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兇案
這時,呻吟聲一陣陣傳來,細聽,是矮個子男人所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費了點的勁,水門才把頭上的布擺掉。此時,窗外的月光照入,使得車廂裡朦朦朧朧的。
只見紙跪在那裡,兩手緊抓椅子,頭垂了下來,淡紫的頭髮蓬亂不堪。
水門用勁力氣猛地一掙,終於手上綁的繩子被掙開了,可還是使不上查克拉,於是急忙掏出隨身小刀,割斷腳上的繩子,扯出嘴裡的破布,車上有三人,所幸兩位女人都只是昏了過去,不,紙實則已經掙脫了束縛,用眼神靜待金髮男子指示。
波風水門以細不可察地瞥了眼牆角運作完好的監視器,心下懊惱,但仍當機立斷,把男子抱起來,焦灼地道:"先生,醒一醒!"
小鬍子無力地睜開雙眼,斷斷續續地說:"七……代大人……您怎麼……?"水門忙接話道:"噓,別說話……"男子溫聲道。
但兩人都知道男子已經不行了,蓄鬍的垂死男人用僅存的力氣抓住水門手腕,用自己的鮮血在他的腕間畫了個類似於"山"的圖樣,水門正感疑惑,正打算不顧剛甦醒的婦人在場也要開口詢問機密之時,那人嘟囔了一詞:"黃皮紙袋……雙子……小心木……"便閉上了眼睛,頭也垂了下來。任憑水門怎麼急救,都毫無動靜,用手一探男子的胸部,心臟已停止了跳動,證明他死去了。
波風水門歎了一口氣,藉由把男子放在椅子上,順手翻起男子的左臂,突然在內側發現一個類似燃燒的火焰,以及一道亂碼紋身,不禁訝然。
這和三十年他學過的木葉暗部編碼系統雖有出入,但相差無幾。他統領暗部數年,對於破譯密碼也算半個專家,三兩下便解讀了出來,他又暗暗嘆了氣。
儘管覺得他的一舉一動甚是謹慎老練,頗有曾經當年自家暗部的影子,但他先前如何也猜想的不到,這人居然是木葉暗部高層,事實上,還是分部長級的人物。
而這等級的菁英上忍卻如今冰冷冷地躺在水門腳下。
"先生,拉警鈴吧!"被綑綁的紙按照水門上車前的吩咐,裝作彼此不認識一樣,生疏地叫著。
他搖搖頭,道,"太晚了,當我們被襲擊時,立刻拉就好了。"他轉身給紙和陌生的少婦解了繩子。後者於此時也從懵懵懂懂的半昏迷中清醒了過來,發覺所有首飾被竊之後,她傷心地哭喊:"如果拉了,他會殺死我們啊,唉,我的寶石,戒指……。"
水門趕忙安撫道:"馬上就會抓到他的,東西不會丟的。"
貴婦嘆息:"唉,想抓到黃色閃光,比登天還難。"
水門心臟險些漏了一拍,脫口追問到:"您說是黃色閃光?"
少婦抹了抹淚花,很奇怪地問道:"您沒有看見嗎?僅僅一道黃色閃光竄過,那位先生就沒了氣息,後來跳出的蒙面大漢一定是忍者!!"
水門釋然地笑了笑,安撫道:"忍者也不打緊,一定會抓到的,但這就要看您們了。"
"看我們,怎麼說?"貴婦與紙對視一眼,抬起頭來,疑惑地問。
"當這火車進到和賀站時,您們要大聲喊人,站員和警官一定會聚攏過來的,那時就把事情告訴他們。還有,那個蒙面人,姑且照你所說稱他為黃色閃光吧,帶著軟帽和灰天鵝絨大衣的樣子也要告訴他們。"
"可是,我途中昏倒了,並不清楚事情的經過……"紙略顯遲疑,抿嘴說道。
"哦,還有監視器可以調閱的,這位小姐您有看到什麼嗎?"水門轉身問。
"最開始是炫目的閃光,然後強盜就跳了進來,那時先生您已經昏迷,小姐也被打暈了過去,我不太能抵抗,很快就被縛住,強盜從那位小鬍子男人懷中搜出一個黃皮紙袋,然後他後來就跳車走了。"
少婦不疑有他道,水門一愣,看來死前留言所說的黃皮紙袋就是被兇嫌取走了那個物件了。快車穿越第二個隧道,車站立即在望了,水門向貴婦盯囑道:
"哦,對了,夫人您要先講出您的名字,只要提起您先生是土之國駐火之國的大使,警方一定會認真搜捕犯人的。"
婦人大驚,"您怎麼知道我的身分?"
