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 第182章 穆迪教授

十三

十分钟后德拉科惊慌失措地冲进他们的隔间，告诉他们乔治和弗雷德被斯莱特林的男学生主席带走了。在座的三个人对此消息都不为所动，罗恩难得好声好气地对他说：“你真觉得遭殃的会是他们两个吗？”

“我只知道那个新晋的学生主席神出鬼没，从来不参与公共休息室的社交，就连我都只是听说，他来自一个古怪的纯血家族，他们家经常出哑炮。”德拉科在赫敏旁边坐下，毫不客气地拿走了没开封的饮料，“他甚至不经常在学校里出现，连教父都不怎么认识他。”

“听起来真奇怪，他是蛇怪吗？”哈利说。

“没准更恐怖呢，听说他的O.W.L.拿到了十二个O。”

罗恩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十二个O？你是在胡说八道！”

“你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罗纳德，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一样。”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的成绩那么好的？别吹牛了。”

他们一直拌嘴到火车到站，匆匆忙忙地换上校袍。德拉科要去和斯莱特林们一起走，在下车之前就和他们告别了。

车门打开了，空中传来隆隆的雷声。赫敏用斗篷兜住克鲁克山，罗恩把一件旧外套罩在猫头鹰的笼子上。他们下了火车，在倾盆大雨中低着头，眯着眼。雨下得又急又猛，就好像一桶桶冰冷的水不断浇在他们头上。

“你好，海格！”哈利看见站台那头巨大的身影，大声喊道。

“你好，哈利！”海格粗声大气地回答，挥了挥手，“如果我们没被淹死的话，就在宴会上见吧！”

按照惯例，一年级新生要由海格从湖上摆渡过去，进入霍格沃茨城堡。

“哦，我真不敢想象，在这样的天气摆渡过湖。”赫敏浑身都在发抖。他们直到爬上一辆马车才松了口气，长长的马车队很快就顺着通往霍格沃茨城堡的小道辘辘出发了，一路上噼里啪啦地溅起水花。

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但他们刚在外面淋了大雨，进门前又被皮皮鬼浇了一身水，实在是无心欣赏更多的装饰。四张长长的学院桌子旁已经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在礼堂的最前面还有第五张长桌，教工们挨个儿坐在桌子的一边，面对着他们的学生。这里暖和多了。哈利、罗恩和赫敏从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三个学院的学生前走过，然后和其他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一起，坐在礼堂尽头的那张桌子旁。差点没头的尼克就在他们旁边，微笑着朝他们打招呼：“晚上好。”

“看样子不太好。”哈利说。他脱下鞋子，把里面的水倒了出来，“真希望他们快点进行分院，我要饿死了。”

“你在火车上吃了起码四块坩埚蛋糕。”

“那都是下午的事了，我在长身体嘛。”

就在这时，一个兴奋得喘不过气来的声音从桌子那头传来：“你好，哈利！”

毫无疑问，是科林·克里维。哈利笑着朝他打招呼：“你好，科林！”

“哈利，你猜怎么着？你猜怎么着，哈利？我弟弟也入学了！我弟弟丹尼斯！”

“这话你今天已经重复了不下二十次了。”科林旁边的男生懒洋洋地说，“放宽心吧科林，你弟弟会来格兰芬多的。”

“我真希望他被分在格兰芬多！”科林说，“我们替他祷告吧，泽菲。哈利，你也一起，好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觉得兄弟姐妹们大多都会被分到同一学院，不用太担心。”哈利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其实不一定，”赫敏在他旁边小声说，“帕瓦蒂·佩蒂尔的双胞胎妹妹就在拉文克劳。”

“我知道，小天狼星和雷尔叔叔也不是一个学院的嘛。”哈利也小声道。他正在打量着教师席，“你瞧，怎么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也不在？”

“海格去接一年级学生了，麦格教授在门厅那里解决皮皮鬼惹下的麻烦。”赫敏也看向了教师席，“他们不会没找到新教授吧？”

“希望如此。”罗恩说，“哈利，你一直盯着教师席干嘛？”

“我最喜欢这个时候了。”哈利老神在在地道，“多么美妙。既能肆无忌惮地瞪斯内普和朝他做鬼脸，还不会被扣分——毕竟学期还没开始呢。”

