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拉比、波風水門,還有想睡就此進入了一個色彩斑斕的奇幻空間,無邊無際。
水門一踏入該地,便一股熟悉的氣息透過口鼻滲入他的肺腑,他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大腦立刻辨識到一股查克拉,讓他震驚地睜大著眼、張大了口說不出話去!
是那個人的,水門最熟悉的,熟悉到就算是化成灰也忘不了。
關上石門後的奇拉比猜想水門感覺到了九尾解封的遺跡,才會有這誇張的表情,便解釋道:"十五年沒來過!尾獸封印,此地建立!如今不需!"
"不對!不是!"水門激動到說話結結巴巴,語無輪次,"是九!不……不是九尾。"
"你們再說什麼啊?"想睡也不由得納悶。
"查克拉是溝通兩個世界的橋樑……可是……不,也許!比你剛……剛剛說封印尾獸,是不是代表……是不是就是說,代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有防止查克拉、消失,呃,不對,是說溢散的功能?"
水門的腦袋飛速轉著,他實在是太激動了,激動到連吐字都斷斷續續到一塌糊塗。
"不錯就是這樣,有哪裡不尋常!"比也對於水門如此激動感覺十分奇怪,黃色閃光可不是那種容易失去冷靜的忍者啊。
波風水門並不答話,只見他雙目微閉,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而哀傷的表情,而過了好一陣子才冷靜下來,低聲道:"對不起,可不可以讓我在這裡靜一下?"
"祖先有規定,選中的人不能走!你不解釋這回事,八尾大爺想破頭!你我損友,苦難共同!"奇拉比強硬的道。
水門長噓了一口氣,選擇沉默,就這樣兩人眼睛都不眨地瞪視彼此良久,想睡都打起睏來,金髮男子百般隱忍,也漸漸露出不耐,幾度欲言又止,到了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妥協道:"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我鄭重拜託你們,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好奇的想睡和比見金髮男子二十萬分肅穆的神情,也是不由得一凜。兩人互換一瞥,沉聲答應。
水門於是抹了額上的冷汗,釐清自己的思緒,目光如炬,沉穩地開口了:
"你們知道嗎?人的靈魂,大部分組成成份是查克拉。所以,查克拉亦充盈著靈魂,兩者其實是一體兩面的。封印九尾時,為了讓我的妻子能夠和兒子見面一陣子,我把玖辛奈的查克拉封印在鳴人身上,鳴人在這個地方解開九尾封印後,我妻子的查克拉,也就是她一部分的靈魂,也同時被釋放出來。"
"嗯哼有聽說,鳴人那小子,那時很高興!"奇拉比的證詞如常地韻味十足,但有些疑惑的味道,他和想睡還是不明所以。
"等等……所以說,那個封印九尾的四代目火影,漩渦鳴人的父親,就是你?"想睡大駭,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
"混蛋笨蛋、這不用說!別再打斷!"比哼了聲。
"嗯。同時,查克拉,或者說靈魂,也是一種能量。能量守恆定律闡明,孤立系統的總能量保持不變。如果一個系統處於孤立環境,像是這個聖地,即不能有任何能量或質量從該系統輸入或輸出。能量不能無故生成,也不能無故摧毀。所以玖辛奈的查克拉雖然已經削弱到不再能夠具現化,但我確實感覺到她還在這個空間裡面,而未前往淨土! "他以沉靜的聲調,無比肯定地說出了讓另外兩人震驚到無以復加的事實。
這也解釋了早先時候碰到的玖辛奈為何沒看過鳴人了。
"你是說!?過了十五年~木葉血紅辣椒還在咱聖地!?真的假的,渾蛋笨蛋!"奇拉比聞言,跳了起來,左顧右盼,帶著墨鏡裝酷的面龐上也滿是掩飾不住驚訝和激動。
想睡雖然不是很了解事情的全貌,但也是被驚得一時也是啞口無言,過了一陣才換了稱呼,皺眉問到:"那你要怎麼做,波風桑?"