"哦,我方才在您上車時,看到送別的先生再掏出懷錶時,露出了腰掛結牌,據聞凡邦國之節:山國用虎節,土國用人節,澤國用龍節。故由此而斷。” 他解釋。
對方啞口無言,過半晌才道:"那請問您的大名是……?"
水門順口說道:"敝姓森川,在雷門企業工作,主要在各國連鎖企業與火之國總部聯繫的部門工作。就說我和這位小姐是你先生的朋友吧,否則他們要問東問西的囉唆半天,犯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水門先前從報紙得知,雷門企業是當今忍界第一大企業。
水門還道:"只要說我們是你先生的朋友,問題會簡單很多,最重要的是抓到那名搶匪,找回丟掉的珠寶。這樣你曉得了吧?我是你先生的朋友,森川智之。而這位小姐,是你的表妹,叫做……"
紙接口:"田中敦子。"
"我知道了。"夫人不疑有他,頷首答應。
火車進站了,但不待兩位女士大聲喊叫,車站站長和幾位警員已擁上列車,顯然是看到監視器跑過來的。其中有一名青年紳士和穿著工作制服的相關人員格格不入。
"啊,是我弟弟,他是竹葉集團的經理,我事先打電話要他過來接我的。"火車停妥,那婦人就跳上月台,摟住弟弟大哭大喊。
"我們碰上黃色閃光搶劫,有人被殺了,我都首飾全被搶走了………。"
好奇的人們聽說死了人,蜂擁而至車廂,爭著想看一眼兇案現場。車廂裡頓時人聲鼎沸,亂作一團。
水門為了現場不被破壞,便於日後查案,便堵在車廂門口。正當那些想瞧新鮮的人們往前擁時,忽聽到走廊裡有人高聲大喊:"不要進去,請大家離現場遠一點,不要摸門窗,否則手指紋會被抹掉,也不要動任何東西,讓它放在那裡,那是十分重要的證據。喂,站長。"發出聲音的人好像已經見到了站長,接著說道,"站長先生,請把這節車廂留下來,其餘的開走!"
他用命令的口氣大聲吩咐著,好似經常發號施令,語言簡短而有力。
"什麼人?"波風水門探頭看了一眼。
"哦,原來是他。"饒是見多識廣的水門不禁一驚。等等……水門隨後一怔,也不知道自己第一眼看到那人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此時說話的正是一個身旁高大結實的棕髮中年忍者,他長著一張略顯滄桑的大眾臉,戴著木葉的上忍護額,還有銀灰色的護頭盔。
這莫名眼熟的忍者,不知何時上了車廂,現在正要把那些好奇的人們轟走,並命令站長馬上把車開走。
在站長的指揮下,列車長把五號車廂留在另一條軌道上,把其餘的連在一起開走了。
"站長,請你派幾個人封閉現場,不准任何人進車廂裡去。另外,給最近的警局掛一個電話,讓他們派幾個補快和法醫來,這是一起重大的兇殺案。"
"這是忍者做的,他跳車逃逸了,我在睡覺的時候被襲擊。"金髮男子淡淡說道。
"您是……?"上忍抬眼問。
婦人代他答話:"森川智之,是外子的朋友。外子是土之國大使盧田裕一。還有這位紙小姐,是我的表妹。"一聽說是大使的太太,忍者敬了個禮,表情卻是不卑不亢,他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水門的面孔,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如果我們快點下手還抓得到他,我也可以幫忙。我一定要追回這位夫人的首飾,還有小姐和我的皮夾。"水門在上忍半信半疑的目光下,略顯尷尬,便開口提議道。
"這些我早已知道,而且已派人抓強盜了,抓到之後會被帶到這裡來。"棕髮上忍冷靜簡短地回覆。
哦,這個神秘的木葉忍者已安排人員去追捕逃犯以及其他的臨時措施,他究竟是個什麼人?波風水門的腦子急速地轉動,不禁又望了他一眼。
這時,那些好奇的人們已被轟出去了,車廂裡十分寂靜。水門故意舉步朝男子的屍體走去,想試探對方反應。
"森川先生,兇殺現場要嚴密保護。還是交給專業的來吧。"渾厚地嗓音有禮貌卻很堅決的拒絕他。
"為何不行?我們也是受害人呀!"盧田夫人的弟弟在旁附合道。
"對於他的不幸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絕對不可以讓他碰這裡的任何東西。不,不是不可以碰,是不准碰,這是命令。"
