍界中树立威严和话语权，因而即使每一次的战争都损失惨重，越来越多的族人们因为战争而被迫与亲人永别，他们也不曾停下。

为了族群，为了族人们的未来，为了那些更年幼孩子，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前行，却又是在逼更多的人为他们而死去。

这就是残酷而又血腥的战国时代，所有人都在被迫与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分别却又无能为力。

若是想让族人们活下来，若是想要保住那些年幼的孩子，千手扉间就只能对宇智波下手，削弱他们的实力，让宇智波再也没有与千手抗衡的能力。——即使他们也同样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与孩子而行动。

而那一天的千手扉间照例带着自己的小队按照先锋队伍传回的情报前往狙/击宇智波，却看见了预料之外的那个人。

即使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有余，即使就连千手扉间都因认为她已经死去而几乎遗忘了她的模样的时候，但在那个瞬间，千手扉间还是认出来了。

尽管他们之间隔着理不清的家族间的血海深仇，尽管他们之间的距离遥远得就像是太阳与月亮那样，可千手扉间却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她。

那个当初在南贺川边差点被我杀死的人。

她的身高已经抽长，穿着宇智波的族服，漂亮的头发扎成一束绑在脑后，眉眼间再也看不见当初的天真，整个人俨然是一副英姿飒爽的女忍打扮。

千手扉间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给予她最后一击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儿时心慈手软放走的敌人如今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人，并再度出现了自己的面前，正式成为了敌人。

这么多年她有成长吗？成长到什么程度了？为什么自己一直没能在情报上获得她的半分消息？

——你叫什么名字？

但是现在，这些事都已经不重要了。

千手扉间将会杀死宇智波真琴，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走敌人，亦不会再有半分的心慈手软。

以那枚投掷出去的苦无作为战斗开始信号，千手和宇智波的战斗在刹那间打响了。

“该死的千手！”

不，该死的是你们才对，宇智波家的。

4.

说不上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当千手扉间在看见了宇智波真琴那他所熟悉的、稚嫩而又生涩的战斗方式的一瞬间，竟然感到了失望。

换作是十年前的他会感到棘手的、而对现如今的他来说就像是小孩子间的家家酒那样笨拙幼稚。

身手虽然敏捷但却远远达不到预期中的那样，虽然查克拉的量和面对忍术和武器时依然无所畏惧，而且这次还会用写轮眼了，但也仅限如此了。

十年过去了，宇智波真琴在战斗的时候依然选择的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野蛮打法，并且力量和体术以及对战术的运用判断已经成为了她的致命缺陷。

还有她的眼睛。那双一眼看过去满是深沉与平静的，如同没有感情的人偶那样，宇智波真琴的眼睛就像是仅仅作为“必需的装饰品”而存在的。

只是那幅无所畏惧冲破由豪火球之术构成的火焰屏障的身影，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倘若不是被她那幅犹如挣脱了枷锁的鸟儿在火焰中奋力展翅的模样夺走了注意，千手扉间根本就不可能放任自己的族人受伤，更不可能让宇智波家的小鬼逃脱。

所幸，宇智波真琴的力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因而那一刀才能没夺走那名族人的生命，而仅仅是逼得他不得不提前退场。

这是一场非常轻松的战斗。

在场的三名宇智波都不是千手扉间的对手，再加上他早已做好了战/略准备，故而千手扉间很轻松地就夺走了其中一名宇智波的性命，转而使用分身假装朝着另一个宇智波忍者袭去。

实际上千手扉间本人已经准备好了突袭的打算，而他的族人们在接到信号后也配合地适时让出了位置。

啊啊、又来了，又是这样不假思索就随意行动的战斗方式，在战场上的这么多年你就一点长进也没有吗？

千手扉间疑惑于宇智波真琴究竟是怎么样在战场上活下来，可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在刹那间便刺穿了宇智波真琴的身体。

太弱了。

实在是太弱了。

时隔十年，千手扉间在宇智波真琴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段再度上演了十年前的那一幕。

他对上了宇智波真琴的眼睛。一双仿佛只倒映着千手扉间一人的身影的、充满了他所无法理解的感情的眼睛

“是你啊…”她说，

于是千手扉间便知道了，原来不止是自己，她其实也还记得那年南贺川边发生的故事。

黑发的女忍在死亡即将到临的时候意料之中的平静，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哭泣，只有呆呆地睁着那对双勾玉写轮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就仿佛她的眼中仅仅倒映着千手扉间一人的身影。

