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萱萱心中急于弄清自己的现状,没有空去想别的,回家后马上钻到书房,打开电脑搜索科恩博士信息,果然科恩博士是名人,电脑网页搜索出来很多的有关科恩博士新闻,特别是他近几年风头正盛,获得脑神经研究成就奖的消息和照片在网上很多。
翟萱萱仔细研读了科恩博士研究的范围,特别是公众网络上面可以搜寻到的专业论文,虽然神经专业的一些生物化学词汇不是太明白,毕竟翟萱萱是学医的背景,可以触类旁通的理解科恩博士的研究方向和成果。
网上总结出,科恩博士主要的贡献是打破了既往人们对大脑学习方式的认知知识,他通过实验观察人类的学习主要是在神经元树突中进行的,树突的树干和树枝会改变它们的强度,而不是过去认知的只改变突触的强度。他提出了神经元作用是人体计算机的生物电路和芯片,具有非常复杂动态计算能力的元素,一个神经元就可以是一个类似二进制的转化信息的基站,完成以前认为的,由数千个神经元和突触组成的,人工复杂的网络信息转化功能。
翟萱萱看到了在网上公开的科恩博士的照片,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白人男子,面容线条流畅,胡须打理的非常干净,在灯光下有着一种莫那丽莎的迷人诡谲的微笑,眼神深邃如同星光般光亮,虽然双眼遮挡在眼镜片后面,但是看着相片都能够感觉到被他的双眼透视的威力。
照片中的科恩穿着白大褂里面,是一件淡蓝色的衬衣和深蓝色的领带,展示着高智商精英人物精干务实的着装风格。配合他笑容,翟萱萱觉得他有种让公众信服的知识加权的气场。
在网上BBS很多的社区讨论里 ,很多人对科恩表示了感谢,这些人都是有睡眠障碍的人群,科恩博士有两项专利发明。首先他发明了一种类似邦迪胶带睡眠即时贴样的治疗失眠的专利,在胶布贴里是有许多的微型的注射器,睡眠时候在头部特定的区域,剪掉头发把睡眠胶带贴在头皮上,它里面的微型注射器会无痛释放一种化学酶到头皮的微血管,进入脑部血液循环后分解掉丘脑神经元突触上的某些氨基酸,可以帮助患者深度睡眠。
他第二个发明是一个帮助睡眠的骨导耳机,戴在耳朵附近的头骨,这个骨导震动器可以发出一种人体几乎不能感知的非常微量的德尔塔振动波,这个波可以维持人体大脑固有的震动频率,减少失眠产生的混乱脑波,从而帮助人们深度的睡眠。
翟萱萱看了网上的信息后,有些理解科恩博士揪住自己不放的原因了,原来他是研究深度睡眠的,自己深度睡眠睡了一年多,可不就是难得的大白鼠嘛。
翟萱萱正在搜索思考时,大卫来到书房说,“那个科恩博士的护士安娜来了,说是要给你做检查和打针。”
翟萱萱一听打针神经连锁反应的眉毛忽然跳动了几下,本能的让她不安,“打针?我不想打,你就说我在睡觉,我不想见她。”
大卫本就想劝翟萱萱去复诊,翟萱萱推脱不想去自己也不好为难她,现在护士都亲自来家里,大卫觉得是非常好的机会,就做个检查有什么大不了,可是看到翟萱萱决然的样子,就收回了话回到家门口去告诉护士翟萱萱不想打针,不想见医生。
可是护士安娜一把直接推开,大卫蓄意却不十分坚定阻拦的手,过去一年多大卫都是笑脸相迎,今天大卫不好翻脸的坚定地拦住。因为以前安娜来家里给翟萱萱打针,那时候叫天无助的他见了护士安娜就像见了天使般亲切。大卫的心里说,总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吧。
强行闯进门的护士安娜,老马识途的般就来到书房,见到了正在电脑上查询资料的翟萱萱,看到全息投影中科恩博士的头像,安娜护士轻轻一笑说,“你不是正在搜索科恩博士的信息,怎么样?应该了解了他的研究方向,知道了科恩博士救助了你,现在你醒了,就应该积极的配合让我们检查。”
翟萱萱看着这个不吃闭门羹的黑色肤色安娜,是一位一米七左右三十多岁的女护士,穿着淡蓝色的熨帖非常好几乎崭新的护士服,头发虽然卷曲都被梳里的妥帖,身材匀称富有活力,脸部是翟萱萱熟悉的医疗人员职业训练的微笑,虽然热情却是隔着人心有千山万水远。
心理上安全反射不想近距离接触安娜的翟萱萱,心中迅速盘算着如何摆脱她 ,大卫都把她放进门了,万一自己拒绝,她如果硬来的话,自己没有能力摆脱她。因为目测她似乎是个练家子,身体像不是健身就是特殊训练过,全身的肌肉线条匀称富有弹性。
翟萱萱想如果两个人交手的话,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只有智取摆脱。想到这翟萱萱也拿出以前牙医职业的虚伪微笑热情的建议说,“谢谢你,高兴见到你真人,我先生说我深度睡眠时候都是你给我打针,我刚苏醒,太久没有见阳光了,让我们到前院树荫下说说话吧!”
