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立迦勒底II 第5章 NO.005 相互怀疑与猜忌

“菲利斯队长，东区第三街道的巡逻结束了。”

“有状况吗？”

“几个高中生年纪的小混混学别人堵巷子里做抢劫那套，已经教训过一顿然后放他们回去了。”

“做得很好，Miss.拜恩。接下来你把这些资料录入进电脑里，就可以下班了。”

“好的队长。”

有着鲜亮橘发的年轻女性敬了个礼，虽然姿势标准，但在面对队长时却俏皮的吐了下舌头。

“虽然加班很辛苦，但可以不要再让我喝咖啡了吗？警局那台咖啡机永远只出黑咖啡，我发誓如果再喝下去，我的味蕾就会被那股苦味破坏的。”

“……你可以自己去买别的饮料喝，没人管你，但警局可不会给你把珍珠奶茶还有可乐算在公用报销账单里。”

“好的队长，没问题队长。”

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队长却和新来的实习生警员之间并没有太多等级压制。毕竟相较于哥谭市浸泡在骨子里的黑暗，哥谭警局则在詹姆斯·戈登任职期间内，成为这座城市为数不多能够看见几点星芒的地方。

这里是心怀正义之人能够坚守的灯塔，亦是试图令哥谭这座城市变得更好的人的聚集地。

作为藤丸立香实习期间的带队老人，菲利斯在巡逻结束后可没有轻松的文书工作。哥谭的夜晚太过危险，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脑袋上被丢下一颗炸丨弹。在将年轻的实习警员送回哥谭警局后，这位老警员还要去港口参加危险度更高的巡逻。

不过就在这位老警员告别藤丸立香前，持续时间足有6个小时的、能够短暂提高旁人幸运的魔术符文，在临走时被藤丸立香悄悄附加在了这位名为菲利斯的警员身上。

随后她面不改色进入哥谭警局，穿过不断处理各种真假混杂的报警电话的同僚们，来到自己那台乱糟糟的办工桌前，开始着手进行数据资料的录入。

这是繁重又机械性的劳作，却也是哥谭警局里相较来说最安全也最适合实习生的工作。至少通过整理过往资料，不仅能让年轻的实习生们静下心来，同时还能拓宽他们眼界——毕竟今后若是需要帮忙接通报警电话，这些年轻警员勉强能够分清哪些是可能会消耗警力的恶作剧电话，哪些是受害人只能用暗语传递的求救信号。

而在学习所有实习警员都需要学习的内容时，藤丸立香也没忘记其它事情。

譬如将哥谭地下的一部分灵脉分流汇聚到警局地下，施加一些不会被旁人察觉但又能切实帮助警察们的术式。

哪怕藤丸立香结束了哥谭警局的实习并离开后，这里的人都还是能继续觉得自己身体似乎没那么劳累酸痛，注意力也比较能够集中，而且经常会在追缉犯人时“幸运”躲过致命伤。毕竟只有长期性的能够与警局地下地脉联系起来的术式才最稳固，而且如果她离开后就没有这些效果的话，明眼人一查就能查到她头上。

要将“异常”隐藏起来的最好方法，就是制造更多的“异常”。

坐在桌前啪嗒啪嗒敲键盘的藤丸立香，看着近在咫尺的哥谭警局内网，喃喃自语道：“说起来，立夏今天好像有拜托我帮他查个人名来着……？”

在开着闪光灯拍下的手机照片里，湿漉漉的半块墓碑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恐怖。而这张对旁人来说有些惊悚猎奇的照片，在藤丸立香眼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她打开哥谭警局的内网，对照着照片上的英文字母，一字一顿敲下了墓碑上的名字。

【Jason·Todd】

而后，按下回车键。

同一时间，正在夜巡哥谭的某位黑暗英雄，收到了秘密基地内阿尔弗雷德发来的消息。

“[老爷，发现有人在利用警局内网查杰森少爷的名字，目前IP定位是哥谭警局。已经调取警局内部监控视频，并非是黑客套取IP而是本人在查询]”

“那个人是谁？”

“[是哥谭新来一周的实习期警员，Miss拜恩]”

“拜恩？”

注意到这个姓氏出奇的耳熟，蝙蝠侠侧耳回忆。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则出声提醒道。

“[您还记得吗？那个因为交了开诊所的男朋友而差点被贝恩盯上的男大学生也姓拜恩。而且我查了一下，巧合的是，他与警局的这位实习生小姐正是亲姐弟关系]”

杰森坟墓被破坏的那天，蝙蝠侠在街上救下了黑发的Mr.拜恩。

杰森名字在警局内网被查询的今天，蝙蝠侠发现了橘色头发的Miss.拜恩。

——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这对姓拜恩的姐弟，一定与杰森有某种关系。

想到这个，蝙蝠侠立刻告诉阿尔弗雷德。

“立刻调查这对姐弟的所有资料，另外我记得那个男生还在哥谭大学就读，让蒂姆想办法接近观察一下。”

“[好的，老爷。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您，蒂姆已经超过50个小时没有合眼了，我希望您别忘记这个还在上大学的年轻人，今天还帮翘会的养父处理了集团业务，而后还得再去帮您调查此前从未深交的大学同学]”

“……调查之前，我会让蒂姆去睡的。”

“[比起这个，其实我这把老骨头更希望您能照顾好您的亲生儿子，而不是将这个精力旺盛得毁了两个训练场的小家伙丢给我]”

“…………………………抱歉。”

