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三号基地计划 第41章 第四十章

雪原上的蓝紫色极光作背景，风暴已经过去。舒暖尝试着推开越野车的门，雪地上却又积起一层厚雪，她死活打不开门。只不过再尝试了好几回后，她的SOS终于发了出去，救援队已经在路上，她看着怀里的宁献，庆幸两人躲过了风暴。

等回到旅馆和租车公司报备了车损坏到情况后，已经是离开天文院分部的第二天晚上。舒暖借用了厨房，为宁献煮了一碗泡面。

裹着浴袍的宁献下了楼，如果以前舒暖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宁献，现在她总算可以肆无忌惮的观赏眼前这位身材窈窕的女人。

“这是给你煮的面，趁热吃吧。不是辣的，知道你不喜欢在饿很久之后吃辛辣的食物。” 舒暖将面推到舒暖的面前。

“那你呢？”宁献看着舒暖面前空空当当的位置问道。

“只剩一包了，你吃不完这么多，吃不完的我可以吃你剩下的。我刚刚吃了一些巧克力，没有很饿了。”

宁献点点头，相信舒暖的话，吃了一口泡面。

“后天的飞机，我明天再去一趟天文院。你可以收拾东西或者和那些摄影师出去走走。” 宁献咽下一口面说道。

舒暖点点头，她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绿岛顷刻间在她的心中变得神圣。这里有着只属于她和宁献的回忆。

“回去之后我们该怎么办？”舒暖拿了一把勺子喝了口汤接着问道。宁献将一些面放到她的勺子里。

宁献抬头答：“我们已经同居了不是吗？”

“是，但我们之前只是室友，现在呢？” 舒暖想从宁献嘴里听到“女朋友”那三个字。

“那你是想搬出去吗？” 反正已经明确了关系，再逗舒暖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宁献打趣道。

“不是，哎，算了。” 舒暖已经从宁献的笑容中发现自己被打趣的事实，害羞地收回自己的话。

原来一本正经的宁献怎么和自己一样爱打趣人了，这是什么情况？

接过宁献还未吃完的泡面，舒暖也吃了几口，将碗放进洗碗机，又回房洗澡，刷牙。香喷喷的自己，宁献就算再矜持也不能拒绝。

「我能进来吗？」舒暖的消息出现在宁献的手机屏幕上。

宁献没有回消息，只是微笑着打开门。舒暖穿着睡衣走了进来。房间里没有开灯，舒暖也没有做很多动作，她只是在床上搂着宁献，她知道宁献已经很累了，所以只是安静地抱着她，两人很快陷入沉睡，有知心人在身旁，宁献久违地深眠了一场。

一夜好梦。两天后舒暖和宁献坐上了返程的飞机。去时和来时的心情大大不同，望着窗外的云，舒暖都不自觉地笑出声，吵醒了将头靠在她左肩上的宁献。

“怎么了？” 宁献抬头问道。舒暖轻轻将她的头按了回去。

“没怎么，只是很开心。” 舒暖捏紧了手中宁献的右手，微笑着说道。

而后两次空乘机器人来送餐，舒暖都贴心地让宁献休息，而空乘机器人也再自己的机械的脸上漏出笑容，跟着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下飞机时，领班的一位空乘机器人十分人性化地对宁献和舒暖说了一句“要幸福哦。”

这句话搞得宁献差点折回去问为什么，舒暖只是点头微笑，牵着宁献的手下了飞机。

“回去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舒暖贴着宁献撒娇道。

“把原原从老刘那里接回来。” 宁献认真地说道。

“嗯嗯，然后呢？” 难道不邀请自己和她搬进同一间房吗？这几天舒暖天天套宁献的话，任何听得懂中文的人都应该知道舒暖像和宁献睡在同一间房。哪里有情侣分房间睡的呢？

“你做饭，我帮原原添水喂食。” 宁献接着说道，就是没有想主动的意思。

舒暖走慢了一些，奇怪地问道：“你之前一直很嫌弃原原，现在怎么回事？”

出了航站楼，舒暖招了一部出租车。

“我现在很喜欢原原，人是会变的。” 宁献仰起头，高傲地解释道。

“那你会让她进你的房间了吗？”

“等我把我的唱片放到她跳不上去的地方，我会让她进来的。”

猫都可以和她睡同一间房，舒暖也应该可以吧。

“那我呢？”

仿佛是和原原在争宠，舒暖紧张地问道。

“你不想和我睡在一起吗？”

听到宁献的话，舒暖两眼放光。急忙应道：“我一直再等你这句话。那怕你会觉得不方便。”

宁献只是微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

舒暖又像一只树懒挂在宁献身上，软绵绵地说道：“你真好。”

原原从老刘那里接回来后胖了不止五斤。原先的腰线现在也转变为一个滚筒。舒暖接过原原，差点没接住。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老刘却自信地对舒暖夸赞他为宠物增腮的技术。

舒暖只好咬牙切齿地谢他。

“宁献。这次三战结束纪念日我们去哪里走走好呢？”

三战纪念日马上就要到了，往常这个时候宁献都会到新彼得堡的纪念公墓去看她的父母。许多被埋葬在那里的科学家的尸体都经过特殊的处理。当年核弹的爆炸造成的辐射遗留至今，所以不能埋在一般的土地下。

