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易安坐于平阳身侧,抬手握拳于唇前,轻声咳嗽。经他这般有意一咳,平阳这才缓过劲来。
可看得好好的,无端端被人打破,这让平阳心中暗暗不耐烦。
南域的小侯爷轻笑:“郡主问得好,这书啊,还不就是......”说着,抿唇笑了来,“还不就是不可说之书。”
听到这话,平阳来了兴致,媚眼斜勾:“哦,不可说,这是为何呢。”
小侯爷嘟嘴,正想着平阳怎会明知故问,身侧的侍妾白了一眼道“郡主是当真不知,此书内容颇露骨,实乃艳书!”
平阳冷笑,什么时候,自己设下的宴,连侍妾都可说话了。
这会正值盛春,可天气却略有些微热,正好日头大。平阳接过榕儿手中的玉骨扇,轻摇着:“哦,即是如此之说,你便是看过此书咯。”
此话一出,那侍妾当即两颊通红,你你我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一下,与那徐黛鸢一直交好的尚书家的千金,可就看不下去。
她冷哼一声,瞪了平阳一眼:“郡主这不是为难这位姑娘么,您邀我等来书宴,我等又怎会不提前看书呢。”
骨扇点唇,掩住平阳划到唇边的笑容:“本宫是让你们赴宴,可从未提及此书啊。”
这一下,那林娇娇瞬间咋舌。确实,她只说设宴款待,并未提及是何书。
平阳见她柳眉轻蹙,面上不悦。
继续笑笑,丝毫没有退让:“既然林千金这般说,也应看过此书,不知觉着如何啊。”
抬起茶盏,抿唇,芳香入喉。
那林娇娇一听,当即白平阳一眼,冷笑:“不过是艳俗之物,根本不配入文人雅士之眼。当真是污浊至极,此物根本就应给我等看。”
平阳知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却不知她说话如此不留余地。
听她这几句,要是平阳从前的性子,只怕她已然魂归黄泉!
今时不同往日,平阳虽心中实恼,但面上已然平淡如水。摇着骨扇,平阳坐正,正要反驳。
身侧的郎沅却是蹙眉起身,正色到:“姑娘此言差矣,我倒觉着此书写得极好。不但以女子的视角切入,且剧情跌宕起伏。虽言辞有些露骨,可人,食色性也。看一些,也无伤大雅。”
看着郎沅,平阳就好像看到她的盖世英雄。
此刻郎沅消瘦的背影,在平阳眼里瞬间就变得高大了起来。
原来有人不知名还这般维护自己,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好。
那林娇娇一见是个陌生女子,当即双手环胸,气不打一处来:“你是谁,凭什么说我说的不对?”
瞧着她这幅嚣张样,平阳当真想撕烂她的嘴,可郎沅却只是双手抱拳低头道“在下大周威虎将军—郎沅。”
此名号一出,众人肃然起敬。郎家世代守护着大周,威虎将名声在外,哪国不晓。
郎沅如此自谦,反倒令人觉着林娇娇有些无理取闹,这下林娇娇不能娇了。
林娇娇环顾四周,见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鄙夷。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起身,福身朝着郎沅行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