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森严的山庄,豪华的房间。
明媚的阳光,纯色的白纱,一切是这么美好。
叮叮作响的纯金链子,禁锢住一位女孩。
凝脂般的手抬起,链子上的铃铛随着动作晃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这张脸这么像她吗?”
轻轻抚摸着苍白的脸,眼神空洞无光又颓废,声线嘶哑脆弱。
突然自顾自笑起来,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刀,放在手上细细把玩。
慢慢靠近脸边,刀上的冷光落到毫无血色的侧脸上,带着绝望闭上眼睛,用力向脸上划去。
“啊!”
锋利无比的刀被人紧紧攥着不放,鲜血缓缓从刀刃上流下。
“纪雾雾,你想干嘛!”男人向来冷静自持的样子终于有了裂痕,从门口冲进来。
纪雾雾看着满手的血,全身顿时虚脱跌倒在地。
霎时间无数铃铛作响。
刀随之掉落在地板上,鲜血染红了一地,刺眼至极。
“你这么紧张,是担心这张脸被我毁了吗?”
纪雾雾瘫倒在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
男人低眸沉默,不顾还在流血的手,俯下身想扶起她,却被她伸手无情打开。
眼角泛红怒视着他,“你知道我有多恶心你吗?霍深辞,我恨你!我是真的好恨你!
我是你的金丝雀吗?
我的手,我的脚全都被你用链子拴住了!你当我是什么?是什么!”
霍深辞僵硬地收回手,逆着光,看不出眼里情绪,只是冷冷开口。
“你的刀哪来的?我明明把所有利器都带走了。
还有你记住,你做什么都没关系,只要留在我身边。”
纪雾雾趴在地上用力捂住胸口,眼神空洞起来,眼泪不停滑落。
鲜血与眼泪相融合,这样一副诡异的画面。
“霍深辞,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男人单膝跪地,流着血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对视,眼中带着些偏执和无人所知的疯狂。
“是,我是疯了,是被你逼疯的!
恨总比视而不见的好,你要是还想让你自己痛,我会让你后悔的。到时候就不止是这样的链子了!”
眼泪模糊了纪雾雾的双眼,落到了他的掌心。
霍深辞仿佛被什么烫到一样,仓皇侧过头放下手,带走地上的刀狼狈离开。
纪雾雾竟觉得有些快意,傻傻笑着,终于再也忍不住崩溃,放声大哭。
用力攥着奢华的链子,双手被勒出血痕也不管不顾。
所有人觉得我配不上你,但我从来没有动摇过,因为我是相信你的。
现在,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霍深辞,你成功了,你让我痛不欲生,也让我后悔莫及。
你叫我怎么再留在这里?
我要离开这里……
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
“先生,夫人不见了!”
霍深辞震惊起身,眼中闪现滔天怒气,“怎么会不见?链子不可能被挣脱的!
还有那么多人守着还守不住,是怎么做事的!”
宋特助站在一旁着急开口。
“先生,您不要着急,我这就派人下去找!”
“找!把她带回来!高速,机场,高铁一切交通都封锁起来!”
霍深辞紧绷双手撑着桌面,呼吸粗喘,包扎好的手又渗出鲜血,掌背青筋暴起。
宋特助红着眼看着,却不敢多说话,连忙下去准备。
“纪雾雾,你能跑去哪里?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话音落下,桌上所有东西被一扫落地,发出沉重的声音。
s国首都宁城作为全国政治文化中心,一时间人心惶惶。
阑宫一瞬间各高层领导进进出出,机关部门忙得不可开交。
近几十年来第一次,首都百年古城所有对外交通全面封锁。
三天后。
“先生,所有出宁城通道都已封锁,整个宁城都搜查过了,但……”
霍守恭敬站在一旁汇报。
霍深辞冷冷站在窗边,月光洒下,拉长了孤寂的身影。
微微侧脸,毫无感情的视线,更是令人心生敬畏退意。
“知道了,总统那不用管他。他要再有意见直接告诉他,这个位子他不必待了!继续找,宁城找不到就全国找!
我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会毫无踪迹!”
霍守不由喉头微梗,要是先生发怒发狂自己都不会这么担心。
这没有人气的样子,这些天先生都成什么样了?
静静退下,一出门,宋特助和白伯围上来。
“怎么样?”
“一定要早点找到夫人,不然我不知道先生会变成什么样?”
白伯这段时间仿佛老了十岁,“不该这样的!原不该这样的!怎么一步步走到了这一步!”
抬头望月,第一次见夫人那个夜晚,月亮也是这么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