"我要怎麼做?"水門也不禁迷茫起來……"你說……我該怎麼做……"當年,他在加籐斷的協助下,研發出靈魂之刃,分離九尾查克拉,還有封印了自己夫婦的查克拉在兒子的四象封印上,嚴格來說是觸犯的禁忌。
靈魂應該保持完整無缺,撕裂它是一種違逆,它違反了自然。
現在,透過玖辛奈教他的封印術,水門是有能力可以把這些查克拉收集起來的。只要封印在某個物體上,便可以製造出分靈體……讓脫離肉體的靈魂保存於人世……達到長生不死……這種事,據說大蛇丸已經證實是可行的……
但是……他應該這樣做嗎?水門不禁迷茫了……透過這個技術,加上日後的研究,他也許可以讓她復活……
他心底最深渴望……
"我不知道……"金髮男子直怔怔在站在原地,臉上迷茫不知所措的神色像是走失的孩子,充滿猶疑、孤單、失落。
"呦~總而言之,聖地在此,你家老婆,不宜久留,剩下其他,以後再說!水門笨蛋,你了解嗎?振作!"比同情地拍了拍水門的肩膀,用自己慣有的說唱方式安慰他。
"啊……"這八尾大哥可是力拔山兮氣蓋世,金髮男子被這猛力一拍,不免踉蹌,差點出盡洋相。
但穩下步伐後,波風也漸漸回神。
他想起了自己的所在,自己的使命,自己的自白,稍稍回復了過往的剛毅與溫柔。
"抱歉……"水門垂眸低音聲道,"我需要……需要一個六道卷軸,呃,神器也……"
看了看自己身無長物,還這般獅子大開口,也不禁尷尬,他搔了搔頭,嘆口氣道:"算了,請問你們誰有S級……,呃,還是A級卷軸嗎? "之前天藏隨手給了他幾個,但都是頗為常見的B級品,也許封印普通忍術或一半物品綽綽有餘,但水門可不敢冒這個險把枕邊人的靈魂封印進去。
"神器不在大爺我這裡~但S級卷軸不是問題!給予!"比在身上摸索一陣,掏出了個繪著八尾牛鬼圖案的象牙白卷軸拋給水門,這卷軸約莫手掌能掌握的大小,畫工細緻,隱隱散發著玉白的柔和光芒。
水門一凜,知曉此物非凡,連聲稱謝。他打開潔白無瑕的內頁,深吸了口氣。
"別告訴我你現在想打退堂鼓呦~這樣難免會突如起來噓聲一片!傻眼!"
"那怎麼行,我會成功給你們看的!"水門堅定地發語,目光炯炯。
"呦~老子兒子,簡直同一模子!"比讚賞地說,十五年前,要製服九喇嘛時,鳴人也在同一地點發下一模一樣的豪語!
"那祝你好運了,波風君。"想睡也簡短地祝福水門道。
水門心裡有一部分還是情願在自己的研究室複習過封印術、取得能完美封印並保存靈魂的神器分靈體才來冒著個險的,但如今礙於情勢,他也只能鼓起勇氣,相信漩渦一族的封印術,相信玖辛奈,相信自己了。
這是一場賭注,而水門不能輸。
他請想睡和比讓開一些,掏出苦無,果斷劃向手臂,用自己的鮮血在方圓一尺的地上畫了個複雜的結界。
水門在正中圓心之處,草草用醫療忍訴癒合傷口,便盤腿坐了下來,閉目凝神,感知空間內有別於自己和八尾的稀薄查克拉,然後雙手開始結印。
未,亥,子,巳,酉!