——那双眼为了他而开。

千手扉间想，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走敌人。

为了家族。

只是明明正身处危险的战场，明明他的手里还握着刀，只需要再往前送几寸便能夺走少女的性命，可千手扉间到头来还是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即将被他杀死的少女的眼睛。

太弱了，实在是太弱了。有着那样天赋的你，究竟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弱？这么多年来你在战场上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你的成就本不该于此，你的道路也不该仅限于此。

然而这些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了。

因为宇智波真琴就要死了，死在千手扉间的手下。

只是在千手扉间终于决定给予宇智波真琴最后一击的那个刹那，一股直冲他来的强烈杀意逼得千手扉间不得不撤退，随之而来还有某个他相当熟悉的呼声，却又是撕心裂肺的、满是绝望与悲痛。

“真琴——！！！”

那是宇智波泉奈的声音。

紫色的查克拉巨人在刹那间凭空升起，在由杀意与悲痛构成的查克拉旋风中，千手扉间看见了宇智波泉奈紧紧地护着濒死的少女，而那对三勾玉的写轮眼此刻正逐渐变化成了崭新的模样。

“千手扉间…！”

那天宇智波泉奈少见没有下令追击，而是抱着濒死地少女急匆匆地就撤退了，临走前还恶狠狠地放下了狠话：“给我等着！下一次…下一次的时候，我一定会杀了你——！！”

只可惜一直到宇智波泉奈死去的那天，他都没能兑现自己的誓言。

甚至于就连他的妹妹，也最终同样因千手扉间而死。

5.

想要查到宇智波真琴的情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过去在宇智波和千手战场上从未出现过名为“真琴”的女忍，故而千手扉间一直未曾注意过这一点。

不过查不到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她这么弱，弱到连…

越是思考就越是在意，越是在意就越想去了解，儿时朦胧的感情被勾了起来，与那日她奋不顾身冲破火焰的模样交织在一起，并顺着时间的流逝，彻底变成了绝不可表露的爱意。

不知不觉间，千手扉间已陷入到了这份感情之中。

可那却是宇智波斑与宇智波泉奈的妹妹，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已延续了百年之久的家族间的仇恨。

他们生来便注定绝无可能。

于是千手扉间便将这份感情独自收敛藏好，这样的话，谁也不会知道千手家的睿智猛将曾陷入过无望的暗恋之中。

战争仍在继续，而大概千手柱间十年如一日的［划掉］精神骚/扰［划掉］劝说终于打动了宇智波斑，虽然不明显、但只要有心观察就能看见宇智波斑那一丝丝的动摇，只可惜每次都被宇智波泉奈打断读条。

“斑哥不要被千手骗了！你忘了那个千手扉间是怎么伤的真琴了吗？！”

于是宇智波斑的那一点动摇彻底消失了，转而化作更深的愤怒朝着千手柱间攻去。

只不过大概是因为良好的家教的原因，宇智波泉奈骂人的话永远都是翻来覆去的那几句——

“混账东西，过来受死——！！”

仇恨会繁衍新的仇恨，仇恨是促使宇智波一族变得更强的武器。

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泉奈变得比以往还要难对付了，于是千手扉间只能想方设法研究出能够克制宇智波泉奈的忍术和战术。

千手扉间与宇智波泉奈打了十几年，他们是势均力敌的敌人，至少在那一天之前他们都从未分出过胜负。

啊啊、那一天啊…。

那天的千手扉间用飞雷神重伤了宇智波泉奈，随后宇智波斑紧急带着自己的弟弟撤离，紧接着没过多久就从宇智波那边传来了他重伤不治去世的消息。

千手扉间从未想过那样的伤会杀死宇智波泉奈，也从未想过宇智波泉奈会在某一天死在他的手下。

他们是实力相当的对手，亦是永远的敌人。

千手扉间当然清楚宇智波家感天动地的祖传兄弟情，也明白失去了弟弟的宇智波斑有多难对付。所以在他原本的预想之中，应该是宇智波泉奈被他重伤、宇智波的士气因此大受打击，从而被迫接受千手递过来的橄榄枝，两族顺利结盟。

然而一直以来在武力还是智力方面都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宇智波泉奈却真的死了，结盟的道路也因此变得复杂曲折起来。

那么身为他的妹妹的你，也理所当然的会怨恨我吧？

宇智波家的，真琴。

于是从这一天起，千手扉间再也没有试图探查过宇智波真琴的情报，那张无关紧要的、仅仅占据了半面的卷轴也被他亲手销毁了。

6.