“你要不然还是饶了格兰芬多的分吧。你信不信，开学第一堂课，他就能通通给你找回来。”

“没关系，他故意找茬又能扣多少，我打一场魁地奇就能赚一百五十分。”

斯内普大约也意识到了他的想法，在狠狠瞪他一眼之后就移开了目光。哈利做了个鬼脸，觉得无趣，便把目光投向了教师席中间的位置。那是邓布利多教授，他飘逸的银白色头发和胡须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华贵的深绿色长袍上绣着许多星星和月亮。两只修长的手的指尖碰在一起，他的下巴就放在指尖上，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望着礼堂的穹顶，好像陷入了沉思。哈利也把目光投向穹顶，那上面被施了魔法，看上去和外面的天空一样，哈利从未见过它这样风雨大作。黑色和紫色的云团在上面翻滚，随着外面又响起一阵雷声，一道闪电在天花板上划过。

“看上去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他感慨道。

“哦，随便怎样，快点儿吧。”罗恩叹着气说，“我也开始饿了，我现在简直吃得下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

他话音刚落，礼堂的门就开了，大家立刻安静下来。麦格教授领着长长一排一年级新生走进礼堂。如果说哈利、罗恩和赫敏是被雨淋得湿透的话，这些一年级新生看上去就根本是从湖里游过来的。他们因为又冷又紧张，一个个浑身发抖——只有最小的那个男孩子例外。他长着灰褐色的头发，身上裹着一件什么东西，哈利一眼就认出那是海格的鼹鼠皮大衣。这件大衣穿在他身上太大了，他的样子就好像被罩在一个黑色的马戏团毛皮帐篷下面。他的小脸从领子上面伸出来，神情激动得要命。当他和那些惊恐万状的同伴站成一排时，他的目光与科林相遇了。他竖起两个大拇指，用口型说道：“我掉进湖里了！”看样子，他为这事高兴坏了。

“你弟弟可有点活泼。”在哈利的斜对面，科林的另一位室友对他说。那个男生

“我觉得未免有点太活泼了。”罗恩朝哈利的方向偏头道，“我赌一个巧克力蛙，他肯定是格兰芬多。”

“也没准是赫奇帕奇呢。”哈利说，“每个学院都有性格活泼的人。”

但他的床头柜里注定要少一只巧克力蛙了——丹尼斯·克里维很快就坐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边，兴奋异常地和他哥哥分享起自己掉进湖里又被巨乌贼推上来的经历。

“这下完了，我更饿了。”罗恩说。

“我也好饿。”哈利说，“我好想吃学校的巧克力蛋糕。”

最后，随着凯文·惠特比被分到赫奇帕奇的叫声响起，分院仪式结束了。麦格教授拾起分院帽和小凳子，把它们拿走了。

“是时候了。”罗恩说着抓起刀叉，眼巴巴地望着他面前的金菜碟。邓布利多教授站了起来。他笑吟吟地望着所有的同学，张开双臂，做出欢迎的姿势。

“我只有两个字要对你们说，”他说，浑厚的声音在礼堂里回响，“吃吧！”

“好耶，好耶！”哈利和罗恩大声说，眼睁睁地看见那些空碟子突然神奇地堆满了食物。

美味的餐点没有任何问题，但赫敏似乎对于他们吃的东西都来自于家养小精灵的劳动而感到十分震惊。哈利劝了她半天，她也不肯再吃一口。

“好吧，如果你不想吃的话，或许晚上回去还有巧克力什么的。”哈利说，“但你要知道，巫师售卖的蛋糕和巧克力很多也是出自家养小精灵的劳动，你不吃饭改变不了任何事，只是浪费了现在这些被辛苦做出来的食物罢了。”

“……”赫敏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起了叉子。

“好吧，”她说，“我会想出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在他们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一如往年地宣布一些通知。哈利欣喜地发现学校最新禁止使用的魔法物品里并不包括弗雷德和乔治送给他的那些，在听完这项通知后和双胞胎隔着长桌挤眉弄眼。

“我还要非常遗憾地告诉大家，”邓布利多继续说，“今年将不举办学院杯魁地奇赛了。”

“什么？！”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哈利大叫起来，罗恩在旁边，笑得把南瓜汁呛进了自己的鼻子里。

“这下——你可——没办法——对付斯内普————了！”他趴在桌子上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说完了这句话。