白色、紅色、青色,這三色的光亮了起來,由外至內,在符咒的牽引下,如同三根發光的光鏈一般,連接到正站於中央的波風水門身上,蜿蜒而上,最後,彙聚成三彩光團於手心。
就在這時,原先一直閉目的男子忽然睜開了眼,雙目中精光一閃,他喃喃唸了句古語,站立起身,一連串複雜的手印在指尖交織而成後,忽然攤開雙手,懸空印在了虛無上方。
紅焰大盛只在一瞬間,男子的額頭浮上清淺的汗珠。
其餘兩道光芒被它一蓋,暗了下去。身上暖意升騰,水門額間浮汗漸消,手上因一時施術過巨而帶起的輕微顫抖也止住了。
不過,這只是開始,還遠不是結束。
緋紅的暖意剛起,水門右手持續著釋放純粹的陽屬性查克拉,騰出左手來飛轉,兩三個印之後,陰之輕柔乍起,白光流溢,漸盛後漫過紅芒。待到水門右手接續著結印送走紅光,雙手再無釋放陽屬性查克拉之後,又見陰陽混合的藍色查克拉流螢。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消逝,緩慢而難熬。幾分鍾的時間,讓人感覺彷彿早已過了幾個世紀。陣中只見紅、白、藍三色光芒在交錯著大盛。
彷彿在搓螺旋丸一般,水門帶著陰、陽屬性查克拉的手持續已極為緩慢的頻率畫著圓球狀,汗水像是頃盆大雨般不停地淌下,勢大得彷彿能聽見水滴的聲音——心中空浮得厲害。
波風水門的眼睛被偶爾流進的汗液湮得生疼,他卻只能眨眨緩和一下,騰不出一時片刻去抹,甚至不敢太長時間將視線闔上。
水門明白,對散佚靈魂的召喚必須做到嚴絲不苟,錯不得一處,否則後果嚴重。
時間間隔上雖略有小差,他手底單調的結印卻在不停地重複,到此刻,雙手早已麻痺不堪,心中的那根弦卻在越繃越緊。
想睡和比的都是一臉嚴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中央那人。
漸漸地,水門比劃著的虛空之中出現了一道瑰紅的倩影,金髮男子隨之一顫,卻完全不敢鬆懈。
這個術最困難的地方就在於極長時間中反覆枯燥地重複一樣步驟,會讓人疲累不堪,但仍然不能出現一絲的紕漏,而且是越到臨近收尾的關頭,隨著體力的下降、心態的變換便更容易失敗。
就如醫療忍術,曾經有過多少醫療聖手,都是在成功唾手可得之時失的手,使得不僅傷者驟死,施術者本人因為反噬之力也導致重傷,甚至因此致殘終生!
今天的術,見水門如此疲憊不堪,兩名雷之國人才知道該術極其兇險。比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有些後悔不該兩度強硬地在男子背後推他一把,讓他冒這個險的。只有水門以過人的心理素質,讓自己鎮定自若。
他知道自己不能失敗。
數小時後,瑰紅的查克拉團越發清晰可見,波風水門手上的三種查克拉逐漸收至其中三指指尖,黃、綠兩色查克拉自手指末端而生。又過了約莫一小時,他另一手單手結了一串與剛開始施術同樣複雜的印,一張寫著,被封印的人的名字的血符咒出現在像牙白的捲軸上,水門深吸了口氣,朗聲道:"魂身別離・逆!"
炫目紅色光芒乍起,其後,水門的視野卻是一暗,天空的從黑中帶著淡藍,向四方發散,變成了死寂的黑。
"結界消失了!"一個熟悉的蒼老聲音激動喊著,水門循聲而望,只見三代火影一身戎裝,連同兩名上忍向遠方某個目標奔去。
水門心底突然出現一股不詳的感覺,帶起潛意識裡的刺痛和恐懼。他隨即跟上,跑了幾十步,待到看清了目標,心頭湧上的是無窮無盡的震驚、駭懼……和悲痛!
紅、好紅!
紅得比這世界是任何東西都刺眼,都讓他痛徹骨髓,他以為自己被捅了一刀。
啊————————!