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波折，但千手柱间长久以来的理想终于在这一天变成现实。

只是在千手与宇智波正式结盟的这一天，宇智波真琴却缺席了。

千手扉间没有别的意思，他真的只是下意识粗略地在宇智波的族群那边扫了一遍，然后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默默地跟在自己大哥的身后。

宇智波斑看着千手扉间的眼神简直冷得让人发毛，而后者居然还有闲心思考别的问题。

——她果然恨我。

即使他比谁都清楚这份感情的最终结局，即使他从未对此抱有过希望，可当真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事，千手扉间还是感到了一丝苦涩。

暗恋的种子在隐蔽的角落里扎根发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生长着。

可他们生来便绝无可能。

隔在千手扉间与宇智波真琴之间的再也不仅仅是延续了上百年的家族间的仇恨，还有弑亲的滔天罪孽。

——只要自己不再关注她、不再去思考和她有关的事，就一定能放下这段感情的。

可明明千手扉间都已经尽力去忽略这份感情，他却还是深陷在了其中。

在街道上、在人群中的不经意一瞥、在办公室里、甚至就连在梦里也是。

已经够了，不要再继续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了。

我已快无法压抑住自己的爱意了。

眉眼间满是天真与烂漫，就仿佛从未经历过战争的洗礼那样的宇智波真琴究竟在想什么呢？她眼中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失去了哥哥的你为什么还能对我露出那样的笑容？

我与你的故事原来不止我是我单方面无望的期盼，而是我们共通的感情吗？

该停下了，不要再抱有无意义的期望了。

我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份无望的单相思了。

因为——

千手扉间与宇智波真琴是绝不可能拥有未来的。

7.

一切的转折点是在宇智波斑叛逃村子之后，千手扉间在街道上抓住了因为打击过大而失去了记忆的宇智波真琴的手。

那时距离宇智波斑叛逃已经过了大概快一个星期，而在这一个星期内真琴的精神状况似乎出了点什么问题。

她会每天带着斑的便当去火影办公楼，拜托千手柱间或是千手扉间转交给宇智波斑，就仿佛她的哥哥还在一样。

宇智波真琴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不哭也没有闹，整个人平静得不像话。

“没关系的，”她对每一个上门劝她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答应过他，会永远等着的。”

“他会回来的，为了我。”

千手扉间没有上门拜访的理由，更不可能去找真琴谈话，所以等他察觉到异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懵懵懂懂的，对一切都充满了未知的迷茫与好奇的宇智波真琴，在被千手扉间抓住的那一刻选择了交付自己的信任。

她被千手扉间带回了家里，重新认识了漩涡水户与千手柱间，并在千手家住了下来。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本以为宇智波真琴是中了谁的幻术或是攻击，便决定暂且先由他们来保护宇智波真琴，但是调查的结果和体检报告却显示一切都正常。

宇智波真琴并非是被谁洗/脑了，而是真的失去了记忆。

借住期间的宇智波真琴会对千手柱间叫柱间哥，也会对着着漩涡水户撒娇，更会千手扉间露出笑容，制作一些小物什送给他，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失去了记忆的宇智波真琴喜欢千手扉间。

——可这算什么啊？

在接过了宇智波真琴亲手缝制的御守的那个时候，千手扉间少见地感到了迷茫与无所适从。

明明连千手扉间自己都以为他们的故事尚未开始就早已谢幕的时候，就在他都已经在逐渐放下这份感情的时候，失去了记忆的宇智波真琴却喜欢上了千手扉间。

眉眼间满是天真与羞涩的、仿佛过去的那些经历都只是千手扉间一人的错觉般。

这样是不对的。

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

然而越是想要逃避，千手扉间就越是陷得更深。

无论摆出多么冷漠的表情、无论对待她的态度再怎么冷淡，她都会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那样，继续对着自己展露笑颜。

羞涩的、犹如三月枝头上盛开的樱。

即使千手扉间明知他们的关系是建立在宇智波真琴遗忘了过去，并且失去了强有力的保/护伞的的前提下才拥有的；即使千手扉间比谁都清楚这份幸福虚假而又摇摇欲坠，随时可能会因为宇智波真琴回想起了一切而破碎，可他还是陷了进去。

