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迢迢,给我站住!”
喊这一声的人是路迢迢的表哥。
陶然几步走过来,扣住路迢迢的肩把人拉去了他办公室。
“老实给我交代。”陶然说。
路迢迢:“有什么可交代的。”
陶然叉腰来回走了两圈:“你就不能忘了那傻逼?”
路迢迢敛起那副轻快表情,淡声道:“我就没记住过他。”
“我说是谁了?”陶然叹气:“不就眉眼和贺南随像了点吗,这世上好看的人多的是,你怎么就非盯着那一个不放。也是我的错,就不该让你认识他……”
陶然唠叨的话还没说话,路迢迢已经不耐烦地推开门出去了。
“哎你……我不提他了还不成?晚上不一起吃饭?”
路迢迢头也不回地摆手:“我有事,走了。”
这一次陶然没有再追出去,
两分钟后,收到两条来自路迢迢的微信。
陶然看着屏幕上那两行字,自言自语地低声道:“不是冲梁直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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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公司给Dawn组合每个人都派了个小助理。
分给姜未予的是一个很自来熟的男生,叫小袁。
小袁长得白白胖胖,每天自己按时按点吃饭便算了,他在姜未予身边,简直像一个美食版哆啦A梦。
随时随地都能从包里、口袋里掏出些零食投喂。只要逮着姜未予休息的空档,便能第一时间赶过去,变出一袋零食问他:“哥,牛肉干吃不?”
公司给每个人的餐食费都是定的,可自从小袁上任,姜未予的午餐丰盛得把陆飞馋哭了好几次。
好歹姜未予得控制体重,而小袁更是贴心的只在种类上增加,量却很少。
姜未予又不是笨蛋,哪有人无亲无故就对别人贴心到这种程度的呢。
心里的猜测辗转了十八个弯,他却始终没有问。
临近演唱会的前三天,姜未予他们结束了每天没日没夜泡在练习室的日常,体育馆的舞台已经搭建好,他们得去现场彩排了。
第一日彩排最久,结束时已经将近十一点。
姜未予一从舞台上下来,小袁便把提前准备好的蜂蜜水递了过去。
“谢谢。”姜未予接过来,连续五六个小时彩排,他也是真的渴了,仰头便喝了大半。
见他喝完,小袁又立刻从包里掏出来好几种口味的润喉糖,薄荷橙子草莓哈密瓜。
经过这几天,姜未予已经习惯小袁助理的贴心。他拿了两颗,剥开塞进嘴里。
“车在外面等着了,哥,一会儿送你回家?”小袁问。
陆飞走过来,不见外地给自己抓了几颗润喉糖,靠在姜未予身上打了个哈欠说:“一起呗,困死了,好想赶紧回去睡觉。”
姜未予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小袁却猛一拍大腿喊道:“忽然想起来,统筹老师刚才找了你,哥,你可能得去一下……陆哥,要不你和队长他们一起先回?”
“也行吧,那姜儿……我先走了。”
陆飞走后,姜未予才看了眼小袁。
小袁抬手挠后脑勺:“哥……我没骗你,真的!”
话音刚落,统筹老师果然过来了。这一聊就是小半个钟头。
从后门出去,姜未予便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大G。
路迢迢斜斜靠在车边,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她戴了顶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下半张脸。穿了件很宽松的短袖,只比腿上的短裤短了一小截,裸露在外的一双腿在夜里很晃眼。
和他第一次见她一样,那是件男士短袖。
姜未予停下了脚步,他摸了摸口袋,没带那枚戒指。
前几天都一直带在身上的,就等着一有机会就还她。
他安静地看向那个女人,小袁的手机铃声此时却突兀地响了起来,靠在车身上的女人便在此时抬眸望了过来。
一秒,两秒,三秒……
“那个,哥……我去接个电话哈。”小袁逃命似的溜之大吉。
路迢迢依然那样靠着,她收起手机,抬起一手冲姜未予招了招:“过来。”
姜未予对她这招猫逗狗的手势没有半点反应。
他抿着唇角,戴好口罩,越过那人那车就走。
路迢迢顿住,下一秒又无奈地笑起来,三两步上前便拦在了姜未予面前。
“怎么又躲我?”她第一句话就问。
她离得太近了,姜未予退后一大步,态度疏离又冷淡:“那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
“你管我?”路迢迢挑了下眉:“我爸妈都管不了我,不过,如果你当我男朋友,我就让你管我,好不好?”