“别闹了，快起来听邓布利多说的。”赫敏对着他施了个防止窒息的咒语。

邓布利多仍然在说今年的正事：“一个大型活动将于十月份开始，一直持续整个学年，占据了老师们的许多时间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们都能从中得到很大的乐趣。我非常高兴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礼堂的门被砰地撞开了。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杖，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礼堂里的人都转过头去望着那个陌生人，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花板，把那个人照亮了。他摘下兜帽，抖出一头长长的灰白头发，开始朝教师席走去。

噔，噔，他每走一步，都有一个空洞的声音在礼堂里回响。他径直走到教师席的尽头，向右一转，一瘸一拐地朝邓布利多走去。又一道闪电划过天花板，赫敏倒吸了一口冷气——

闪电把那人的脸照得无比鲜明，哈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张脸。它就像是在一块腐朽的木头上雕刻出来的，而雕刻者对人脸应该是怎么样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对刻刀的使用也不太在行。那脸上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伤痕累累，嘴巴像一个歪斜的大口子，鼻子应该隆起的地方却不见了。而这个男人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他的眼睛。他的一只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只眼睛却很大，圆圆的像一枚硬币，而且是一种鲜明的亮蓝色。那只蓝眼睛一眨不眨地动个不停，上下左右地转来转去，完全与那只正常的眼睛不相干——后来，那蓝眼珠一翻，钻进了那人的脑袋里面，大家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白眼球。

他走到邓布利多身边，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也像他的脸一样伤痕累累。邓布利多和他握了握手，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哈利没有听清。他好像在向对方询问什么事情，而那人没有笑容地摇摇头，压低声音作了回答。邓布利多点点头，示意那人坐在他右手边的一个空座位上。

那个人坐下了，晃了晃脑袋，把灰白色的长发从脸上晃开，然后拉过一盘香肠，举到残缺不全的鼻子跟前闻了闻。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从一根香肠的一端戳进去，吃了起来。他那只正常的眼睛盯着香肠，但蓝眼睛仍然一刻不停地在眼窝里转来转去，打量着礼堂和学生们。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邓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沉默，“穆迪教授。”

一般情况下，新老师与大家见面，大家都会鼓掌欢迎，可是现在除了邓布利多和海格，没有一个教师或学生鼓掌。邓布利多和海格拍了几下巴掌，发现掌声在寂静的礼堂里回响显得孤零零的，便知趣地放下了手。其他人似乎都被穆迪古怪的相貌惊呆了，只管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穆迪。”哈利喃喃道，“我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了，我不知道……他比照片和我记忆里的更……”

“我看过从前的照片，他的伤更多了。”罗恩畏惧地低声说道。

“他怎么了？”赫敏压低声音问，“他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罗恩小声回答。

穆迪似乎对大家的冷淡反应无动于衷。他没有理睬面前的那一大罐南瓜汁，而是把手伸进了他的旅行斗篷，掏出一只弧形酒瓶，喝了一大口。当他抬起手臂喝酒时，他拖在地上的斗篷被拽起了几寸，哈利看见桌子底下露出几寸木雕的假腿，下面是一只爪子形的脚。

邓布利多清了清喉咙。

“正如我刚才说的，”他笑眯眯地望着面前众多的学生，说道（学生们仍然呆呆地盯着穆迪），“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将十分荣幸地主办一项非常精彩的活动，这项活动已有一个多世纪没有举办了。我十分愉快地告诉大家，三强争霸赛将于今年在霍格沃茨举行。”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弗雷德·韦斯莱大声欢呼道。

自从穆迪进门后就一直笼罩着礼堂的紧张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几乎每个人都笑出了声，邓布利多也赞赏地轻轻笑了起来。

“我没有开玩笑，韦斯莱先生，”他说，“不过你既然提到开玩笑，我最近倒是听到一个很有趣的笑话，讲的是一个巨怪、一个母夜叉和一个小矮妖，他们都进了同一家酒馆……”

麦格教授很响地清了清嗓子。

“噢——现在说这个大概不太合适……不太合适……”邓布利多说，“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啊，对了，三强争霸赛……你们中间有些人还不知道这场争霸赛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希望那些了解情况的人能原谅我在此稍微解释一下，我允许他们的思想开一会儿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