所谓的保护都是站不稳脚的拙劣借口。即使早已查明了失忆的真相、却还是提出了每周固定的检查日的千手扉间其实是想要能和宇智波真琴能够再多相处一会儿的借口。

无论工作再怎么忙，千手扉间都会时不时地用分身偷偷地创造与真琴偶遇，目的也仅仅只是为了想再看她一眼。

要说理由的话，那就是千手扉间比谁都知道这样平淡的与宇智波真琴相处的日常究竟有多珍贵。

——已经无法压抑了，已经没有办法再忽视了。

这份对她的感情，已经再也不受控制了。

想要触碰她的脸庞，想要亲吻她的额头，想要听她叫自己的名字，想要与她拥有未来。

可这样是不行的，因为他们生来就注定了绝无可能。

然而宇智波的族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要求千手一族归还宇智波真琴，并且还替她安排好了结婚对象。

“宇智波真琴都是我们宇智波一族的族人，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都应该是由我们来保护。更何况她还有…简而言之，让未婚的女儿家住在已婚男人的家里这种事，实在是不成体统！”

宇智波的族人会来要人也是情理之中，要求归还这一点虽然在说法上让人不太舒服…但是、但是。

但是千手扉间不想放宇智波真琴走，他的心中已生出了卑/劣的渴/求。

然而无论是从战略角度来说，亦或是无中生有的阴/谋或是阳/谋，宇智波的态度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还要强硬，就像是在着急什么。

“要和我结婚吗？”

千手扉间看着一脸茫然的宇智波真琴，面上依旧是那幅冷淡而平静的模样，但实际上谁也不知道他有多紧张。

“结婚吗？”

尽管早在说出口的刹那他便后悔了，可千手扉间仍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同意吧，拜托了。

“结！”

她笑着回应了这份感情。

8.

真的和她结为夫妻这件事，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而一直到千手扉间亲眼看见了穿着白无垢站在房门前的宇智波真琴的时候，他才终于有了实感。

即使过程曲折而又复杂，但他一直暗恋的着的人终于成为自己的妻子。

虽然大哥的笑声很吵人，宇智波家那边的脸色也很臭，可这些都没关系的。

——因为宇智波真琴已成为了我的妻子。

触手可及的，眉间满是幸福与羞涩的、仿佛是满心都在为嫁给他而喜悦的宇智波真琴，他们天生站在对立的不同立场，却最终结为了夫妻。

“哦哦是真琴！扉间你快看诶！是真琴！你呆站着干什么，快过去啊！”

发愣中千手扉间猛地被自家亲大哥推了个踉跄，只能狼狈地假装镇定，顶着吵闹的起哄声走了过去。

这是他的妻子，是他所爱着的人。

千手扉间的耳尖少见的有些发烫，笑意也在脸上抑制不住地蔓延开来。

“我漂亮吗？”

然而没等千手扉间回答，宇智波真琴就先踮起脚来亲吻了他的脸庞。

千手扉间当场没有绷住自己的表情，那幅呆傻的样子在日后时常被妻子提起并嘲笑。

“我漂亮吗？”

——我完了。

看着她狡黠的笑意，干净澄澈的眼中只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千手扉间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而被温柔地包裹在其中的正是自己此生挚爱的妻子。

“……嗯。”

你比谁都美丽，真琴。

新婚的那天晚上，千手扉间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好，两个人红着脸对立着坐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开始大人的事。

在成年人的这样和那样结束之后，千手扉间和宇智波真琴躺在床上，表面上稳如老狗安心入睡，实则慌得一比。

从少年起就暗恋着的人最终成为了自己的妻子，甚至就躺在自己的枕边，这叫人如何安睡？

这里就不得不感谢他的妻子，大半夜硬生生地他摇起来，而且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那个…所以才拖我下水给你打掩护！”

——不是的。

我对你的这份感情，这份在你离开后仍然与日倍增的爱意，起源于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老套故事。

千手扉间明明比谁都清楚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而忘记了两族间的恩怨和弑亲的仇恨的宇智波真琴终将会在某天回想起一切。

可他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千手扉间的妻子喜欢花，于是他们的家里养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大到市场上珍稀的品种，小到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只要是她喜欢的，千手扉间都会替她寻来。