在那一刻,悲傷與疼痛從心口蔓延的每一根毛細血管,摧心撕肺之感促使他忍不住地便大吼出聲,悲傷無可自抑……
三代大人奔向了一個小小的儀式用祭台,旁邊兩個躺臥在一大灘鮮血的人影,一名有著的奪目紅色秀髮,另一為則是璨金的刺蝟頭,在紅黑交雜的暗夜格外醒目。
那是他。施展屍鬼封盡後被遺留下來的身體,閉目含笑而終。
他正目睹自己死後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全身灼痛得難以支撐!他右手拽上左胸前的衣襟,雙眼還是直勾勾地望著事情發生。
"第四代火影大人。"一個水門不太熟悉,是叫後藤光祐吧,只在公務場合打過照面的上忍,喊著他的名字。三代火影輕柔地抱起剛出生的小鳴人,摟在懷中。
"玖辛奈大人。"另一個是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娃娃臉上忍,水門記得好像性時永,把妻子扶了起來,這讓心扉痛徹的水門覺得氣悶,同時隱隱感覺到了違和感。
"馬上送他們到木葉醫院,集合優秀的醫療忍者!"猿飛下令道,水門也不禁疑惑起來,屍鬼封禁和尾獸抽出,必死無疑,三代大人再明白不過,何有此說?
"三代大人……"玖辛奈居然睜開眼睛,吃力地開口了,水門感到心又是一陣無法抑制猛烈抽痛,他死死按住胸口,把一聲悶哼連同不捨鎖在喉嚨裡。
"玖辛奈。"猿飛蒜山帶著嬰兒半跪領命,謹聽遺囑。
"請你……照顧這個孩子……拜託你了……"漩渦玖辛奈用細不可聞的氣音說到。
"玖辛奈,妳別這麼說,什麼都不用擔心。"三代安撫道,但心知紅髮女子氣數已盡……一旁無能為力地看著這段往事的水門更早已潸然淚下,心痛如絞、肝腸寸斷!
"他的名字……叫做……鳴人,是水門跟我參考自來也老師寫的小說裡的人物……想出來的名字。"玖辛奈竭盡最後的力氣,吐出這一番話。
"叫鳴人是嗎?我記住了!我會負責照顧他!所以,為了這個孩子,妳先別說話……!?"三代凝視著懷中嬰兒急聲答應道,再抬頭看向玖辛奈,卻止住準備要說出口了話。
寂靜的夜裡,心被剜了個洞般,酸疼一波又一波侵上百骸……天地間回蕩滿壓抑到了無聲的怒吼……卻除了淒涼的風和腥澀的血味……什麼回應都沒有……
"玖辛奈……我向你保證。"三代看著頭垂向時永,已經沒了氣息的妻子,鄭重發誓。
波風水門只覺後項一緊,心中如有一根弦被扯斷了般,瞬間又是一波劇痛難禁地摀住心、低了頭……卻仍舊忍不住地回首……
但接下來他所目睹的一幕,更是讓他如雷霆一震之驚,寒毛倒豎!
"小奈……"那個姓時永的上忍,像隻受傷的動物,失魂落魄地抱著他妻子的屍首,嘶啞而溫柔的喃喃輕喚,唇角絕望一抿,逼人的銀芒乍起,居然就這麼……這麼眼睜睜在第三代火影和後藤上忍面前憑空消失!
那壓迫的鮮紅腥風中……
——他聽見了,心疼得裂開成幾瓣的聲音……
啪!
他被心頭各種滋味折磨著,五內俱焚,終於再也忍不住,嘶聲力吼,長嘯道:
"玖辛奈!!!!!!!"
悠長深怨的吼聲被風捲走,那一腔抑鬱不住衝口而出的憤懣呼喝,那對前世今生的控訴——在那不堪回首的寂夜裡,無情而迅速地消散在虛無的記憶之中,連回聲都不留。
"噗!"
波風水門心魂震蕩,驟然大悲之下,一股熱血隨著這之前強忍住的全部憤懣一道噴口而出,而後,他眼神一黯,身體如斷線的玩偶般立刻就倒,筆直地朝地上墜去。
九尾之夜回憶前半段引自火影忍者疾風傳卡卡西岸部篇第570集,水門之死
時永會是很重要的情敵 請耐心等待他四十章後出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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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