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2004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粉毛登场

入了秋，天逐渐冷了起来，学校食堂的饭菜跟着一块儿没了温度。

叶秋霞在餐盘里挑来拣去，一点胃口都没有，“你说天天给我们吃些这个，还指望我们考出好成绩，也太过分了。”

其实，只有初二的餐食受到了冷落。因为初三学生是城北中学的国宝，每次午饭他们初三党们第一批过来吃，好菜好饭热汤一应俱全。

初一的学生们呢，刚进学校，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城北中学饭菜香，师资强，管理棒的终身印象。

剩下初二学生天天吃他们剩下的，他们中午放饭时间最晚，基本上只剩残羹冷炙，林染从这学期开始，每回见到的汤桶里都只剩个勺儿。

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林染跟李维维提议:“要不你跟老金反应反应这个问题？”

过了出成绩那些天，李维维还是一蹶不振，她心不在焉，没听她俩在讨论什么，神志不清地“啊”了一声。

林染扯起嗓子，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去跟老金反应一下我们初二饭菜差的事。”

怎么回事儿，一天天的，老魂不守舍似的。叶秋霞看不过去了，戳了戳李维维的脸蛋儿，软软肉肉的，“你是不是背着我和林染搞对象了？”

除了思春，叶秋霞想不到更好的词儿来形容她姐妹儿这些天欲言又止的迷惑行为。

她是谁？她可是藏不住小秘密的大姐大李维维啊！含羞带臊这四个字跟她有什么关系，娇嗔个什么劲儿呢。

好吧，李维维承认，她是背着她们俩做了点不正当交易。

事情还是得从3班陆雪管她要林染的电话开始说起。

“什么？我电话是你泄露出去的？”林染作势要上去掐她脖子，还好叶秋霞挡着让她接着往下说。

叶秋霞拍拍林染肩膀，露出一眼看穿的表情，“等着吧，待会儿一并算总账。”

李维维给也就给了，而且也没发现林染有什么被打扰的事情发生。所以她放宽了心，顺道自己原谅了自己。

再过了两天，李维维和陆雪又在厕所偶遇了。

陆雪自然地上去和她打招呼，绕了几个圈子把话题又扯到了林染身上，她问李维维:“维维，你知道林染喜欢什么颜色吗？”

那个年代女孩子喜欢的颜色能有什么，无非是粉色，林染也一样。李维维不觉得那是有关个人**的问题，答也就答了。

李维维:“粉色吧，她房间墙都是粉色的。”

这事过了几天，李维维一直没放在心上，直到这两天，陆雪过来找她的频率越来越高，回回都拿林染的事向她问东问西，不仅如此，因为问多了陆雪感到有点难为情，每次还会多拿两块德芙巧克力送给李维维。

李维维细想不对啊，紧接着就听说林染抱怨有人偷她在布告栏里的证件照的事，李维维这才恍然大悟。

操！被人暗算了。

林染和叶秋霞听的津津有味，主要是主讲人李维维声情并茂外加肢体动作丰富，林染都没意识到自己是故事里的女主角。

“然后呢？”林染、叶秋霞异口同声，像极了听到关键时候，突然下集预告的追剧达人。

李维维筷子一扔，两手叉腰，“然后个屁啊，你们不觉得这件事很诡异吗？”

叶秋霞:“你怀疑是3班班长撕了林染布告栏里的照片？”

李维维打断她，补充道:“不是撕，是收藏。”说完自己打了个寒颤。

“这么变态吗？”林染觉得这个结论有点站不住脚，04年思想保守，好像没在初中听过男男还是女女的故事啊。“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我没接到过哪个叫陆雪的打来的电话。”

“万一是你爸妈接的呢，刚好你又不在，忘了跟你说，也不是没可能的啊。”李维维对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毕竟每天两集柯南也不是白看的。“我猜她就是喜欢你，超越我们仨感情的那种。”

那就是同性恋，李维维不敢启齿。

她举了举拳头:“林染，我对不起你，我保证我下次嘴巴再也不那么大了，她要是敢来骚扰你，你告诉我，我去打她！”

林染笑得肚子疼，不好去中断她天马行空毫无逻辑的中二想法，她擦了擦眼眶里的水气，大度地原谅她:“李维维，只要你还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我就原谅你。”

这容易啊，李维维天性如此，一秒之内便可切换自如。

＊

吃过午饭，叶秋霞想去小卖部买块橡皮。

城北中学食堂外面有家小卖部，挨着食堂的一间平房，里面只卖一些学习用品和简单的生活日用品，学校专门给偏远乡镇的学生提供了学生宿舍，只要写一份申请，家长签字即可。

林染他们班好像没人住宿舍，唯一一个家住得远的还是他们班的音乐老师，老家在B市的地级市，所以她住在学生宿舍的一楼，那层都住着老师。

“你们等我一下。”叶秋霞一个人进了小卖部。

小卖部前方200米就是他们城北中学的操场，每周一和不下雨的周内大课间，他们都会在那里举行升旗仪式和做广播体操。

林染还记得遥远的回忆里，总有那么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在她耳畔边响起:第二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那边是不是在打架？”李维维眼尖，对凑热闹的事敏感程度堪比小雷达，她指了指草坪那个方向，“林染，我们过去看看呗。”

