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浅条件性反射,‘哐’的一声,把人踢到了门板上。
徐初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瞪大眸子看她,眼里载满了迷茫之色。
夏知浅踢完以后也愣住了,脚还在半空抬着,道歉的话即要出唇,可转念想到她对自己的冒犯,嘴唇张了张,终是什么都没说。
“你踹我干嘛?”徐初雪一脸委屈,撑着门板从地上起来。
夏知浅若有似无的哼了声,反问道:“你说呢?”
徐初雪被她这话一噎,讪讪地摸摸鼻尖,自知理亏,没再与她争辩什么,就是她这一下踹的有点重,感觉腰都快断了。
夏知浅落下脚,像是此刻才想起这事,努努下巴,淡声道:“哦,对了,刚才有个叫希艺的女人给你打过电话,你要不要给她回个?”
空气中有几分钟的安静,针落可闻。
徐初雪扶着后腰,‘嘶’了声,轻咬上唇:“我去趟洗手间。”
夏知浅没什么反应,只是很轻的点了头。
洗手间的门咔哒一声关上,夏知浅垂下眼,征征的看着自己洁白纤巧的脚踝出神。
卫生间内。
徐初雪脱掉外套,侧对着镜子,掀起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腰,尾椎骨右侧,有一块淤青,徐初雪指尖轻碰了下,疼的倒吸了口凉气。
用毛巾在热水里浸泡片刻,随后敷在后腰上,徐初雪默了默,从搭在架子上的外套兜里掏出手机,点进通话记录,给卓希艺回了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那端才接听。
开口即是压抑的哭声。
徐初雪拧起眉,问:“希艺,你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儿?慢慢说。”
过了有四五分钟,徐初雪挂断电话,点进联系人里,翻到楚特助的号码,拨通后,让她立刻安排人去郊外仓廪山,帮卓希艺拖车,并把人安全送回去。
似乎过了很久,徐初雪都没有从卫生间里出来,夏知浅抬眉望了眼卫生间的方向,舔了舔略干的唇瓣,起身朝外走去。
卧室的门与卫生间的门同时打开,隔着几步之远,两人遥遥相望。
对视几秒,徐初雪移步到衣帽间,挑了件中规中矩的睡衣,当着夏知浅的面解开浴巾,漂亮赤/裸的身体就这么落进夏知浅的眼中。
徐初雪的身材很好,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肌肤嫩白如玉,双腿笔直修长,双峰下的马甲线条更是为她这副身体增添了几许性感。
夏知浅喉咙一滚,感觉有些干燥,几乎是落荒而逃:“我下去喝口水。”
徐初雪套好睡衣,不急不缓的开口:“等等,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谈?”
夏知浅脚步硬生生的停住,背脊挺得笔直,若不细看,完全看不到她耳朵尖漫上来的一层绯色。
徐初雪没听到回答,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嗓音低哑蛊惑:“嗯?”
夏知浅耳垂瞬间红透,心尖轻颤:“我…”
我字刚出口,屋外一道惊雷劈了下来,夏知浅下意识尖叫了声,下一秒落入一个温热的怀里。
窗外的雨如暗黑寂夜里的妖精,肆无忌惮的在这座城市中飞驰。
“别怕。”徐初雪揉了揉她的发顶,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前所未有的安心。
夏知浅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猛地一下推开她,怒意席卷了整颗心脏,巴掌还未能落下,徐初雪紧紧的皱起眉,双腿弯了下去,手扶着后腰,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别装了,今天你已经占了我两次便宜了。”夏知浅冷笑声,讽刺的勾起了唇:“昨天半夜三更的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德浩大厦的VIP通道你是怎么进去的?你今天过来华城难道只是为了谈工作?活动结束,你把外套披我身上,手机放在兜里,到底是故意还是无心?你助理去送客户回酒店,你用谁的手机发的信息?今晚下雨,你说我们订的酒店太远,提议来你家借宿,又是安的什么心?”
一连串的事情联系起来,突然让夏知浅有种被盯上了的感觉。
“徐初雪,你到底想做什么?”夏知浅手抵着额头,越想越觉的不对劲。
可能是窗户关的不太紧实,大风用力一刮,便被猛然吹开了一扇,冷风灌入屋内,伴随而来的还有交织细密的雨丝。
徐初雪打了个喷嚏,咬紧牙站起来,面色苍白的勾出一个弧度,似苦笑,又似自嘲:“德浩大厦的VIP通道是我为了方便,找到经理,要了通行证进去的,我今天来华城确实只是为了谈工作,但是到这儿的时候,史蒂芬先生的秘书告知我说,他陪他太太去看明星演出了,所以我让助理打听到了他们具体所在的地方,然后我们就一起过去了,并不知道你也在。”
说到这里,徐初雪顿了顿,手指微微蜷缩,她轻吐出口气,眼神坚定道:“至于,后面你所说的披外套,手机,还有借宿这几件事,也确实是我提前就设计好的,我想重新追你。”
夏知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声来:“重新追我?”
徐初雪手握成拳,点头道:“是。”
夏知浅歪了歪头,若有所思了十几秒:“当初结婚是不是也是你算计好的?”
徐初雪坦然承认:“是。”
夏知浅遂接着问:“我生日那天你是不是如果我下榻的酒店?话筒和手表是不是你送的?”