跟在安娜后面来到书房的大卫,赶快符合的说:“对,到院子里阳光充沛的地方聊聊天,后院不错……”
还没有说完,大卫就看见翟萱萱白眼他一下,大卫知道翟萱萱最近就像草地里的蛇,惊慌不安,看什么都是风吹草动,现在要去前院不知道又打什么算盘,就闭嘴贴心地帮助翟萱萱到后院,把后院大套藤椅傍边地闲置的一套缠枝莲铁铸的室外的桌椅,2个沉甸甸的铁凳子,一个小的铁制的圆桌,摆到了前院的树荫下。
安娜似乎很有把握的不在乎翟萱萱安排她到任何地方说话,于是拿着随身的黑色出诊手提箱就先来到前院。对于她来说,只要翟萱萱愿意坐下和她谈,她就达到目的了。
六月的暑天,乘凉最好有把扇子,翟萱萱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的檀香扇,不想安娜等急了,于是翟萱萱顺手拿下书架上摆设的,大卫以前回国买的一个银制的古董扇子,和安娜坐在前院的椅子上乘凉聊天。
翟萱萱扇着银扇子放松坐好后,安娜却端正了身形,非常正式的拿出随身出诊箱里的微型电脑,在电脑的资料库里面更新翟萱萱的生命资料,询问了翟萱萱苏醒后的各种身体反应,安娜一一填完了计算机表格建议说,“病例都复核完了,院子里不方便,我们到房间里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吧?”
翟萱萱似乎很随意的拒绝摇头说:“前几天我刚在家庭医生那里做完了全面检查,你要任何生命资料,就和家庭医生联系。”
听到翟萱萱的拒绝安娜脸色一些沉郁笑脸有些不善地影射说:“我们有些特别的检查,在这里不方便。”
翟萱萱想深入腹地的了解自己的状况就一语双关的反问说:“有什么检查比家庭医生更复杂?”
安娜没有想到翟萱萱这样问她,有些智商较劲的轻轻地咬了下嘴唇说:“你不是在梦里梦见了什么?”
还没等翟萱萱回答,却勾起在一旁的大卫积极的插话说:“你说的太对了,她醒过来就喊什么拳头肖剑的,还说是去了火星……”
大卫还要说下去,翟萱萱一看到他心思和三岁儿童一样的简单,一说话就让人看透的淳朴单纯的城府井底,及时打断他说,“是你见她还是我见她,是你做梦还是我做梦?”
大卫见到翟萱萱不悦的表情,尴尬不快的和安娜抱怨说: “看看,她醒过来还不如睡着呢,……。”没想到安娜不耐烦地打断了大卫的插话和抱怨,一板一眼的对着大卫认真的说:“大卫,请你让我和你太太说说话好吗?”
“好好,我走,我是帮你说服她看医生,你还不领情……”说着大卫无趣的抱怨离开了前院。
前院的树荫下就剩下翟萱萱和安娜坐在对面,安娜直白地说:“你醒过来让我们很意外,是一个错误,这个错误的发生我们还没有找到原因,所以今天我必须对你进行检查。”
“一个意外?”
翟萱萱想果然自己直觉是对的,自己是陷入了一个麻烦之中,翟萱萱等着安娜继续往下说,给自己解惑。
但是安娜却守口如瓶的不再说翟萱萱萱昏迷的原因了,而是话风一转的说:“深度睡眠的实验,我们在全球有不少病例,唯独你特别地睡了一年多醒过来,本来科恩博士的计划是后面对你施行脑神经元的二进制信息转换的研究,但是你却意外的过早苏醒,所以我们需要修补这个缺陷。”
翟萱萱心里一惊问: “如何修补?”
安娜嘴角狡黠一笑说:“你警惕性这么高,是不是已经猜出来了我们的计划?”
“我猜出来了?”
安娜坦然不屑的说:“我们是搞脑科学的,我的眼睛里有微型的人工角膜,可以读出你脑波的信号,你的不信任,恐惧都在你脑波里有。”
翟萱萱心里炸毛但是还是继续探底说:“你们的科技这么强大了,居然可以读懂我脑中想什么内容,那我熟睡时候梦你们也可以探测到?”
安娜嘴角一撇说:“那是将来的发展方向,目前我们可以探测你脑波的情绪,为了你说的那种科技水平早日到来,所以今天请你配合我,好好地听话。”
翟萱萱嘲讽的说:“听什么话,继续睡眠还是吃药?”
安娜惊叹翟萱萱的推测能力说:“果然是医生背景的,知道我们下一步做什么,怪不得你说死不来诊所。”
翟萱萱试探性的问:“如果我不配合呢?”
安娜非常有把握的说:“本来你只要吃一粒药丸,我们彼此不麻烦了,现在我可要给你打针了,就像之前你打过很多次的针。”
“什么,之前你们一直给我打针?”翟萱萱惊呼道。
安娜眉毛一挑说:“对,你体内我们注入的东西多着呢,呵呵。”
翟萱萱身体一挺说:“你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强制给我用药就和杀人一样?”