千手扉间的妻子会因为收到礼物而开心得蹦起来亲亲，也会卡着下班的点蹲守在玄关处一个猛虎扑食撒娇要抱抱。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吐槽一下妻子日渐精进的烦人技巧，就算他正在书房工作，妻子也能有本事悄悄拱进去，然后停下工作两个人开始…啊不，停下，这里就不用说了。

千手扉间的妻子总是喜欢做一些毫无营养价值的油炸食品喂给他，而就算千手扉间叫停，她也只会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他看，一直到他认命的全部吃光为止。

在被大哥柱间某天吐槽婚后生活太幸福导致脸都圆润了一圈之后，千手扉间才毅然决然地抄起妻子最爱的那一盆花，威胁她如果再继续下去就把花送人，妻子才终于消停了。

千手扉间曾经拥有过幸福。

他的妻子会在他的耳边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着“我爱你”和“我等你”，也会对他展露笑容，亦会在他因为快迟到而使用飞雷神去工作之前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庞。

千手扉间明明比谁都清楚这份幸福终会有破碎的一天，可他还是沉浸下去了。

每一天、每一天，他都会在心底悄悄地祈祷着——

就这样下去吧，我已别无所求。

“孩子的名字叫什么比较好呢？”

那是宇智波真琴刚怀孕没多久的事了。千手扉间抱着挚爱的妻子，放任妻子的头抵在他的胸前，两个人的手紧紧地相扣着。

千手扉间曾纠结了无数个名字，比如木叶丸和赤丸什么的，但是却又都被妻子嫌弃火之意志含量太高。而妻子取的都是和花花草草相关的，虽然想法很好但是具体取得太…复古了，花太郎木太郎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千手扉间思考了很久，久到他在办公时间无意识地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一堆名字，一直到被千手柱间贼兮兮地盯着笑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随便扯了一张文件把纸盖住：“大哥！”

“哎呀，扉间也到这个年龄了，要做父亲了哦——明明一开始还假惺惺的说什么只是联姻，结果…嘿嘿嘿，很得意嘛扉间。”

“…闭嘴大哥！”

“扉间你害羞了哈哈哈哈哈！耳朵红了！”

那天木叶隐村的一代目火影差点因为欺负弟弟而被迫英年早逝，成摞的文件让可怜无助又弱小的一代目火影身体力行地明白了逗弟弟不能太过火的道理。

然而千手扉间的幸福最终还是破碎了。

关于下班后，回到家时被妻子抱住、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香味的日常，都已是千手扉间遥不可及的梦。

他的妻子再也不会在他的耳边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着“我爱你”和“我等你”，也不会对他展露笑容，亦不会在他因为快迟到而使用飞雷神去工作之前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庞。

千手扉间三十六岁的那一年，他挚爱的妻子带着那些他尚未来得及彻底告诉她的爱意，独自沉寂在了南贺川的河底。

9.

该怎么说才好呢？

过去那些独属于他们二人间的回忆，那些曾经幸福而甜蜜的日常，全在真琴死后变成了日日夜夜折磨着千手扉间的噩梦。

挚爱的妻子的一颦一笑，曾经被千手扉间抓在手中的那份幸福，还有那些永远说不完的、对她的爱意全都已经变成了泡沫。

这份比谁都浓烈的、已经再也不能传达给所爱之人的感情每天都在增长，可他的妻子却永远也不会再回应。

宇智波真琴并不喜欢拍照，于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照片就只有新婚那天拍下的照片。

甜蜜的回忆终变成了诛心的利器，每次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千手扉间都会感到莫大的悲哀与痛楚。

挚爱的妻子的容颜在千手扉间的记忆中从未褪色过哪怕半分，得知了她怀孕的那一天的喜悦至今仍残留着。

千手扉间曾拥有过幸福。——自己所爱的、并且也是爱着自己的妻子，还有那即将出世的、承载着两人爱意与期望的孩子。

然而现在的他却什么也没有了。

他们的孩子在袭击中夭折，挚爱的妻子也在那条牵引他们红线的河里孤独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被花瓣和水流温柔地包裹着的你、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的你、至死也不不曾松开那枚花枝的你，在生命终止的那一刻，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你在怨恨我吗，真琴？

