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隐元避开了含情默默的眼神,面对宣怀,又开始头疼了起来。
宣怀那个东西被打醒之后只是骂了几句,然后就翻了个身又睡下了。
唐烃走到隐元的前面去,一只手直冲宣怀的后颈。
“嘶!疼疼疼疼!芜呦呦呦!啊啊啊嗝!”宣怀瞬间抱住脑袋,却怎么也挪不开唐烃的手。
唐烃越来越用力。
宣怀叫道:“别这样!求你了,哥!!!!呜呜呜,放开我勃子,呜呜呜!”
唐烃手一松,宣怀的脖子赫然已经显现出一个红色手印。看得出来唐烃用了多大的力。
隐元扶额轻笑道:“起来了,别睡了。”
记得上次这句话还是宣怀对着隐元说的,如今倒是对换了。
宣怀委屈巴巴的看着两人,眼睛里充满了无奈。
“两个坏人,都只欺负我一个人,哼!”
隐元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他两个太横行霸道了。
唐烃却道:“怪不得我们,是你自己太贪睡而已,喊还喊不醒”
宣怀嘟着嘴巴,表示自己很委屈。
隐元开始转移话题,先是对着宣怀道:
“你想不想去见你师父?”
又和唐烃说:
“带他一起去啊,好吗?”
唐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宣怀道:“师父?他在哪儿?你们对我师傅做了些什么?”
听到宣怀的询问,唐烃眉毛一批,淡淡的道:“没做什么,只是把他抓住了而已,所以想问一下,你去不去?”
宣怀立刻点着脑袋,跟个打桩机似的,没把头晃下来也算是好的了。
“去!肯定要去啊!怎么可能不去嘞?”
“不怨我了?”
宣怀道:“不怨了!”
“刚才不挺怨我的嘛。”
宣怀立刻道:“不怨了!!”
隐元牵了牵唐烃的衣袖,轻声道:“那就走吧,现在离我们下凡的时候已经很久了吧。”
“你们睡了一周多,确实挺久的了。”
唐烃反手拉住隐元,两人并排往外面走,宣怀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出了宅院,穿过大街,三人停在了巨大的城门面前。
“这是要去哪里呀?”
唐烃回答道:“城外的牢狱,专门关押牛鬼蛇神的地方。”
宣怀跟道:“我师父在那里吗?”
“对。”
城外的风景还挺好的,除了有些红。
那是满山遍野的彼岸花。
有一些荒石夹杂其中,或刻有字迹,或沾满血迹。
隐元读出了最近的那一句石刻语:
“我还在,不在凡间,我在另一个世界,有漫山的彼岸花,看着花,就像看到了你。”
别说还挺有文采的哈。
唐烃解释道:“一些有点文采的鬼,比他钟爱之人先下来,在城外义务种花,偶尔刻几句话在上面罢了。”
“彼岸花开,不见其叶,无名之鬼,不见其爱。”宣怀又挑了一块石头,看到上面的字,下意识读了出来。
刻这句话的鬼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隐元看向远处,是,没有一片彼岸花的叶子,全是光溜溜的花杆杆。
三人行,如三角形。隐元和唐烃在前,宣怀女人紧跟,俯瞰其间,竟然也呈现出等角三角形的模样。
走了离城门有段距离,依稀能看出远方的黑色巨型建筑物,藏在黑灰色的烟雾里。是威严的,也是令人心生恐惧的。
彼岸花开始变得少了起来。唐烃只是说,离牢狱有些近了,那些没有修为的小鬼,害怕散出来的怨气妖邪之气以及魔物的余力,它们沾不得一点。虽然有些小鬼会不要命的往里冲,只为在里面种下一株彼岸花,展示他对他未逝故人的爱。
远处似有悲风哀鸣,走近了些,又似群鬼的惨叫与怒吼,再走近了些,声势也越来越大,令人胆寒,
三人终于行至牢狱之前,一 并停了下来。
唐烃对着宣怀道:“你师父的情况有点特殊,准确的来说,他是你师父,但从另一 个角度来讲,它也不是你的师父。”
宣怀有些迷茫不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不能说清楚了吗?他师父是他师父也不是他师父 ,所以到底是不是他师父?