哥谭的黑暗骑士从不怯懦。

除了面对他的老管家时，是例外。

***

杰森·托德的生平并没有太多疑点，只除了他曾是哥谭有名富豪兼花花公子的布鲁斯·韦恩的养子外，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警局里的资料有限，不过根据一些记录来看，这个叫杰森·托德的人，死去时似乎还只是个初中生。”

“死因呢？”

“在国外旅游时出了车祸。”说到这里，藤丸立香顿了一下，继续说：“至少警局里是这么记录的。”

“姐姐觉得有问题？”

“是啊。”藤丸立香对弟弟点点头，说：“杰森在校期间，他的老师有过报警记录，似乎是说杰森身上有不正常的淤青和伤口，怀疑受到虐待。但因为杰森自己极力否认，再加上当时韦恩家的管家出示了养父布鲁斯与杰森去滑雪场以及其它地方游玩的证据，所以警方认为是教师过于敏感，最终以误会撤销了记录。”

“……确定不会是……你懂？就是那些富豪人家的……怪癖？”

“我也这么怀疑，所以我又顺便查了下杰森·托德的养父的资料。”

虽然哥谭警局的实习工作非常辛苦，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里的确是个培养人的好地方。

“布鲁斯·韦恩前后一共有三个孩子的收养记录，都是年龄差不多在八至十岁的小男孩。最先被收养的是理查德·格雷森，其次是杰森·托德，最后是蒂姆·德雷克。巧合的是，这三人的时间都被错开了——理查德·格雷森离开哥谭前往布鲁德海文后，布鲁斯·韦恩才收养了第二个孩子，也就是杰森·托德。而在杰森·托德死后半年多，他才收养了第三个孩子蒂姆·德雷克。”

说到这里，藤丸立香的表情逐渐难看起来。

“最巧合的是，理查德·格雷森与蒂姆·德雷克都还活着，只有杰森·托德意外死亡。而且除了杰森·托德是红发绿眸，布鲁斯·韦恩收养的其它两个孩子全都是黑发蓝眼。”

“……是因为不符合嗜好，所以？”

“不，我怀疑是因为杰森·托德的反抗更强，所以死去的只有他。根据记录，韦恩家收养的孩子们，在校期间全都被教师发现过身上有伤，但无一例外都被本人否认或是被管家出示的玩乐证据掩盖下去。”

“其中格雷森是马戏团出身，应该很会看眼色或是讨好旁人，而蒂姆家境优渥可父母却常年不在身边，较为缺爱。所以他们两个人就算遭到虐待，恐怕也会在布鲁斯·韦恩的小手段下不敢吭声。”

“唯有贫民窟犯罪巷出身的杰森，敢打敢拼，反抗意识强，在校期间就有过因为见义勇为而与旁人打架的记录。再加上长相明显不符合那个布鲁斯·韦恩的喜好，我怀疑他的死和布鲁斯·韦恩有很大关系。”

无论换谁，根据现有资料来解读的话，大概都会得出和藤丸立香一模一样的判断吧。

在姐姐立香侃侃而谈，顺便利用调查到的资料复习警员的分析基本功时，弟弟立夏却看着资料里属于杰森·托德那张被永远停在只有十五、六岁时间的照片。

金红色的头发极为艳丽，像是一簇燃烧的火焰。气势桀骜不驯的青少年似乎不太喜欢被拍照，视线不由自主偏移了中心。但即便如此，照片里的少年依然拥有一双能够让人窥见温柔与正义感的翠绿色眼眸。

他本应是个好孩子，却过早的葬送了生命。

“等等，姐姐，或许事情并不是你想得那样。”

翻阅着资料的藤丸立夏皱起眉，晴空般的蓝眼睛里多了几分慎重。

“看这里——布鲁斯·韦恩在与他几位养子的照片里，他的眼神并不虚假，也就是说，他的确深爱着自己养子们的。而且过往新闻也都有过报道，关于布鲁斯·韦恩是位极限运动爱好者，甚至经常将自己搞得浑身是伤乃至骨折也依然持续热爱的人。”

有关布鲁斯·韦恩的新闻报道里，刨去那些没什么营养的花边新闻，多少还是能让人发现一些别的事情。

“韦恩集团参与了孤儿院建设，帮助改善下城区人民的水电工程，建立免费公立图书馆，开放贫困学生助学金补助……最不可思议的是，我上网查了这些慈善项目，几乎每一个都在设立开办后一直持续尽心资金支持，而且直到今天都还没有被撤销。”

“一个如此热衷于慈善事业并且并没有为此大张旗鼓宣扬自己，甚至还不为人知的持续进行投入的人，真的会是个有……那种癖好的男人吗？”

尽管在布鲁斯·韦恩的看法上，藤丸家姐弟俩出现了两极分化的看法，但无论如何，杰森·托德的死亡、失去记忆的杰，都有80%以上的可能与布鲁斯·韦恩有关。

“会不会是这种可能？”一直在旁听的罗曼，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因为失去养子而悲痛不已，哪怕又收养了蒂姆也无法缓解这份痛苦与思念，于是布鲁斯·韦恩借用哥谭地脉的魔力，举行了黑魔法仪式，将杰作为祭品，试图复活杰森·托德？”

说到这里，罗曼还特意伸手指了指照片里那个有漂亮金红色头发与绿眼睛的少年。

“你们不觉得，如果把头发颜色换一下，眼睛颜色调深一些，杰的长相和这位死去的杰森·托德极为相似嘛？”

藤丸立香：“原来如此！这样就全都说得通了！”

藤丸立夏：“确实，这样一来，所有的疑点就都能连上了。”

虽然每个串联的点是对的，但答案却朝着错误的方向一路狂奔，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绝了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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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NO.005 相互怀疑与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