林染不想去，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还是看一群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原地打圈，她脑中忽然浮现之前在网上看过的“神仙打架”视频，两个男生battle跳舞，女主拼命地喊“别打了别打了”。

当时，林染看的一脸懵逼。

“不要了吧。叶秋霞还在里面呢。”林染希望李维维能听出她话里的不情愿，然而并没有，李维维踮起脚，魂儿已经和围观的群众一样亢奋了。

她像只鸵鸟探出脑袋，双手向后扑腾，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以飞出去，她整个人激动起来:“哎呀，那等她出来一块儿去。”再看了眼手表，离午自修还有一会儿。

“怎么还没出来。”

“慢死了，叶秋霞属乌龟的吧。”

……

“诶诶诶，来了来了。”

李维维牢骚满腹，看到叶秋霞只身走出来，一手拐一个。

“干嘛呀？”叶秋霞把橡皮揣进口袋，刚发现小卖部新进了好多奇形怪状有意思的文具，她怕外头的姐妹们等急，不舍地挑了一块中规中矩的土色橡皮出来，不料，李维维激动得拽着她和林染就跑。

夏天过去，草地倏地全变了黄，学校那时候还没有铺人造草坪，塑胶跑道是什么玩意儿估计他们也还没见过，只有黑的掉渣的煤块跑道和用粉笔灰画出的一条条起跑线。

一圈下来，鞋底保证黑得发油。

正午过后的太阳还是晒得人暖洋洋，给人一种冬天在场院里嗑瓜子聊天的错觉。

打架的两人都不蠢，知道在草地里打滚比在煤渣里强。

林染他们过去的时候，只见一只铁拳挥过，被打的少年踉跄倒地，呸了一口唾沫。

“拳王”走上前，并不打算放过那少年，他留着一头刚中带柔的头发跟流星花园里吴建豪饰演的“美作”有异曲同工。

对比挨打少年，“拳王”身上没有一点在草里滚过的痕迹，他一手揪起少年校服，另一手指向站在场外观战的某位小弟，“跟我犬子跪下道歉，爷爷就放过你。”

犬子？林染想笑，爸爸叫儿子都这么文雅了吗？

少年眼眸里装着愠怒，但嘴角真实的疼痛感不得不教他低头做人。

“对不起，我错了。”少年颤巍巍站起来，因为视觉死角，林染并没有看清他在和哪位小弟道歉。

李维维性子急，想扒拉开其他人往前挤，她左脚刚挪动。那少年哐当一下，又被一记重拳打倒在地。

美作，哦不，“拳王”脾气上来，扯着嗓子喊，声音听上去有点哑:“老子他妈叫你跪下。”他抓起少年凌乱的头发，没了耐心。

少年被迫扬起脸营业，所有人都看清他的长相，虽然有淤青遮掩，但都在议论纷纷他是某某班的某某某。

林染看够了，她完全不理解打架的人和看热闹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人特么都快被打死了，还津津有味在那儿辨认他是谁。

“林染，你别走啊。”在扣人心弦的关键时刻，李维维不合时宜地高喊她姐妹，因为她还没看完呢。

林染低下头，她该死的猪队友竟然暴露她。原本她想悄悄退出人群，去食堂那边找老师，因为操场离教学楼有点距离，搬救兵不方便。

这下倒好，待会儿如果老师来了，全知道是她林染去打的小报告。

外场的观众倒是对谁走了不表关心，但是里头打架的“美作”明显身形微顿，然后随手一甩，把受害者留在原地。

他大步流星走过来，推开人群，其实他也没推，只是做了个“推”的动作，其他人就像饭店自动门一样纷纷散开，然后眼神一路追寻，最终落到林染身上。

林染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她转过身，脸上显然受到了惊吓，不会是要过来打她吧。

“美作”的秀发随风起舞，遮挡了他大部分五官，他指节修长，节骨意外分明，就是手不够白，有点偏土黄，那只手撩拨开头发，使得它们在耀眼的光线之下，粉的发白。

五官隐隐显露，却因光线太强，“美作”眼睛半睁半闭，但林染已经看清他是谁了。

赵小关做了个新头，林染毫不怀疑，他绝对是照着“美作”烫的，除了发色发生了点变化。

“怎么样？”赵小关难得冲她笑，露出了出镜率不高的小虎牙，“我头发好看吗？”

林染:“……”

这是重点？您快把人打死了！！

赵小关:我美吗？

林染:……妖怪你走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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