”所以能不能讲清楚一点,怎么了?师父他是出什么事了吗?”宣怀问道。
唐烃想了一下,才决定全盘拖出:“是你师父被一怨鬼夺舍了。“
宣怀又问道:“发生什么了,师父他为什么会被夺舍?”
唐烃又道:“怨你呗,当初埋他的时候地儿没选好,埋进一只强大的怨鬼的领地里,然后,你师父就被夺舍了呗。”
宣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当初我没感觉到那里有怨鬼啊?”
“只能说你选的时间太巧了,你埋你师父的时候,那只怨鬼刚好外出,回来感受到了这么一具十分完好的修行者的尸体,你说那鬼激不激动,高不高兴?哈你师傅的尸体就顺理成章的被它占据了呢,这有什么的,自己干的好事,哈哈嗝~”
宣怀一整个震惊住,所以,造成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还是因为他把他师傅埋在了一只鬼的老巢里?
一想到这么多大破事全是他一个人造成的,宣怀的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更令人”悔上心头的是,他亲手将他的师父送入了鬼窝,让他的师父死后都久久不得安宁。
隐元也看出了宣怀心情有些低落,拍了拍宣怀的肩膀道:“不必悲哀,必竟你也不知道那里是怨鬼的老巢不是?”
宣怀叹了一口气,才小声地说道:,我感受到了那里有妖邪之气,也正因为那里有妖邪之气才选择把师父葬在那里的,我想的是师父是道士,是驱魔的,葬在那里,也多少可以驱散一些邪气,我想师父在死后也能为凡尘做一点事,可是…”
隐元分析了一下,才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气妥,因为没人会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有点失误并不代表你就是个犯人,什么人一生里没有失误呢?都或多或少的做了错误的决定和事呢。没有任何人是完美的,现在,就不要想这些了,我们去把那怨鬼从你师父的身体里拽出来吧,好吗?”
宣怀迟疑道:“可是…”
“别可是了!”
隐元立验捂住宣怀的嘴,另一只手拽着宣怀的两只衣袖的一角,往那监牢里拉。
唐烃已经打开了监狱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压抑气息令人呼吸一滞,妖气息极重隐元和宣怀感觉到极为难受,要贵说外面的妖邪之气已经足够浓郁了,那牢狱里面邪气要更加浓郁十倍百倍。
隐元和宣怀两个人开始只是觉得胸闷气短,渐渐地视线开始出现重影,脑袋发胀,仿佛随时会倒下。唐烃早发现了导常,眼见隐元真要倒了,才呼哧呼哧的结了印,给两人套上一 圈光晕,将妖邪之气隔绝开,失去了妖邪气息的压迫,两人很快复过来。
唐烃轻笑道:“汤圆,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哦,比宣怀都晕的快。”
隐元结结巴的回答道:“能怨我嘛?文君山一行太费体力了,再加上受伤三次,晕倒三次,还有你!体力早就有些透支了。”隐元转过头去。“虚不是挺正常的嘛。”
唐烃笑容更甚:“怪我喽怪我噜。”
“不过,下次还敢。”唐烃将一根手指抵在隐元的下巴上。
“哼!”隐元哼了一声。
“你敢!”隐元移开了唐烃的手。
隐元示意唐烃不要分心,专心走自己的路,应该是专心带他们两个去找那怨鬼夺舍的妖道。
唐烃点头表示同意。
随即带着两人左拐右拐,上楼下楼,最终停留在一间漆黑的牢房面前。
宣怀问道:“这里就是,我的那被夺舍的师父的房间吗?”