生日礼物那件事,她在调查无果后,就抛诸脑后了,今天事发突然,脑子一闪,就又想起了这件事。
夏知浅定定的看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徐初雪依旧坦坦荡荡,既然她想到了,问出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是。”
夏知浅攸然笑开,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虽然在领证之前隐隐猜测到了徐家联姻的目的,但没细想,更是因为夏松正强硬的态度以及她内心那一丢丢的期待感,令她失去了该有的理智判断。
自己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自己能站在最高的巅峰上,让那人知道,没了她,自己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
“对不起。”徐初雪朱唇再次轻启,认真且诚挚的跟她道歉。
“对不起什么?”夏知浅刚还笑着的面容,一下子收敛起来,变得面无表情,眼神深沉,站在门口处,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
徐初雪脑袋有一刹的晕眩,就是在这么几秒钟的时间里,夏知浅步步逼近,直到在她跟前站定:“对不起你六年前的抛弃?对不起你六年前的移情别恋?还是对不起你六年前的不告而别?”换了手机号码,换了邮箱,换了□□,单方面切断了一切与她的联系,从此人间蒸发,杳无音讯。
徐初雪多想反驳一句“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苦衷的。”
可这句话硬是卡在嗓子口,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或许是怕说出来,非但得不到体谅,得不到理解,反而贵把事情弄的更加糟糕。
或许,是在国外的那几年,让她想到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一旦出唇,那些过往就会如同猛兽一样,不停地追赶她,嘶吼着要把她再关回那个牢笼里,每天定时打针吃药,定时承受那个女人给她带来的伤害。
又或许,她怕自己旧疾复发,就像昨晚一样,会让她的小浅感到有压力,感到愧疚自责…
“怎么不说话?”凉冰冰的话语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毫无温度的计算着她的生死时间,只要时间一到,她马上就会结束掉她的生命。
徐初雪慢慢低下了头,像个受训的小学生,不敢再看夏知浅一眼。
夏知浅冷嗤了声,很明确的告诉她:“别白费力气了,我说过了,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从你彻底切断联系的那一刻起,从你出国的那一刻起,我和你,就注定了此生,没有缘分。”
话说完,夏知浅转身便走,徐初雪拦住她,正经而坚定道:“我不会放弃的。”
夏知浅眼睫下垂,薄唇一掀:“随你。”
徐初雪落了手,咬牙走出去:“今晚你睡这里。”
门被关严,夏知浅忽而松懈下身子,力气像被尽数抽走,双腿一屈,跌坐在了床上。
她静静地发了会儿呆,感受到冷才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夜空中不断坠下的雨丝,她伸出手,捧了一把握在手心,再摊开时,掌心湿润,极速渗进皮肤里,眼里什么都看不到。
关了窗,夏知浅重重的落下声叹息,澡都没洗,爬上/床,关灯入睡。
一楼。
羽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心里焦急的盼望着浅浅能早点下来。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四十分钟。
羽沫耐心告罄,准备上去看看时,一道身影从楼梯拐角处出现,羽沫欣喜抬头,结果却发现,不是她家浅浅。
等走到第五节台阶,羽沫欲要问:‘徐小姐,请问浅浅呢?’
一字未出,徐初雪便率先道:“夏小姐已经睡下了,二位也上楼休息吧,除了左边第一间卧房,另外几间客房你们随便睡哪间都可以。”
许是瞧出羽沫眼里的不信任,徐初雪又补充道:“你们放心,这座公寓每天都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很干净,可以放心休息。”
羽沫微微颔首:“叨扰徐小姐了,谢谢。”
张烨随着羽沫上楼,客厅瞬时空旷了起来,徐初雪站在台阶上,眼里有一瞬间的迷茫,仿佛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她关了灯,摸黑抱膝坐在沙发上,眼睛睁到都酸了,才缓慢的眨了眨,随后,侧躺下/身,闭上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恍若又回到了那年冬天,回到了她们初次相遇的日子。
羽沫上楼之后,屏住呼吸走进主卧,见夏知浅呼吸匀称,确定熟睡了之后,她才轻手轻脚离开。
听到关门声,夏知浅紧闭的眼睁开了一条缝隙。
次日。
羽沫简单的洗了把脸,敲门把张烨和浅浅叫起来,三人一道下楼。
走到沙发旁,夏知浅余光不经意瞥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走近了,才发现是徐初雪。
她眉头蹙了蹙,小声的嘀咕了句:“怎么睡这儿?”
羽沫和张烨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完全没料到,徐初雪身为公寓的主人,居然会睡沙发。
二楼房间有四个,怎么说也不至于睡沙发啊?
羽沫正这么想着,夏知浅已挪步走了过去,只一眼,便看到那人红透的脸颊及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有些甚至滴落到了脖子处。
唇瓣开合,不知在说什么,夏知浅鬼使神差的,凑耳去听,只听到了两个字:“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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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人也很可爱 这两天在微博看了一篇‘电瓶’连续剧 笑得我肚子疼 今天更是因为看文而迟迟不愿码字
要不是为了不进小黑屋 为了我的小可爱们 我真的真的特别想断更!【仰天咆哮】
码字太难了
哪有看文刷B站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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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