安娜看到翟萱萱反应很强烈,就缓兵之计的说: “既然你不愿意做任何检查和治疗,那我也不勉强你,那我就走了。”
说完安娜把微型的电脑放进随身出诊箱里,很随意的拿出一个黑色圆柱装的微型手电筒式的东西,就像眼科医生检查眼底的手电筒装置,她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电筒的按钮对准了翟萱萱的胸前,忽然有个飞针朝圆桌对面翟萱萱袭来,翟萱萱本能的用银扇一档,叮铃铃的微细金属声坠落在玻璃面的室外圆桌上。
翟萱萱看着像针灸针头的东西,忽然明白了揭穿说: “你暗算我!”
安娜略微尴尬的笑笑,看到事情败露翟萱萱警惕性如此高,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看我手中的这个远距离注射器,像手电一样,只要我用它照着你,一按就会有微型的飞针射出,飞针上有浓缩的生物酶,它们进入你的身体后,不久你就会瞌睡的睡过去。”
“……”
“所以你说在什么前院,后院对我来说都没有关系,呵呵,没想到你会用个铁扇子做盾牌,果然你是有充分准备,但是今天我必须完成我得工作。”
翟萱萱非常感谢自己的下意识救了自己,还有感谢大卫买的这把铁扇,以前那么多年了自己从来没有用过它今天顺手一抓,就派上了用场。翟萱萱一看大事不好,站起身来出其不意朝家对面的街道上跑,她想在白日朗朗乾坤下,护士总是不好对自己用强动手的。
果然以前自己的直接猜测的都符合逻辑,虽然现在自己还搞不清状态,自己是在梦中还是穿越回来,现在摆脱控制想自己大脑的医生是主要的危机。跑路同时,翟萱萱想起那晚自己的偏头痛,说不定就是安娜说的,他们给自己身体注射了许多的东西引起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安娜看到翟萱萱躲避她朝街上跑,她并不紧张而是抬手打了个手势,在翟萱萱的家车道上等待的出诊车里,出来一个带着墨镜的白人壮汉。安娜一使眼色头偏向翟萱萱奔跑的反向,安娜和墨镜男熟练配合,马上分头包抄朝翟萱萱追过来。
翟萱萱猛跑的穿过了马路快跑到街角,猛然看到熟悉的一辆车停在街角,里面有两个穿便装的男人正盯着自己,身体的架势好像准备出车门。
“不好!”
翟萱萱心中暗暗叫苦,他们在这里还有人力的监控车。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今天看来自己要难逃一死了。才从一年多的深度睡眠中醒来的翟萱萱,身体素质就像一个空了心的橘子一样,外强中干的她不由的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犹豫间回头察看,自己似乎已经落入了他们几个的合围死角,身后健硕地安娜差几米就要追上她了。
翟萱萱被挡在以监控汽车为中心的包围圈内,翟萱萱觉得绝路认命闭眼扶着车之时。就见车内坐着的两个人开车门出来后,反而放过了翟萱萱,他们一人一个直奔安娜和那个墨镜男。意外惊喜的翟萱萱腿软地扶着车子大口喘气,看着他们四个人战斗在一起,自责自己昏睡太长时间了,就像是一个快病入膏肓的老太太,跑了几步就要命地呼吸困难。
安娜和眼镜男本来以为翟萱萱无处可逃了,快五十岁的中老年女人刚从深度睡眠中醒过来,肌肉骨骼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没有想到在这,车里有人出来帮助翟萱萱,今天的意外真是太多了。生气发怒的安娜用微型睡眠器当武器,朝挡在翟萱萱前面的壮汉射击,没想到壮汉穿着防弹衣。看到飞针落地,安娜感觉到不好,只有安保或是国安的人士才会穿防弹衣。
安娜马上收起飞针手电筒设备,掩饰自己的极端行为说,“警官我们在追赶病人,她大脑失控,非常危险。”
翟萱萱听到后,明白了监控车里到人和安娜不是一伙的,听到安娜说自己大脑有问题,就着急的大喊:“我是正常人,这个护士有问题,她想害我。”
墨镜男虽然看着人高马大,面对国安人员就变得很菜,几下就被穿灰色便服夹克的壮汉制服了。被压住后背不能动的他妥协说:“我只是配合护士的工作。”
但是壮汉们没有停手,而是把安娜和墨镜男塞进汽车里关着门问话,穿黑色夹克的四十岁男子简略的对翟萱萱命令说:“你就待着车外,等我们问完话再同你聊。”
翟萱萱站在车外,听不到他们几个在说什么,就看见车内后排座位上的安娜着急地比划和大声的说着什么。
这时候翟萱萱看到大卫急匆匆的从家里面赶过来,走到翟萱萱身边问:“怎么回事?”
翟萱萱没好气的解释说:“她想暗算我,给我打继续睡眠的针。”
“真的?”
大卫后怕的自责说:“都怪我,是我不好,应该听你的不让她进门。”
不一会就见车门打开,安娜和墨镜男悻悻的从车里出来,安娜看到翟萱萱没有再说话,而是深深地盯了翟萱萱一眼,不服气的和墨镜男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