唐烃点了点头。
“嗯”
“是这里了。”
隐元想要进去,唐烃却道:“汤圆,你就别进去了,让宣怀一个人进去吧,这是人家的家事,那怨鬼占用着别人师父的尸体,宣怀身为那具尸体还活着时的弟子,自然是需要亲自去处理这些事的。不要插手了,好吗?”
隐元想了想,好像这是确实不好插手,虽然是帝君分配的任务,可是这个事件的正主还在这里,如果非要去插手,好像有一些不道德。
隐元收回想要去开牢门的手,退回唐烃的身边。看着宣怀一人进去,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哥哥,他不会出事吧?毕竟现在操控尸体的主人并不是他原来的师父。”
唐烃安抚道:“没事的,就算出了事,我也会出手,保证不会让他死掉的,放心好了。”
你只是保证他不会死,那万一他受伤呢?
不过,隐元确实稍微不那么担心了,毕竟唐烃说无所谓,他会出手。
距离宣怀走进那间牢房已经有很久了,隐元和唐烃两个人在外面脚都要站麻了。硬是没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隐元最初平复下来的心也有一些躁动。生怕宣怀出了什么事。
也可以说是有些担心宣怀的生死。
“哥哥,要不我们进去吧?我怕他...出事。”隐元扯了扯唐烃的袖子。
唐烃摇了摇头,说道:“他没事,相信我,如果他有事,我也就不会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了。”
隐元却说道:“哥哥,我还是有点担心,那我就自己进去了。”说罢,隐元径直走向牢门,钻了进去。
消失在黑色之中。
唐烃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跟上去,同样的在黑幕之中隐去。
一时间,空荡荡的牢房外走廊,比之前更加阴森恐怖。
牢房里面并没有灯具照射,是牢外传来几缕淡淡的幽光,能依稀的看出几个模糊的轮廓。
隐元又点了一把掌心焰,环顾四周,竟然空空旷旷的,只有几个草垛,堆积于墙角。再一转身,一张人脸出现在隐元的眼前。
隐元顿时后退了几步,一脚踩进了草垛,陷进草里。
唐烃一把将隐元拉住,强行扯了回来。
“我丢!哥,你干什么啊,要把我吓死啊!?”
当隐元站稳当了之后,才口道:“慢点,别摔倒了,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隐元抖了抖脚上的灰尘,看向唐烃道:
“你怎么来了?我要去找宣怀,你最好别拦我。”
唐烃轻笑道:“不拦你了,不拦你也找不到路,我是来给你引路的。”
“这个房间是有暗室的。”
“暗室?把他藏这么隐蔽吗?”
隐元一愣。
“你不反对我了吗?”
唐烃却道:“汤圆爱做什么做什么,不要太危险,危险到危及生命,就好了。”
隐元一听。
“谢谢。”
“那么先别聊这些了,可以告诉我,暗室的开关在哪里吗?”
唐烃扒开草垛,里面竟有一窝老鼠,唐烃随便逮了一只上来,又扔进了墙角的一个洞里。那只老鼠就顺着墙洞爬了进去。
一会儿就听着了唰唰的声音,像是在啃食着什么东西。
不多时,从洞里掉出一颗圆不溜秋的核仁。
唐烃将那小球捡起来,镶进进了墙壁上的一个小洞里。
咔咔咔。
旁边的墙壁被打开了,露出一个黝黑的地道。
两人顺着地道钻了下去,是一段不短也不长的梯子,还算平坦。下完最后一阶,才终于现出这个牢狱的真正面貌。
还是有一点灯光的,硕大的牢房只有两个人,加上隐元和唐烃一共是四个。
宣怀站在妖道对面,试图想要去接近它,可是那妖道的反应很大,听了似乎很想要去攻击宣怀。可宣怀还是跟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往妖道面前去。
感谢“木里香”“纸鸽”两位同学的地雷和手榴弹,栖栖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