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段寻说的,趁着年前还有时间,她和段寻二号再次来到曾经来到的地方。
第一站,她和秦依依的秘密基地。
尽管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了,这里还是有着被烧过的痕迹,可是明明下过雨,下过雪,可还是冲刷不尽。
段寻来到桥下,看着墙面上勉强还能看得见的画,几次来这里,可唯独这次最让她轻松。
而后,她注意到潺潺的河流声,悦耳的鸟叫声,这时她才知道为什么她们把这个地方定为秘密基地。
墙面上,仍旧还存留着她与秦依依的画像,尽管火烧过,但反而更加清晰了。
听说,她,武黎,年后出院后,便会被送往监狱,五年之久。
在这里他们没有待多久,便准备离开了。
而下一站,段寻想或许不需要去了,行动远比口头保证真实的多。
临近正午,两人骑着单车,远远地看见一家海鲜饺子馆。
“好像该吃饭了,我们先吃个午饭吧?”段寻二号看看她,又看看前方即将到达的饺子馆。
段寻一下知道了什么,这件事她还记得,从小就喜欢吃饺子,尤其是虾仁饺子。
可段寻,却装作有些为难地,“前前后后,好像就只有这一家饺子店了。”
“你……不喜欢吃饺子?”段寻二号瞬间无措起来,“那好,我记得前面应该还有其他店的,如果你不是很饿的话,我们再去看看?”
“算了,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段寻心中有股逗了小孩一样的快感,放下单车,背着手走进这家饺子馆。
如段寻心想地,段寻二号果然点了虾仁饺子,可她却不想吃曾经喜欢吃的了,点了一个鸡蛋萝卜馅的。
他们找了一个墙角的位置,段寻坐在靠墙处,段寻二号坐在对面。
“你不喜欢虾仁的饺子了?”段寻二号问。
“吃腻了。”
段寻二号点点头,嘴里嘟囔些什么。
“年前,我想找个时间去找她一次。”段寻正经起来,像个小大人一样。
“他?”段寻二号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
“是武黎,正好我表哥是她的律师,我想应该有机会,毕竟我还有事要问她。”
“嗯……”段寻二号却心思不在这方面,只顾点着头。
“怎么了?”
“……没事,那你是一个人去?要不我也配你去吧?”
“不用了,估计啊,到时候我表哥会送我过去。”
段寻二号还想说些什么,可饺子却在这个时候刚好被端来。
而在他们还没吃两口时,又一人来到他们旁边,站在桌子旁。
段寻嘴里嚼着饺子,抬头看过去,竟是何文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下一秒,她想到一个人,转过头,那人正在埋头吃着饺子。
“对不起对不起,悦悦,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只是他……我……怕说了你就不愿意来了。对不起。”段寻二号立马放下筷子,合并双手,低着头解释。
而段寻能说什么呢,反正人来都来了。
而且如果真的告诉她的话,说不定她还真不愿意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是不太愿意再见到这人,倒是谈不上不喜欢这人,更多的是自己出尔反尔吧。
“所以,是有什么事吗?”段寻问。
“没有,听说你又决定不放弃了,来看看。”何文俊憋着一股气似的。
段寻二号听后面立马偷偷打了一下他,带着微笑面对着段寻。
段寻本没有气,这时却压着什么,只感这人还挺傲。
“所以你准备怎么开始?”何文俊像是没发生什么似的。
“你又是怎么想得呢?”段寻往后坐,倚着沙发靠背,抱着胳膊,翘起二郎腿。
“武黎是一定要去再找一次的。刚刚你们谈话我听到了。”
“嗯。”
“但她也不一定会说些什么,即使你去。”
段寻看着这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样子,一脸对谁都不屑,却又无奈必须说话的样子,满脑疑问,反正肯定不是她自己的错。
“这我当然知道,但去和不去的结果还是不一样的。”
“那之后呢?”