宁献的父母之墓虽然也有做过特殊的处理，却只是一个衣冠冢，他们的尸体早就在核弹的爆炸下分子化。

宁献还没有到领着舒暖去看自己父母的地步。所以这次她打算就不去看他们了。反正那也不是他们真正的安息之地。

“宁献？你怎么了？”

看宁献有些出神，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舒暖稍微大声了些问道。

宁献只是笑笑答：“三战纪念日的休息日也就这么几天。我们就在家里待着，你陪我看电影怎么样？”

“电影？什么样的电影？”舒暖顿时来了兴趣。

“爱情片？还是科幻片？”宁献饶有趣味地摸着眼镜问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出答案：“爱情科幻片！”

虽然宁献后来还是没有说什么，但舒暖可以看得出宁献有些心事。她不是那种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知道对方所有秘密的控制狂。她愿意给另一半个人空间。

她趁着一天中午休息的功夫偷偷溜出去将绿岛那张极光的照片印刷了出来。一张裱好给宁献，一张未裱的留给自己，方便携带。她又绕了一道，走进了一家小铺子，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礼品盒的袋子。

嘴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

“你可曾爱过我？”屏幕上的女人笑得比哭还难看质问着前方的生物。

“我们阿尔法星人不懂你们地球人的爱。”美丽的生物决绝地回答道。

阳光的温暖洒在她的身上，心里却满是冰霜。

“那你如何解释你的那个吻？”地球人不相信地追问。

“那是为了获取地球人的信息。除了你以外，我还吻过其他人。”生物毫不留情地叙述着一个谎言。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滚回你的行星去。”女人转过身颤抖着说道，手腕使劲将一把钥匙丢在地上。

生物没有捡起钥匙。只是笑道：“对不起我不明白人类的爱。但我希望你幸福。我走了。”

她又发出一道奇怪的脑电波。那是阿尔法星人说“我爱你”的意思。

可惜地球人听不懂，只是心碎地默默流泪。

地球人的脸淡出屏幕，接着是阿尔法星星际囚车的一幕，里头关押着刚刚还在与女人告别的生物。

舒暖忍不住摁下暂停，又擤了一下鼻涕。桌旁的垃圾桶里已经堆满了舒暖用来擦鼻涕和眼泪的纸巾。她搂着怀里穿着自己睡衣的宁献哭唧唧地说道：“她们也太惨了。为什么她要骗她呀！啊啊啊。你不要骗我呀。要是哪一天你也被阿尔法星人抓走了，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呀！”

如果说舒暖有什么大的缺点就是共情能力太强。即便知道是假的，还是忍不住代入了一波。

宁献温柔地安抚着怀里这已经默默流了半部电影泪的人，说道：“放心，我要是被阿尔法星人抓走了。我一定会让你知道的。”

听到宁献这荒谬的回答，舒暖才意识到自己完全就是太代入了。明天没有工作，她和宁献开了一瓶小酒，即便是在夏季的空调房里此时也有些炎热。因为拉着窗帘所以她看不清宁献的脸。

“还看吗？”宁献想如果不看了的话她想开灯。

舒暖却摁住她的身子，轻轻说道：“等一下。我有两个礼物给你。”

“礼物？”

没等宁献问清楚，舒暖一溜烟跑进了自己原先的房间。拿出一个装抹茶的盒子。自从从绿岛回来后，她就迷上了抹茶口味的所有食物。这几天天天给宁献泡抹茶。这不会是她口中的礼物吧，宁献的脸都绿了。

见宁献脸上的表情，舒暖忙解释道：“不要担心，不是抹茶。放心吧。我只是找不到方型的盒了，所以用这个装一下。”

这仪式感也不能说没有，只是还不如没有。但宁献还是开心地接过。

“为什么忽然送我礼物？”宁献轻轻晃了晃盒子里的东西问道。

“我看你前几天心情不是很好。我知道如果你想和我说，你应该早就说了。既然你不说，我想或许一些礼物会让你开心一些吧。快打开吧。”

宁献打开盒子，里面是她和舒暖在绿岛极光下的合照。还有一个丝绒的蓝宝石色盒子。她打开里面的盒子，是两枚铂金的戒指。上面刻着舒暖和宁献的首字母。

舒暖咳嗽了一下道：“就想着你的手很好看，你也没有任何配饰，所以就送你一枚戒指吧。没有别的意思。我们才交往了一段时间，还没到那一步。”

她又快速地从盒子里抽走其中属于她的那一枚，害羞地说道：“这枚是我的。那枚是你的。我在你睡觉的时候量的。尺寸应该没问题。”

宁献笑着看舒暖滔滔不绝掩饰自己内心慌张的样子。笑着将接着放到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些大了，原来舒暖量的是中指吗？她又拿了出来放到自己的中指上，大小刚刚好。

“我很喜欢。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还有这张照片，你笑得真漂亮。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笑了。每一次看见你笑我都忍不住也想微笑。”

宁献靠在舒暖的肩上，抿了一口白葡萄酒接着说道，苦中回甘的滋味让她回味无穷。

“那我以后多让你微笑。我真的好喜欢你。”舒暖这时已经有些醉了，在说醉话了。

“好，我们要一直微笑下去。不像那些阿尔法星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