她伸出手,葱白如玉,眼看着要碰到姜未予眉毛,他才突然退开。
“四十九天了,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躲我?”路迢迢叹了口气,望着他的眼睛说:“姐姐也会伤心的。”
姜未予的眼睫颤动了下,垂在身侧的手蜷了又蜷。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最终还是路迢迢先败下阵来。
她拉了下姜未予的手腕,“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去,咱俩总不能在这儿站一宿对峙。”
小袁还没有回来,姜未予问:“小袁来给我当助理,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路迢迢打开车门,朝他示意:“上车我告诉你。”
姜未予这次没有拒绝。
路迢迢也没有食言,等他上车系好安全带便道:“不全是,陶然说本来就要给你们组合派两个生活助理。那再多两个又有什么关系。”
“你别多想。”她很快又说:“别的我都没有插手,你问了我又不想骗你说与我无关。你介意的话,我明天就和陶然说一声,让他再调走就是了。”
姜未予没有再说介意与否,他看着她的眼睛,又很快移开,低声道:“走吧。”
“听歌吗?”路迢迢问。
“随你。”
没几秒,车内便响起首轻缓低柔的纯音乐。头顶被人摸了摸,路迢迢说:“是不是很累?你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喊你。”
或许是因为车内空间狭小,就连情绪也能被放大无数倍。又或许是因为在这样的深夜里,疲惫的神经反应迟钝。无论是哪个原因,姜未予都没法骗自己,这一秒,他那根绷紧的弦,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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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在12号举行。
赵勇出差回来了,他手底下带的人不少。自然不会一直盯着一个不温不火的男团。
他进后台时,姜未予和三个队友正在化妆。扫了一圈,赵勇冲小承招手:“听说陶总给了四个生活助理?”
这对一个人气中等的男团来说,算奢侈了。
不过眼下,是没空深究这种小事的。
他招招手,喊来专门负责直播录像的摄影老师,两人不知道要商量什么,去了外面。
休息室里,四人的妆发造型都已经完成,都各自安静地待着等候——这是他们每次演唱会前的各自放松方法。
姜未予阖着眼靠着沙发,脑袋也在放空。
他刚和爸妈打完电话,答应他们过几天休息了去陪他们。
小承扣门进来:“还有二十分钟,可以去准备了。”
姜未予起身,他落在几个人最后,要放下手机时,鬼使神差地犹豫了一秒,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十分钟前收到的那张照片。
她还真的来听演唱会了。
她头上居然还带着一个给他应援的发箍,照片拍下时,还举起双手甚至头顶,冲着镜头比了个心。
“怎么了未予,发什么愣啊?该走了,马上上场了。”
姜未予放下手机:“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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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躁动的鼓点与音乐节奏,站在升降台上的人从舞台下缓缓升起,比音乐声还要大的,是台下的尖叫与呐喊。
VIP席位,常昼扯着嗓子问:“路姐,是哪个啊?”
“最右边那个。”路迢迢挑眉,炫耀似的:“怎么样,帅吧?”
常昼嫌恶道:“哪有爷帅啊。”
路迢迢:“你去照照镜子好吧?”
“嘿你这人……”
路迢迢:“别吵,别说话,别打扰我。”
常昼:“……”
孟觉笑着拉住常昼,林知酒却凑到路迢迢耳边,和她说:“真的帅欸,你眼光不错。”
话音刚落,就被一只手勾着脖子将人撤了回去,陈羁面无表情:“当着我的面说其他男人帅,你当我聋了还是死了?”
林知酒眨两下眼:“羁羁,你好小气哦。”
陈羁说:“谢谢,我就是这么小气,以后也不改。”
路迢迢起身,拽住常昼:“朋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俩换个座。”
“靠!凭什么啊!爷这天两也已经被恶心够了,吐八百回了,我不换!”
然而路迢迢已经趁拉他起来的瞬间抢占了座位。
常昼对陈羁拱手:“您今天就收敛一下行吧?看在好歹给你做了回司机的份上?”
陈羁道:“我尽量吧。”
林知酒笑得直接靠在他肩上。
常昼无语道::“告辞。”
路迢迢:“消停会儿,能不能别打扰看我家宝贝,早知道不带你们来了。”
孟觉道:“一口一个宝贝,你也饶了我吧。”
路迢迢看着台上的人笑:“那怎么办,他就是我的宝贝啊。”
孟觉:“……”
路迢迢在他们几个面前是从来不收敛自己的,“你不觉得他唱歌特别好听吗?”
“又疯了一个。”常昼说:“我果然不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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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纸片洒满全场时,两个小时的演唱会圆满结束。
路迢迢见色忘义地丢掉四个发小,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工作证,遛进了后台。
此时的后台乱糟糟一片,路迢迢穿梭在人群中,肩都被撞了好几次。
她有点后悔了,毕竟没来过这种演唱会的后台,她根本找不到姜未予在哪里。应该问问他的。
可是,就算她问了,按她发过去的微信能被回复的概率,几乎不可能。
路迢迢叹了口气,一个拿着板子的男人跑过来,那板子太大,一角直接打在了她肩角。路迢迢吃痛捂住,下一秒,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腕。
瞬间的事,那人已经拉着她一起进了一旁最近的休息室。
门锁落下。
路迢迢抬眸,看见了姜未予的脸。
他刚从舞台上下来,额角还有细细密密的汗。他的眼睛太好看了,长相是很正的帅气,偏偏这一双眼,怎么看怎么乖。
舞台造型比平常要更放得开些,白色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截锁骨和大片肌肤。
挑染了蓝色的黑发中间,还有一片未来得及取下的银色纸片。
路迢迢撞上姜未予的视线。
他嘴唇微张,伴随着呼吸,喉结也跟着上下微微滑动了下。
“你……撞疼了?”姜未予问。
路迢迢此时却想不了那么多。
她直接说:“姜宝贝,我现在想亲你。”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三千字写了六小时……服了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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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