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辞毫不在意地收回手,重新坐下。
即使处于低处,气势丝毫不减,甚至更加逼人。
“不要紧,以后在我身边一点点改就好了。”
薄唇轻抿着,眼神异常深沉,一只手搁在桌子上,定定看着她。
纪雾雾瞳孔微微放大,似乎不太能理解他的话。
嗓音带着一丝颤抖。
“部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我缺个女人。”
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清冷极了。
侧过脸没有看她,阳光斜照进来,映着他半张脸的绝色,另外一半隐匿在阴影之中。
霎时间感觉有种血腥的气质。
纪雾雾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想法。
低眸眼底尽是兴味,不如玩个游戏?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当然你可以放心,不会强迫你发生关系。”
半张脸映着金光,金丝眼镜因为动作闪着流光,眼里含着薄凉的情绪,慢吞吞瞥了一眼。
“好,我答应。您也要记住您今天说的话,不会强迫我。”
“放心,我还是一个有契约精神的人。”
他听到这个回答,脸色缓和了许多,向她伸出手。
纪雾雾意会,放松身子,软软搭上去。
笑得清丽,顺着他的手虚靠靠在他黑色制服肩上。
“那我也可以这样吗?”
霍深辞显然有点吃惊,不想她做得如此自然。
顿了一瞬,放开她的嫩白的手,坐正,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文件。
“可以,一些正常的接触是没关系的。”
女孩子靠在他的背上,脸上尽是得逞的笑容,说话的语气又都是乖巧的。
“嗯,那我就是每天过来陪陪你吗?”
他的视线移开文件,落到肩上的雪白,神色默然安静。
极致的白与黑,强大的色差惹的人注目。
“可以,暂时先这样吧。我叫霍近负责你以后的安全好不好?”
纪雾雾收回笑容,背后的眼神冷下来,声音听着却带着娇气。
“不好,才刚刚在一起你就要安排我!”
霍深辞面无表情,指节略微合拢,眉心不平。
似是妥协一般,“好,不安排,都听你的。”
纪雾雾心惊他如此好说话,静默一会,腻腻贴在他颈背上。
“好,那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好不好?”
微凉的手握住她放在肩上的手,轻轻拍拍。
“你开心就好。”
纪雾雾闻言眉梢微挑,收回自己的手,搬来条椅子坐在他身边。
自己随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英文原版书,靠在他肩上。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是如此美好。
静谧的办公室时不时响起书翻页的声音,时不时响起签字的声音。
纪雾雾有时也会起身,到处乱翻书架,或乱动办公桌上的东西。
霍深辞只是处理着手中的文件,不恼不怪。
时间就这么悄悄过去。
纪雾雾无聊地玩着手机,早把枯燥乏味的书丢在桌子上。
直到安予发微信过来,纪雾雾才坐直身体。
冷静关上手机,露出乖乖的笑脸,脸贴着他的衣领,大胆用手摸摸他的脸。
低低开口,“已经快五点了,我要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好不好?”
他放下手中文件,顺势侧身抱住她,薄唇贴着她乌黑的发,手轻轻抚着。
“好,我叫霍守送你下去,他是我的助理,以后你有事就联系他。”
“嗯,那下次再见了。”
女孩言笑晏晏,脱离他的怀抱,朝他挥挥手。
不带一丝犹豫,转身离开。
直到带上门,纪雾雾才露出真实的表情,带着厌烦恶心,不屑弯弯唇角。
“纪小姐。”
纪雾雾转过头,收回所有情绪,温和点头。
“霍助理,麻烦你带路了。”
霍守摇摇头,伸手示意,“纪小姐,请。”
国防部侧门。
“霍助理,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我今天来了这里吧?”
纪雾雾话里带着疑问,确是话里有话。
霍守板着脸,不带一丝感情生硬道。
“请纪小姐放心,整个国防部都在部长掌握之下。”
“那我就放心了,下次再见了。”
纪雾雾干脆利落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直接对着司机开口,“开车回别墅。”
霍守面带疑惑,下次再见?难道先生还要见她?
直径回到办公室汇报,敲门得到允许。
打开门一看,整个办公室简直就像经过了洗劫似的。
部长不是最讨厌不整洁干净的地方吗?居然忍受了这么久?
霍守呆住,“部长,您……”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等会收拾一下就好了。还有以后纪小姐可以自由出入办公室,不必阻拦。”
霍深辞合上文件,扶了一下快滑落的金丝眼镜框。
动作行云流水,优雅极了。
…
纪雾雾在路上回了安予的微信后,回到别墅第一件事情就是拿消毒纸巾擦手和脸。
眼底暗沉,他还真是够无耻的。
不过逢场作戏,谁不会?霍深辞,我也让你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可能是动作惊动了两个小家伙。
“妈咪,怎么了?用了这么多消毒纸巾?”
澄一小脸蛋趴在二楼扶手上,好奇问着纪雾雾。
纪雾雾不动声色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温柔对她笑笑。
“没什么,只不过妈咪在路上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擦擦消消毒而已。
五点多了,你和哥哥吃了饭吗?”
澄一歪歪头,“没有耶,哥哥不知道为什么胃口不太好,在房间休息。”
“赶紧带妈咪上去看看哥哥。”
纪雾雾眉心一蹙,想起在路上和安予的谈话。
“雾雾,这边仪器已经优化好了,你什么时候带澄一和一隽回来进行最后一次治疗啊?”
“先不着急,如果这段时间还不会反应的话,就一直拖下去。他们能自身抵抗最好,实在不行我就送他们回去进行第三次治疗。”
“嗯嗯,你也别太担心,这已经过了两次,两个小家伙身上毒素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就一点点了,这次治疗非常简单的。”
纪雾雾回神,扶着楼梯上楼,担忧自责。
要不是自己当年身上的毒素传到两个孩子身上,也不会要他们受这种罪了。
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对这么小的孩子来说也是十分可怕的东西。
这么些年来,终于一点一点全清理了。
这次一隽的不舒服让她担忧,如果真的是最后剩余的毒素发作了,就要马上送一隽和澄一回f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