段寻突然有股被抓来说今后任务似的,对方却像是老板等她报备。
“之后的事之后再讲,我饿了。”段寻放下胳膊,再次拿起筷子吃起来。
段寻二号自然也察觉到异样,偷偷抵了一下何文俊的胳膊,小声说,“都怪你。”
安静的氛围,总会让人加快吃饭的速度。
没多久他们吃完午饭,段寻走在前面,那两位则是在后跟着。
正当他们准备骑着单车走时,何文俊拉了一下段寻二号的胳膊,表示还有话单独给段寻说,段寻二号无奈站在原地,让他去段寻旁边。
段寻坐在单车上,准备骑行却突然被人拦着,抓着手把。
她还是有着气,坐在单车上,抱着胳膊,说,“干嘛,还有什么想问的?”
“对不起。”
段寻被这突然的道歉整懵了,脑中更多雾霾,“你……怎么了?”
“刚刚很抱歉,我知道我不应该要求你什么,只是……还是谢谢。”
段寻明白了他的意思,松了口气,“就像你说过的,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这事怪不得谁。反正接下来的事也说不准。”
回家路上,段寻二号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一句话不敢说,也的确,这件事对于段寻来说确实有些不对。
“你不会是故意带我去那条路,去那家店的吧?”
“哈-哈-哈,抱歉啊。”
“没事,早晚都要见的。”段寻又说,“那天,坐摩天轮,你是接到他的电话才突然离开的?”
段寻二号点点头,“嗯,他说想见你一面,但又担心你可能不同意,就拜托我帮他。”
“行吧,看你这么真诚的份上,原谅你了。不过以后不能再瞒着我喽。”
“好!肯定的!”
……
段寻回到家,关上门那一刻,再次松了口气,脸也随着垮了下来,好像刚刚与段寻二号见面的跟本不是她,而是一个被什么东西支配的她。
而这种状态,也真的让她疲惫不堪,好像……木偶般。
可一抬头,她却看到一个正拿着水杯依靠着墙面的人,看着她。
段寻属实被吓了一跳,冬日夜晚来的很快,这时候刚七点多天已经黑的像深夜,而屋中却没开一个灯。
“表哥?”段寻尝试说出这两个字,她想应该是表哥,能有那种修长的身段,她认识的人里,同时还敢出现在她家里的,也只有表哥了。
只是这个时候,怎么家里只有表哥?
他不是一直一个人在外住吗?
“你怎么了?感觉你好累?”关渊走了过来,看着紧靠在门上的她,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每次她害怕的时候都会跑到他身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而他摸着她的头安抚她。
但现在好像不行了……
“可能今天骑了太久单车吧,对了,表哥怎么也在这?我爸妈呢?”
“他们有事出门了,估计过年前会回来的,所以让我回来住几天,陪着你。”关渊说着,打开了灯,走向客厅。
“出门了?怎么都不给我说?什么事啊?”段寻也跟着走到客,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有些抱怨。
“这不知道,应该是公司的事吧,不过你放心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好吧。”
“怎么?我来你不开心?”
“当然不是。”段寻急忙解释,同时突然想到白天里与段寻二号的谈话,这下可正好,“对了,表哥,关于武黎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
关渊有点惊讶,抵了抵眼镜框,“我以为你不会问。”
“再怎么说也是同校,还是一个寝室的。”段寻不知不觉低下了头。
“和原先给你过的一样,年后她出院后,上法庭,估计用不了半年。”
“嗯,那现在我能去看她吗?”段寻尝试问。
“这个可以啊,有什么事吗?”
“没事,这么久都没去看她,现在也快过年了,她还是孤儿……”
关渊看着表妹低着头,扣着手指头,知道她心里肯定还有什么事,只不过既然她不愿说,就等她说再讲,“好啊,你准备什么时候?我陪你去吧。”
“好,谢谢表哥。明天吧,明天你有空吗?”
关渊没想到她这么着急,但还是笑着点点头,“年前我估计都没什么事了。”
“那好,谢谢表哥,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两人谈话,以段寻的笑容而结束了。
可关渊,却没有像段寻说的那样,早点休息,他在客厅坐了一晚。
这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总是心慌,总害怕将发生的事,尤其是从表妹口中说出的任何事。
他是今天午后才接到表妹父母的消息,说让他在家几天,害怕她一个在家,出了什么事,联系谁都不方便。
关渊自然是果断答应,当即就开始回家收拾东西,可当路过一家餐馆时,他却发现表妹和段寻在一起。
他竟不知道表妹和那个人关系这么好了,经常看见这他们在一起。
他总觉得,要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