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 第5章 祭坛

阴风阵阵，吹得人背后凉飕飕的。白离和司殷淡定地走在前面，洛成渊谨慎地跟在后面。一路上，有许许多多的棺材和冥器，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尸体，像是由人和不同的动物拼在了一起。他讨厌这些和死人有关的东西，一提到死人，免不了想到鬼。但他从不害怕，他记得，景河是很怕鬼的，所以，他是绝对不能怕的，不然，谁来保护景河？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白离死死握着寻龙，即使他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无法使用这把剑。

“白离啊，还有多远啊！我走不动啦……”不知过了多久，洛成渊终究还是被打败了，他看了看一望无际的石像群和延绵不绝落败的道路，心如死水般地坐在地上，“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真走不动了。”

白离缓缓回头，居高临下地注视满头大汗的洛成渊。他抿了抿嘴，略带嫌弃地挑了挑眉:“就这？你还想当邢探？”

洛成渊无辜地望向同样一脸淡然的司殷。司殷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洛成渊带着最后一丝期待重新望回白离。

“……”白离内心有些动摇，“原地休息。”

洛成渊和司殷对视一笑，目标达成，over，于是，他们很自然地坐着休息起来，而白离则是观察着四周的铜像。人和鱼共生，人和鸟共生，人和蛇共生……不是，这“血鬼”是什么顶级BT吗，就爱玩点抽象玩意，就喜欢把人和其他动物缝一块儿，你别说，看起来还怪有艺术感的。

一股阴风从白离身边吹过，吹得他浑身打哆嗦。没有内力就是麻烦，白离在内心默默吐槽。白离把衣服往里拉了拉，但似乎没有什么用，他瞟了一眼离他有点远的两小只，两小只已经摇摇欲睡了。白离看了看头已经耷下去了的洛成渊，叹了一口气。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贪睡啊，也是，不能怪人家，人家可是将军府唯一的宝贝孙子，从小到大从未吃过任何苦，哪能经得起这般折腾。

夜晚悄悄降临。白离在确定两小只都已经睡着了以后，那出了寻龙剑，他缓缓抚摸着剑上精致的雕花和装饰。有点招摇。白离的手停在了剑身上的梅花雕花装饰，鲜艳的雕花在黑暗中格外显眼。梅花的下方便是那让人能再茫茫剑海中一眼就能看见的蟠龙雕刻，那是皇帝的象征。

白离回想得入神，没注意到背后的人。

“口口声声说着已经放下了，结果还是抱着佩剑大半夜的独自伤神。”司殷拍了拍白离的肩，“别想了，去休息一下吧，你现在没有内力护体，必须要好好的休息才行，守夜就交给我吧。”

白离愣了一下，低下了头。

从高处落下，不是一件短期内能接受的事，哪怕白离内心在强大，在冷漠无情，他终究还是人。

司殷默默地注视着白离有一步没一步地走过去，走到一座雕龙的石像旁边。他看着曾经万人瞩目的天之骄子，就这么跌下神坛，坠入深渊，他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就这么倒在了千百个石像中唯一的，雕龙的石像下，仿佛他，白景河，他的曾经，就这么化为了灰烬。在此刻，他不是什么白景河，不是什么北秦皇帝，什么天之骄子，什么千古一帝，他只是他，一个酒馆的老板，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普通人。

洛成渊醒了过来，看见白离就这么倒在石像旁，他“嗖”地一下冲过去，冲着还在发呆的司殷喊道:“你不是他朋友吗？！愣着干嘛呢！过来啊！”

他三下五除二地扒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白离身上，并要求司殷动用内力为白离避风取暖。

“还老朋友呢，还没我关心他。”洛成渊缓缓放下了白离，让他靠着石像。洛成渊突然抬头，和司殷对视了一眼，他们同时点了点头。

有人来了，不，准确来说，对方不是人，是鬼。洛成渊紧紧握着手中的天斩，他护着白离，司殷则去与那鬼周旋。

突然，洛成渊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了一下，他低头与努力掀开双眼的白离对视上。白离张了张嘴，不知在说些什么。洛成渊凑进了白离，努力去听白离说的什么。

“小心……它喜欢用毒。”白离扯着脖子，指了一下根本看不见的鬼，“这……空气……有大……问题……要……小心……”

然后对方就彻底晕了过去。

“白离？白离？”洛成渊摇了摇白离的肩，“司殷，空气有问题，那鬼爱用毒，你小心一点。”

“收到。”司殷回过头，确认白离安全后，拔出了剑。

剑仙一剑，气拔山河，但，那血鬼，也不是吃素的。司殷睁开了异瞳，努力去确定血鬼的位置。可血鬼没有实体，如同风一般，位置飘忽不定，移动速度极快。它的攻击，似乎是从四面八方来的，仿佛没有弱点，司殷如同被一张黑布罩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司殷放弃了使用双眼，而是选择了用听音辩位。不过，正好，平时司殷都是靠风声去判断障碍物，哪怕是静物，当微风吹过的时候，都会有气流形成，更别说动物了。司殷扯下发带，蒙住了眼睛。

气流在通过白离所说的祭坛时，形成了巨大的波动，强大的气流就这么被分成了四股。司殷瞬间判断，血鬼就在那。

片刻之间，南相剑歌形成，照亮了天空。血鬼本想要找到一个物体，附身上去，不料却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剑歌所形成的剑气，不是它所能承受的，它夺路而逃，抛下了实体。

天空重新归于平静。

洛成渊平静地看着南相剑歌形成的意识界。每一个剑仙都有专属于他的意识界，这既是剑仙毕生修为的体现，更是他的身份象征，正常来讲，一位剑仙，一生只有一个意识界，但离景帝就不，他有两个。

南相剑歌，可不是一般人能学的。

洛成渊盯着司殷手上的不尘，他感觉，这个司殷可不只是他现在看到的怎这么简单，他一定在隐藏身份。洛成渊郑重的点了点头，他决定要告诉白离，让白离对司殷多留点心。

白离醒来后，就收到洛成渊的建议，但他只是淡淡地一笑。

这傻孩子还是有点潜力和智慧的，但不多。

白离笑着告诉了司殷洛成渊对他的怀疑，司殷开怀大笑:“哈哈哈，这孩子还是有点眼力见的，但他没想到，你和我一样，哈哈哈。”

在前面努力找线索的洛成渊打了个喷嚏:“啊求，谁在骂我？”

“好像脑子不太好使。”白离垂下眸子。

司殷摇摇头:“他那不是脑子不太好使，是他太信任你了。我就好奇了，他明明他和你和我都是才认识没多久，为什么，他这么信任你。”

“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白离轻轻地叹气，“但我也担心，就他这么天真无邪的孩子，离开了我们，会不会被别人拐了。”

司殷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得了吧，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白离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上面写着“重塑”。

有读者问我，介不介意拆主CP？不介意，大家开心就好。爱怎么嗑，就怎么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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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