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潜话梗在喉间,只能看着斐文静兴致勃勃地看着门口处等韩叙的出现。mengyuanshucheng
很快韩叙就进来了,隔着一道屏风问安。他并不知道萧潜也在这里。
斐文静对这个萧潜让人加上的屏风很不满,“韩哥哥近来可好?”
韩叙拱手道:“臣近来一切安好,知道懿安宫遭遇走水,臣便打算来探望太后,只是被一些事缠住了,今日才能来,太后可还好?”
斐文静笑了一声,“韩叙哥哥放心,我已经好多了,你不必担心。不过昨天,韩伯父和韩伯母,上了奏章说要进宫探望,他们可来了?”
“太后放心,臣父亲和母亲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斐文静轻轻勾起唇角,不放心嘱咐道:“江东至长安路途遥远,一定要让仆人照顾好韩伯父和韩伯母。”
虽然韩伯父韩伯母在在血缘上和斐文静没有关系,但是多年以来他们对菲文静关爱有加,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因此斐文静对韩伯母和韩伯父来长安的事情感到格外高兴。而且斐文静阿耶阿娘上个月有事离开了江东,这会正往长安赶回来,路途遥远,少说也要小半月才能到。
韩叙拱手,自然答应。
斐文静身上伤的重,她本想出去说话,但是她自己根本站不起来,需要有人扶她才行。而现在除了自己只有萧潜在这里,根本不能指望。
她看了一眼萧潜,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和他说:“你能不能进去?”
说着她手指向了里面。
萧潜挑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你确定?”
斐文静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屏风外面的韩叙,“你要是不进去,等会儿他看见你了的话怎么办。”
萧潜敛眉看着比自己低半个头的斐文静,她为了说话不被韩叙听到,几乎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仗着斐文静有求于自己,不会拒绝。微微低头,唇落在了菲文静的额头上,低声道:“这样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斐文静心想被看到的话,又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他不也同样有麻烦吗?不过这会儿韩叙一会儿已经等了好久,都不见太后说话,肯定会怀疑。
所以斐文静顾不上和萧潜说理,点了点头让他赶紧进去了。
眼看着萧潜走到了里面,斐文静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屏风外的韩叙,“韩哥哥进来说话吧。”
萧潜在里面听到斐文静叫韩叙进来,狠狠皱了皱眉
韩叙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说:“这……于礼不合,臣还是就在外面吧。”
斐文静笑了一声:“韩哥哥不必担心。”
韩叙不再推辞,绕过屏风走了进去,一见斐文静浑身都裹着纱布,皱了皱眉道:“太后不是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
说完他自觉此话有越矩的嫌疑,解释道:“微臣只是出于关心,这两日臣的父母十分担心。”
雯文静指着一旁的凳子说:“韩哥哥坐吧,你不必如此,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知道你吗?为何如此疏离?”
韩叙低头道:“如今太后身份贵重,微臣一介臣子不得不注意身份。”
斐文静有些,奇怪上次见他也没见他如此疏离,如今却做出了这副模样,莫不是萧潜对他说了些什么?
她招了招手说,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里面,“也好,既然韩哥哥担心,你就坐在那边吧。”
她指着不远处的凳子说。
只是韩叙一坐下就感觉到了一道强烈的视线,就像是在看着死人一样,他背脊挺直了,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四周,但是却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只好将这强烈不舒服的感觉压在了心底。
斐文静自然也感觉到了,不过她知道是谁,因此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故意笑了笑,“韩哥哥拘谨了许多……”
萧潜在另一间屋子,就坐在门边,一脸苦大仇深的听着他们说话。每每听到斐文静叫韩哥哥的时候,脸色就难看的不得了。
好在没多久韩叙终于走了,萧潜走出来气闷地坐在斐文静身边,面无表情道:“太后和韩世子倒是交情好。”
斐雯静知道萧潜心里不舒服,或者说她就是故意的。
闻言挑眉,“那是自然,我和韩哥哥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情分自然是旁人不能比的。”
萧潜后槽牙紧咬,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发作,旁人是谁?是他萧潜!
“太皇太后至——”
小黄门声音忽然响起,惊到了斐文静,她看了看门外,猛地推了推萧潜:“你快藏起来呀!”
萧潜脸色漆黑,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斐文静着急了,推着萧潜起身,“你快去呀,要是让太皇太后知道你在我这儿,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萧潜又被迫藏进了寝殿,可是斐文静还是担心,让采莲扶着自己,走到了萧潜身边,“太皇太后来看我,我要卧床休息,不然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你、你要不要换个地方?”
说着她指了指床边的衣柜,有些心虚。
萧潜的脸完全黑了,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斐文静瞪大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前:“嘘——,要是被太皇太后听到就完蛋了。”
她好声好气地说了一通,然而萧潜还是不为所动。斐文静无计可施,忽然灵光一闪,仰着头看向萧潜:“你清醒一点,你和我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太皇太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斐文静着急的不行,然而她身上到处都是伤,动也动不了,只能看着萧潜,用眼睛示意他快一点。
萧潜挑眉,忽然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朕见不得人?”
斐文静无力捂额,狠狠擦了擦唇讥笑道:“莫非你觊觎皇嫂是光明正大的?”
越是关系亲密的人,越是知道对方的软肋,斐文静深知萧潜对于她皇嫂的身份有多无力和愤恨。
果然,萧潜脸色一变,身形踉跄了一下,最后还是寒着一张脸在斐文静的指挥下躲了起来。