千手扉间与宇智波真琴的故事始于他九岁那年南贺川的河边，又终结于他三十六岁这年南贺川的河底。

明明千手扉间比谁都清楚，他与宇智波真琴是不可能拥有未来的。

可即使如此，他也曾经渴/求过，期待过与她的孩子诞生、幻想过他们平淡而幸福的老年生活。

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候，千手扉间早已和宇智波真琴在梦中度过了完整一生。

千手扉间的妻子之所以会怨恨他，是因为他那杀死了她孪生哥哥的凶手，亦是杀死了她最后一个哥哥的帮凶。

可倘若时间能倒退重来，千手扉间依然不会放弃那一击，更不可能有半分的手下留情。

他们生在错误的年代，在错误的时间相遇，又在错误的前提下与彼此相爱。

而现在，只不过是一切都回归最初原点罢了。

不是被我杀死、却最终还是因我而死的，我所挚爱的妻子啊——

在你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你在想什么呢？

是在怨恨我吧。

所以你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离去，所以尽管你至今仍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却再也不肯对我展露笑颜，再不愿牵起我的手，亦再不肯呼唤我的名字。

可尽管如此，

我也依然深爱着你，真琴。

10.

在病房里回忆起了一切的、和得知了最后的亲人和孩子死讯的，我所挚爱的妻子啊。

那个时候孤独地看着窗外风景的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沉寂冷漠得与世间格格不入，举手投足间都满是绝望，将自己一人封闭在狭小的病房内，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千手扉间这一生从未后悔过，即便是最终致使了妻子的死亡，他也从未后悔过在那时抓住她的手。

只是、真的只是稍微有点痛苦罢了。

在最后的哥哥——千手柱间死后，千手扉间就将自己所有的软弱情绪都收敛了起来，这样的话就不会知道木叶的二代目火影其实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自己挚爱的妻子。

那些你过去最爱的花仍在盛开，即使在你离开后它们也不曾褪色半分。

我曾去往你的家里收拾你的遗物，不得不说庭院中的那棵泡桐树开得真的很漂亮，于是我在我们的家里也种了一棵，希望它也能开得这么好。

时光流逝，往事再也无从谈起，没有人知道宇智波真琴的过去，亦不知晓她与千手扉间的故事，过去的那些爱与恨最终都已成为了无人知晓的秘密。

“我爱你哦，扉间。”

“…嗯。”

“？就只有嗯吗？你都不说点其他的什么吗？”

“……啊、”

“千手扉间你在找打是吗？”

千手扉间和宇智波真琴的故事起源于战国时代的某个晴朗的白天，或许是因为那天的阳光实在是太过于耀眼的原因，千手扉间对来自河对岸的敌对家族的少女一见钟情了。

那条曾经隔在两族之间的河亲眼见证了千手扉间与宇智波真琴的故事从开始到结束。

那些尚未来得及完全告诉挚爱的妻子的、曾经藏于千手扉间心底的爱意，现在全都已经结束了。

他的妻子再也不会回应。

11.

这已经是千手扉间不知道第多少次梦见这个场景了。

梦中的他牵着一名身着白无垢的、完全看不清面容的陌生女性的手，踏着初开的樱一路前行。

一路上日月交替、四季轮回，纷纷扬扬的花瓣经过二人的身边、又被风吹得在空中止不住地摇曳轮转。

忽然间，千手扉间察觉到了自己的身边似乎渐渐缺少了些什么，低头再看向二人本该交握的手时却发现那里竟已只余下了自己，而小手指上也不知何时缠绕起了一根纤细的红线，此刻正孤独地牵引着另一端。

于是他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这根随时可能会断裂的脆弱红线、以及另一端的那个身着白无垢的女人。

“——”

他似乎是说了什么，而那个女人竟也奇异地回应了他，耳边满满当当地只听见了那份温柔而又飘渺的笑意，连带着漫天的樱花都好似被这份感情触动了般，扑在了他的心上。

可突然间，那个女人却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就如同落荒而逃般、在她的身后就好似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追赶她，可这里只有这些纷纷扬扬的花瓣与他自己，又哪里有什么值得让人害怕的东西？

下意识地，千手扉间想要挽留、也想要追逐，却又忽地生出了几分怯懦、担心自己会吓到她，便又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眼睁睁地看着女人的身影与自己渐行渐远，而小手指上那根连接着二人的纤细红线也终究还是断裂了。

啊啊…我所挚爱的妻子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们还能相见，那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须要亲口告诉你才行。

即使你再也不会回应我也没有关系，即使你至死也怨恨着我也无所谓。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

我都想要能再亲口告诉你一次——

“我也一直爱着你，真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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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扉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