"命令?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對我們發號施令?"水門看向上忍,假裝有些不悅地問,他現在隱隱確定了,兩人彼此至少有過一面之緣,只是水門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因此也順其自然地在語氣中夾雜了一絲焦躁。
忍者坦然地回答:"我是木葉的上忍,天藏。"他從衣袋中掏出了一本忍者手冊,遞給水門。
水門平淡地看了忍者編號,010992,他記得卡卡西好像是009720,所以是應該比他的徒弟還要年輕一些。不過,水門觀察到,這本忍著手冊被動過特別的手腳,只怕是根部出身。
雖然第四次忍界大戰好像沒有打過照面,但又見他的隸屬小隊有三次的很不易發覺塗改痕跡,現在的代碼是直接對火影負責的暗部,只怕也不是普通的上忍。
應盧田夫人要求,水門把忍者手冊遞兩位女士過目,然後還給了天藏。令他挫折的是,他還是沒有頭緒,但看在這種場合,只得沈默為上策。
但被指手畫腳的盧田夫人這時酸溜溜地道:"哦,我都不知道木葉忍者村在海邊呢,管那麼寬,在邊界發生兇殺案都立馬有菁英上忍親臨指揮。"
棕髮忍者歉然笑道:"我從音忍村的長期任務中休假,打算回鄉,事件發生的第一時間七代火影大人就得知消息了,我而正巧途徑和賀。由於此案涉及一些秘密,為此火影大人委託我全權調查,我必須謹慎行事。在我們的驗屍班尚未到之前,任何人不要走進車廂裡去。"天藏對水門又說了一遍,而他則進入了車廂裡面。
"等等,"少年紳士問:"什麼秘密,難道死者是忍者嗎?"
"這點我無可奉告。"棕髮男子頭也不回地說,但對水門來說,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況水門知道死者臂下的暗部符文實有可以感知查克拉脈動的功能,所以木葉才能馬上知道其高階暗部之生死,誰讓這是他當年和妻子一同開發的封印術之一。
天藏走到八字鬍男子的屍首旁。蹲下去,揭開它的毛毯,仔細地檢查過屍體的傷口、衣服和身上的東西後,天藏把水門三人請去了車站的貴賓室,詳細問了目擊證詞。儘管因為兇手在逃而有點坐立難安,三人仍把當時所聽見、看見的都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只是水門把男子對他的誤稱隱瞞起來,隻字未提,畢竟他不想讓上忍聯想到自己和鳴人有任何相貌上的相似,倒給他看了手腕上的圖符,天藏也對此十分困惑,一時室內四人各懷心思。
當眾人講述時,棕髮忍者聚精會神地凝視著對方,尤其對聽到死前訊息的水門又多留意了些心思。當中又提了幾個問題,聽完之後說道:"謝謝你們,諸位先生與小姐,我對案發當時有了一些瞭解,現在,我們去那邊的車廂吧。"
這時,被派去追兇手的三名木葉中忍已經氣喘籲籲地回來了,還有一隻狗。盧田夫人的弟弟也跟在後頭,獲准進入室內。
"追到了嗎?"天藏迴身,略帶急切地問道。
為首的女忍搖了搖頭:"別說是追到了,現場根本不留痕跡。"
"什麼意思?"棕黑髮男子皺眉問,頭轉向了女忍身旁的黑棕髮忍者。
中忍露出尖牙,沮喪而不滿地拍了拍身旁的煙灰色的忍犬,嘆道:"煙丸跟我也聞不到任何人的氣味,這種事我們從來沒有碰過。對吧?"
狼犬無精打采地叫了一聲。
"確定沒有找錯跳車點?"盧田夫人焦躁地質問。
女忍者搖搖頭,"我們已經派人沿着這三十分鐘以來瑞風號途徑的路線搜查過了。"
"看來對方專精於反追蹤。"夫人的弟弟,那位年輕的紳士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麼……我們可以看看監視器畫面嗎?"水門略帶遲疑的開口問。
天藏想了一下,道:"也好,諸位移駕監控室吧。"
"現在社會發展得好快啊,"波風水門看著自己的行止被絲毫不差地拍了下來,清晰度猶勝三代火影的水晶球,不禁心底感嘆科技進步的可怕,也暗暗慶幸自己昨天剛好讀到關於現代監視系統的文章,因此事先提醒過紙,水門也用了玖辛奈教他的封印術隱匿起查克拉的氣息,兩人表現地像是不諳忍術的普通人,乍看之下倒也毫無破綻。
然而,細查蒙面強盜的的犯行,在水門被縛後的一個舉措,讓男子天藍色的眼睛閃過一道興奮的光芒。
一旁的天藏凝望著金髮男子,一時不作聲,好似在揣摩對方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